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時間過去了,我看到牆上掛的鍾,上面已經顯示下午七點多了,審訊室的門,從制服女人出去後,就再也沒有被打開過。
審訊室很安靜。靜的我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這樣的氣氛讓我十分害怕心裡落空空的。我感覺自己被這個世界所拋棄,說難聽點,即使我現在死了,也沒人會知道,沒有會注意。
就連我唯一的一絲希望,也隨着時間一分分過去變得十分渺茫了。
我甚至還可笑的安慰自己,陳毅然一定是在忙沒有聽到手機響,或者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雖然我很清楚這只是自己可憐的幻想,但卻是我繼續支撐下去的希望。
經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一直認爲自己已經變得堅強了,然並卵。我還是那麼的不堪一擊,也許是因爲我心裡感覺不到安全感,所以纔會這麼的無助。
比起沒人來保釋,我更擔心的是杜雅,她不會放過我這是板上釘釘的答案,她早就恨不得我死,這一次好不容易抓着了機會,她又怎麼可能捨得錯過呢?
我長長吐了口氣,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是剛剛走出去的那個制服女人。她走到我面前,打開鎖住我椅子上的鎖,然後對我說:“走吧,有人要見你。”
聽到她的話,我心一喜,想着一定是陳毅然來了。
我連忙站起身,跟在她身後走出了審訊室,我很激動,我沒想到陳毅然真的來了,我突然好想哭。是真的想哭,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那種感覺。
跟着制服女人去到審訊室對面的房間,可裡面的人卻不是陳毅然,而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我見過的,在麗江的時候她坐在陳毅然旁邊,當時看她對陳毅然的態度,我便知道他們的關係一定不簡單。
現在看到這個女人出現,我的心像是掉進了谷底一樣,莫名的有點兒難受。
我更加好奇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在我走神之際,制服女人已經走出去了,而房間裡的這個女人從座位上起來,一臉微笑着說:“小北。快坐!”
我點了點頭,氣氛有些尷尬。
看到我坐下後,她也跟着坐下,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茶壺替我倒了杯水,推到我面前,這纔不緊不慢地說:“喝點熱茶暖暖吧!”我嗯了聲,卻沒有端起茶杯,我心裡有點怪怪的,對她的出現十分好奇。
女人像是看穿了我所想的,她說:“小北我叫陸青,你喊我青青就可以了,剛剛派出所打電話給毅然,毅然那時候正陪我爸爸在書房聊天,手機放在我房間裡,所以是我接的,本想跟毅然說說,但他最近事情太忙了,我擔心他來回跑太辛苦,所以就自己開車過來了。”
原來她叫陸青,無論是相貌還是名字,都與陳毅然十分相配,他們走在一起更是像佳人一般,可是爲什麼我想到這些心裡會不舒服會難受。
她說陳毅然在她家陪她爸爸聊天,我想,今天打電話給陳毅然的人應該就是她吧?
陳毅然所說的事情也就是去她家吧?
他們的關係可以親近的手機放到她房間,可以允許她隨便接聽,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想這些,可我就是忍不住,放在桌下的手,用力緊緊握住,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希望被陸青看出一絲的不對。
見我沒出聲,陸青喝了口水,這纔不緊不慢地說:“小北,你不用跟我見外,你是毅然公司的員工,和毅然又這麼熟,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後若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你也知道毅然很忙,很多時候處理事情會來不及,我們之間有同時女孩子,說起話來又方便,你說對吧?”
我是陳毅然公司的員工?
我什麼時候成他公司的員工了?
還是陳毅然是這樣跟她解釋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我越想越難受,心裡就跟被煙燻了一樣,有些喘不過氣。
我吸了口氣,很禮貌地對她說:“陸小姐,謝謝您的好意,但我並不是陳總的員工,只是我們公司和陳總有過合作,今天派出所之所以打電話給陳總,我很抱歉,是我唐突了,我.....”
“你不是毅然公司的員工?怎麼可能呢,你難道不是在飛兒車模公司上班嗎?”陸青打斷了我的話,一臉驚訝地問道。
我所在的車模公司確實叫飛兒,不過什麼時候變成陳毅然的了?
