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麗從樓上到樓下找遍了整棟房子,始終沒有發現史努比的人影,派對還沒有結束,他這個主人消失了,這難免令斯嘉麗非常焦急。“看到史努比了嗎?”見到依莉卡正從樓上下來,斯嘉麗連忙問道。
“你問我三遍了,我也在找他,洗手間你看過沒有,剛纔他不是說要給喬治打電話嗎?”依:莉卡匆忙地問,沒等斯嘉麗回答又急着說:“你再到樓上找找,我去下面看看!”說着就蹬蹬地跑下樓了。
“衛生間?打電話幹嘛躲到衛生間裡去,呃,難道說他是和布萊恩特通話?”斯嘉麗滿腹狐疑地來到樓上,挨個衛生間都看了一遍,直到最後一間也沒找着史努比,給小狗打電話也沒人接。她嘆了口氣,正要出去,卻發現洗手間的垃圾簍裡有個很特殊的東西,不禁站住了,然後緩緩地靠了過去,不由自主地拿了起來,仔細看了一眼,“兩條線”她頓時愣住了,一時間忘了找史努比的事情,使勁搖了搖手中的東西后深吸了一口氣又看了一遍,“很明顯的兩條線!”她手一鬆,那東西從新落回到垃圾簍裡,而她自己則無力地坐在了馬桶上,自言自語道:“剛纔是依莉卡暗示我從衛生間找起的吧,這個丫頭……怪不得不帶那枚戒指,她有新武器了……”
“曼妮,你在裡面嗎?找到他了沒有?”依莉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上去她還沒有找到小狗,斯嘉麗一下子驚醒過來。瞧了瞧垃圾簍裡的東西,站了起來,用力地把門拉開,依莉卡被嚇了一跳,連忙退了一步,詫異地問道:“怎麼了?”
斯嘉麗看着依莉卡地眼睛,沒有發現絲毫異樣。不禁有些迷惑。在心裡告誡自己說:“沉住氣,她在跟我裝,那我也裝作不知道,沉住氣”又吸了口氣後,她才緩緩出聲說:“沒有,所有的洗手間都找遍了,打電話也找不到他,我…我再到別處去看看吧。你也別閒着”說着就急匆匆地下樓了,走得時候還在想,“我爲什麼要裝作不知道呢?不過如果依莉卡又……我會不會很沒面子!?”
依莉卡目送着斯嘉麗走開,看到她異樣的神色非常困惑,“剛纔還好好的,爲什麼突然間就……”她無法理解地搖了搖頭,走進衛生間,對着鏡子補妝。自言自語說:“這死鬼到底跑哪裡去了?”就在補妝完畢的時候,她突然從鏡子裡看到地板上有樣特別的東西,“那是什麼?”她好奇地走了過去,原來剛纔那東西從斯嘉麗手裡落下來後從垃圾簍裡反彈到了地上。
“陽性”走近一看,依莉卡就發現那玩意兒是什麼了。很熟悉的朋友喲,三年前她用過好幾次。回想起剛纔斯嘉麗奇怪地神色,她剛剛還在這裡呆了很長時間,“難道說……”依莉卡瞭然地站了起來,憤憤地將驗孕棒扔進了垃圾簍。然後在洗手檯邊咬牙切齒地搓手了。“破壞了協定,她破壞了協定。明明說好三年裡誰也不準再要孩子地,她分明是想……”雖是自言自語,不過把爭寵那個詞喊出來還真有點掉價的感覺。轉念一想,依莉卡又笑了,“史努比恐怕還不知道,給兩個孩子當爹他已經很痛苦了,曼妮這一次真的有點不體諒他了!”雖然儘量寬慰自己,不過林紓衡和王碧雲都是喜歡小孩的人,而且因爲這老兩口只有一個孩子,所以尤其希望史努比能多有幾個,而且斯嘉麗本來就是史努比的正牌夫人,依莉卡想到這裡頓時覺得有點不是滋味,越想寬慰自己,越容易產生更壞的想法,兩個女人要和和美美地跟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就算兩者關係融洽,不過暗暗較勁兒的想法是無時無刻不存在着的。
