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廝殺此刻更劇,雖聖瀾族的來勢兇猛,但在封海郡金色大網的加持下,在那無數法器的轟鳴中,各軍團有序撤退。
更有一具具由大量修士匯聚自身融入的戰爭傀儡,衝出接應。
這些傀儡有大有小,大的千丈,小的數十丈,每一具都蘊含多個陣法,匯聚其內的修士數量也不同。
多的有數千人,少的也有近百。
如之前斬殺收割者的,就是這些戰爭傀儡。在內的那些修士,彼此的修爲化作一體,爆發出堪比不同階段靈藏的戰力,放眼看去,大大小小的傀儡數萬之多。
所以很快,人族在戰場上的軍團,就在這持續的撤退下,靠近了金色大網,飛速的退入其中。
同一時間,蒼穹上的紅靈皇,望着宮主,再次傳出如天威之聲。
“孔亮修,此刻黑天族與人族也在交戰,域界之戰規模遠超此地,所以人族皇都大域,無力來援,你也無需等待,你們,沒有援軍。”
“而人族皇都大域之戰,望古大陸各個大族,都在觀望,只要你人族露出一絲一毫的頹勢,其他羣族將起,滅你人族。”
“你可知這一切爲何?”紅靈皇平靜開口。
“因爲望古至高上族中的炎月玄天皇朝,建國四十萬年的狩族大典,快要到來了,古老的約定也要到期了,沒有哪個族想要成爲其獵物,那麼這個時候,沒有戰爭域寶的人族,自然是最好的祭品,將你們送上去,羣族就可再安穩十萬年。”
“所以,孔亮修,大勢已去,你時間不多,本皇可以給你一次機會,歸降我聖瀾族,這纔是你保全封海郡,唯一之法。”
這些從紅靈皇口中傳出的話語,並非只對執劍宮宮主,而是傳遍整個戰場,更是穿透金色大網,落在了此地所有人族修士耳中。
顯然,這是有意之舉。
瞬息間,所有聽到之人,無不心神一震,紅靈皇的話語,具備玄妙之力,使人無法自控的升起絕望的情緒。
“爲摧毀我封海郡抵抗之心,以皇身說出這種荒謬之言,紅靈皇,你着急了。”
宮主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任何波瀾,好似磐石一般,任由驚濤駭浪衝擊,也依舊具備定海之能。
此刻隨着迴盪,封海郡人族修士因紅靈皇之言形成的波瀾,被飛速的安撫下來。
更是在下一瞬,宮主的身影從天空一步走出,右手擡起間身旁帝劍閃耀璀璨之芒,形狀改變,竟化做了一把長槍,被他握住後,直奔紅
靈皇。
相互交錯中,天地色變,直接殺上天幕,雖下方戰場很快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但從天空傳來的波動,無比劇烈。
戰場的廝殺,也在繼續。
在所有人族軍團遍回後,郡都禁忌之芒閃耀,一通道來自整個封海郡各個宗的禁忌法寶在大網上幻化出器靈,全面爆發,向着外界呼嘯而去,試圖阻止來勢。
但封海郡畢竟是一郡之力,遠不如聖瀾族的一域。所以從始至終的節奏,都是在聖瀾族一方。
即便是如今雖面對的只是紅靈一國,但也還是難以抵抗,只能勉強堅守,拖延崩潰的時間,等待皇都的援軍到來。
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很快七天過去。
這場常規之戰,一直持續到了現在,無論黑夜還是白天,轟鳴時刻迴盪,廝殺不斷地進行。
宮主雖沒有歸來,但在副宮主以各州執劍廷大長老的安排下,一切還算有序,防線在經歷了數次欲崩潰之後,終究堅守了下來。
後方萬里外的第五道防線,也已修建了大半。
至於許青這裡,已經不止一次的進入戰場適應了戰爭的節奏,熟悉的了各個軍團的變化自身殺敵一樣不少,而傷勢在所難免。
雖有紫色水晶恢復,可那種心神的疲憊無法消散,只能不斷地積累在心中,堵住了喉嚨,使人變的沉默。
