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白熊人和虎人都梳洗好,可以出發了。
"嘿嘿嘿,走吧。今天要去吃一頓好的,好好補充失去的體力。"洗完一個澡的艾爾伯特似乎轉換了心情,穿了一身便裝,揹着他的納物揹包就出發了。
今天是他們最後的休息時間,在圓桌騎士考試開始之前,他們都不準備再操勞了,打算整天去玩,把身體的疲勞恢復過來再說。
"你把所有財產都放在裡面了。"貝迪維擔心地問。
他們昨天把寶藏平分成三份,伊萊恩與貝迪維爾有自己的納物戒指,財物都"戴"在手指上了,只剩下老虎獨佔了那隻納物揹包。
平分後的寶藏至少一萬金幣,以及金銀器具等其他亂七八糟的寶物。貝迪維爾他們不得不把戒指裡的武器取出來帶在身上,才勉強把寶物塞滿了戒指。
艾爾伯特的納物揹包顯然容量大得多,他完全沒有壓力地把自己的財物都塞進去了。
問題就是,那隻巴掌大的揹包外觀十分華麗,在優質的皮革上鑲了金,光是這隻揹包就值不少錢。
它被艾爾伯特故作顯擺地背在身後,簡直就是小偷們光顧的最佳目標之一。要是丟了揹包的話,艾爾伯特絕對會破產,恐怕會窮得只剩一身衣服。
愛丁伯爾格城並不算太平,街頭巷角仍然會有小偷強盜出沒。把那麼多的財寶都存進一隻小小的揹包裡,真的沒有問題嗎。
"哦,沒有問題的。"艾爾伯特也看出了狼人的顧慮,"吃過早飯以後,我們馬上去銀行把金幣都存起來。"
(就怕你的錢袋在那之前就遭到賊人的毒手。)
貝迪維爾看着艾爾伯特腰間的兩把古劍。這小子什麼武器都不帶,就帶着兩把完全沒有附魔,看起來沉鈍無比的花瓶武器。
把這種東西帶在身上,對打架毫無助益,一旦發生什麼事情時也不方便應對。武器上沒有任何光芒,可見其力量完全消逝了,即使轉手賣掉也值不了多少個錢。
真的沒有問題嗎。狼人的額角冒出一大滴汗。
"好了,走吧,走吧。"伊萊恩已經不耐煩地往外走,他似乎餓暈了,恨不得去海吃一頓。
"呼呼,要去哪裡吃飯好呢。"艾爾伯特也不再理會狼人,跟着白熊走了出去。
這兩個缺根筋的傢伙真讓人擔心啊。貝迪維爾無奈地跟上。他想多勸說一下艾爾伯特,但轉念一想,再羅嗦下去的話,又會像昨晚那樣遭老虎的討厭。
罷了,不管就不管。
即使艾爾的錢包被偷了,破產了,身無分文要睡大街了,也是老虎咎由自取,貝迪維爾才懶得去管呢。
反正老虎身上已經沒有任何重寶------而錢嘛,再賺回來就好,算是給艾爾伯特買個教訓吧。
"嘿嘿。"房東看着三名獸人遠去的背影,下意識地揉了揉扭傷的腰,同時把另一隻手放在一隻漲鼓鼓的錢袋上。
艾爾伯特才沒有帶錢在身上呢。他分得的三分之一的財寶,早已作爲某個東西的代價,全數支付給賽內澤爾房東。
艾爾伯特揹着一隻空蕩蕩的錢袋,在腰間別着兩把看似一無用處的古舊鐵劍,就這樣可憐巴巴地出門去了。這傢伙成了徹頭徹尾的死窮鬼,纔不怕小偷光顧呢。
三名小夥伴在愛丁伯爾格的城鎮內遊走,邊吃邊玩。
今天是他們考試開始前最後一天假期,同時也是貝迪維爾來到愛丁伯爾格這些天來第一次正式地在城裡遊覽。
貝迪維爾對這城市並不陌生,城裡的各條街道他都認識,至少走過一回。因爲北天騎士團的基地---愛丁伯爾格堡,就在城市北部的海岸邊,離城市非常近。
然而,七年前,狼人貝迪維爾作爲亞瑟的小僕人在騎士團裡幹活的那段日子裡,鮮有出城遊玩的機會。
因爲那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接連不斷的事件讓貝迪維爾和亞瑟忙個不停,根本沒有進城玩樂的時間,更沒有那份閒心。
七年後的今天,狼人卻拉着兩名夥伴在這曾經熟悉的城市裡到處跑,完全是爲了放鬆自己而來;而這個城市也變得無比陌生,讓貝迪維爾心裡不禁感嘆世事唏噓變遷。
在狼人慨嘆的同時,艾爾伯特和伊萊恩則玩瘋了。
在咖啡廳每人各吃過一隻由大量奶油和糖霜做成的蛋糕以後,伊萊恩走在路上,還拿着整條奶油麪包舔個不停;艾爾伯特更誇張,他一手拿着一條烤雞腿狂啃,另一手還貪婪地抓住一大桶爆米花,不時抓一把來吃。雞腿和爆米花的味道都在他口腔裡混合在一起,變成了爆米雞。
