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不列顛(?)的某處。..
"久等了。"貝迪維爾從阿瓦隆回來之後,剛走出那個特殊傳送室的大門,就看見貓人少年穆特在門外等着,於是他對穆特說了一句。
"老虎呢?"穆特緊張地問。
"在這裡,死不了。"艾爾伯特也從傳送室裡走出來,而且舉着手臂裝出一副很強壯的樣子:"吃飽了,體力也恢復了不少。我們可以回去了。"
"吃飽?你們是給他吃了什麼特效藥嗎?"穆特於是好奇地問。
"只是金------"
"咳咳!"艾爾伯特剛想回答,亞瑟王這邊就一聲乾咳打斷了老虎的話:"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這種事情就不用提了。"
"哦,當然。"虎人青年也是受過別人一"果"之恩,至少懂得感激的,既然騎士王不願意把阿瓦隆金蘋果的事說出去,艾爾伯特決定就不把阿瓦隆的秘密到處亂傳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貝迪維爾於是又問老虎:"回去酒店?還是去我的船上休息?都已經中午了,下午的比賽也不遠了,還是別到處亂跑的好。"
"我先回去酒店吧。"艾爾伯特於是說。他有很多事情需要靜下來思考,貝迪維爾的船內人多吵雜,實在不是一個適合靜思的地方。
"那好,我們下午見。"貝迪維爾於是說。回去的路上還得進入另一個傳送室,從大不列顛傳送回開羅------更正確地說是停泊在紅海石柱林中的大不列顛戰艦的傳送室中。不過艾爾伯特和穆特知道回去的路怎麼走,所以狼人青年也不打算欄他們了。
"貝迪。"虎人青年和貓人少年走在前面一段距離之後,亞瑟王纔過來和貝迪維爾一起走着,並且低聲和狼人青年搭起話來:"你們下午的比賽要注意點。"
"我一直都很注意的。那是影響到晉級的比賽,不是嗎。"貝迪維爾最初沒有聽懂騎士王的話,所以只是隨口應答道。
"不。我的意思不是那種[注意]。"亞瑟王於是把聲音壓得更低:"我要你注意的是,這場[圓桌試煉]裡混進來的奸細。"
狼人青年於是眉頭一皺:"奸細?"
"沒錯,奸細。"騎士王點頭道,儘管這說法顯得有點滑稽,但亞瑟還是把話挑明瞭:"我就明白地告訴你吧。這次圓桌試煉和我們最初想象的有點兒出入。圓桌試煉最初登錄的考生資料被不知道什麼人篡改過了。結果,出乎意料地,有原本不屬於這場考試的假考生混了進來。"
"這樣也行嗎?"貝迪維爾不禁想笑:"如果只是考生們的資料出錯,重新看一遍登錄了的資料進行對比,混進來的奸細馬上就無所遁形了。該不會是連這種事情都辦不到吧?"
"就是辦不到。"亞瑟王略有點生氣地嘟起嘴:"因爲圓桌試煉的考生的對全世界開放的,事實上任何人都被允許參加這場試煉。哪怕是窮兇極惡,身懷重罪的亡命之徒,也一樣可以稱爲考生。而且最初登錄的資料只是純粹的資料而已,沒有發生什麼嚴重的事件,大不列顛都不會派人去深入調查考生的底細。有人想冒名頂替的話,入侵大不列顛的數據庫,偷偷把考生資料的頭像圖片換掉,就已經是天衣無縫的頂替了。"
"......這考試真是兒戲。"貝迪維爾不禁吐槽道。
"畢竟我們以前從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性。"騎士王也顯得很無奈:"即使是大奸大惡之徒也能參加圓桌試煉。而且在圓桌試煉的這數個月之間,考生還擁有[臨時赦免權],不管考生在世界上哪以個國家犯過怎樣的重罪,那些國家------包括大不列顛本身------都不能抓捕他們。"
騎士王嘆了口氣,又道:"以前好幾屆圓桌試煉都有這類考生利用這點規定來獲得臨時赦免,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
"這種人要是成功當上圓桌騎士,就會許願,讓大不列顛幫他們免罪,對吧?"亞瑟王只說了一半,狼人青年就已經猜到了結局。
騎士王於是苦笑:"對,曾經有些十惡不赦的考生利用臨時赦免權來參加考試延命,然後企圖利用當上圓桌騎士的機會,來獲得真正的終生赦免權。如果他們真的成功了,爲了信守承諾,大不列顛也不得不動用自己的國家影響力來幫這種人赦罪。------所幸,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所以我就更加不懂了。"貝迪維爾於是追問:"既然任何人都能參加圓桌試煉,而且參加考試的過程中也擁有臨時免罪權,任何國家都動不了他。那爲什麼還會有[奸細]想要冒名頂替,混進這場考試中來?"
騎士王眨了眨眼:"如果他們參加考試的目的並不是[成爲圓桌騎士],而是[想找某名考生的麻煩]呢?"