我點了點頭,只見陸青松了口氣地說:“那就沒錯了,毅然已經在三個月前成爲了飛兒車模公司的老闆,你們公司現在的老闆只是一個股東而已,你也知道毅然很忙,所以無暇顧及那麼多,但他還是會每週抽時間陪我,他總說什麼,現在這麼忙碌都是爲了我們以後的未來,不過你也知道,女孩子想要的就是自己所愛的男人陪着自己,你說對吧小北?”
我腦子處於懵的狀態,我不知道陳毅然是什麼時候成了飛兒的老闆。
那麼他對我的幫助是不是都是看在我是飛兒的車模?還有我借錢他連欠條都不要,是不是因爲我是他公司的員工,所以知道我跑不掉才當我面兒直接丟掉了?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我害怕越想,自己的心就越難受。
僵硬了臉頰擠出一絲笑,對着陸青點了點頭,我一直認爲像陳毅然這樣的男人不會有溫柔和浪漫的一面,現在聽到陸青所說的話,我才後知後覺明白,其實他不是沒有溫柔和浪漫,只是分對誰而已罷了!
陸青從我進來到現在,臉上的笑容從未消失過,她說:“小北,你好像有點不願看到我是嗎?”
“怎麼回呢!陸小姐你別誤會,我可能是有點驚到了,我沒想到你會來這裡。”不是可能,是卻是驚到了。
“沒有就好,我還以爲你不想看到我呢,小北我都說了,你不用喊我陸小姐這麼客氣,你和毅然一樣喊我青青吧,我來這裡是代替毅然來的,是我應該做的,你不要有什麼負擔。”陸青每當提到陳毅然的名字,她的嘴角都會洋溢着從心底裡泛出的幸福,她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想象到她和陳毅然在一塊的畫面,一定是羨煞旁人吧?
我的心好酸,但卻不是吃醋,因爲最酸的感覺不是吃醋,最酸的感覺是沒權吃醋,根本就輪不到你吃醋,那纔是最酸最難受的感覺,就跟我現在一樣。
雖然陸青很客氣,但我卻做不到跟她一樣,我說:“陸小姐,我還是這麼喊您順口些,你願意跟我做朋友是我的榮幸,但你是陳總的女朋友,所以.....”
我說的是心裡話,她跟陳毅然的關係擺在面前,即使我不敢去面對,但也抹不掉,我心裡雖然有點難受,可對陸青我沒有半點不敬的意思,只是角度不同,我的感受也不一樣。
陸青笑了笑,說好,然後又說:“我剛剛從你錄的口供哪裡得知,你今天在醫院動手打人一定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不過我是失誤,我沒想打她,是她先揪着我頭髮,所以我才.....”一提到打人這事,我就情緒就特別激動,當看到杜雅血流不止的時候,我就已經後悔莫及了,就算我跟她有理不清說不明的矛盾,但是我也不至於動手打她啊?
可我的話,沒人信。
陸青聽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小北,雖然我相信你說的,可是......被你打的那個女孩子好像跟警察不是這樣說的,聽她說,你們倆一直有矛盾,好像還是因爲她的老公對嗎?”
