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豪宅

“晚上還有活兒?”我問開車的範紅兵。

範紅兵擠眉弄眼道:“全指晚上呢,晚上的活兒錢纔多。”

“傢伙都帶全了吧?”後座的海叔問道:“可別總丟三落四的。”

“帶了帶了,您就放心吧。”範紅兵道:“全在後面的包裡。”

“帶啥啊?還不是幾個變形金剛?”我挖苦範紅兵,其實也是給海叔聽。我好歹也是大學畢業,跟這兩個人出來當江湖騙子多少有些不甘心。實在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沒辦法,這年頭錢難賺啊,攢錢買房子娶媳婦,估計是每個屌絲的最終目標。

範紅兵嘿嘿一笑,海叔卻當沒聽到。

我問範紅兵道:“咱們這是去哪?”

“海邊啊,聽濤別院。還得開一小時,你要是困就先睡會兒。”範紅兵點了根菸,吐了個很圓的大煙圈。

聽濤別院啊,那可是好地方。前年到海邊玩的時候看見過,那是一片別墅,都是二三層的小洋樓,一家一個院子,住那的不是大官就是大老闆。聽說我中學一個女同學就被個老闆包了,養在那兒,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斜楞着眼睛繼續挖苦範紅兵道:“恭喜啊,有錢人住的地方,忽悠好了可發財了。”

“同喜同喜,賺錢大家分。”範紅兵似乎沒聽出我話裡有話,還是嘿嘿的傻笑。

聽濤別院果真名不虛傳,光門口站崗的保安就七八個,院子裡還有來回巡邏的。那保安看見我們開的破捷達,愣是不叫進門,打了電話確定我們是被找來的才放行。

17號,沒錯,就這裡了。

我們三個下了車,範紅兵背上布包就去按門鈴。別墅裡走出來一個30左右歲年紀的小夥子,陰沉着臉好像誰欠了他的錢,帶答不理把我們引進了屋子。

“闞姐,人來了。”年輕人道。

從二樓走下來一個胖女人,50左右的年紀,不誇張的說得有160斤,個子不高,滿臉橫肉。

“哦,是陳達海吧?坐吧。”闞姐自己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揮手招呼那年輕人道:“小王你也坐吧。”

闞姐、小王、海叔坐在了沙發上,也沒人理我和範紅兵,我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沒好意思坐,只好站在沙發旁。

這時我才仔細看了看這間屋子,房子總共兩層,我們所在的是一樓大客廳,旁邊有個樓梯通向二樓。不知名的大理石鋪地、不知名的實木傢俱、不知名的水晶吊燈,反正這屋子裡的東西我基本都叫不出名字,實在是富麗堂皇,也不知主人堆了多少錢才弄好了這個房子。

“我姓闞,這是我司機小王”那很胖的闞姐微微一笑。小王卻依然是那副死樣,連頭都沒點一下。

“我打麻將時聽一個朋友說你陳達海有兩下子,今天有點事情就找你過來問問。”闞姐慢條斯理,聽話茬也不是啥大事。

“您說。”海叔點點頭。

闞姐指了一下小王道:“我和這小王最近都遇見個怪事,晚上睡覺睡不好,總好像屋子裡有人,老陳你給看看是因爲什麼?”

範紅兵忙插嘴道:“難道這屋子裡不乾淨?”

“放屁!”小王大聲罵道:“我晚上是回家睡覺,闞姐家房子有都是,也不住這裡,與這房子有什麼關係!?”

闞姐看了一眼小王,小王恨恨的不說話了。範紅兵無緣無故捱罵也沒敢還嘴,海叔朝他擺了擺手。

我心說這家人有什麼勢力?一個司機都兇成這樣?好在是闞姐,這要是闞姐夫來了難不成要生吃活人?

海叔身子向前探了探,問那闞姐道:“照您這麼說,您二位晚上分別住在不同的地方卻都感覺到屋子裡有人?”

