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帝黨小太監

說到修園子的事情,翁同龢顧左右而言他,我討厭他這種態度,神色便嚴厲起來,翁卻似很受打擊,更加的支吾起來。

我反應過來,他應該有什麼事情想單獨跟我說,但我可不能在這戳破他這層心事,便假做生氣道:“不用說了,待會到養心殿來見朕再說吧!戶部由你該管,總要拿出辦法來纔是!”

“臣領旨。”,翁同龢見我領會他的意思,向我使了個眼色後退下。

額勒和布起身稟奏道:“朝鮮有奏表到,說他們的老趙太妃病死了。此事非同小可,皇上萬萬不可輕視。”

“哦?”,朝鮮死一個老女人,有那麼嚴重嗎?我露出不解的神色。

“皇上,老趙太妃一向親我大清,在朝鮮民間素有德聲,現在她一死,朝王昏聵,朝政必定落入閔氏之手,閔氏向有異志,奴才倒不擔心朝鮮,奴才擔心的是日人恐怕會趁虛而入。”,額勒和布這話說得極有見地,我不禁暗暗點頭。突然想起一個人,難道是袁世凱的摺子?

“額勒和布,你這見地不錯啊。以前還沒看出來呢。”,我有心試探這額勒和佈道。

額勒和布啓奏道:“奴才不敢貪功,此爲駐朝道員袁世凱奏摺所言。該員還加斷言曰,朝鮮數年內必有大事。請朝廷留心。”

我木然,要來袁世凱的奏摺一看,暗歎這時候的袁世凱,的確是一員能臣,這個奏章,盡顯他的才華和眼界。

“朕知道了,擬旨給袁世凱,要他善加提防日人滋事。遇事可決斷,朕給他撐這個腰。”,我暗下決心,甲午之恥已經不遠了,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否則,我這個皇帝當的又有什麼勁!

“好了,其他大小事務,禮親王你們酌情辦理,朕就不一一過問了。記着給太后也送一份去。翁師傅隨我來。”,我交代了事務,便帶着翁同龢向着養心殿我的寢宮和辦公室而去。

一進養心殿書房,屏退左右,翁同龢行禮完畢後奏道:“皇上,老臣無禮,還請皇上恕罪。”

我搖搖手道:“罷了罷了,翁師傅是朕的老師,有什麼心腹體己的話,便在這裡說吧。朕不怪你。軍機處人多耳雜,你小心些也是對的。”

“謝皇上,臣此舉,實是爲了籌措銀子一事,須加防範李鴻章的耳目,臣啓萬歲,北洋水師固爲我朝海上屏障,但北洋水師之規模,與西洋諸國相敵固爲不夠,而對付日本這樣的蕞爾小邦又實是綽綽有餘,既如此,又何必再徒費銀兩?此其一。其二,皇上,修園子一事,實是光緒朝第一等一的大事。皇上雖已親政三年,但皇太后仍時有問政之意,且亦有問政之實……”

“大膽!”,我怕他是試探於我,加之剛纔他對日本的膚淺看法,心中不禁怒意勃發,藉着他說慈禧的事訓斥道:“太后於我親恩比天,朕亦以孝治天下,翁師傅,你可不要忘了人臣的本分!”

翁同龢渾身一顫,連忙跪倒道:“臣萬死不敢忘皇恩,臣自入朝以來,屢蒙特簡加恩,兩朝爲帝師,怎敢時時事事辜負聖恩?也正是臣不敢片刻辜負皇恩,這才冒萬死進斯言,請皇上聽臣一言!”

我見他說的嚴正,加之因爲信息缺乏的緣故,也想多聽他說說話。便換了副神色說道:“起來說話吧。”

“皇上,您今天的變化真是讓老臣心喜欲狂……”,翁同龢起身說道,神色複雜,夾雜着欣喜與敬畏。見我不說話,接着說道:“皇上天子氣象潢潢,老臣深感欣慰。”

呵呵,看來人人都會拍馬屁啊。不過雖說我明知是馬屁,但是聽了這番恭維,和他那表情,還是心裡受用,便稍展笑顏,聽他說話。

“自光緒十三年皇上親政以來,臣無日不思索強我大清,固我皇權之策。但三年來,皇太后一直並未全然放權給皇上,一品大員任免,均要太后點頭方可。臣每思此事,總心急如焚。如今皇太后大壽在即,修園子固爲慶典之用,但尚有另一妙用,皇上天縱英明,應當知之,皇上近來頗重視此事,也足見皇上英明。老臣深爲欣慰。”

難怪,難怪我說閻敬銘準休,他還不走,原來他是在等皇太后的懿旨!不是說閻敬銘對我不敬!而是這皇帝,實在沒有那個權力!