他也有數次,於戰場遇到了聖瀾族的靈藏修士。
好在他沒有過於深入,勉強保命。可也有一次重傷瀕死。
最後他遇到了孔祥龍,加入了孔祥龍所在的小隊,與山河子等數百人一起,駕馭了一尊戰爭傀儡,更深度的參與到了戰場。
而在聖瀾族的瘋狂進攻下,七天的時間裡封海郡一方根本就沒有工夫去休息,如此強度的戰爭,每個人的神經都繃的緊緊。
唯有軍團交替之時,有短暫的休整時間,每每此刻,孔祥龍都會躺在地面上,看着天空發呆,一句話也沒有。
山河子也是如此,平日裡不喜歡喝酒的他也在這個時候,靠在傷痕累累的巨大傀儡上,滿臉胡茬的喝着酒。
明明屬於年輕的歲月,可他的臉上,卻多了滄桑。
許青聽說了,王晨……在半個月前,在夜靈死後的第三天,也戰死了。
是爲了支援山河子。
其屍骨在戰爭間時期,雙方整理戰場時沒有被找到,與無數的血肉交融在一起,死無全屍,詳西默默拍頭看而選方,天助一片昏礎,紅著時而閃版
,提耳歌着的指峰,充局一切目光所及之地。
在那個方向,星西肺戰區的另一處前線所在,也是迎皇州的大軍所表鎮守之地。
隊長在那裡,血煉子老租也在那裡。
“希量他們無礙。”許青心底喃喃。
他無法玉簡傳音,戰場上,這是被眼制的,只有戰報可以傳遞。
壓抑,沉默,一切的一切,就是這戰場的節奏。
而休整的時間,很短暫。
新着出動之令的到來。孔祥龍爬起,一言不發的直奔你漫了血肉存在了無數處破損的戰爭傀儡。
這已經是七天黑。他們換下的第七具傀儡。
山河子小心的將酒疆放好,一樣走去。
許青默默起身,與四周匯聚而來的數百修士一同登上傀儡,在內盤膝坐下。
隨着修爲的散開,這傀儡瞬間通體一震、慢慢散出威壓,向着戰場邁步,在地面的震動中走去。
在這移動中,不少碎肉從傀儡的關節縫隙內灑落,裡面有切割者,但更多是聖瀾族戰士的血落在地上後,被後方走來的戰爭傀儡,再次踩碎。
許青所在的這具戰爭傀儡,他負責的部分是左手,那裡掌握了毀滅之力。
此刻盤膝坐在其內,許青通過守護在表層的光幕。望着越來越近的戰場,神情不知不覺裡,已與其他人一樣。多了一些麻木。
直至路過廢棄傀儡山時,許青看到那裡沒有了活人。
當初告知他要活着回來的瘸腿老頭,其屍體躺在了一具廢棄傀儡山,一片紫黑。那是被異質淹沒的痕跡。
這樣的屍體,許青當初在南凰洲,看見了太多。
對於數量千萬的戰場來說,一個人的死亡,除了他所在小隊的戰友以及記錄官,其他人是很難察覺的。
死的無聲無息。
許青默然。下一瞬,他所在的傀儡衝出金色大網,與數萬一模一樣的傀儡一起,匯聚成了大軍,衝殺而去。
時間流逝。
在第十天的黃昏,宮主歸來。
他的出現,使得封海郡人族的士氣明顯升。
升騰,所有人的目中似乎都有了一些微光。
而這場常規之戰,也隨着宮主的歸來,聖瀾族方面選擇了休整,出現了間歇期。
這期間雙方會派遭小規模隊伍,於戰場儘可能的將屬於自己這一方的屍體完整的拿回,雖遇到後也會摩擦廝殺,可歸根結底,都會本能的選擇避
開。
許青這裡,也離開了孔祥龍所在的小隊,他被宮主召回大帳。
再次見到宮主時,他沒有在宮主身上看到任何傷勢的樣子,甚至其目中還露出濃郁的生命之火,身上的煞氣也是更濃。
這不合理。
宮主與紅靈皇之戰,持續這麼久,不可能任何傷勢都沒有。
許青望着宮主,遲疑了一下,輕聲將自己在朝霞州調查出的信息告知,同時取出宮主的令牌,雙手遞出。
宮主接過,拿在手中看了眼後,又扔給了許青。
“這令牌,一共兩枚,這一枚你拿着吧,或許以後能爲你提供自保之力,就算是有新的郡守到來,這令牌被取消了所有權限,但我賦予此令具備引動禁忌法寶一次之力,是不可被取消的。”
“宮主。”許青看向眼前這個老人,心底升起波瀾。
“許青,你這幾天對戰場已有所掌握了吧。”宮主打斷了許青的話語,擡起頭,表情嚴肅,心底卻是一嘆。
