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四海走後,張明立即對羅奎說:“雖然對方的矛頭對準的是我,但是也必須要注意裴珊的安全。羅所長,你去保護裴珊吧!”
“那你呢?”
張明說:“我想連夜去省城,一是回家裡看看,提醒老婆小心一點;二是去活動活動,看看能不能把問題解決。解決黑道的問題,原理應該和我們‘紅道’是一樣的。照樣可以託關係,走後門。”
“要不要我派人護送你?”羅奎關切的問。
“哪有那麼誇張?你沒看出來嗎?對方並沒有真正想對我下黑手,目前還處於威脅恐嚇階段,再說,剛纔,我也拿話穩住了汪四海,他暫時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羅奎仍不放心。他安排一個幹警先在裴珊門外盯着,開車將張明護送到了省城纔回。
張明到家時,已經到了轉鍾兩點鐘。
盈盈快要到臨產的日子了,張明的母親專門在這裡護理她。
張明看着即將要生產的妻子,一股愧疚油然而生。自己總是在外面風流快活,忘記了對家庭的責任,這且不說,還惹來一些禍事,如果不及時處理好,很有可能要連累妻兒。要反省反省了。
他本來打算將情況告訴盈盈的,現在他又改變主意了。何必去驚嚇她呢?趕快去解決問題吧!
所以當盈盈問他爲什麼深夜趕回來時,他就推說有點公事要辦。
第二天早晨,他就去聯繫方月華,問他和龍哥有沒有來往。
方月華問:“龍哥那樣的人,我們可不敢沾染。在場面上見過,但不敢和他有深交。我們對有黑道背景的人態度是,不得罪,不深交。張明,你怎麼想到要找龍哥呢?”
張明將情況給他講了講,方月華說:“被龍哥盯上,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啊!不過,你也不要太緊張,據我所知,龍哥已不是過去的龍哥了,他現在有了好的身份和地位,正在竭盡全力改善自己的形象,明顯地違法亂紀的事他已經不幹了。只要能通過正當渠道辦的事他絕不行蠻。最多隻是嚇嚇人,達到效果就打住。”
張明說:“可是,我不想讓他達到效果啊!如果那樣,我在羊角鎮就沒得混了!”
方月華猶豫了一下,說:“有一個人和他有聯繫。你不妨去找她疏通疏通。”
“誰啊?”
方月華仍在猶豫:“最好還是不說吧!你知道了可能會很不舒服的。”
張明說:“別他媽的婆婆媽媽!有屁快放!我這個人你還不瞭解,心理素質特好,什麼情況都受得了!”
方月華嘆了一口氣,說:“這可是你逼我的啊!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說的這個人你認識,不但認識,而且關係曾經很好。最近你見過張惠嗎?”
張明說:“沒有!她不是和李重華在一起嗎?”
方月華說:“一言難盡啊!她的確和李重華過了一段時間。前兩個月,李重華的地產公司出現了問題,欠下了龍哥公司的一大筆工程款。他派張惠去公關,結果賠了夫人又丟兵,張惠跟了龍哥做情婦,李重華狼狽不堪地逃回了廣東。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說給你聽,怕你難堪,
因爲張惠畢竟曾經和你好過。”
張明感到十分震驚。張惠,那個曾經和自己顛鸞倒鳳的張惠,那個差點成了自己女朋友的張惠,現在竟然成了龍哥的情婦!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張惠,你怎麼會這樣?
他的確有點不高興,所以好一會他都沒有說話。方月華說:“造化弄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也是天無絕人之路,正好她可以幫你化解危機!”
張明嘆了口氣,說:“如果只是涉及到我個人,我寧可死也不去求她!但是現在我必須要爲我的家人考慮,我不能讓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有什麼不測。她現在住在哪裡?”