“今聖命老臣署理戶部,臣思之,既水師短促難成大器,不若移水師軍費以修清漪園,修好園子後,太后固得一頤養天年之所,而皇上亦可真正親政,乾剛獨斷,此老臣之慰事,亦大清之大幸也!皇上,老臣這番心思,就是解決修園子銀子的辦法,請皇上聖裁。”

說完一番話,翁同龢頗有些累了的樣子,我笑了笑,讓他喝茶。而我卻在思索他這番話,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的話的確非常有道理,北洋水師多個幾百萬兩銀子也無力對抗歐美列強,而應付日本的挑釁,從後世的眼光看,儘管的確是經費上有所欠缺,但是隻要將士人人用命,打敗日本也不是沒有可能。況且,他還爲我指出這樣做的一個好處,那就是慈禧也許會老老實實的呆在清漪園中養老,而我就能真正的掌握大權,不再受制於那個老妖婆。

到底能不能這樣幹呢?其實,我早就知道會這樣,這……就是歷史。我躊躇起來,在書房中來回踱步。這時,房門外卻突然見到人影一閃,我心中一凜,這番對話要是傳到慈禧耳朵中去,那可不得了,翁同龢也許還好,但是慈禧對我的防範卻要更加深了。於是連忙喝道:“是誰鬼鬼祟祟的,進來!”

“喳——”,伴隨着一聲清脆的答應,一個年輕的小太監走了進來。看他的樣子,倒是沒有任何猥瑣之態,看來心中沒鬼。

“你叫什麼?在哪個公公手下?在外面幹什麼呢?宮裡的規矩不知道嗎?”,我板着臉喝問道。

這小太監連忙跪下磕頭,臉上雖有些害怕,但說話卻還是一板一眼,思毫不見慌亂:“奴才寇連才,自然知道規矩,奴才在太后梳頭房裡做事,是李蓮英公公該管,奴才雖然進宮不久,但從不敢忘記規矩。剛纔奴才奉李公公之命,來探望皇上……”

我看他說話耿直,不太像個壞人,於是便揮揮手想要他去。

“慢着!”,翁同龢厲聲喝道,板着臉貼近寇連才喝問道:“李公公叫你來做什麼?”

我怕他嚇着這孩子,便說道:“翁師傅,這還是個孩子呢,你別嚇着他。”

翁同龢嗯了一聲,卻繼續喝問道:“說啊,李公公叫你來做什麼?”

“回大人話,奴才沒有錯。”

“沒錯?”,翁同龢回過頭來,神色果決,做了個揮刀的手勢,示意此人不可留。我笑了笑道:“翁師傅過慮了,這孩子不像個沒心沒肺的人。”

說了兩句,便打算把這小太監放走,我實在沒空在這事上費神,許多事要多想呢,況且,就算這傢伙有問題,我能怎麼辦?殺了他?豈不是更加打草驚蛇?

我搖了搖手說道:“算了算了,你回去吧。”

寇連才愣了愣,臉上一動,突然挪動膝蓋爬行到我面前哭泣道:“奴才該死,奴才實際上是奉了李公公的命令,來探聽皇上跟什麼人說話,又說了些什麼話的。”

我一愣,這李蓮英,好大的膽子!也許是我臉上兇光畢露,寇連才畢竟是個孩子,眼淚直往下流,渾身顫抖。

我回復過來,命他起來,寬慰道:“朕不是怪你。你跟朕坦白,這很好。朕不加罪與你,不過,你這次如何回話?”

“奴才的心是向着皇上的,萬歲爺明鑑!奴才本就不想來,但李公公總說不來就把我趕出去,奴才不能不來啊。”,寇連才哭訴道。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心中一振,又問他道:“你說你叫什麼來着?”

“奴才寇連才。”

寇連才,寇連才,是了,清末的愛國小太監,因上書慈禧諫言歸政光緒帝而被慈禧處死。卻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他。希望他沒有改變初衷纔好。

我點了點頭,和顏悅色地對他說道:“好了,朕說了不加罪與你,也相信你。不過,朕卻要你回去說朕正與翁師傅說話,商議修園子經費一事。你可知道了?而且,今後你也要常來,李公公叫你來,你就來,該怎麼說朕會教你。知道了?”

寇連才止住哭泣,點頭道:“奴才知道了,奴才誓死效忠皇上!”

寇連纔去後,翁同龢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纔回頭對我說道:“願天佑皇上,若此人果真效忠,皇上也加多了一分安全,臣也少一分擔憂!”

我哈哈大笑道:“天自然佑朕!朕乃天子!天不佑朕卻佑誰?”

翁同龢看着我,目光中充滿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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