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驚心動魄

晚餐依如往常般進行,趙志雲還是和以往一樣,和家裡人說說這一週來在學校裡碰到好笑的事情。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瞭解,趙志雲已經把炎黃大學摸得很清楚了,所以此刻講起來頭頭是道,讓二老不斷地點頭,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幅鮮活的畫面一般。

炎黃大學確實大的離譜,往往從宿舍到教學樓要走上半個多小時,所以學生在上課的時候,遲到的教授不會貿然處罰學生,反而會視學生公寓住處遠近而決定。不過從這也可以看見這所學校人性化教學的一面。

這所學校的學生懶惰也是非常有名氣的。例如學生們的內褲,幾乎大都是一天一條,用完就丟棄了。報紙前不久才報道過有黑心的商家專門買通這裡的清潔工人,把學生們扔掉的內褲收集起來再轉賣的事情。到最後這個案件被偵破的時候,收繳的不法贓款居然達到了近千萬,由此可見這中間的利潤有多可怕了。

當然,案件破獲後,男生的內褲很快地便找到並進行了處理,大部門經過消毒運往了貧困地區,也有部分進行了集中銷燬。可是讓所有人都感到疑惑的是,女生用過的內褲在貨倉裡卻一件也沒有發現。

後來經過再次提審才明白,女生用過的內褲幾乎是一收到手便賣斷貨了。最忠實的買家是日本人,有很多日本人專程千里迢迢來到這個城市,高價收購女生們用過的內褲,有時候住在五星級大飯店裡專門守候新貨出產。一時間,日本人的齷齪下流成爲了大學生們平常生活間最主要的談資。

對於趙志雲這一類的“貧困”學生來說,兩三條內褲換洗着使用,可以穿上個好幾年;而對於這裡普遍的學生而言,這卻是件極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們認爲最髒的衣物莫過於內褲了,連帶着在學校裡清洗內褲的同學,無論是男生和女女,都會被歸結爲異類,要不然就是心理變態。

有了歐陽擎天這頂“保護傘”,趙志雲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這些言論,仍舊我行我素地換洗內褲,有時候甚至公然晾到了陽臺上,讓所有人爲之側目。雖然同一幢宿舍樓的同學當面不說,但私底下男生議論起來八卦來,程度私毫不遜於女生,所以趙志雲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些新的外號,而他自己卻茫然不知。

在家休息的這兩天時間裡,趙志雲除了解決民生問題外,就是獨自一個人待在他的房間裡,仔細地研究他那塊奇特的石頭,連週日下午都忘記有返校這件事了。趙志雲的父母還以爲他是在專心溫書,心裡非常高興,連帶着伙食好上了不少,變着方兒想爲兒子補補腦。

連續兩天三夜的時間,注意力都放在這塊石頭上,而且還是極度癡迷,趙志雲認爲自己恐怕真的有一點兒神經錯亂了。但當放開石頭,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的時候,卻無論是看書,還是看電視,都不能提起自己的精神,甚至還有種莫名的不適應感,只好又恢復到那種看起來似乎有些癲狂的境界裡,直到倦意衝擊着大腦神經。

“啊……”歐陽擎天沉聲大叫着,一拳擊穿了一塊厚厚的木板。動作迅猛矯健,用閃電來形容似乎也不爲過。

渾身大汗的他,重重地喘着粗氣,但當他看着被自己用手擊穿的木板的碎末的時候,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經過這兩天的瘋狂加練,歐陽擎天終於取得了預想中的成效,他的抗打擊能力、攻擊力、反應能力和一擊必殺等方面,都獲得了長足的提高。

人,或許真的只有在絕境的時候才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來。現在歐陽擎天的體能負荷已經達到了極限。但好在足足有一天晚上可供他休息,這段時間足夠讓他的體力在比賽前恢復到最佳狀態了。

“鈴鈴鈴……”,鬧鐘的吵鬧聲把正在掩頭大睡的趙志雲從睡夢中吵醒過來,但他並沒有理會,繼續做着他的春秋大夢。

可是鬧鐘卻絲毫不理解主人的感覺,仍然我行我素地履行自己的工作職責,響亮的聲音讓趙志雲煩躁不已。

在受夠了鈴聲的吵嚷下,趙志雲眯着眼睛,把罪惡的雙手從被裡伸出來,抓向那可憐的堅持自己原則進行工作的鬧鐘。

他拿起鬧鐘,順手就摸索到鬧鈴設置鍵的位置,關閉了正在努力工作的鬧鈴。不過在放回去的時候,趙志雲還是習慣性地睜開眼睛,看一看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了。

