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日落,魏清莞才從東方宸的魔爪之下得以逃脫,好不容易的穿戴好了衣衫坐入了暖轎,彼時,被吃幹抹淨的小女人,滿臉的嬌怯,雙頰酡紅的模樣,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魏清莞坐在暖轎之中整個人懶洋洋的提不起勁兒,男人不知饜足,把她折騰的夠嗆,他果然實行着自己所說的話,很努力的播種,可惜種子是好種,地卻不是好地,魏清莞很是惆悵……
“娘娘……娘娘……”
魏清莞正閉目養神着,暖轎忽然停下,轎外,半夏輕聲對着魏清莞喚道“娘娘,是安婉儀,說是有事要見您。”
魏清莞心裡犯了疑問,素手掀起轎簾,瞧了瞧屈膝跪在暖轎前頭的安於心,魏清莞手扶着半夏慢慢的下了轎,還沒來得及說話,安於心倒是先開了口。
“娘娘,臣妾不想回去,臣妾願意追隨娘娘左右,爲娘娘借腹生子,若能生下皇子,那孩子便是娘娘親子,這輩子,臣妾絕不認他。”
安於心似鼓足了勇氣,揚聲對着魏清莞說道,隨後磕頭在地,一副虔誠的模樣,一句話,讓魏清莞瞬間愣在原地,只蹙眉。而一旁的半夏亦然,卻沒有好性兒,只覺得這位安婉儀十分的好算計!
不待魏清莞開口,半夏已經將其護在身後,隨後厲聲對着安於心開口道“婉儀娘娘是不是聽差了皇后娘娘先前的吩咐,娘娘說了,關於皇上下旨送諸小主出宮一事,她會去爲着你們問,在無宣召之前,若有人再來驚擾,娘娘會親自派了人直接將人送回本家去,安婉儀這會是在以身試法?”
借腹生子,想來這位婉儀娘娘也是絞盡了腦汁纔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也算得上是以退爲進,先生下了孩子,磋磨兩年,等孩子大了,能認親孃後,在想法子弄回去,到時候母憑子貴,再同前朝的勢力一摻和,誰還能夠說得清,將來的事情,保不齊,就會被擺了一道。
真是世家之女之中歷煉出來的好角色!
半夏對其沒有好眼色,魏清莞只是一笑,顯然安於心在見到半夏的態度之時,顯得有些不安與侷促,尤其是在半夏的話音落下之後,她忙不迭的擺手道“娘娘,您別誤會,臣妾沒有別的意思,臣妾只是不想被送回府中而已,一旦被遣回去,臣妾就會成爲安氏一族的笑柄,娘娘憐憫,哪怕是讓臣妾在這宮中爲奴爲婢臣妾也心甘情願。”
“安婉儀是有大志向的,爲奴爲婢,豈不是太委屈了你。”魏清莞原不打算對這羣新秀做什麼,只道他們也是安分的,到底話不能說太滿,如今這兒就來了位露頭的。
“娘娘……”見魏清莞話中帶話的嘲諷,安於心顯得十分的慌亂“娘娘,臣妾這話當真屬實,臣妾沒有奢望,只求皇后娘娘憐憫,讓臣妾待在這宮中侍奉娘娘與皇上左右,臣妾心甘情願爲娘娘借腹生子,哪怕……在爲娘娘生完孩子後自盡也是可以的。”
發了狠,安於心微頓了話語,這般對着魏清莞承諾道,自打記事,家中長輩便請了宮裡放出的嬤嬤教養規矩,爲的就是能夠在皇帝面前站有一席之地,爲身後的安氏一族增光添耀,卻沒想到,好容易進了宮,竟然還會輪到有送出宮的那一日。
她不甘,只打算拼上這一次!
“你如今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一切都不過剛剛開始,外頭的花花世界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值得你去嘗試,腳下的大好河山更有許多你從未踏足的地方,你覺得,你拿你的命,來拼這所謂的機會,值得嗎?”
魏清莞有些看不懂面前這個心思深沉的小姑娘,對她最大的印象也只僅限於曾經她總愛和魏傾城鬥氣之上,印象總的來說,是寡淡的。
“可娘娘知道被家族厭棄的滋味嗎,娘娘如今獨得恩寵,可想過我們這些被寄予了希望送進宮來的女子,家族中人,人人都在翹首期盼着我們能夠在皇上面前留下恩寵,一旦我們被髮還本家,那就是判了我們死刑,往後我們如何在家中立足,有什麼顏面生活,別說是看着腳下的大好山河,就是每日喘息度日,都會覺得自己是多餘。”
安於心見魏清莞這般開導她,自知自己無望,遂聲嘶竭力的反駁,魏清莞無可奈何,只轉身上了軟轎,離去前,對其道“你似乎忘記了,曾經,我也是世家女中出來的,也被家中親族冷落了六年,可你是你,你不能爲了旁人而活,只要你願意,本宮可以在朝中爲你挑選適齡婚配的青年才俊,更讓你已郡主之禮出嫁,你只需做你自己,不必考慮旁的。”
“不!”