“是啊,你說怪不怪啊,我這都三四天沒睡好覺了。”闞姐說着還打了個哈欠:“昨天小王不知道在哪弄來倆個人,又是擺陣又是做法,結果什麼用都沒有。這不今天一大早我就叫人把那兩個騙子抓進去了,我還特意囑咐得多判他們幾年。”

我嚇得一吐舌頭,我的媽啊,這闞姐來頭不小,說抓人就抓人,判多少年還是她說了算。我們這三個騙子豈不正撞在槍口上?我才賺了一千塊就被當騙子抓起來可就虧大了。斜眼瞅了瞅範紅兵,這死胖子好像沒聽見闞姐說什麼,還沒心沒肺的東張西望。

海叔一拍大腿道:“好,這活兒我接了。老規矩,先小人後君子,談談價錢吧。”

“哈哈,還跟我談價錢?”闞姐一笑:“就你們幹活那三千、五千的價錢我是知道的,這事你陳達海要是能給我處理好,我給你兩萬。”

“好,爽快。”海叔挑了挑大拇指。

這還好呢?我都恨死了,你騙三千和騙兩萬不是一個罪你懂嗎?海叔啊海叔,你這可真是害人不淺啊。要不說沒文化害死人啊,看樣子這話是真的。

“你膽子不小啊,給你兩萬你就敢要兩萬?”小王一張嘴沒一句好話:“我可跟你們說,這事辦不好我可叫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膽子小就不能指這買賣吃飯了。我老海就是幹這行的,從來不怕錢扎手。”海叔看着小王,這幾句話說的軟中帶硬、擲地有聲。

“好,算你有種!”小王道:“你說吧,是要搭臺還是要擺陣,還需要什麼東西?”

“倒是不缺什麼。”海叔轉頭對範紅兵道:“來,把東西拿來。”

範紅兵拿過布包,海叔在裡面取出黃表紙、毛筆和硃砂,刷刷點點寫了四道符咒。把其中兩道符疊好,分別交給闞姐和小王。“你倆把這符隨身帶好,晚上睡覺不能離身。”海叔道:“再每人留下一縷頭髮,然後就可以走了。記得回家就上牀睡覺,今夜不可行房事、不可隨便外出走動,我包你一夜好覺。”

小王斜楞着眼睛問道:“那你們呢?”

“我們就不能走了,今晚要在這裡過夜,用你們的頭髮把不讓你們睡覺的東西招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海叔道:“還等什麼啊,快剪頭髮。”

闞姐和小王將信將疑,各剪了一縷頭髮下來,海叔拿過頭髮分別包在剩下的兩張符咒裡。在包中取出笏板,嘴裡唸唸有詞。念罷,把包着頭髮的符咒壓在笏板下。

“行了,你們走吧。千萬記得晚上不要外出走動,也不可行房事。”海叔這就往外轟人。

闞姐和小王收拾收拾東西拿了包出門,我和範紅兵跟出來送他們,小王在車庫裡開出奔馳的吉普,闞姐沒理我們就上了車,小王從車窗探頭對我們喊道:“小心點兒別碰壞了東西,壞了一樣你們拿命都賠不起!我明天起早就過來。”

我回屋一看,海叔坐在沙發上正在喝他的小瓶白酒,可能是在家帶來的花生米,袋子已經打開,花生米在茶几上散開幾粒。

我忙道:“海叔,你可聽那闞姐說了,她這來頭可不小。”

海叔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啊,估計是個做官的。”

“那你還接這個活兒?你沒聽說都抓起來兩個了?我是不幹了,我得走。聽我的咱們三個全走吧,明天他們找上門你就說這事咱處理不了,反正咱也沒拿她的錢。”我說完又看看範紅兵。

“走啥啊?你缺心眼啊?沒聽說給兩萬?”範紅兵站了半天累的夠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兩萬就能買你進監獄?你們不走我可走了。”我邊說邊作勢要走。

“放心吧孩子。”海叔道:“這事咱們可以處理,咱給她辦成了還進什麼監獄?咱們一車來的就得一車回去,都是自己人,怎麼張嘴就說不幹呢?”

“這是小事,上月我和海叔遇見的那才難辦呢,以後有你長見識的時候。”範紅兵徹底躺在了沙發上。

我將信將疑道:“準沒事?那你們準備怎麼糊弄他們?”

海叔不接我的話茬,卻問範紅兵道:“你看那兩個人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他倆純粹是撒謊,沒說真話。”範紅兵想起被小王罵,有些憤憤不平,怒道:“他媽的,就是個司機神氣什麼?我看他倆印堂發黑、魂不守舍,一準是被冤鬼纏上了。什麼睡不着覺,扯淡。”

“嗯,還行,這幾個月長學問了。”海叔點點頭表示嘉許:“應該是有冤鬼找他倆,到底咋回事一會兒就知道了。”

“冤鬼!?”我聽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真有鬼?你倆沒說笑話?”

“可不真有鬼嘛,要不你當我和海叔就是騙子?”範紅兵順手抓了海叔撒在茶几上的幾粒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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