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整座研究所倒塌了。足有十幾層高的研究所,因爲大火的持續燒灼而結構鬆散,最終崩潰了。
"不。。媽咪。。""媽媽。"兩名獸人少年同時驚呼起來。
如果沒有逃出這個火場的話,那麼,默林,薇薇安,以及蓮音,恐怕已經
有某種魔術的過剩光,自研究所的地底滲出,透過瓦礫,隱隱約約地映入衆人的眼中。
"嗯,"亞瑟眯起眼睛看着那奇異的光芒。
"陛下,讓我來處理吧。---凱爾貝羅斯,"天位騎士尤恩斯喚道。
他的坐騎三頭地獄犬已經飛奔上前。巨大的地獄犬用爪子挖着,輕而易舉地把瓦礫搬開。
地面上露出一個巨大的法陣。而那法陣正中間,有一個類似蓋板東西。
"對了。默林的研究所有地下室。"亞瑟這纔想起來。三人恐怕是在危機之中躲到地下室去了。
"要打開了哦,"尤恩斯半帶徵詢,半帶提醒地說道。
在場的人做好了準備,三頭地獄犬馬上一爪子勾在蓋板之上,把蓋板挖開了。
一陣涼意從地下滲出。那冰涼一點都不遜於冰晶號的【深藍波動炮】。
"亞瑟,"薇薇安從地下室探出頭來。
"媽媽。"哈爾看見薇薇安,馬上尖叫起來:"你沒事就太好了喵。"
"噢,我當然沒事。"薇薇安若無其事地走過來,從亞瑟王的手裡接過她兒子:"有乖嗎,哈爾,"
"嗯,哈爾今天很乖喵。"豹人少年叫道。
"我,我媽咪呢汪,"哈斯基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她也沒事,只有點輕微的燒傷而已。"薇薇安輕描淡寫地道。
說話的整個過程中,亞瑟的目光都落在薇薇安身上那一片又一片的血跡上。他見兩名少年問完了,馬上接道:"薇薇安,你這血跡是------"
"別擔心,這不是我的血。"魅魔的表情無比輕鬆,她身上的血似乎並不是因爲任何人受傷了才沾上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亞瑟王更加疑惑了。
"哦,你們都跟着來吧,這樣解釋起來比較快。"薇薇安抱着她的兒子,再次往地下室走去。
亞瑟等人面面相覷,帶着莫大的疑惑跟了過去。
"哇哦。"哈斯基剛踏進地下室,馬上就感覺到一股涼意滲透全身。
"我們被大火包圍了,沒辦法之下躲進地下室,並用魔術把這裡的溫度降低了。"薇薇安走下地下室的階梯時說:"而且也有魔術防護罩在保護我們。這裡其實很安全。"
亞瑟看着地下室天花板上的魔術陣式。確實,這裡都是些頂尖的魔術師,他們放出來的保護性魔術,一點點大火根本無法穿透吧。
"可是"亞瑟不禁皺了一下眉頭:"既然你們知道要逃,何不直接用傳送術逃走,爲什麼偏要躲在這種地下室裡,"
"啊,光是我,默林,和蓮音三個人的話,要用傳送術逃跑當然很簡單。"薇薇安走到了地下室的門前,輕輕推開了門:"我們沒有逃跑,是因爲這個------"
寬廣的地下室被柔和的燈光和寒冷的冰霧所包圍,如同一片仙境。
在這片"仙境"之中,有一羣人在避難。
除了研究所常駐的工作人員和警衛之外,一羣獸人特別顯眼。
又或者說,一羣狼人。有男有女,穿着僕人服裝的狼人們。
這羣狼人,其實就是艾斯基莫族的後裔,碩果僅存的幾十名艾斯基莫族人。
七年前,亞瑟王的部隊攻打狐人族的研究所時,發現了這批狼人們。他們的狀態卻十分糟糕,早已被狐狸們改造過腦部。雖然動手術把他們從危險狀態下拯救回來,但這些狼人們的腦部已經被損傷過,落下了一生的殘障。
他們的智商極低,只有六歲小孩的水平。而這羣狼人,被大法師默林所收留,留在研究所裡幫忙做一些簡單的雜活。
"哇呀,是爸比的族人汪。"哈斯基叫道。
"哈斯基,是哈斯基嗎,"蓮音的聲音自人羣中傳來。女人衝了出來,一下就摟住了她的兒子:"哈斯基。你沒事就好。"
"媽咪。你沒事就好汪。"犬人少年也摟緊了他的媽媽,放下了心頭大石。
"呃,朕還是沒有搞懂,這裡都發生什麼事了,"亞瑟忍不住問。
"這裡發生---這件事---了。"默林也從人羣中走出,他手中抱着一個嬰兒。
毛茸茸的,如同小狗一樣,狼人的嬰兒。
"是小寶寶哇,好可愛。"魚人小王子不禁叫道。
"這是,"亞瑟皺了一下眉頭。
"是在這裡打雜的狼人夫婦生下的孩子。"默林摸着小嬰兒的額頭:"和他的父母不同,這孩子腦部沒有受到損害,智力正常。他在的話,狼人的種族就有望復興了。"
"是嗎。"亞瑟愣了半秒:"等等,這和你們無法用傳送術逃跑有什麼關係嗎,"