“以前是,現在不是,我和她認識很長時間了,她現在的老公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們是因爲她分手的,後來發生了挺多事情,以至於現在我們見面就掐,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跟仇人一樣,可我從來沒有動手打過她,今天是個意外。”
我不知道杜雅把我跟她結仇的源頭也錄進了口供裡,現在這話從陸青嘴裡說出來,我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
我的話說完,陸青站起身,雙手環抱胸前走到窗臺前,她嘆了口氣,說:“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人家的男朋友,小北,我跟你一樣,也是最討厭這種女孩,不瞞你說,喜歡毅然的女孩子很多,有的甚至不惜丟掉女孩子的臉面倒貼,但毅然從未動過心,因爲他最討厭拜金女。”
陸青的話,讓我有種說的就是我的感覺,還有她口中的拜金女,陳毅然也說過,原來陸青也知道,我想,陳毅然一定很愛她,所以纔會讓她這麼瞭解自己。
我在心裡嘲笑自己太傻太天真,把一點點老闆對員工的好誤當做了喜歡,我真傻,我覺得自己就是白癡,幸好我沒有告訴別人,不然我可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我傻傻地笑了笑:“陸小姐,你的條件這麼好,陳總又怎麼會喜歡上別人呢?你們很相配,沒有人會捨得破壞的。”我在對陸青說的同時,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在對明知不屬於自己的人抱任何的奢望了。
“但願如此吧!畢竟不是我能阻擋的,你說對吧?”陸青兩隻眼睛,緊緊滴盯着我,看的我有點緊張,不知爲何,看到她的眼睛,我的心總能感到一陣不安。
我沒出聲,只是點頭笑了笑。
這時,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個戴眼鏡的男人,他畢恭畢敬地對陸青說:“陸小姐,事情都辦妥了,保釋金也交了,蘇小姐現在可以跟一起走了。”
“恩,知道了。”陸青對戴眼鏡的男人點了點頭,然後一邊走過來一邊說:“小北,走吧!”
“我可以走了嗎?”我有點不信,畢竟關了我這麼久。
“當然,我律師剛剛都說了,保釋金已經交了,其他的事情交給他就可以了。”陸青點頭說道。
我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謝謝陸青,更多的是覺得對不起她,同時我很慶幸那個孩子沒了,真的很慶幸,我甚至可以用高興二字來形容,如果一個孩子的存在,破壞了陸青跟陳毅然之間的關係,傷害了陸青這樣一個好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從派出所出來,陸青說:“這麼晚了,你一定還沒吃飯吧?要不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謝謝你,我自己可以,今天的事情真的很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在裡面過夜了。”除了說謝謝,我已經找不到比謝謝更好的詞了。
“不用跟我這麼見外。”她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說:“時間不早了,你不讓我送,我也不勉強了,毅然剛發信息催我了,那我就先走了。”她俏皮的一笑,讓我一下子晃神了。
緩過神來連忙說:“好,你先走,路上小心。”
她揮了揮手便上車離開了,我獨自一人站在大馬路上,盯着她那輛漸漸遠去的車,半天都沒有眨眼,不知過了多久,早已不見車的蹤影,我才後知後覺回過神,自嘲了一番轉身往宿舍走去。
我從警察局走回宿舍,已經快十一點半了,我洗了個澡連東西都沒吃便躺牀上睡覺了。
翌日一早,一個陌生號碼打給我,接通後,那頭傳來一個男人聲:“請問是蘇小北嗎?”
“是的。”我答。
“我是杜雅的代理律師,昨天我的當事人在醫院被打一事,不知道蘇小姐是想私下和解還是法庭見?”
雖然早料到杜雅不會輕易放過我,但我沒想到她的動作這麼快。
我沉默了一下,說:“私下和解是怎麼和解法?”
“根據我當事人的傷情來看,如果你同意私下和解,賠償我當事人十一萬的精神損失就好,傷口後期恢復的治療費用我當事人鑑於你的情況特地體諒你,就不像你索要後期營養費了。”律師的話,讓我忍不住想笑,體諒我?這是體諒我嗎?十一萬,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現在爲了治療費用還借了五十萬,我去哪裡找十一萬賠給她啊?