“我靠!不會吧!”趙志雲全身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隨後更是狠狠地罵了自己一聲。

“現在居然已經是早上八點半了……今天還有歐陽擎天的首場比賽…天啊,我都做了些什麼……”趙志雲懊惱地拍打着自己的腦袋。

昨天晚上自己好像記得把時間調整到了清晨六點半的位置的啊,怎麼會一下子又跑到了八點半來了呢?哎,自己當時還叫父母別管自己,說週一上午沒課,卻沒想到現在自己卻要對最好的朋友爽約了。

趙志雲匆忙地穿好衣服。梳洗完畢後,他連早餐都來不及吃便跑下樓去。不知道歐陽擎天的比賽開始沒?好像是在早上十點吧,不知道還來得急不?

隨後,在選擇交通工具這個問題上,趙志雲又犯上了嘀咕。趕公車吧,現在是上班高峰期,估計到時候一定會折騰得夠嗆;坐計程車倒挺方便的,可惜自己身上並沒有多少現金。從這裡到學校怎麼也得好幾十塊吧,這是現在的自己不能承受的。

萬般無奈之下,趙志雲只好開啓了他那輛塵封已久的腳踏車,急匆匆向學校趕去。

今天是歐陽擎天的第一場比賽,對手是西洋拳(拳擊)社的社長代雷。在所有挑戰歐陽擎天的選手中,他是實力相對平均的一位,攻守兼備,要知道世界青少年拳擊錦標賽的輕量級冠軍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拿到的,他的實力可見一斑。

排在代雷後面的李長志和陳金羽,則一個比一個可怕,歐陽擎天並沒有絕對的把握將對手擊敗,所以取得開門紅就顯得比較關鍵了。

對於歐陽擎天來說,能贏一個就已經算達到目標了,贏兩個就算翻本,贏三個則是史無前例地成功。當然,全勝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這所學校的歷史上,還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

“拜託,我的戰車,你今天可千萬別出什麼毛病,要不然我今天丟臉可就丟大了。”趙志雲一邊快速地騎着車,一邊在心裡默默地祈禱着。由於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用了,他的腳踏車早已經是頑疾在身。現在到學校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他可是拿出了吃奶的勁兒來騎車,如果車子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他就真的是連哭都來不及了。

時值星期一的早上,城市的主幹道上人流不斷,密密麻麻的自行車大軍彷彿巨浪一般,一波波向前方捲去。由高空鳥瞰這一幕,所有急着趕路的行人就像一羣勞作的螞蟻,不停地奔波着,蔚爲壯觀。

此刻,腳踏車的鈴聲、汽車的鳴笛聲、路旁晨練的老人們的音樂聲,所有這些形成了一曲奇特的城市交響曲,住在大都市裡的學生和上班族,每天都要接受這種音樂的洗禮。不過各種各樣的響聲,此刻都飄不進趙志雲的耳朵裡。現在他一心一意想如何迅速地到達學校爲歐陽擎天加油助威,對其他事情是充耳不聞。

眼睛看着前方,但心裡卻想着別的事情,這樣三心二意地騎着腳踏車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行駛,趙志雲還真夠大膽的。由於神不守舍,以致於他在無意之中連闖了幾個紅燈都不知道。如果在非機動車道也設置隱蔽的電子眼的話,趙志雲今天一天獲得的罰單可以讓他放聲大哭。

就在趙志雲幻想着今天歐陽擎天的比武場景能像電影裡面的表演一般精彩的時候,一聲悽慘的尖叫聲,刺激着他的耳膜。

他的第一意識便是估計可能是哪裡出車禍了。對於這類事件,哪怕不是女生親身經歷,但那超強的撕叫聲,也會讓人錯以爲受害者就是她自己。

當趙志雲剛擡起頭來,準備四處觀望一下的時候,他面前的“龐然大物”讓他的心跳幾乎就此停止:一輛雙層巴士正向他的面前急速駛來,離他的身體不到一米。與此同時,尖叫的女聲卻突然停止在一個高聲上,四周的一切物體的動作,開始變得異常緩慢。

趙志雲從剛纔心跳幾乎停止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他凝神望去,那輛雙層巴士似乎突然停止在他的面前一動也不動……不,說不動也不準確,他可以清楚地測算到這輛雙層巴士和自己的距離正以一個極慢地速度向自己靠近,雖然緩慢,但其強大的身軀還是讓人感到了一絲壓力。

突然間,就在趙志雲放鬆神經的那一刻,一切動作又好像恢復了正常,那輛巴士突然出現在他眼睛,離他的身體似乎不到二十公分。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的動作又似乎停止了下來,趙志雲又恢復到那種玄妙的狀態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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