"因爲傳送術對身體有輕微的損害。對於大人而言,這還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是對剛出生的嬰兒而言,卻不合適。"薇薇安解釋道:"所以我們就決定全部留下來,躲在地下室避難,等危機過去再說。"
"原來如此。"亞瑟王點了點頭:"你們做了一件很高尚的事情。爲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孩,甘願身犯險境。"
"呼呼。"薇薇安淡然一笑,摸着小哈爾的額頭說:"等你有自己的孩子以後,你也會明白我們的心情。"
"別說了。"默林把孩子交還給狼人們,"既然危機已經過去,我們儘快離開這個地下室吧。孩子的母親情況還不算太穩定,需要儘快送往醫院。"
"那麼---"康士坦丁帶着幾名騎士搬來擔架:"這裡的情況就由我來處理吧。讓陛下受驚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很好。"亞瑟看着找到媽媽的兩名獸人少年,又看了看擔架上抱着嬰兒的狼人母親:"默林,這次的事件請給朕一份詳細的報告。其他人沒事就解散吧。"
原來是虛驚一場。
不管怎樣,只要沒有人傷亡就已經很好了。
亞瑟走出地下室的時候,心裡還在爲那個神秘的電話糾結中。
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恐怖襲擊。到底是誰下的手,亞瑟王總有一天會把它查清楚。
但是現在---
亞瑟看着從地下室走出來的蓮音兩母子。他把目光落在犬人少年哈斯基身上。
天空中一道藍光呼嘯而至,圓桌騎士韋斯塔德這時才趕了過來:"蓮音小姐,你們還好嗎,"
"噢,韋斯塔德。"蓮音看見那位英俊的騎士,連忙梳理了一下自己略散亂的頭髮,並把臉上的血污和黑煙薰出的痕跡儘快抹掉,然後才靦腆地說:"我們還好。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你的手臂"韋斯塔德痛心地看着蓮音的左臂。那手臂上有一道不大的傷口,估計是逃走時被瓦礫之類的東西劃傷了。
圓桌騎士馬上掏出自己的手帕,給女人包紮了一下:"抱歉,現在只有這個。回去再好好消毒包紮吧。"
"呃,謝謝你"蓮音紅着臉,就連昏暗的夜色也沒法掩蓋她臉上的羞澀。
(英俊的騎士與一名寂寞的單親媽媽。真是絕配。)
(有韋斯塔德這樣厲害的騎士做護衛,那些歹徒也無法打哈斯基的主意。這樣再好不過了。)
"聽着,韋斯塔德。從今天起,你負責二十四小時保護蓮音兩母子。朕就把她們交給你了。"亞瑟王命令道。
"遵命,陛下。"圓桌騎士韋斯塔德向亞瑟王行了個禮,然後護送蓮音母子上了他的鐵騎:"那麼,我們先行告退了。"
"亞瑟叔叔再見汪。"哈斯基朝亞瑟王揮手道:"今天晚得很高興,我們明天再一起玩汪。"
"嗯。"騎士王點了點頭:"我們明天見,哈斯基。"
高大英俊的圓桌騎士帶着蓮音母子走了,他的鐵騎在夜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光弧。
"爹爹。那個那個---"魚人小王子也湊到他父親耳邊嘀咕了幾句。
聽完兒子的訴求以後,天位騎士尤恩斯有點困惑:"你確定,"
"我確定。嘿嘿。"小王子神秘地一笑。
"好吧,我儘量試試。"尤恩斯聳了聳肩:"但那邊的那位亞瑟叔叔可是出了名的壞心眼,他可不一定會按照爸爸所說的話去做哦。你要有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咳咳。你們的話,朕可是聽得見的---"亞瑟乾咳一聲,額角突起憤怒的青筋。
"呵呵呵呵"尤恩斯賠笑着,摸了一下小兒子的頭:"卡爾文,向亞瑟王陛下請安。"
"是。"魚人小王子像模像樣地行着禮,用略高傲的語氣對騎士王道:"冰島王國第二王子卡爾文,向大不烈顛的亞瑟王陛下請安。"
"免禮。"亞瑟看着這名俊美的小王子。雖然這孩子看起來十分高雅大方,但騎士王總覺得有點不快。
對了,亞瑟王眼前浮現出另一個人的形象。原來如此。卡爾文王子簡直和他哥哥崔斯坦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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