“不行,我得把藥換成維生素,是你先破壞規則地,那也怪不了我了!”說着依莉卡奔出了房門。
而斯嘉麗在樓下花園裡轉了兩圈,和一些來賓客套了幾句後,突然問自己究竟在幹什麼,“那個死丫頭居然懷孕了,可惡,女人的約定還真是不誠信呀!”說着,她注視着自己的胸針,然後向自己的臥室跑去……
派對還沒有結束,其實史努比不在場也絲毫不影響其他人的玩性,來的都是文體圈子的名流,平時很難有盡興玩樂的機會,在公爵這裡沒有狗仔隊滋擾,也不怕媒體地負面報道,爲啥?因爲只要是在公爵家裡,任何負面報道都沒有殺傷力,所以男男女女們都很HIGH。
這時候,琳賽•洛翰注意到希拉里•達芙神情落寞,一副想要先走的樣子,不禁好奇地走了過去,“怎麼了,是因爲史努比沒有招呼你,還是因爲那些虧得一塌糊塗的生意,小妮子,你以往可是很HIGH的,還扮過兔女郎呢!”
希拉里無力地白了琳賽•洛翰一樣,輕聲問:“你知道史努比在哪裡嗎?”
琳賽攤了攤手,怪里怪氣的說:“問我幹嘛,怎麼不去問他地兩個老婆,尤其是那個東洋妞,看起來可是很和藹可親呀!”琳賽的語氣酸得足可倒牙,她對依莉卡的感覺就是這樣,嫉妒地發瘋,當初史努比在大學裡可以說是間接因爲依莉卡而將她拋棄的,所以有時候她真的覺得應該把仇恨轉嫁到依莉卡地身上。
“和藹可親?”達芙翻了翻眼珠,依莉卡對她是不可能和藹地,不過她倒不在乎這個,而是另一件大出意料的事情讓她現在躊躇不定。嘆了口氣低聲問洛翰道:“你說我們倆時常跑到這裡來算什麼?他已經結了婚,還養了個情人,我們幹嘛還往這裡跑。你是怎麼想地?”
琳賽聽到這句話,歡笑的臉孔立刻拉了下來,就像六月地天氣一樣,晴空立即變成了烏雲,默默地在達芙的身邊坐下,抓下了頭上套着的水藍色的假髮,不發一語。
“怎麼不說話了。被我刺激到了?”達芙自嘲地笑了笑。“我們兩個真的很可憐呀”
“別這麼說!”琳賽•洛翰搖了搖頭,“將來也不要問我這樣的問題,我不喜歡聽道理,你不要跟那些無聊的電視記者一樣對我用審判逼問地口氣,我討厭這個!”說着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望着林公館鬱鬱蔥蔥地花草樹木悠然說道:“我只知道這裡是讓我唯一感到溫暖地地方,如果什麼事情都搞得太清楚,我就會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看到沒有,在這裡,這樣的派對,那些人都把我當成捧在手心裡的公主,如果在外邊,我就是個瘋子,是魔鬼,其實。其實我很想就這樣永遠的住在這裡,再也不出去了!”
“是嗎?”達芙沒有出聲,只是在心裡反問,然後自己在心底裡回答道:“大概是吧!”
這時候琳賽的眼珠子突然一轉,笑道:“對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啊?你胡說八道什麼?”達芙一下子站了起來,提起這個就來氣,近兩年她和琳賽的關係日益好轉,或者說好的出乎意料,結果在外界地惡意猜測中她們成了一對。而琳賽這個話題女王不僅不否認還時常添油加醋。造成她們倆現在真的快成了蕾絲姐妹花。
“你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結婚了嗎?”琳賽悠悠地說:“我估計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再遇到真心待我的男人了,所以。不如我們倆共同生活吧!”