對於許青,他很看好,原本是準備長期關注好好培養,讓其最終成爲接班人之一,但戰爭的到來,改變了一切。
時間不夠了。
“已有所瞭解。”許青低頭,輕聲開口。
“那麼接下來。你繼續做隨行書令,現在記錄!”宮主目光落向大帳外,平靜開口。
許青立刻稱是,取出記錄玉簡。
“傳令第六軍團以及第七軍團,退後一萬里,於第五防線駐紮。”
“傳令迎皇州、屈召州兩地軍團,退後三萬八千里,於雨恆山脈駐紮。”
“傳令第四、第五軍團,退後七萬裡。於雨田州邊界駐紮。”
“傳令刑獄司,分散整個臨瀾州,清剩一切黑衣衛,肅清前往雨田州的路線。”
“傳令雨田州,讓他們從這一瞬開始,時刻開啓大範圍傳送陣!”
“密令第一軍團,前往雨田以及啓靈州地脈,檢查地火燃燒情況,加速兩州凡俗撤離。”
許青聽到這裡,擡頭看向宮主。
“宮主,如此一來,此地就只剩下執劍宮以及第二,第三軍團。”
宮主閉上眼,傳出平靜的話語。
“去傳令吧!”
許青低頭退後,在即將走出大帳時,他忍不住輕聲開口。
“宮主,孔大哥最近的情緒,有些低落。”宮主沒有說話。
許青等了片刻,默默離去。
直至
他走了後,宮主睜開眼,目中之前露出的旺盛生命之火,此刻飛速的黯淡,可很快又重新點燃,而代價是他嘴角溢出的鮮血。
大帳外,許青看見了站在那裡的孔祥龍。
孔祥龍望着許青,點了點頭後,隨着帳內傳出召見之聲,孔祥龍走了進去。
看着神色落寞的孔祥龍,許青心底輕嘆,但也不得不收起心神,召集書令司,開始傳令。
就這樣,戰場上的時間,一天天過去。
戰爭依舊在持續,且越來越劇烈,傷亡每日劇增的同時,隨着一個個軍團被調離,軍營也比往常空蕩了很多。
唯有屍骸,一具具的堆積在那裡,越來越多。
許青走在軍營內,默默的前行,距離他來到戰場,已過去了二十三天。
這二十三天裡,他看見了太多的死亡,看見了數不清的悽慘,看見了人間煉獄,而耳邊的轟鳴聲,也早已習慣。今天,是雙方交戰的又一次間隙期,他打算來這裡找一些人,加入自己的書令司。
因爲書令司還有隨同出戰的職責,至今爲止。已死上百。
如今所剩已不夠。
想到每天自己所看到戰爭死亡的數字,許青腳步有些沉重,他的腦海浮現出了宮主,對方明顯越來越不對勁了。
沒有人目中的生命之火,可以濃郁到如此程度,且身上散出的煞氣竟被生命的火漸漸遮蓋。
許青目中露出悲傷。
身爲修士,他就算一開始沒看出,可這麼久以後,他自然已經明白。
宮主在燃燒自身的潛力。不惜一切的燃燒,而這燃燒後所換來的恐怖之力,沒有被宮主釋放,而是留在了體內,如在蓄勢。
“皇都的援軍,真的不會到來了嗎。”許青心底喃喃,這個問題,也是戰場上所有封海郡人族,共同的渴望。
許青即便是書令,知曉很多的戰場的信息,但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半響後,許青心中輕嘆,從一具具屍骸走過時,他忽然腳步一頓,猛地轉頭看向不遠處。
那裡有兩具骸骨,他們在死亡前擁抱在一起,身上的傷口衆多,更有濃濃的異質,而此刻即便是犧牲,也還是彼此沒有鬆開。哪怕,他們只剩下了上半身。
許青默默的走了過去,站在那裡,望着這兩具屍骸,許久,許久。
“陳師兄……”
那兩具擁抱在一起的屍骸,是陳廷毫道侶二人。
二十多天前許青來到前線時
,還看見了他們,當時陳廷毫受傷,其道侶正在爲他包紮,望見許青後,他們還衝許青微笑。
可如今,天人永隔。
許青揮手將自己道袍的披風取下,蓋在了這兩具屍體上,十多息後,他輕聲喃喃。
“安息。”
許青閉上眼,再次睜開時,他離開了這裡,而新一輪戰爭的號角,也在此刻從戰場傳來戰爭,再次開始。
節奏與頻率,明顯加快。
“全面運轉禁忌法寶,釋放七成各宗禁忌之力!”