"這------"
"但這充其量只是猜測啦,不用太緊張,哈哈哈。"彷彿在掩飾其中的尷尬,亞瑟王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幾聲之後又馬上一臉嚴肅地道:"但是這種[可能性]仍然存在,你們參加考試的考生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天知道冒名頂替來參加考試的那些傢伙,到底安的什麼居心。要是他們根本不在乎擂臺賽的勝負,甚至不在乎能不能當成圓桌騎士,僅僅是爲了在擂臺賽殺死他們的對手呢?"
"至少我跟人無冤無仇,世界上也沒幾個人認識我,沒道理會被人謀殺。"貝迪維爾哼道。
"你的同伴們就不一定了。"騎士王卻說:"回去之後和帕拉米迪斯他們提一下這事,讓他們有所警覺吧。如果在比賽之中發現對手是懷着惡意而來,讓你們有真正的性命危險,我允許你們逃跑,或者反殺對手。但那必須是在有絕對證據,證明對方是打算取你們的命,才能這樣做。"
"知道了,感謝提醒。"貝迪維爾於是道。
不得不說,這次的圓桌試煉表面上看起來是充滿了激情與熱血的比賽,但它暗中卻波瀾四伏,不知道潛藏着多少個陰謀。
與此同時------
嚯!
丹尼爾的鐵騎穿透了力場,從古代遺蹟[勇士墳墓]之中回到了外界,併到達了聖喬治海峽的海底,被稱爲[海魔顎門]的深海海溝之中。
當然,在這種深海,水壓會瞬間把丹尼爾壓成肉泥。唯一讓他不被壓扁的措施,就是鐵騎生成的那個防護罩。而爲了維持防護罩的強度,它必須被縮小到極致,到了剛好可以包裹住蜷縮成一團的丹尼爾的大小。儘管如此,這防護罩仍然只能維持極短的時間,它將在數秒內被這種恐怖的水壓壓潰!
轟隆隆隆隆!------爲了不讓防護罩被水壓擊潰,丹尼爾穿過力場的瞬間就把鐵騎的輸出開至最大,讓它朝水面上疾馳而去!鐵騎在深海的黑暗中拖出一條極長的焰尾,在巨大的水中阻力之下艱難地前進着,速度只能說是過得去。動力爐全部能量都用於維持防護罩和產生推進力兩方面上了,甚至可以說用在推進系統上的能量還要更多一些,丹尼爾打算儘可能快地離開這種危險的深海!
即使鐵騎本身的規格是防水的、能在這種深海里活動,這種強行靠防護罩和鐵騎的推進力來突破深海的戰術仍然非常魯莽,歷史上似乎從未有人成功過。丹尼爾之所以會這樣做,僅僅是因爲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冒死一博。
啪啦啦啦啦啦!!不管是穿過力場、從遺蹟進入深海的突然的高壓,還是從海溝底部衝向水面的高速減壓過程,對整個防護罩而言都是極其沉重的負擔,丹尼爾已經能夠清楚地聽見鐵騎的防護罩如同不斷碎裂的玻璃般,發出霹靂啪啦的悲鳴。這種鳴響每一聲都讓人膽顫心驚,彷彿防護罩會在下一秒崩潰碎裂,四周涌入的高壓海水就會把丹尼爾壓扁。
身爲深綠騎士的他,生存能力比人類強大,可以應對更多的極限環境。理論上只要水壓低到一定程度就行,可以把人類壓扁的水壓,不一定能殺死丹尼爾------又或者只會把他重創,一段時間之後他還是可以恢復過來。
但別忘了丹尼爾現在是有考試要參加的。要是他被水壓重創,暈過去好一段時間了,說不定考試都完結了呢?而且他身後似乎還有什麼東西追着來,那個[深淵之物]在丹尼爾離開了勇士墳墓之後仍然窮追不捨。丹尼爾要是暈過去了,再被那種怪物追上,他的下場一樣是死。
所以拜託了,防護罩,再多堅持一會兒吧。黑鐵騎士少年如此祈禱着,儘管他並沒有可以去信仰的神。就算是崩壞,也至少要等鐵騎上浮到達安全的深度,防護罩才能崩壞啊。
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而丹尼爾身後,那個一團黑色的不可名狀的怪物也在淒厲地鬼叫着,追逐而來。即使在丹尼爾離開遺蹟以後,[深淵之物]也沒有放棄過追逐丹尼爾的念頭,它已經從力場的出口跑到深海之中了。儘管它被黑氣包圍着的本體被深海的水壓壓爛了無數遍,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楚,這死心眼的怪物依然追着丹尼爾不放!
"嗯------"少年鬱悶地朝背後看了一眼。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擺脫那鬼東西?
啪啦!禍不單行。就在丹尼爾納悶的時候,防護罩的一側也突然崩裂了。高壓的海水突然如同刀鋒般刺入防護罩的內部,在丹尼爾的肩膀上割出一道深深的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