說完,她將發票遞給了黃義忠。黃義忠明知故犯,分明是在向她挑戰。這個字如果簽了,今後還怎麼約束大家。此例不可開啊!
黃義忠惱羞成怒,他強忍着怒火,陰陽怪氣地說:“不好意思!白局長,昨天酒喝多了,忘記你作過這樣的規定了。對了,昨天晚上你和張局長過得還愉快吧!最後還是我關的門呢!要不然讓別人知道就麻煩了!”
白雲心裡一驚,記起昨天的事來了。怎麼忘記了他的存在呢?看來自己和張明的事他肯定看到了。所以拿這威脅自己。
白雲反應極快,立即燦爛地一笑:“義忠,你還說呢?我正要找你算帳呢!你把我們兩個喝醉了的人丟在一個房裡,像什麼話嘛!幸虧我和張明一直都是以姐弟相處,不然醒來的時候多尷尬啊!當時我衣冠不整的,真是羞死人了!還好,他沒看見。義忠,雖然我們相處得不錯,但以後還是不開這樣的玩笑了!讓別人知道影響多不好啊!”
黃義忠真佩服白雲的變色能力,剛纔還一臉官司,馬上就變得溫柔隨和了。稱呼也由生硬的“黃副局長”變成了親切的“義忠”。看來她的確是從政的料,這麼年輕就能夠當上局長也不是偶然。他連忙說道:“我不會跟別人亂講的。這點分寸我還是知道的。”
白雲說:“義忠,剛纔我說你這個字不能籤,也沒有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把它變通一下,把它變成兩張條子,這樣一來就可以報銷了。我也好對其他幾位領導交代嘛!我在會上拍了板的事,不能朝令夕改。否則以後就無法開展工作了。我們都是從政府那邊過來的人,關係和別人不同,你以後可要幫着維護我的威信啊!”
黃義忠說:“是的,是的!我們的關係和別人的確不同。我不會拆你的臺的。不是有句話嗎?相互補臺,好戲連臺;相互拆臺,一起下臺!”
黃義忠看着白雲那張美麗的臉,心裡說:我們的關係的確不同!昨晚我親遍了你的全身的每個角落,要是那玩意爭點氣,你就是我的人了。既然你識相,我就暫時不爲難你了。
黃義忠走後,白雲關上辦公室的門,打通了張明的電話。
張明正在辦公室裡思考着如何剎住愈來愈蔓延的超生風的問題,接通電話後就聽到那邊白雲在小聲抽泣。張明急了,問:“白雲,怎麼了?”
白雲情緒穩定下來後,就把剛纔發生的事告訴了張明。白雲說:“張明,我不管啦!你自己弄出的問題你自己解決!你必須想辦法把黃義忠的嘴巴堵住,要是傳出去了,我怎麼好意思出去見人。那我只能賴在你身上了!那我要和你的太太談判!請她讓位!這是你自己惹的禍,誰叫你色膽包天,說好了做姐姐的,卻把人家、、、、、、”
張明連忙安慰她,說:“白雲姐,不要緊的!我一定處理好這件事。你放心!”
白雲說:“還叫我白雲姐嗎?以後不准你再叫我姐了,有了那樣的事,我怎麼還好意思做你的姐。以後沒人的時候,就叫我雲吧!先叫一聲我聽聽!”
張明只好喊到:“雲!我會出理好的!”
張明掛掉電話後,暗叫糟糕。黃義忠的事是小事,關鍵是和白雲現在到了要叫“雲”的程度了。這不是又多了一個“副老婆”嗎?和“常務副老婆”裴珊剛剛有降溫的趨勢,就又扯上了白雲。
他靜下心來回憶着昨天的事,總感覺到不可思議。如果說自己真的在糊里糊塗中和白雲發生了關係,怎麼可能醒來時衣服穿的好好的?事後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排尿器官,一點射過精的痕跡都沒有。
可是那牀上的精斑是怎麼回事?白雲又怎麼會一絲不掛?
突然,他靈光一閃,來說是非者,定是是非人。黃義忠?難道是他乾的?然後又嫁禍於我?
好你個黃義忠!老子反覆剋制,一直都捨不得動的女人居然讓你先嚐了鮮!這且不說,你還讓我來背黑鍋。讓我背黑鍋也就罷了,你還跳出來威脅人!太卑鄙,也太囂張了。不教訓你,我怎麼對得起白雲,又怎麼對得起自己?
他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思考着如何教訓黃義忠。
這時,負責計劃生育的金副鎮長來彙報工作,一進來,就大發牢騷:“現在這工作真沒法幹了!這些釘子戶簡直比當年的地下黨都堅強,死不承認,我們也沒辦法啊!”
張明問:“怎麼啦?”
金副鎮長說:“他明明超生一胎,孩子我們也看見了,長得和他簡直是一模一樣,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孩子。但是他就是不承認。他說這是他在街上撿的一個棄嬰。長得像純屬偶然。他還質問我們說‘我做好事難道做錯了嗎?做好事還要罰錢,真是太沒天理了!”。張書記,我是把他沒辦法了,你幫我們出一個主意吧!”
張明最頭痛這種工作了。計劃生育是國策,但執行起來卻非常艱難。老百姓對此也很不理解。他們譏諷計劃生育幹部說:不管天,不管地,只管男人的生殖器。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偷偷的生了,就說是領養的。你拿他也毫無辦法。計生幹部一般都是採取“一拍二詐三丟手”的模式開展工作。一拍,就是拍桌子威脅;二詐,就是巧妙引誘他說真話;三丟手,就是上述兩種辦法無效後就放手不管了。
張明想了想,說:“聽說有項技術叫做DNA鑑定,我們能不能通過這種手段幫助我們鑑別領養的真假?”
