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們就是自己的神明

看着城門慢慢地合攏,雷哲結束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住所,沒有理會女僕詫異的目光,一頭扎進自己的臥室,倒在了牀上。

連續三天的搜尋,依然沒找到那個少女的下落,心中倍感焦急。

給自己倒上一杯葡萄酒,繼續躺回牀上,苦苦思索着。

作爲殺手公會在蘇伊士城的負責人,他與人們想象當中的殺手形象相去甚遠,事實上他是一個頗有生活品味的人,不但在蘇伊士擁有一套考究的大房子,還給自己僱傭了幾個僕從, 甚至在明面上他還是一名圈內小有名氣的葡萄酒商人,周圍的人包括他的僕從在內從來不知道他還有着這麼一個令人害怕的身份。

根據情報分析,目標應該就是在這幾日到達蘇伊士的,上面已經下了死命令,務必就在自己的地盤上將目標清除。

可是,這個該死的什麼慶典,有什麼好看的,能吸引那麼多人前來,這幾天自己壓着心頭的怒火仔細查探,甚至一輛車子都沒放過,卻根本沒有目標的蹤影。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從懷裡掏出一幅畫像,畫像中的少女長長的睫毛,微挺的鼻樑,清秀可人。

在腦海中將少女與今天見到的各個年輕女子做着對比,還是一無所獲。

多麼漂亮的少女啊,在雷哲的眼中,這麼漂亮的少女本身就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真可惜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去摧毀這個藝術品,也許,在摧毀之前,自己可以先好好享受一番吧,這種出生在上流社會人家的女孩遠不是普通的市井俗粉能比的。

想到這裡他不禁舔了舔乾燥的嘴脣,將血紅的葡萄酒一飲而盡,在半睡半醒之間,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重要的線索,但是一下又想不明白,只得作罷。

明天是春祭的最後一天了,希望有所收穫吧。

第二天清早,雷哲坐在餐桌前,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早餐,對僕人來說,雷哲其實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僱主,見到他昨天的疲憊,細心的女僕將今天的早餐弄的格外豐盛,享受完豐盛的早餐後雷哲又陷入沉思,女僕前來收拾餐具,看着在自己面前勞動的女僕,沉思中的雷哲突然抓住女僕的手,隨後低喝了一聲“哦,見鬼。”沒來得及理會年輕女僕的驚呼,抓起衣服便衝出家門。

爲什麼自己早沒有想到呢?一個普通農家女孩怎麼會生出那麼一雙從來沒有勞動過的柔嫩小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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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破舊的旅館大廳內,艾比三人坐在桌前。

“啊,好睏啊,這麼早就要起來。”米婭打着哈切不滿道。

“是啊,這個可惡的小白臉,給我們找了這麼一家破旅館,外面吵的根本睡不成覺。”卡羅接着話道:“美麗的米婭小姐,其實我不介意把自己的肩膀借給你再睡一會。”

“不能怪我。”艾比聳聳肩。

昨天傍晚到達蘇伊士的三人,低估了春季慶典的火熱程度,一直找到臨近半夜才找這麼一個有空房的旅館,以至於米婭抱怨她大逛蘇伊士的計劃泡湯了。

“買到空艇的票了嗎?”卡羅一臉倦容的問道。

“買到了,20個金幣一張啊,我的錢啊。”艾比肉痛的掏出三張票來。

“哈哈,空艇啊,我還從來沒坐過呢,據說感覺非常的棒,這次終於有機會體驗一番了。”卡羅接過票哈哈大笑。

“我以前只聽說過,這是被稱爲納什帝國這幾年最了不起的鍊金產品了。”米婭也是一臉的期待:“要是我們多芬也能有一艘就好了。”

“得了吧,這個大傢伙目前還處於試驗階段,光攜刻的大大小小的魔法符文就高達一千二百七十三個,帝國大半八、九級魔法師都參與了研究,即使以納什帝國的財力,建造這一艘也讓許多大臣反對了好一陣子。”艾比說道:“原本是打算給軍部使用的,可惜沒有搭配的鍊金術上了戰場只能成爲魔法師的活靶子,被軍部的那些傢伙拒收後後才作爲交通工具的。”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小傭兵你知道的怎麼這麼清楚。”米婭說道。

