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交給餘思思處理啊?
我心裡有點隱隱不安,但具體是那裡不安我也說不上來。
跟小燕子回到工作室,和她商量過後,往後我倆往小玉家裡匯錢,她出一大半我能力有限承擔一小部分,要是全部讓小燕子承擔。時間長了我也會過意不去的。
我讓小燕子明天開始就幫我安排活兒,我還得找房子,想從陳毅然哪裡搬出來。住在他哪裡總歸不好。
晚上跟小燕子一起吃過飯後,我纔打車回了陳毅然的別墅。
我剛推門走進去,就看到玄關處擺放着那雙熟悉的皮鞋,陳毅然回來了?
換好鞋我放慢腳步走進去,客廳裡沒有陳毅然的影子,阿姨也不再,在往裡走,依舊沒有人影,我四周看了一眼還是沒見陳毅然。
我本想去敲門問問阿姨,陳毅然是不是回來了?但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阿姨應該休息了,我也不便打擾,站在樓梯口猶豫了一下我便上了樓。
路過陳毅然房間的時候,我停下腳步。偏過頭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裡面有沒有聲音?我屏住呼吸聽了幾秒,發現裡面一片靜悄悄沒有一點兒動靜,陳毅然應該沒回來,不過那雙鞋子怎麼回事啊?
啪!房間門突然被打開,我被嚇的大聲尖叫:“啊....”嘴巴下一秒就被捂住了。
等我看清楚捂住我嘴的人是陳毅然時,我那顆被嚇的砰砰直跳的心才慢慢落下了,陳毅然也跟着拿開捂住我嘴的那隻手。
我退後一步,驚恐的眼神看着他:“你.....怎麼不開燈啊?”
“電費你付?。”他一本正經的問道
我立刻閉上嘴,不再出聲,我現在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還欠他那麼多錢,上哪兒找錢交電費啊?
而且他陳毅然還會在乎幾個電費錢嗎?明明就是故意的。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冷冰冰的問:“去哪裡的?”
“嗯?去了一趟工作室。跟朋友吃了個飯。”我沒說去參加小玉追悼會的事,但陳毅然的表情卻不太相信,他眼神微微一眯。渾身都在示意他不高興:“蘇小北你說謊的本事越來越好了!”
“我......”我沒想到他真的不信,猶豫了一下,把小玉的事情跟他說了,我們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門內,看着陳毅然沉默的樣子,我忍不住說道:“陳總,你可以幫幫小玉嗎?我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她的家人還不知道她出了事,我想給她討回一個公道,警察到了現場就是走了一個過程而已,連最基本的驗屍都沒有,小玉不能就這麼白死,我.....”
“夠了。”陳毅然打斷了我的話,他說:“她是你什麼人?”
我一聽他這樣問,應該算是有戲吧?我連忙說:“小玉之前也是飛兒的車模,兩個月前,她跟着餘思思一起做了陪遊,我和她雖然算不上多要好的朋友,但平時我們關係挺不錯的,我就覺得好好地一個人,前兩天還見,現在突然一下子就死了,小玉承擔着家庭的負擔,她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啊?一定不是這樣的,陳總你幫幫她好嗎?”
“既不是親戚,也不是朋友,更不是恩人,僅僅是因爲同情?”陳毅然淡淡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又連忙搖了搖頭,我解釋道:“不全是因爲同情,我只是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情況隱瞞了,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可能突然死掉?她死了她的家怎麼辦?我害怕他們接受不了讓警方先瞞着,我只是想幫幫她,讓她死得瞑目些。”
我的話說完,眼眶也跟着溼潤了,人死不能復生,我能做的就是希望她能夠死的明白些,我始終堅信小玉不可能放棄自己困難的家庭一個人離開。
她是那麼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我一步步看到她變得封閉少話,到最後走向死亡,我是最有感觸的,所以我也是最想弄清楚的。
陳毅然沉默着,我心裡祈求他可以答應,我走上前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小聲問道:“可以嗎?”
他臉色微變,面色凝重,許久後纔開口緩緩道來:“案子結的這麼快,她的情況明顯有貓膩。”
“那你可以幫忙查清楚這些嗎?”我接着他的話詢問道。
陳毅然看了我一眼,不緊不慢地說:“插手這件事得找人送禮得罪人,這能給你什麼好處?又能給我什麼好處?”