魏清莞轉身上轎之時,只聽到身後的安於心厲聲拒絕。魏清莞的暖轎於她的身邊擦身而過,安於心只這麼跪在地上,在轎子從自己的身邊走過時,身子頹然倒地。
“小主,我們回去吧。”侍奉的宮婢連翹扶起身體力氣似被抽乾的安於心,對其道。
“回去?回哪兒去?”聽得連翹之聲,安於心的脣瓣咧開一抹悽苦之笑,只聽到回去一詞時,她的頭皮就覺得發麻。
“不行,我不能回去,不能夠。”她喃喃着,自地上爬起,隨後快速的朝着太和殿的方向而去,用着最快的速度在這甬道之中奔跑,引來一路的宮女內監駐足的目光。
太和殿,神清氣爽滿臉堆笑的東方宸正處理着手邊的奏摺,正埋首於書案之上盡心批閱之時,卻讓外頭的嘈雜之聲驚擾,安於心奔跑之中已然散落的髮絲蕩在額前,顯得尤爲凌亂,不顧禁衛與內侍的阻攔,拼了命的非要往裡衝的她,就在殿外,不住的大喊大叫着。
“皇上……皇上……求求您見見臣妾,臣妾有話要說,皇上,皇上……”
太和殿外,髮絲凌亂狼狽的安於心成了一道衆人矚目的對象,帶着人想直接攔了她將她請走的李默,剛伸出手,就被安於心一下給咬住,李默痛的失聲尖叫,得了機會,安於心衝到了殿門外。
“皇上!”
“進來吧!”
聽得外頭動靜的東方宸在安於心的身影剛到外頭時,便對其開口道。
吃痛的李默手不住的揉着被咬痛的地方,到底還是幫着安於心開了門,安於心欣喜,這是第一次,從選秀至今正面的見到東方宸,這個名義上身爲自己丈夫的男人。
是的,從入選的那一日,安於心便將東方宸視作了自己的丈夫,哪怕他是至高無上的皇帝,哪怕這大半年的日子,自己在他的腦海之中沒有留下一點的印象,可她仍舊保持着憧憬,心中只道,連皇后都要蜇伏六年才能夠獲得皇上的寵愛,自己所等待的日子算不得什麼。
“皇上,臣妾願意爲皇后娘娘借腹生子,只求皇上不要摒棄臣妾,將臣妾發還本家。”執着的語調,在見到東方宸後的瞬間脫口而出,太和殿的大門敞開着,安於心直挺挺的跪在東方宸的面前,面色自若,神色堅定的對其開口道。
不僅是門口立着的隨侍禁衛,就連東方宸也是楞了。搬起的臉上沾染着怒氣,眉頭緊蹙着,東方宸不禁道“若你憤然闖宮,就是爲了與朕說這些胡話,那你走吧,朕沒那閒工夫,李默,把安小儀帶走……”
說話之間,東方宸便揮手,喚來了候在門外的李默,想讓其將安於心帶走。
李默還未來不及上前,安於心卻已經抽了自己腰間的素色腰帶,黛色蝶紋蜀繡琵琶襟長裙在她挺立起的身子上瞬間滑落,身姿曼妙,楊柳細腰,雪色的肌膚似剝殼的雞蛋,而胸前挺立的圓潤櫻紅,更是不言而喻。
打開着的殿門,李默一見前頭的主子衣衫褪盡,忙不迭的轉身,而宮門外伺候着的,亦然……
“你做什麼,還不快把衣服穿上。”袒胸露乳,身上一絲不掛的安於心讓東方宸大窘,厲聲隨即道。
而安於心好似耳充不聞一般,連帶腳上的蓮襪繡鞋都已褪盡,露裸着,踩着蓮步的向着東方宸所坐的書案之前走去。
“皇上,我也是女人,皇后娘娘有的,我亦有,爲什麼你不能正眼的看看我,你看一眼,我不誘惑嗎,我年輕,我可以爲你生兒育女,我都可以將生下的孩子送給皇后,我不計較,皇上,你摸一摸,摸一摸,你一定會對我有感覺的,是不是……”
像是瘋了魔,安於心癡癡然的對着東方宸捧心說道,東方宸臉色鉅變,最終伸手,在安於心欺身上前時,一記,將她打暈了過去。
連翹不及她家主子走的快,奔跑着趕到時,只看到李默帶着人將已經暈厥的主子從太和殿擡了出來,而主子的身上,似乎只罩了一層衣衫,裡面像是露裸的。
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的連翹,只聽到李默對着趕來的侍衛叮囑道“皇上吩咐,連夜送安氏出宮!今日之事,若有誰敢傳出去一星半點,讓皇上聽到一點的風聲,小心你們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