“我走了!”達芙皺着眉頭站了起來,朝大門處走去,琳賽卻笑嘻嘻地站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說:“好了,甜心,不要不快樂,不如我們今晚去賭博吧,我開車,我們到拉斯維加斯大賭一場,把所有的不開心統統拋諸腦後!”
在那個清淨的酒吧裡,風信起尷尬地站了起來,“我…我還得有點事情要處理,失陪了!”說着俯下身體,在林紓衡的身邊耳語了道:“喬治,不要記恨我,我哪知道你剛纔口口聲聲說你不稱職是跟我裝B呢?如果我知道你和情人約會,怎麼可能會叫史努比來接你,不過史努比很好說話的!”
林紓衡一直面無表情,直到風信起推開包廂門。風大經紀人走出酒吧才做了一次深呼吸,感嘆道:“這兩父子,什麼玩意兒?”
酒吧裡,同樣面無表情地還有史努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是種怎樣地心態,吃驚?憤怒?或者說可笑,看着老爸那副寧死不屈的表情,他只能保持着冷麪孔,和林紓衡相對而坐,讓這個包廂的空氣始終保持在冰點。
珍妮弗•安妮斯頓坐在兩父子的身邊,感到渾身不自在,其實仔細看來,這個女人並沒有林媽媽那麼娟秀,不過更性感一些,王碧雲是那種小家碧玉型的美女,當了這麼多年闊太太養尊處優周身散發着端莊賢淑地氣質,但是安妮斯頓是演藝圈中人,一生如穿花蝴蝶般在男人中游走,比起王碧雲來說,雖然秀麗不足但卻性感多了,就像一朵豔麗多姿的牡丹,人過中年後的豐腴體態十分吸引眼球。
沉默持續了數分鐘後,她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對不起,我想,我還是離開好了!”
“這是不對的!”史努比突然開口,並且按住了安妮斯頓放在桌子上的手,“啊?”安妮斯頓被史努比地突然出聲給嚇了一跳,微微升起地身體只好放鬆下來,而這時候,林紓衡盯着史努比摁在安妮斯頓手背上的手咳嗽了一聲,史努比急忙把手抽了回來,尷尬地舉起了面前地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才放下酒杯說:“我的意思是,剛纔我的舉動是不對的!”然後他衝着安妮斯頓點了點頭,“對不起!”還沒等安妮斯頓反應過來,他又大聲說道:“但是。你們兩個的行爲更是大大地不對!”
“對不起,史努比,我無意充當第三者,也不想破壞喬治地家庭!”安妮斯頓率先輕聲解釋說。史努比擺了擺手,“安妮斯頓小姐,我不太擅長批判女性,所以你不要跟我解釋。我只想聽聽喬治的話!”
林紓衡的腦袋耷拉了下來。從來都趾高氣揚,在林公館裡充當家長的角色今兒卻要受到兒子的訓斥,還真是有夠丟臉的,不過等等,林紓衡突然把頭擡了起來,眼神複雜地看着史努比,在他看來,他千錯萬錯。不過史努比有什麼立場來指責他,他這個兒子真要說起來可更是罪該萬死的。
兩父子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在眼神接觸地那一刻,相互間都感覺到對方地心理,然後小狗頓時尷尬起來,說起來,他坐在這裡責備老爸偷情,然後不屑安妮斯頓的小三行徑。但是他自己家裡一屋二妻,還有兩個全美皆知的小三或者說小四小五,以及一個地下柏拉圖之戀多年的娜塔莉•波特曼,仔細算來他更加混蛋。
見此情況,安妮斯頓更加窘迫。猶豫着喝了一口酒,看了看林紓衡又看了看史努比,想說什麼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又是一段沉默之後,林紓衡站了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科比終於推開門。站在樓梯的扶手邊伸了伸腰,在剛纔他安靜地想了很多事。從九六年到零九年,十四年時間對於一個NBA球員來說,職業生涯已經到了劃上句點的時候,縱觀聯盟歷史,他科比•布萊恩特的功業已經足可標榜史冊,而且這一生獲獎無數,其實也沒什麼好遺憾的,雖然終生都在追求着籃球殿堂地榮譽,但早在幾年前他已經成了聯盟第一人,三十二歲的他,不斷地奮進還有什麼所圖?難道要像大鯊魚那樣,在晚年神格不斷墮落?像喬丹一樣雄霸聯盟確實是他的夢想,“但我沒有皮蓬呀!”他嘆了口氣,探着頭,看到瓦尼莎急衝衝地轉移注意力到電視機上,他笑了,這個女人仍像他們一見鍾情時那樣長不大,急急忙忙地做戲,卻沒發現電視節目里正播放着她從來都不關注的政治新聞。
“親愛的!”科比突然叫了一聲,“我想和你談談,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林紓衡走出包廂後,史努比和安妮斯頓坐在那裡更加尷尬,過了好半晌安妮斯頓才囁嚅着問道:“史努比,你覺得我是個賤女人嗎?在心裡罵我是個婊子?”