“傳令戰爭傀儡,將廢棄的做爲一次性武器,扔向戰場!”
“告知執劍者,準備帝劍!”
“防線內法刺,展開三階之力,分五批,連根刺向戰場。”
“通告全軍,做好撤離至第五防線的準備。大帳外,宮主身穿鎧甲,站在那裡發號施令,在這交戰時刻,他神念傳遞可讓天地色變,已經不需要書令司去一一傳遞法旨,所有安排,都在其心神一念之間。”
但他所看是整體,礙於精力,細節之事不可能細緻無比。
這時就需要許青同步安排給適合的書令司弟子,即刻去戰場協同督戰,彙總信息歸來,方便宮主印證與判斷戰局。
很快,戰場上雙方的廝殺,持續爆發,這一次比以往更艱難,一方面是親眼所看,另一方面是戰場各區的信息彙總,給了許青一種大廈將傾之感。
“宮主,聖瀾族方面修士疲憊程度不對!黑雪數量也不對,比以往同時間段濃密五成!”
“根據戰損,根據他們的法器運轉以及陣型與以往的不同……書令司分析,聖瀾族有援軍暗中加入!”
幾乎在許青開口的同時,天空上,極北的區域,遙遠之地,一片狂風暴雨席捲了蒼穹,連接了大地,向着戰場呼嘯而來。
剎那間,雨水在那風暴裡,卷在天地間,落在了戰場上。
這雨水,是血雨。它從遙遠的北方吹來。
同一時間許青的令劍傳來急促的嗡鳴聲,一道來自北部戰區的戰報,以前所未有的加急程度,傳入此地。
許青呼吸急促,查看之後腦海瞬間轟鳴,以他的定力,也都神色剝那間大變,將令劍本能的抓的死死。
大帳外,除了宮主,還有副宮主以及兩位執事與第二第三軍團的執劍廷大長老。
他們也察覺到了不對,猛地看向許青與宮主。
宮主的身體微微順抖了一下,顯然許青接到的信息,他通過
都都境界法寶的權限,也已感知。
從來都如磐石一樣,在整個封海郡最危機之時,如定海神針般的執劍宮宮主,他第一次在衆人面前,神色露出了悲傷。
於這悲傷中,他遙望北方。
可無論是額抖還是悲傷,都只是一瞬,下一剎,這些所有脆弱的情緒,都被執劍宮宮主統統斬去。
他的身體依舊挺拔,他的脊樑依舊筆直,他的神情依舊嚴肅,他的目光依舊堅定。
“宮主……”第二軍團與第三軍團的執劍廷大長老,此刻遲疑。
“許青,念!”宮主平靜開口,聲音平穩,他哪怕到了現在,也還是定海神針。
許青低頭,深吸口氣。
“北部禁忌法寶之網崩潰,無法再次匯聚各族盟軍大敗死傷無數。”
“聖瀾族天風王朝與地土王朝,長驅直入,已入侵泰和州!”
“司律宮宮主,戰死!”
“奉行宮宮主,戰死!”
