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墜落。三人以極高的速度,從空中往千尺下的地面墜落。
帕拉米迪斯的風阻明顯比另外兩個人低,很快就趕上了狼人和老教授。
他們所在的浮島距離地面非常高,想落到地面,估計有好一段距離。貝迪維爾絕望地看着自己不斷下墜,以爲這就是自己人生中看見的最後一道風景。
幾十秒之後,他們就會落地,摔成肉泥。
啪嗒。大貓趕上了貝迪維爾,一手揪住狼人的腰。
嘩啦。帕拉米迪斯另一隻手也拉住了保羅教授的胳膊。
"都抓穩了。"帕拉米迪斯大喊道,雖然在極速下落的過程中,說話根本沒有人能聽見。
啪滋。豹人戰士背上再次變化出由天藍色水晶組成的"翅膀"。
不,說是翅膀,這也太小了一點。只是一個揹包之類的東西吧。
"嘿---"帕拉米迪斯使勁地憋氣,從他身上冒出更多金色的閃輝石水晶,它們在發放着刺眼的光芒,估計是在放電。
光石水晶揹包也開始發放耀眼的水藍色光芒。三人落下的速度漸漸變慢,似乎被光石產生的反重力抵消了一部分。
"好,好樣的。"貝迪維爾冒着冷汗嚷道:"保持下去,帕拉米迪斯。我已經能看見地面了。"
他們距離地面大約有一千英尺。按這個勢頭,應該能夠順利降落在地面,不會摔死。
"別跟我說話。"帕拉米迪斯的臉漲得通紅:"你們好重。---我快累死了---"
他全身水晶的光芒時強時弱,簡直就像是電力快用完了似的。狼人這纔想起,帕拉米迪斯和暗靈決戰的時候已經耗費了巨大的電能,而且之後也一直沒有補充過。
"不行了。"帕拉米迪斯耗盡了電能,他背上的光石水晶旋即失去光芒,也理所當然地不再產生反重力。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三人尖叫着墜向地面。
碰。---一陣巨響過去,貝迪維爾的全身都撞在岩石地面上,覺得自己快散架了。但他卻奇蹟般地爬了起來,雖然全身劇痛,卻沒有特別重大的損傷。
"大家大家還好嗎。"狼人轉頭去找尋帕拉米迪斯與保羅教授的蹤影。
"嗷好疼好疼。"
"嗚。呼嗚嗯嗯嗯嗯。"帕拉米迪斯的狀況就比較惡劣了,大貓半個身子插在泥地裡,只露出下半身。他只穿一條褲衩,屁股在那裡扭來扭去的景象,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可以拜託你去把他拔出來嗎,教授。"狼人一面木然地嘆道。
"不要。"保羅教授看着帕拉米迪斯那扭動的貓屁股,也現出一臉呆滯:"就讓他栽在那裡吧,興許會長出一棵貓樹來呢。"
"你們。"帕拉米迪斯終於掙扎着爬出來了,他滿臉的塵土,髒得難以想象:"太過分了喵。"
貝迪維爾和保羅教授發出一陣鬨笑。
"現在怎麼辦。"保羅教授擡頭望天:"那羣卑格米人應該不會再追來了吧。"
"他們敢追來試試。*嗝*,看老子不殺光他們。"醉貓揮舞着長槍示威。
"總之,先和艾爾他們匯合再說。"貝迪維爾嗅了嗅周圍的氣味。
幸好,他們降落地點和之前上去浮島的地點沒有相隔太遠。以獸人們靈敏的嗅覺,追溯足跡,找到回去營地的路,並不困難。
等回到營地以後,他們就人多力量大了,而且帕拉米又有神器在手,即使被卑格米人圍攻也不用怕。
"這邊走。"這樣想着的狼人指了指路:"希望艾爾他們沒有遇上麻煩。"
"你真的這喵認爲。"帕拉米迪斯沒走上幾步,就從風中隱約感覺到一絲血腥味。
"他們也遭遇上卑格米人了嗎。"狼人於是加快了腳步。
"不一定,這高原上的生物,*嗝*,又不僅僅是貝格米人而已。"帕拉米迪斯跑得搖搖晃晃的,但他擔心營地裡的兒子們,自己醉成這樣仍然堅持跑着。
他們跑了大約一公里,已經能夠遠遠看見營地上的篝火,以及大量魔獸的屍體。
"果然發生了戰鬥嗎。"貝迪維爾繼續朝營地跑去,路過那些雷蜥的屍體時匆匆瞥了一眼:"好大形的魔獸,艾爾他們竟然打得贏。"
他們剛接近,守在營地外站崗的艾爾伯特已經朝狼人揮了揮手,叫道:"喲,貝迪。你們搞什喵去了,竟然耗了一整個晚上。"
"噢,你不會想要知道的。"狼人靠近時現出一臉的無奈。
老虎眯起眼看着狼人一行。緊跟貝迪維爾而來的是隻剩一條褲衩,滿身酒氣的帕拉米迪斯,再接着還有一名白種人類,穿得更加狂野,如同一位野人。