金副鎮長說:“不行啊!做這樣的鑑定必須由鑑定的受益方提出,通過法院來做。否則就必須要徵得當事人同意。表面上看,我們罰他的款,我們是受益方,但是按照國家規定,罰的錢是要上交國家用於社會撫養的,我們計劃生育部門並不是收益方。所以不能強制要求對方做這種鑑定。而當事人是絕對不會同意做的。因此,計劃生育中不能使用親子鑑定這種辦法。”
張明說:“想不到裡面還有這麼深的學問。不過鄉野村民,哪裡知道這樣的規定?你不妨在這方面動點腦筋。”
“張書記,這我可不敢!這是違法的!再說還沒有誰這樣做過。”
“誰叫你真做了?你可以真戲假做嘛!”張明對着金副鎮長的耳朵說了幾句,金副書記點頭說:“那我就試試看吧!”
金副鎮長走後,張明受剛纔處理問題的方法的啓示,也有了一條思路。不過,必須找個合適的人來做。
他選擇的人選是羅奎。
羅奎是自己的親信,找他幫這個忙應該不成問題。他把情況對羅奎一講,羅奎就爽快地答應了。
下午,黃義忠走在回家的路上,吹着快樂的小調。他心情非常地好,昨晚玩了白雲一次,早晨又整了白雲一把,讓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兩件事有一個共同的感覺:爽!白雲,今後你就要受制於我了。
轉彎的時候,有兩個一高一矮的公安攔住了。他們拿出工作遞給黃義盅看,對他說:“有人告你乘人醉酒之機,****女性。請協助我們調查。”其中高個子就拿出了手銬要銬住黃義忠,矮個說:“算了!在大街上就給他點面子吧!”
高個子說:“肚子餓了,我們到那邊餐館吃點飯再走吧!”
矮個子說:“也行!量他一文弱書生,也不敢跑。”
進了餐館,找了個包間,矮個點菜,高個說:“我們節省點時間吧!邊等菜,邊開始工作。”
他從包裡拿出一個牀單說:“你認識這個牀單嗎?”
黃義忠一看,雪白的牀單上有幾點精斑。他是見過世面的人。冷笑說:“這能說明什麼呢?你怎能說明這就是我的?”
“是不是你的,你心裡最清楚。不過要你坦白也是不可能的。飯吃過之後,我就帶你去作DNA鑑定,到時候一切狡辯都無濟於事了。”
黃義忠本來就做賊心虛,一聽說要搞DNA鑑定,馬上就崩潰了。如果事發,自己的一切就完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兩個公安面前,交代了事情的經過。他說:“請兩位幫我想想辦法,我真的沒幹成,在外面就瀉了!”
高個說:“你有沒有一點法律常識啊?強姦未遂也是犯罪。”
矮個說:“好在對受害人的傷害還不是實質性的。老羅,他是國家幹部,一暴光就全完了。給他指條路怎麼樣?”黃義忠感激地對矮個說:“謝謝你!”他又對高個說:“大哥,您行行好吧!給我指條路!我一定不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高個說:“那我如果幫了你,你怎麼謝謝我們?”
黃義忠掏出皮夾,從皮夾拿出信用卡,說:“這裡面有五萬元錢,密碼是874051”
高個說:“還蠻有誠意的。那我就給你指條路吧!這件事就是張明告發的,你如果求得了他的原諒,我們這邊立刻就可以放人。”
黃義忠立即打張明的電話。張明正在等這個電話呢!聽了他的坦白之後,長舒了一口氣,還好!白雲還沒有被他糟蹋!他嚴厲地對黃義忠說:“你他媽的太缺德了!玩現任的上級,栽贓前任上級,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罵了他一通之後,張明說:“我是念舊情的。只要你肯聽我的,我也可以不上司法程序。”
黃義忠說:“我聽你的,做牛做馬都行!”
張明說:“這件事情的內幕白雲並不知道,她知道了一定要告你的,我就幫你扛起來吧!所以你以後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更不能拿這來要挾她!能做到嗎?”
“能!”
“你也不許動外面造謠,只要教育局裡以後有關於這件事的傳言,我就當是你傳出的。能做到嗎?”
“能!”
“明天向白雲道歉並做保證!能做到嗎?”
“能!”
“那我就暫時放過你!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主要是要保護白雲的名譽。你剛纔的講話我已經錄了下來!等白雲離開教育局之後,我再給你!我說句實話你聽,就算沒憑證了,我也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希望你不要逼我走到那一步!”
第二天,黃義忠一上班就去向白雲認錯,發誓以後決不再提此事。白雲餘怒未熄,說:“黃局長,在今天的局長聯繫會上,你要對你超標接待的事在會上作個檢討!能做到嗎?”
“能!”黃義忠出門就打了自己一巴掌。真是犯賤啊!
他出去後,白雲給張明打電話說:“他的問題是解決了,你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你隨時聽候我的調令吧!主動來解決問題我更歡迎!”
張明暗自嘆氣,這個黑鍋算是永遠地背上了。讓白雲說他“流氓”不說,還取笑她“無能”。他媽的,我是那種無能的人嗎?看來還必須用實際行動向白雲證明自己的實力。
這時金副鎮長進來彙報,昨天他採取威脅對方做DNA鑑定的方法,取得了成功。已收到罰款一萬元。
張明笑着說:“這一招太險,以後不要隨便用。違規的事還是不做爲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