“而姚家……所有在北部前行的全族,都已戰死,姚侯本人於戰場失蹤,生死未知。”
許青的話語,落在副宮主與衆人耳中,如同驚雷炸裂,所有人都呼吸一滯,全部看向宮主。
宮主卻笑了。
“這件事,到了今天,我終於看明白了不怕,你們莫要怕。”宮主擡起頭,望向戰場輕聲開口。
“決戰,要來了。”
幾乎在宮主話語傳出的瞬間,戰場上出現巨大變化,所有的聖瀾族修士似乎收到了統一之令,各自傳出了沸騰的歡呼聲,廁後大軍竟齊齊退後。
很快就退出了戰場,退到了天瀾山脈,而一同退後的還有蒼穹上的所有菱形法器。
它們的離開,使得蒼穹的雲霧稀薄了很多,露出了高處那巨大的漩渦。
黑色的雪花,從內傾瀉而下,地面上的無數斷手抓着的鐵鏈,此刻瘋狂的拽動,蘊含死亡的吐息,從蒼穹漩渦內瀰漫出來。只是一絲,就讓善穹有了馨季的暮色,香暗
大地升起輕飄。
要延進旋渦的鐵鏈,肉眼可見的起了霜,成了冰鏈。
隨後,兩道驚天動地的巨大身影,在聖瀾族撤離戰場後,從天籍山脈上,左右屹立而起。
左側的,正是紅靈皇。
右側一樣身穿帝袍,戴着帝冠,顯然也是聖瀾族四大王朝的皇!
他們站在天地之間,離大的身影似乎可以支撐蒼穹,凝望宮主所在的大帳。
“孔亮修,北部戰區已崩,我族大軍已進入封海郡,而此地黑天戰爭域寶正在降臨,一切,要結束了。”
“你知道什麼是戰爭域寶,所以你可以去嘗試阻止,我們不會干預,但實除上……你阻止不了。”
浩瀚之聲,迴盪天地,大帳外所有執劍者,神色都露出決然,肅殺之意灑天而起之時,宮主擡頭,望着站在天瀾山脈的兩位皇,聲音平靜,傳遍四方。
“是的,一切,要結束了。”
說完,宮主回頭看了眼封海郡,輕聲開口。
“傳令,此地第二軍團,第三軍團,即刻退出防線,退後萬里,不可出戰。”
“傳令,此地所有封海都修士,不可出戰。”
“傳令,所有退至相應方位的其他八大軍團,原地駐守,不可出戰。”
“傳令,所有此地執劍者……退後五千裡不可出戰!”
宮主話語一出,四周衆人面色紛紛一變,許青猛地擡頭看向宮主。
執劍宮副宮主上前一步,滄桑的臉上露出一抹暮色,低沉開口
“全部都不允許出戰,只剩下了你一個人嗎宮主,我老了,我隨你一起。”
“宮主,司馬南修爲不夠,但血還有點溫度,不能浪費了,我看那域寶散出的冰寒很好,想去涼快一下。”司馬執事目有死意,可臉上卻帶着笑容,一樣上前。
“四大執事裡,老周與老宋都走了,就剩我和司馬,宮主你可不能偏袒司馬,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在許青第一次前往執劍宮,主持他們這一屆執劍者宣誓的孫執事,此刻也笑了起來,上前步。
其他人也都陸續開口,而此刻蒼穹漩渦內的冰寒之力,越發強烈。
蒼穹徹底被渲染成了幽色,隨着漩渦的轉動,陣陣驚心動魄的寒氣旋轉的散開,籠罩天地,朦朧一切的青咽,竟也被凍在了天地之間,化作了一根根不規則的柱子,觸目驚心!
望着這些,宮主淡淡開口。
“我還是宮主嗎?”
衆人沉默。
“執劍宮,不要了嗎?”
“人族的這些出戰者,白死了嗎?”
“你等,立刻執行!”
宮主傳出冷冰之聲,向着戰場走去,右手擡起一揮之下,一般浩瀚的風暴滔天而起,橫掃此地,使這防線內無數修士,全部身體一震,被推動的不得不倒退,直至退後萬丈開外。
昏暗的天地間,整個第四防線上,只剩
下了一道從未卸甲的孤獨身影。
黃沙在風中揚起寒霜從地面升騰,一切朦朧。
唯有那道身影,越走越遠,氣勢越來越強更是揮手間,漂浮在天空的道鍾傳出峭鳴之聲,脫離了羣棺環繞,獨自飛出,直奔漩渦而去,對其鎮壓。
接着,宮主沙啞的聲音,傳遍八方。
“紅靈,月霧,你兩可敢與本宮一戰!”
依稀間似乎所過之處,雲霧成冰,大地升起。
“北部前線傳來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