“ 不說了,現在外面很熱鬧,我們的身份是遊客,坐在這裡發呆反而不正常,現在我們隨意逛逛。”艾比扯開話題。

一行三人,隨着擁擠的人羣,來到城中最大的教堂,蘇伊士大教堂,今天這裡人頭攢動,前來祈禱的信徒不計其數。

在捐出一筆數目不小的捐款後,艾比和卡羅得到了教廷神官熱情的治療,二人的傷勢基本恢復,再回頭看見米婭正仰頭跪在光之女神的雕像面前,虔誠地祈禱着,閉上眼睛,口中低聲唸誦着什麼。

陽光透過女神像後方巨大的拼花窗,灑在少女虔誠的臉上,全神貫注的少女此刻看起來聖潔不已,讓人無法產生一絲褻瀆的意味。

“真美啊,不是嗎?”卡羅依在一棵柱子上說道。

“是啊,她與這裡的一切很融洽。”艾比雙手抱在胸前回答。

“虔誠讓人心中光明。”卡羅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雙手合十。

“啊哈,沒想到你也是個虔誠的光明教徒。”

“還好吧,人心中總該有些信念的,更何況教堂裡的很多年輕修女很可愛啊。”

“我怎麼覺得後面一個情況纔是重點啊,”

“哈哈,這也被你看出來了,我告訴你呀,這個教堂後面就有一所神學院,每到禮拜的時候就有很多單純又漂亮的女孩子到這裡來唱詩哦。”

兩人又閒扯了幾句,艾比問道:“你說,我們在山上看到的那個儀式,會跟這個慶典有關嗎?”

“ 不清楚,不過照我對他們的瞭解,這些人雖然行事詭異,兇殘,但是也不會做無意義的殺戮。”

“那就完全沒線索去猜了,看起來他們要做的事情跟我們現在的任務無關,不過我總有一些不安。”

“哈,別想那麼多,這次任務比我想的要難的多,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

艾比思考了一會,緩緩說道:“作爲一個傭兵,我們時刻都要有面臨危機的覺悟,米婭她的身份很特殊,所以我們必須順利將這個單純的傢伙送到裴羅,我想到那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卡羅看了艾比一眼,笑道:“好,看在你請我坐空艇的份上,暫時不跟你計較了。”

待得米婭祈禱完畢,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三人向着乘坐空艇的地方走去,空艇離教堂不遠,從教堂出發,穿過一片市場,步行半個小時就可以到達。

三人走在喧囂的市場,邊走邊聊着。

“蘇伊士的大教堂太雄偉了,比我們多芬的教堂大多了,在那裡祈禱過後整個人都很舒服,那裡的光明氣息很濃厚呢。”

“哦,真的能感受到光明的氣息嗎?”艾比問道。

“那是當然了,心裡越虔誠女神賜予的神力也就越多,祈禱是所有神術師和聖戰士重要的修行,只有不斷的祈禱才能從女神那裡得到更多的力量,才能越來越強大。”

“嗯,看起來跟我們魔法師的冥想差不多嘛。”

“哼,纔不是呢,你們自然法師的冥想是吸收流動在自然世界中的魔法能量來壯大自己,我們老師說這是一種對大自然的掠奪。”

“切,冥想是一種容納的手段,魔法釋放的時候又將這些能量釋放出去,反饋給自然,魔法師講究的是一種自然的平衡,當我們死去的時候,塵歸塵,土歸土,融合的魔法能量將回歸自然,這就是我們自然系法師的平衡之道。” 艾比又接着說道:“所以,魔法師的世界當中沒有神明,我們需要什麼,靠自己去爭取,而不是去祈求別人。因爲我們就是自己的神明。”

“我們需要什麼,靠自己去爭取,而不是去祈求別人。”米婭仔細回味着這句話,再想到自己這次前往裴羅的目的,一時心裡五味雜陳,不由的癡了。

正是艾比的這句話,在米婭的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這顆種子將在以後破土而出,改變了米婭,甚至改變了整個西斯大陸的格局。

當然這是後話,讓我們回到現在。

三人繼續往前走着,從前面爬過來一個年老的乞丐,只見這個乞丐手上拿着一個破碗,嘴裡“咿咿呀呀”的向米婭說着什麼,米婭見這乞丐可憐,準備施捨些錢給他。

艾比見到這個乞丐伸來的右手中指和食指之間長着厚厚的老繭,心中一驚,只有常年玩飛刀的人才能生出這樣的老繭!

於是他拉住米婭大喊:“不要去,快閃開!”

那乞丐眼見被人識破,也不再僞裝,站起身來,從碗底摸出一把飛刀,向着米婭的心臟狠狠射來,同時,身後,一隻長箭劃破長空,帶着銳利的呼嘯疾奔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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