“沒…沒有!”史努比吶吶地搖了搖頭,“不過,你也不要指望此刻我對你的看法會很好,畢竟我是站在我母親那一邊的!”
安妮斯頓悲慼地笑了笑,悠然說道:“給相逢以情愛,給情愛以慾望,給慾望以高潮,給高潮以詩意,給離別以惆悵,給遠方以思念,給丈夫以溫情,給孩子以母愛,給死亡以誠摯地追悼,給往事以隆重的回憶,給先人的愛以衷心的理解”。
“廊橋遺夢?”史努比苦笑着說:“可是你們之間的關係仍然有悖於道德評判,我可以理解但無法原諒,畢竟我是簡妮地兒子!”
安妮斯頓輕輕地嘆了口氣,“喬治給我講過他的青年時光,刻板地讀書,純潔的思想,大學畢業就結婚,很快有了孩子,然後他爲了自己的理想流落到美國,清教徒的程式化生活,其實,他只是需要一種浪漫地情懷!”
史努比不語,安妮斯頓繼續說道:“我和喬治完全是兩種人,他博學儒雅,而我,過早地釋放了浪漫和激情,失敗地婚姻,分手的愛情,我和他從來都是兩個不同階層地人,在一起也只會是短暫的,他尋找一種浪漫,我尋找一種純粹,然後就會結束!”
“短暫?”史努比笑了,“兩年呀,簡妮知道嗎,他們分居的真正原因就是這個嗎?”安妮斯頓沒有說話,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站了起來,風月已逝卻依舊優雅,“我該走了,請理解你的父親,請恨我”
“你們還會見面嗎?”史努比問道。
“這本來就是最後一次,”安妮斯頓將皮包掛在了肩上,戴上了墨鏡輕聲說:“只是這一次,不再浪漫了!”
傑裡•巴斯舒服的靠在柔軟的皮革沙發上,他的身旁是一幅油畫,畫面是去年總決賽對凱爾特人時史努比助攻科比的空中接力,而在之前,這裡放着另一幅畫,畫面同樣是總決賽湖人對凱爾特人,只是上面是魔術師助攻詹姆斯•沃西的空中接力,這兩幅畫就是這位老闆在湖人這麼多年的縮影。
“事情變化的很快!”巴斯對庫普切克說:“從沙克到科比,再從科比到史努比,每當變幻時,我才發現自己還沒有老朽!”
“平衡該移動了嗎?”庫普切克輕聲說:“上次是傑裡•韋斯特,這次應該是我了,是不是這樣?”
巴斯深深地躺進了沙發裡,許久沒有說話,直到天地間彷彿都陷入靜謐,只有石英鐘滴滴答答作響時,他才吐出了一個單詞,“等待!”
而同樣的詞語,在公爵的夏日派對上,在林公館的情境一隅,禪師也對羅恩•斯坦利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