方月華說:“我也不知道。不過,上午十點左右,你可以在美之夢美容會所碰到她。我的一個朋友也在那美容,所以才知道這件事。”
“什麼朋友?肯定是新歡吧?”張明說。
“你他媽的少管別人的閒事吧!自己的事都沒辦好!我提醒你,張惠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你去可不要重溫舊情,要讓龍哥知道,那就麻煩大了!你看過《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嗎?和黑老大的女人偷情,那是死無葬身之地啊!”
“知道!你少嚇唬我。”
在美之夢美容會所門口,他看見了張惠。
張惠渾身珠光寶氣,一副貴婦氣派,原來的那種清純已消除殆盡。時間和環境是可以改變人的。
她從一輛高級轎車裡下來,旁邊有兩個保鏢,左右各一個,不知是在保護她,還是在監視她。
張惠也看見了張明。張明朝她使了個眼色,張惠就拿出了幾張錢給兩個保鏢說:“到對門的店裡去做個桑拿吧!我弄完了打你們的電話!”
“謝謝夫人!”
兩個傢伙拿着錢屁顛屁顛地跑到對面的店裡找女人去了。有了女人,他們就忘記了老闆交給他們的監視任務。
張明和張惠一前一後地進入了旁邊的一個茶樓,找了一個小包間。
張惠先進去的,等張明一進來,她就撲到張明懷裡哭泣起來。就像失散多年的孩子遇到了親人一樣。
想到方月華的警告,他有點緊張。但沒辦法,張明只好勸慰她。他不習慣把一個哭泣的女人推離自己的懷抱。在張明的懷裡,張惠向他講述了他淪爲龍哥情婦的經過。
原來李重華欠了龍哥的錢之後,龍哥給他下了個最後通牒。沒辦法,他就讓張惠去向龍哥求情。誰知龍哥一眼就看上了張惠。於是,他和李重華做了筆交易。李重華爲了減免債務,將張惠轉讓給了龍哥。張惠在龍哥的威逼利誘下,不得不做了龍哥的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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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當初不要我,我纔會成爲今天這個樣子!”張惠捶着張明的胸,說。
張明回想起當初爲了將張惠“遣散”,想方設法讓她離開自己投入李重華懷抱的事,也感到十分慚愧。
好一會,張惠才平靜下來。張明就跟她講了自己如何和龍哥有了矛盾的事。
張惠說:“這件事我前幾天聽他說起過,他現在其實已經不喜歡幹這種下三濫的事了。爲了應付那個姓汪的,纔派人去應付了一下。真要他去殺人放火,他纔不會那麼傻呢!我不知道他們對付的是你!要不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你放心,我馬上跟他講,就說你是我堂哥,叫他不再支持汪四海。轉而支持你!“
張明說:“你叫他不支持汪四海就行了,我可不敢要他支持我!對黑社會我是怕而遠之啊!”
張惠說“那也行!時間差不多了!要是讓兩個馬崽看見,你我都會有麻煩的。把電話留給我,你先走吧!明天早上就可以聽到好消息!”
“那你多保重!一定要小心!”
張惠笑了起來,說:“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嚴重!我現在過得很好,最好的房,最好的車,最好的衣服,錢也是一大把一大把,他也很喜歡我。我只是感覺到沒有未來,害怕色衰愛弛的那一天,他把我像扔甘蔗皮一樣甩了。
當天晚上,張惠對龍哥極其殷勤,將龍哥伺候得格外舒服。龍哥感慨道:“張惠,你是我所有的女人中最棒的。”她乘機提出了‘堂哥’張明的事。她勸道:“龍哥,現在都是大人物了,何必和姓汪的那小人來往。傳出去有損你的英名啊!我覺得你應該和這樣的人斷絕來往。”
龍哥當場給汪四海打了電話:“老汪,張明是我的大舅哥,以後你不要再找他的麻煩。以後,我現在已經金盆洗手了,不再幹大砸槍之類的事了,不要再打我的招牌了。你對我的恩我已經抱過了,今後我們就兩清了。我以後不會再幫你了,你也不要再提我們的舊事。你好自爲之吧!”
張惠將情況反饋給張明後,張明才放心地回了羊角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