二人明顯吃得太多了,肚皮都鼓起來了,在衣服的縫隙間輕微外露着。這樣的兩個貪吃鬼走在狼人的背後,引來路人們充滿驚訝與鄙夷的目光,讓貝迪維爾極不自在。
他連忙戴上剛買的黑色鴨舌帽,刻意把帽沿拉了下來,遮住自己半張臉,以逃避人們的目光。而他身後那兩個蠢貨似乎毫不在意被路人圍觀,依舊吃得甚歡。
獸人會被人類歧視,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像狼人身後這兩個粗野無禮,邊走邊吃的傢伙,不受人歧視纔是怪事呢。
艾爾伯特瞄了旁邊的店鋪一眼,馬上叫道:"貝迪。我想吃那個。"
就像是孩子向父母討要零食那樣。
狼人不耐煩地轉過頭去,原來那是一間甜品店。正對着街道的店面上銷售着各種甜膩膩的東西,包括一個大冰淇淋筒。
"你要吃就自己去買啊。"貝迪維爾既尷尬又不耐煩:"爲什麼你吃啥都要我掏錢。。"
"你欠我的。"艾爾伯特厚顏無恥地道:"你要那該死的老頭來找我,害我昨晚在那種鬼地方里過了一夜,還被鬼魂們咳咳。總之,你丫欠我的。我今天非吃窮你不可。"
"什麼歪理。"狼人鬱悶地走向甜品店,嘴裡一邊惡毒地咒罵:"好吧,反正也沒花多少錢。我帶着一整個寶藏在身上呢,請你吃飯又如何。就讓你吃吧,吃吧,撐死你。願你胖得像個氣球那樣。"
艾爾伯特幾口啃光了雞腿,若無其事地把雞骨頭扔進垃圾箱裡,拍拍手準備挑戰下一頓大餐。他實際上身無分文,卻走到哪裡都靠貝迪維爾付錢,愛吃什麼就吃什麼,吃得好爽好解恨。
"給。"狼人拿着兩個壘得老高的冰淇淋甜筒,一手遞給艾爾,另一手的給了伊萊恩。兩個甜筒都由七種味道的冰淇淋組成,分別是草莓,藍莓,香草,香蕉,薄荷,巧克力以及芒果。它們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太,太好了。"伊萊恩瞬間解決掉他的奶油麪包,拿起冰淇淋狂舔一番,就像個孩子一樣。
"貝迪,你不吃喵。"艾爾伯特接過冰淇淋的高塔咬了一口,芒果味的冰淇淋在他口中擴散。
"我討厭吃甜食。"狼人板着臉說。他的眼睛下意識地瞄了艾爾伯特腰間的佩劍一眼:"房東昨晚到底讓你見過什麼了。你增強力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嗎。"
"嗯,算是解決了,不用爲我擔心。"艾爾伯特已經解決了芒果味的冰淇淋球,轉而去進攻草莓味。
"我可以看看嗎。"貝迪維爾更加好奇了,"你到底得到了什麼寶物。"
(希望那寶物真能幫你應付接下來嚴酷的考試吧。)
"你會知道的,就在適當的時候。"艾爾伯特故作神秘,非常可惡:"反正你也有一大堆事情瞞着我,我爲什喵就不能有事情瞞着你呢。"
"好,好吧"貝迪維爾無奈地答道,老虎絕對是爲之前的事情而生氣了,這事還是別深究下去的好:"接下來我們還要去什麼地方。要去武器店選件武器嗎。"
艾爾卻皺起眉頭,他額頭的黑色虎紋再次皺成一個搞笑的w字:"嘖,出來遊玩還去什喵武器店的,真掃興。"
"可是,你沒有好武器在手---"狼人盯着老虎腰間那兩把花瓶武器在看。
"哼"艾爾伯特神秘地一笑:"如果你肯出錢送我一柄武器,我倒是可以勉爲其難地收下的。"
(這得寸進尺的傢伙。)
貝迪維爾壓抑住怒火,硬是把額頭上突起的青筋縮回去:"好,我出錢送一柄武器給你。走吧。"
大不列顛的武器都有嚴格的管制條例,強一點的武器根本不可能再民間出售,即使能,老百姓也買不起那些天價武器。
在這種情況下,到底能買到多好的武器呢。狼人完全不敢去期待。
"我,我也想要。"伊萊恩剛吃完冰淇淋。由於他吃得太專心,根本沒有聽見狼人他們的對話,還以爲又有好吃的,連忙嚷起來想要一份。
更多的青筋從貝迪維爾的額角冒出,但狼人深吸一口氣,把青筋和怒火都壓回肚子裡去:"好,好吧。都去武器點選武器。我買單。"
(這原來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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