我嘆了口氣對律師說:“麻煩你幫我轉告杜雅,我不同意和解,如果要上法庭那儘快去告吧!”或許上法庭解決,還不用賠償這麼多。
杜雅就是獅子大開口,我打她的那點兒傷口,最多一萬塊,根本不用賠償這麼多,更何況不是我先動手。
說完,我沒等那個律師迴應便將電話掛斷了。
掛斷電話後,我用力嘆了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脫需了一樣,如果杜雅真的把我告上法庭,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但我沒有抱任何僥倖,反而做好了心理準備去爲自己爭取最後的機會。
洗漱後,我去了公司,想着陳毅然肯借錢給我,應該就不會在繼續封殺我了,而且公司又是他的,他如果還不打算給我安排工作,那距離我還他那五十萬就遙遙無期。
我到公司,剛好碰到從杭州出差回來的莫嵐,她帶人去杭州參加絲綢展覽大會的,她們這次去杭州是三個月前就決定了的,之前也有我的名額,但後來換了別人,現在看到她們回來,我心裡多少有點失落。
莫嵐跟我說,老闆已經通知她可以給我安排活兒了,但她剛出差回來得休息兩天在上班,讓我先去小燕子的工作室問問有沒有活兒接,我絲毫不敢耽擱,直接打車去了小燕子工作室。
我去到工作室,餘思思也在,還有小玉,見我來了,餘思思喊了我一聲,我只是淡淡嗯了聲,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熱情,反而多了幾分生疏。
小玉又瘦了,如果說她上次見她有九十斤,那現在的她應該只有八十來斤了,她的雙手如竹竿一樣,讓我看得有點兒揪心,我忍不住問了句:“小玉,你最近怎麼又瘦了?”
“有嗎?差不多吧!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她僵硬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沒注意自己瘦了,還是有什麼其他的隱瞞?
着急接活兒,跟她說了兩句我就去了小燕子辦公室,一進去,小燕子就說:“晚上花園有個酒宴,閔浩要帶你一起去,這套衣服是他給你準備的,你提前準備好了他一會兒就過來接你。”
閔浩?
說實話,我想到閔浩還會找我,我跟他現在也算是朋友,跟他一起比跟陌生人好,我拿過小燕子遞給我的衣服,是一條參加酒宴的單肩紅色長裙。
談完活兒的事後,我讓她最近給我多安排點兒活,然後她主動跟我提到:“你跟小玉認識挺久了吧?”
“嗯,蠻久了,怎麼了?”
“她被包養了,對方是在她陪遊期間認識的,這個男人三十多歲有家室,前段時間小玉懷孕被男人逼去流產了,這個男人有性|變態,你剛剛在外面應該也看到小玉了,你看她最近的狀態越來越不好了,我擔心會出事,你跟她熟多聊聊開導開導她,趁現在還可以脫身就趕緊脫身吧!”
小燕子在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她經歷過的事情比我們見識過得還多,有些事情我看不明白的,她卻心知肚明,小玉的事情就是例子,我打心底裡感激她告訴我這些。
小燕子還囑咐我,在這個圈子裡不要對男人動心,即使那個男人對你掏心掏肺,但也保不齊某天會對你沒心沒肺。
從她辦公室出來,已經不見餘思思和小玉了,我還打算找她聊聊,如果我今天沒活兒可能就打電話給她了,可我晚上有活兒就沒打。
但我沒想到事情發生的速度如此快.....
.......
晚上七點,閔浩來工作室接我,酒宴在七點四十準時開始。
他給我選的這條裙子,其實並不適合我,我很少穿這麼妖嬈嫵媚的類型,但並不難看,搭配小燕子給我化的妝容,反而有幾分性感。
我把頭髮凌亂的挽在後面,一條大紅色長裙包裹着我的身材襯托的十分完美,讓我顯得媚而不妖。
就連閔浩看到第一眼也有些驚豔,他說:“今晚很美。”
我逗趣的笑着:“是你眼光好。”
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之前的不愉快好像沒發生過一樣,跟他交談沒有任何壓抑的感覺,反而十分輕鬆。
也許我們真的很適合做朋友。
去到酒宴現場,閔浩陪我到處轉了一會兒,正準備去休息區坐會兒,身後便傳來一句喊聲:“閔總,好久不見。”
我和閔浩一同轉身,看到身後的人,我卻是一驚。
是龍哥。
他怎麼會在這裡啊?
龍哥沒注意到我,視線全在閔浩身上,他伸手跟閔浩握了握,然後很客氣地說:“閔總可要關照關照我啊!”
閔浩淡淡笑了笑,與他寒暄了幾句,我以爲這就結束了,卻不想,龍哥將視線投給了我,他先是一愣,因爲我今天化了妝換了衣服,有些認不出來是自然的,但很快他還是認出了:“三嫂?”
