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克薩的命令後,所有的戰士沒有任何遲疑,都迅速將子彈上膛,死死地盯着前方。連長的本事他們都是知道的,這位從小生長在草原上的蒙古漢子有一門絕技,只要在一定的範圍內,通過聽大地的震動就能判斷出附近有沒有敵人,數量有多少,而且這麼長時間以來一次錯也沒有出過。
“敵人是騎兵,一百二十多人,距離三到五公里!”蘇克薩大聲說道。
“應該是敵人的先頭部隊,連長我們要不要打?”
“打,當然要打了,徐副師長這次帶着我們北上就是爲了找這幫孫子的麻煩。老焦,你派兩個人回去向大部隊報信,其他人都給老子準備好,一比一的兵力,咱們不吃虧!”蘇克薩道。
“是”
有鑑於支那軍隊的詭異強大,日軍騎兵第四旅團在行軍的途中也十分謹慎,畢竟這裡一經發現了支那軍隊,而且數量還遠遠超出了第四旅團。如果被人家包了餃子那可就不美了,支那人包圍多倫有其他部隊救援,但是如果騎兵第四旅團陷入重圍,那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沒有一支部隊能短時間內趕到這裡。
不過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鷹孝森一緊繃着的心也終於放寬了,草原上晚上很少行軍,因爲這裡一馬平川,到處都是荒草雜木,沒有一點可以當做座標的東西,夜晚行軍很容易迷路的。
然而鷹孝森一放鬆着的心情只持續了短短半個小時就因爲前方傳來急促的槍聲而再次緊繃了起來,不一會,一騎突至,大聲道:“報告旅團長閣下,搜索隊與支那騎兵先頭部隊在前方遭遇,雙方正在激戰!”
“八嘎,支那人怎麼會出現在哪裡,他們的番號是什麼?”鷹孝森一大聲道。
“報告旅團長閣下,根據小泉中尉判斷,應該是支那騎兵部隊的先鋒,應該是一個支那的騎兵連,一百一十餘人,是支那六十一軍轄下的部隊。”
“支那六十一軍,陳鋒?八嘎呀路,全軍突擊!”鷹孝森一怒聲下令道。
等鷹孝森一的大軍趕到戰場時候,戰鬥已經快要結束了,只見戰場上一支數量在四百人以上的騎兵部隊正在圍攻二十多個皇軍騎士,地上更是倒着上百皇軍。雖然已經日落西山,但是那染血的淺黃色服裝依然刺目。在戰場後方,一支數量龐大的騎兵部隊靜立戰場邊緣,數千戰馬沒有都靜悄悄的,沒有發出哪怕一點聲響。
看到戰場上的一切,鷹孝森一怎麼會不明白,應該是支那的大部隊提前趕到了,並且派出優勢兵力殲滅了他的旅團搜索隊。
對面的徐財富顯然也發現了對面的日軍,他向旁邊的司號員命令道:“小樑,吹號!”
“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號聲在夕陽西下的草原上響起,配以滿地荒草以及殘肢斷臂,將整個戰場襯托的更加悲涼。
“對面的支那軍隊聽着,我們的旅團長要和你們的長官對話,不知閣下有沒有這個勇氣!”一個日本少尉越衆而出大聲喊道。
“笑話,我堂堂中國正規軍的高級軍官,豈能被幾個小鬼子嚇到。小樑子,上去告訴那些狗日的,就說本師座同意和那個狗日的鷹孝森一對話。”
警衛員加司號員小樑是跟着徐財富從土匪寨一起出來的,雖然徐財富現在由一個人人喊打的土匪變成了高級軍官,而當時一起出來的弟兄們也絕大多數都升官了,最差的也是個排長。唯獨小樑子不願意到下面的部隊任職,一方面是因爲他太小了,過了年才十六歲。另一方面他不想離開徐財富這個大當家的,所以一直就留在徐財富身邊。
一拍馬屁股,小樑子向日軍的騎兵隊跑去,在距離日軍的陣型還有兩百米的時候才勒住戰馬,大聲說道:“對面的小鬼子聽着,我們師座同意和你們長官對話,另外我們師座讓我轉告你們這些小鬼子,老子們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勇氣。”
說完小樑子看也沒看鷹孝森一等人鐵青的臉色,調轉馬頭返回了本陣。
將身上的羊皮襖去掉,一身將官服的徐財富騎着自己的棗紅馬帶着一個副官走向戰場中央,而另一邊日軍的騎兵第四旅團也同樣兩騎越衆而出,赫然是日軍騎兵第四旅團旅團長鷹孝森一以及一個少佐參謀。
“老子是六十一軍222師副師長徐財富,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雙方在距離五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徐財富率先說道。
“鄙人大日本皇軍騎兵集團第四旅團旅團長鷹孝森一,軍銜少將,很榮幸在這裡看到支那最優秀的騎兵指揮官。”鷹孝森一道。
“屁,實話告訴你吧,老子以前是個土匪,現在雖然已經混到了師長這個級別,但是卻是步兵師的師長,這騎兵指揮官老子不過是暫時客串一下,僅此而已。我們六十一軍確實有世界上最優秀的騎兵指揮官,但是卻不是老子。另外,如果你再說這些沒營養的東西的話,老子可沒時間和你瞎扯了!”
