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紀元2016年4月17曰下午五點左右,十幾道閃電割破了老天的面頰,它咆哮了幾聲後,疼得嚎啕大哭起來。
亦峰暗罵道:“什麼鬼天氣!早上還晴空萬里,陽光燦爛。現在卻下起了傾盆大雨。”林瑤此時從辦公大樓出來,看見亦峰沒帶傘,她走到亦峰身邊說道:“今天就別騎車了,與我步行回家吧。”她說着,就把傘撐開。
亦峰與林瑤已相處半月有餘,她又住在亦峰的樓下,擡頭不見低頭見,亦峰看她招呼着自己,與她一同走,他也不拘謹,徑直朝林瑤傘下走去。
亦峰站在傘下後,對林瑤說道:“讓我來撐傘吧。”林瑤暗想:“我身高比你高些,讓你撐傘的話,比較費力。”於是她酒窩微陷,莞爾道:“正書記,還是我來吧。”
林瑤右手撐着雨傘,左肩揹着皮包,她左肩頭都被雨給打溼了,也還是儘量把傘往亦峰那邊靠。
突然,從刺斜裡竄出一人,向林瑤飛奔而來。亦峰聞聽身後,有急促地腳步聲從這邊傳來,剛回頭,就看見一年輕男子搶掉了林瑤背在肩上的皮包。
他趕忙把自己的公文包交給林瑤,在後面緊追着那位搶匪。
一開始,林瑤擔心亦峰會出事,於是,她一邊撐着傘,一邊追着亦峰。俄而,她就累得香汗淋漓,站在路邊,氣喘吁吁。
那搶匪邊跑邊回頭望,見自己還沒把亦峰給甩掉,而且亦峰還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心裡那個罵啊,暗道:“沒想到第一次出來搶劫,就碰到個這麼難纏的傢伙!我不過是搶了你女友的皮包而已,又不是搶了你女友,幹嘛要這麼拼命啊!”
須臾,亦峰距離搶匪相隔一丈之遠時,他氣沉丹田,舌尖一頂上牙堂,雙腳尖一點地,縱身一躍,來了招“禿鷲擊地”,人騰的一下,整個身體就往那搶匪的後心,猛地撞去。
那搶匪被亦峰撞了個“狗啃屎”,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亦峰拾起地上的皮包,背在肩上後,對搶匪喊道:“別裝死了,起來吧。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那搶匪一聽,趕忙爬起身來,向亦峰苦苦央求的道;“好漢,你就放過我一馬吧。我今天是第一次搶劫,我最近實在是窮得揭不開鍋了,才做出此等事來。我下次再也不做這勾當了。”
亦峰聽完,呵斥道:“廢話少說,走吧。”
搶匪剛纔見亦峰身手不凡,也不敢與他打鬥,於是他與亦峰往所裡的方向走去。
少頃,他倆就能遠遠望見派出所了。
那搶匪一看,“鬼門關”就在眼前,他“撲通”一聲跪倒在雨地裡,猛地朝亦峰磕着頭,哀求道:“英雄!我真的是有難言之隱。這世道太沒公理了。”亦峰見他真情流露,心生憐憫,於是對他說道:“有不平之事儘管說出來,我是羅家鎮的書記,看看是否能幫到你。”
那搶匪一聽,這年輕人竟然是書記,暗道:“怪不得,此人氣度不凡。”他直起身來,哭喪着臉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書記,請書記不要見怪。
我本是羅家鎮鋼鐵廠的普工,就在一個月前,因爲一次下班後,在廁所外,偶然看見廠長與一位年輕的女員工在那打情罵俏,撥雲撩雨。一週後,廠裡就把我辭退了。因爲我沒什麼特長,工作又一時找不到,家裡有兩個小孩,都在讀書,最近,窮得連吃飯的錢都快沒了,被b無奈,才做出這等事來啊。”
亦峰聽完,虎目圓睜,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問道:“此話當真?”那男子擲地有聲地答道:“絕無半句虛言。”亦峰對他說道:“這事我心裡有數了。”他說完,從林瑤的皮包中,翻了翻,從裡面掏出了個錢包,數也不數的,就把錢包裡的錢都拿了出來,走到那人身前,遞給他。
那人看着亦峰如此舉動,愣了半晌。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又想朝亦峰磕頭,亦峰趕忙雙手相攙,把他扶起道:“你的事雖情有可原,但畢竟觸犯了法律,希望你以後別再做出違法亂紀的事了。”他說完從口袋裡掏出張名片,遞給這名男子,說道:“有什麼困難打我電話,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全力以赴的幫你。”那搶匪聽完,感激的眼圈都紅了,眼中噙着淚花。他用沾滿泥漬的袖子,擦了擦眼睛,點了點頭。
良久,亦峰原路折返,找到了林瑤,把皮包遞給她後,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向她一說,林瑤笑道:“你還真是人民的公僕啊!”
亦峰從林瑤手裡拿回自己的公文包後,問林瑤道:“你皮包裡有多少錢?我還給你。”林瑤嘴角上揚,微笑道:“先欠着吧。再過兩月,就是我生曰了,你到時送個生曰禮物給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亦峰一邊打着噴嚏一邊說道:“這是兩碼事,到底裡面有多少錢……”他倆說說笑笑,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新紀元2016年4月24曰下午四點,大雨滂沱,n市連續下了一週的暴雨,降水量驟增,羅河的水位,陡然升高。此時,亦峰正在羅家鎮的壩上親自看着水量,暗歎:“要是下週,還是持續連降暴雨的話,河流水位居高不下而引發堤壩決口,到時洪水氾濫,還沒等到經費下來,羅家鎮就完了。”
新紀元2016年4月28曰中午時分,一聲巨響,羅河水壩被洪水衝出了一個缺口,正在家裡吃飯的羅家鎮居民,只聽見屋外,有如萬馬奔騰般的響聲,朝着他們襲來。桌子都在顫抖,他們跑出來,奔走相告之時,就看見有人從堤壩的上游方向跑來,對他們喊道:“快跑啊!洪……”那些人不等他說完,忙轉過身去,撒腿就跑,因爲他們看見了洪水咆哮着向他們衝來……
亦峰在辦公室內,正看着政斧下達的防洪澇災害的相關文件,突然,電話響起,亦峰拿起話筒,說道:“喂,您好!我是羅家鎮鎮委書記,有事請講。”電話另一頭傳來了,焦急恐懼的聲音:“書記啊!快點調派人手,羅河堤壩,決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