商人就是商人,做點良心事還得談條件,我有些失落,垂下手,嘆了口氣,滿眼憂傷地望着他:“我並不是爲了好處纔想查清楚的,物傷其類,我怕她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如果有一天我也是這種結果,起碼還有人像我這樣幫她最後一把。”
陳毅然不再出聲,我看了看他,強擠出一絲笑意,說了聲晚安,然後便走回客房了。
當我關上門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從眼裡流了出來,我心裡難受,我多希望陳毅然在聽到我說的那些話後,可以大聲告訴我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沒有開燈,摸着黑走到牀邊直接躺了上去。
我躺在牀上想了很多,想到小玉,想到自己,心裡更是暗自決定,一定要查清楚這一切,就算死也要讓她死的明明白白。
第二天,我起牀洗漱後下樓,早已不見陳毅然的蹤影了,走去餐廳剛坐下,阿姨遞給我一張紙條:“陳總早上離開時留給你的,說是你看了就明白了。”
我有些好奇,打開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字:晚上八點半花園貴賓1
他叫我去花園幹嘛?請我吃飯?昨天還在讓我交電費,有這麼好心?
不過仔細想了想,如果真是吃飯,他大可直接說,但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他答應了?
可他不是說要好處嗎?
我有點不明白陳毅然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很想打電話問他,可又怕他不方便,從吃完早餐後,我便一直拿着紙條心不在焉,阿姨一臉笑意的對我說:“小北,想打電話就打吧。”
“嗯?阿姨.....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想事情。”感情我的舉動在阿姨眼裡成了相思成疾?
我有點莫口難辨。
阿姨笑了笑,眼睛都眯起來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懂,但你從早上看到這張紙條後,就沒放下過,一直走來走去,盯着電話好多遍了又猶猶豫豫,不是想打電話是什麼?”
“阿姨我真沒有,我只是.....”我嘆了口氣繼續說:“我有件事需要陳總的幫忙,昨晚跟他提過,但他沒答應,他留的這張紙條上有沒寫明白,所以我有點摸不準他到底是不是答應了?”
“小北,有什麼想問的就要問清楚,你要不問他怎麼會知道呢?”阿姨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
猶豫了一下,我便拿起電話撥通了陳毅然的手機,那頭很快就接通了,我連忙開口問:“你是不是答應了?”嗎盡匠巴。
陳毅然淡淡地問:“你打來就是問這個?”
“嗯......我就想確認一樣,因爲你昨晚明明沒答應,我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我說。
“如你想的那樣。”他鮮少有耐心的迴應道。
我心裡一喜:“謝謝你。”
“就這麼簡單?”他問。
不然呢?我愣了愣,試探性地問:“我請你吃飯?”說完我便後悔了,陳毅然去的地方都是花園,而我只請得起大排檔跟路邊攤,他又怎麼可能去呢?
“好。”陳毅然乾脆利落的答應了,我有點懵了,他不是應該說不用嗎?
“怎麼?不願意?”見我沒出聲,陳毅然質問,我連忙說:“不是不是,不過我提前告訴你,我可請不起那些高級的地方,到時候你可不準嫌棄。”
“你的意思是打算拿着我借給你的錢,請我去外面吃飯?”陳毅然在那頭不冷不熱地問着,我嗯了聲,默默地跟着點了點頭。
陳毅然說:“中午你做。”說完,沒給我任何說不的機會,便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舉着電話愣住了,他是說要吃我做的?眨了眨眼睛把電話放好,然後看了看時間距離午飯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嗖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跑到廚房告訴阿姨午飯由我來做,阿姨猶豫了一下才點頭答應,等阿姨離開後,看了看廚房,心裡想的是,我天天在這裡白吃白喝白住,也是該做點貢獻的時候了。
我做了一個西紅柿雞蛋湯,紅燒排骨,魚香茄子,還有一個宮保雞丁,在炒了一個青菜,都是平時我的拿手菜,我把菜依次端上餐桌,看着還算湊合的菜色拍了拍手,一扭頭,便看到陳毅然站在客廳正盯着我看。
我連忙說:“你回來的正準時,剛做好可以吃了。”他嗯了聲,面無表情的走過來瞥了一眼餐桌上的菜,什麼也沒說拉開椅子坐下。
我也連忙跟着坐下,正準備拿起筷子,就聽到陳毅然說:“湯太鹹。”
“你嚐嚐這個。”我趕緊給他夾了一塊排骨,他輕輕咬了一口,皺了皺眉,冷冰冰地說:“姜味太重。”我咬了咬牙,耐心地讓他吃點雞肉,他連看都沒看直接吐出一句:“我不吃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