閔浩聽到龍哥的喊聲一臉茫然,他連忙介紹道:“這是我今晚的女伴。”
“女伴?”他一臉好奇,但礙於閔浩也沒多問,跟他打過招呼後,我們便去了休息區,剛坐下,就看到大門口傳來一片喧譁。
應該是什麼大人物的到來,這種酒宴之前也參加過,基本上都是有大人物來的時候,那些拍馬屁討好的人才會各種湊熱鬧。
當我走神時,閔浩問:“小北,你認識剛剛那個男人?”
“不算認識,之前見過。”我沒多說,只是沒想到這個圈子這麼小,在哪都能碰到不想看到的人。
聽了我說的,閔浩也沒在追問。
期間,閔浩被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喊走,他讓我先自己待會兒,然後便離開了。
這裡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獨自溜達了一圈,想找個地方坐會兒,好死不死卻碰到了韋悅和韓艾希。
韋悅先開口說:“呦,服務員怎麼回事啊?怎麼什麼東西都放進來啊?”
她的話很大聲,不少人的目光都朝這邊兒看過來,我沒打算出聲,最近點背,惹了不少事,不想再給閔浩添麻煩了,這麼想着,我轉身就想走,卻被韋悅拉住了。
“走這麼快乾嘛?我們好好聊聊嘛,你跟我說說你陪男人發生過什麼好玩的事情?”
“小悅,好了,不要鬧了,這麼多人看着呢!”韓艾希伸手拉了拉韋悅,不過我想,她應該不是替我說話,而是替她自己,因爲她跟我做的是同樣的工作。
可韋悅哪會聽她的,別開她的手,尖銳的口氣越發厲害:“蘇小北,你是不是缺男人啊?你先是勾搭我男人,後面勾搭陳毅然,然後又找上閔浩,你說你是不是缺男人?要不要我送你一打?”
“韋小姐,您這麼清楚,難道你也一樣?”韋悅的話實在難聽,我不欠她的,也沒必要慣着她,我對她雖然不瞭解,但在桂林時,她最討厭我喊她小姐,她越是討厭我就偏要喊。
“誰跟你一樣啊,我可沒有你這麼大的本事。”她咬牙切齒地說。
我輕聲一笑:“韋小姐的本事卻是沒我大,不然也不至於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啊!”
“你.......你這個賤人,勾引別人的男人你還有理了?”說着,她隨手拿起一杯酒潑給了我,酒從我臉頰順勢往下落下,讓我難受的很。
我們的動靜雖然不足以讓在場的人都知道,但也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有些甚至還舉着手機拍視頻,肯定將我跟韋悅當成了小三和正宮,而我就是那個小三。
我擡起手用力擦了擦臉上的酒漬,我冷笑了聲:“韋小姐,你這是被我戳中心坎的痛楚惱羞成怒了?用不用我教教你怎麼留住男人?”
說這話,我自己都心虛,如果我真的留得住,樑野又怎麼會甩了我,但我就算心虛,我也不會任由別人欺負。
韋悅被我說的臉都綠了,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她從韓艾希手裡奪過酒杯,還想朝我潑過來,已經讓她潑了第一次,又怎麼可能容忍第二次?
我擡起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後彎下去,酒杯裡的酒倒在她的頭頂,順着她的髮絲流下去。
我從小砍材挑水什麼都做過,一般人的力氣沒我打,就連杜雅都沒有,更何況韋悅這個嬌嬌女呢?
韋悅被我潑的一頭紅酒,她整個人都崩潰了,情緒更是十分激動,發出一聲尖叫:“啊.......”
她的聲音蓋過了宴會廳裡的所有人,廳裡一下子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投射過來,讓我媽成爲了主角。役見坑劃。
韓艾希也被我的舉動嚇到了,連忙從一旁拿來紙巾替她擦拭,從頭到尾,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直到聽見周圍人口中喊得的名字,我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同時,我可以感覺到自己後背有雙陰森森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突然,身後響起一道聲音:“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