“哼,徐桑你實在太粗鄙了,有失一位支那將軍的風度。”
“風度,風度值幾個錢。在我們六十一軍從來都不曾要求過軍官一定要保持風度,就連我們的軍座大人也是一口一個老子,怎麼,你有意見!”徐財富道。
“想必你也知道,你們陳鋒司令官閣下的未婚妻現在就在我們手上,如果現在我們在這裡進行大戰的話,鄙人可不會保證那位塔娜小姐的安全。”鷹孝森一冷冷地說道。
“尼瑪的,你們這羣小鬼子,就能搞這些邪門歪道,就不能像個軍人一樣嗎,抓人家老婆威脅,真他孃的給軍人丟臉,比老子以前乾的土匪還不如。”徐財富怒聲道。
“八嘎!”
“八你娘個頭,你以爲你喊的高老子就怕你。老子8歲就出來混了,19歲在太歲山立杆子,做土匪已經足足15年了,什麼人老子沒見過,豈會怕你們這羣日本矮子。告訴你,老子的戰俘營裡俘虜的日本兵不下五百人,就你們這羣欺軟怕硬的傢伙,遲早有一天都會被老子一個一個全抓進俘虜營。”徐財富怒聲罵道。
“徐桑,你們支那人有句話叫做兵者,詭道也。打仗就是應該無所不用其極,兵不厭詐的道理你應該懂吧。”
“懂你奶奶個蛋,你見過有幾個中國將軍會拿別人的老婆出言威脅,這他孃的就你們小日本幹得出來,還他孃的每天嘴裡掛着狗屁武士道,難道你們的武士道就是教你們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徐財富道。
別看徐財富現在嘴裡罵的兇,但是實際上他心裡也十分着急。陳鋒突然點兵北上的原因他是清楚地,也知道陳鋒的未婚妻塔娜失蹤了,而當時負責偷襲四子王部落的就是這個日軍騎兵第四旅團,沒想到軍座的未婚妻真的在這羣狗日的手上。
這下事情可就大條了,原本按照事先制定好的作戰計劃,不管是那支部隊先於這個狗日的騎兵第四旅團相遇都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纏住敵人,等待軍座以及騎兵集團的到來,但是現在他還真不敢讓部隊發起衝鋒。
騎兵的衝擊力很大,一旦衝鋒起來很難控制,尤其是大規模的騎兵衝鋒。要是軍座的未婚妻有個三長兩短,這個責任誰來負,反正他徐財富是負不起。
“徐桑,我們的任務就是抓捕陳桑的未婚妻,現在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恕不奉陪。如果徐桑執意要戰的話,鄙人不介意和徐桑的騎兵好好討教幾招,看看是你們支那的大刀鋒利還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刀更快。”說完鷹孝森一調轉馬頭返回了自己的馬隊。
回到本部的鷹孝森一沒有絲毫逗留的打算,命令部隊立即向正白旗方向進發,連地上的屍體也不管了,他現在需要的是儘快離開這裡。
剛剛鷹孝森一看了一眼,對面的支那騎兵竟然足足有七千餘人,而且竟然還裝備了大量的輕重機槍迫擊炮,除了戰馬要略遜於他的騎兵第四旅團,其他方面人家根本就不比他的部隊差多少。
以少勝多在步兵戰鬥中時有發生,但是在騎兵的對決中卻很少發生,更不要說像這樣近乎2:1的懸殊兵力。最重要的是鷹孝森一很清楚現在駐蒙軍的困窘,諾大一個塞北草原只有區區不到四萬皇軍,這如何能守得住,最重要的是還要面對支那六十一軍這樣強大的部隊,一旦被這支支那大軍纏上,即使最後不被殲滅,肯定也會損失慘重的,而且保不準附近還有其他的支那軍隊,爲了大部隊的安全,鷹孝森一隻得撒這個謊了。
況且正白旗就在幾十公里外,只要到了那裡,他就能和那裡的三千多守軍匯合,再加上由蘇尼特右旗趕來的那支援軍,誰殲滅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