"哇哦------"看見狼人全身溼透,而且也瀰漫着酒氣,艾爾伯特瞬即有了十分糟糕的聯想:"你們今晚玩得真愉快。沒想到啊,你的夜生活原來充滿了哲學---"
"別胡說。"貝迪維爾簡直哭笑不得,走到營地裡翻找着可用的衣物,他湊近時香奈兒不禁厭惡地別過了臉。
"帕拉米,教授。"他把兩塊降落傘布扔給了同行的兩人。
"等等,老爸---"沒等大貓穿上衣物,賽格萊德見帕拉米迪斯醉熏熏又髒兮兮的,馬上阻止道:"你跟我來,到河裡先洗乾淨再說喵。"
"麻煩死了,*嗝*,就這樣不是挺好喵。"大貓把降落傘布圍在腰間,勉強算是遮住了下半身。
"要你跟我來就跟我來---"賽格萊德無奈地道,拉着他醉熏熏的父親就往河的方向走。到底誰是父親誰是兒子,這光景有點讓人看不懂了。
"沒想到這裡竟然有女士,失禮了。"保羅教授也趕快穿(圍)上衣服,對一旁的香奈兒行禮:"鄙人是潘托拉肯聖倫敦大學民俗學院的約翰保羅教授。鄙人爲了觀察當地原居民的文化而來的,在機緣巧合下認識到你們的朋友,於是就到這裡來了。剛纔多有冒犯,請見諒。"
(這傢伙在女士面前說話竟然頭頭是道的。)
"我明白了。"精靈少女香奈爾也點了點頭:"原來是大學教授啊,到這種蠻荒之地來,真是辛苦你了。你負責研究的,該不會是卑格米人。"
"正是。"保羅教授和香奈兒開始聊了起來。
而貝迪維爾這邊,則盯着篝火前的某位陌生人看。
"索拉爾。"狼人看了好久,才滿腹疑惑地低聲問。他以爲自己醉意未消,眼前出現了幻覺。
"噢,又見面了,我的朋友。"魔劍士索拉爾早就想過來搭話,卻一直沒等到機會,見狼人主動找他說話,這纔對貝迪維爾點了點頭:"你們平安回來,實在太好了。"
貝迪維爾又花半秒去確定這個索拉爾不是自己腦海裡的幻覺,發完愣,狼人才開口道:"什麼【太好了】。你爲爲什麼會在這種地方。"
"哦,話說我們的大英雄。"艾爾伯特湊到貝迪維爾身旁解說起來,當然那是加鹽加醋充滿諷刺口吻的解說:"多虧了這位大英雄,我們才沒有被蜥蜴大軍吃掉呢。這位大英雄還犧牲了自己的船,撞死了幾百頭魔獸,幫我們解圍呢。他說他一直在找你決鬥,見你的隊伍被怪物圍攻,看不過眼纔出手幫忙呢,你說他多偉大耶,"
狼人狠狠地瞪了艾爾伯特一眼,爲老虎的沒教養而感到爲難。
但索拉爾並沒有生氣,只是寬容地呵呵笑着:"雖然事實被描述得誇大了許多,但基本就是那樣,啊哈哈哈哈哈。"
"所以你救了艾爾他們。"貝迪維爾看着營地外那些雷蜥屍體,它們爲數大約有三,四十,每條的體長都超過三十英尺,他不禁讚歎道:"竟然打敗了這麼多頭大形魔獸,好身手。"
"咳咳,他打敗了大部分,是的。"艾爾伯特打岔道,表示他自己也殺了不少雷蜥,功勞可不是索拉爾一個人的。
"你也做得很好,艾爾。"狼人又白了老虎一眼,敷衍道:"嘿,你站了一晚的崗,不累嗎。去休息吧,這裡我來替班就好。"
"嗷"老虎自知道被敷衍了,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滿:"好,我去睡了。別叫醒我,哼,"
狼人苦笑着目送老虎離去,才拉長了臉對索拉爾道:"所以,你是爲了---我---而來的,索拉爾先生。"
魔劍士略考量了一下,才發話道:"就其結果而言,是的。"
"爲什麼。我們在戰艦甲板上的打架讓你記恨了。"狼人皺了一下眉頭,在此前他的生活和這位魔劍士毫無交集,唯一碰面的機會就是考試最初爭奪封魔手鐲的那場小爭端。
那只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按道理,狼人不應該被這爲魔劍士記恨,或者盯上纔對啊。
"你一定會覺得很奇怪,我的朋友。"索拉爾低聲說:"但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其實是一樣的人。正因爲我們是如此之相似,我纔對你有興趣。我期待着和你來一場真正的較量---不限條件,不限手段的,以死相搏。"
聽完這句話以後,貝迪維爾的背脊一陣滲涼。索拉爾這傢伙絕對是個危險人物,他興許是個瘋子,而且他確實已經盯上貝迪維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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