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琴與公馬酒館
這裡是聯盟與外面淪陷之地的交界線,淪陷之地是G星人對於那些被虛空生物污染土地的稱呼。
在極具腐蝕力量的虛空之力的侵蝕下,那散發着幽綠氣息的土地已經不適合人類居住。
儘管那裡的虛空生物已經被後來獲得源能之力的聯盟組織軍隊消滅殆盡,但是想要淨化被污染的土地使其回覆到原本適合人類居住的環境所需要消耗的代價太大了。
而且源能之力的出現爲人類提供了更爲廣闊的生存手段,所以直到現在G星的淪陷之地仍然處於被遺棄的位置。
但是這不代表淪陷之地是毫無價值的,它能夠產出一些在虛空之力污染下的扭曲變種。
科研者們對此非常感興趣,因爲這能夠幫助他們更爲深入地瞭解虛空生物。
不過直到現在,數十年源源不斷的標本提供也未能讓那些科研者們發現什麼能夠擊敗虛空生物的特殊途徑。
所以曾經在某段時期火熱無比的、去淪陷之地挖掘和捕獲標本的浪潮過去了,而潮汐鎮就是這浪潮的產物。
在最火熱的時候,它擁有上千名流動人員,爲潮汐鎮的建設貢獻了傑出的力量。
但是現在隨着浪潮的過去,潮汐鎮已然變得衰敗了,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原住民在碩大的小鎮裡守望着。
也許是黎明,也許是更爲深沉的地平線……
而風琴與公馬酒館就是這個小鎮中目前唯一開放的酒館,麥娜是這裡的員工、酒保兼廚師,酒館的主人是她的爺爺,一個固執的、不善言語的老人。
這一天麥娜正看着手上的源能儀器發呆,裡面放着當前最火熱的明星拍攝的大片,這本是作爲一個年輕人的麥娜平日裡最爲愉快的時候,但是今天她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
這個小鎮有太多廢棄的房屋,留下的居民已經沒有精力去打理它們了。
所以經常會有一些野物跑進去,有的時候甚至還能發現從淪陷之地跑過來的虛空生物。
當然那些虛空生物基本上是一些虛空生物裡面的殘渣中的殘渣,它們是從扭曲的力量中自然誕生的孱弱個體。
雖然這對於擁有一個由老兵組建的民兵隊的潮汐鎮而言並不是多麼令人擔憂的事情,但是這無疑是一個不怎麼令人感到愉快的消息。
哪怕是不怎麼愛學習的麥娜也知道,當一個地方能夠產出另外一個地方纔有的物種的時候,它的本質到底還屬於哪裡?
也許這在物質界最多隻會帶來物種入侵,但是當這個事情是在一個物質界與虛空之間發生的話,那麼情況顯然已經開始變得糟糕的……
但更令人感到沮喪的是,每日的源能新聞頭條仍然被那些明星佔據着。
“真是……糟糕……”
麥娜索然無味地關上源能儀器上男主人公正和女二號打得火熱的畫面,然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溫熱的果酒。
對於經常喝酒的人來說,果酒是甜的。
但是如果沒有喝過酒的話,那麼他感受更多的還是酒精的苦澀和火辣。
就在麥娜舉起酒杯的時候,透過琥珀色的杯身,她看見一個人走了進來……
嗯,一個哪怕只是通過杯身也能夠判斷出是光頭的人。
“你好,我從未見過你,新來的冒險者?”
麥娜一邊放下才淺嘗輒止的酒杯,她舔了舔嘴角殘餘的酒水,然後看着來人說道。
她事實上更願意稱呼他們爲“撿破爛的”,不過爲了他們偶爾會大方的鈔票,她還是儘量給予一個正常的評價。
嗯哼,一切違心之詞但以利益驅使……
“你好,我叫麥娜,這裡的服務員兼酒保,要喝點什麼嗎?”
麥娜打量着來人,看起來他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從他的金色眼睛和黃色皮膚來看應該是混血。
全身穿着一套不合時宜的灰色外套,除了他那閃亮的光頭外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不過麥娜總覺得有些奇怪和不協調的地方,這並非基於她的某種異能,而是一個接觸過足夠多的、形形色色的人後的一種本能。
“不,謝謝,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喝酒了,它們對我不再如以往那般有意義。”
“我叫易秋。”
易秋看着麥娜,他已經購買了一套新的時裝用於掩飾。
雖然他並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但是出於一些其他的原因他需要暫時掩飾一下自己的行蹤。
易秋摸了摸光頭,距離毀滅虛空核心已經過去了將近24個小時。
易秋並沒有參與當天的狂歡,而是在與伯屈辭別後便直接離開了。
他能夠感受到冥冥之中的鎖定,那並非是某種法術印記亦或是詛咒,而是這個位面太多的虛空生物爲那個邪神提供了足夠充足的視野。
易秋知道,他與它所派遣的生物必定有一次交鋒。
所以他直接遠離了營地和城區,來到了這片淪陷之地。
儘管以易秋在伯屈軍營的威望已經足夠讓他無視統戰部的阻撓藉助營地力量,但是他知道這次來的東西和以往的都不同……
神祇所予以的懲戒,自然不同於凡物的力量。
易秋在老舊卻保持着清潔的酒館裡尋了一個靠牆角的位置坐下,隔着紀念意義大過實際意義的老式窗臺,易秋能夠看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山脈正在黯淡的陽光下投下它雄渾的身影……
“你看起來和他們有些不同,這裡應該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我在你的眼睛裡面,看不到任何的欲求。”
就在這個時候,麥娜端着兩杯溫熱的果酒走了過來。
一邊說着,麥娜一邊將一杯果酒放到易秋面前。
“嗯哼,請你的,你總不至於不喝酒吧?”
易秋看着麥娜,他覺得有些恍惚。
如果在爲成爲武僧之前,他或許會興高采烈地和她喝着酒,聊着天,然後討論一下人生的小秘密。
但是,現在他只是覺得這畫面倒是出奇地有些陌生了。
畢竟,在他的真實形態面前,所給予人們的是來自內心的恐懼和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