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痣見此情形,他急忙吆喝道:“弟兄們,那隻死蒼蠅來找我們麻煩了,大家抄傢伙。”老痣周邊的犯人聽後,個個站得筆直,他們緊持鐵鍬,如同守衛邊疆的戰士一般,雖沒有那種軍人的威嚴氣質,但也有幾分山匪的氣魄。
少頃,蒼蠅與老痣打了個照面,蒼蠅兇狠的說道:“往曰的賬,今早的賬,一起算下。”老痣揶揄的說道:“沒有眼睛,就算不了。”眨眼間,倆人各自舉起鐵鍬往對方頭部砸去。正在此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從他倆的眼前一晃,倆人各自一個腚蹲。
他倆緩過神來後,都發現自己手中的鐵鍬早已不見了。老痣與蒼蠅定睛一瞧,見前面站着一人,正是今早來的新人。只見鄭亦峰雙手各持一把鐵鍬,站在他倆的中間,對着他們微笑着。蒼蠅對其說道:“你身手這麼好,以後跟我混吧。”此話一出,鄭亦峰尚未來得及說話,老痣卻開口,對着蒼蠅嗤笑道:“他是我的室友,你想挖牆角,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鄭亦峰暗自好笑道:“早上,還罵我犢子,下午就變成室友了。”
鄭亦峰笑道:“我既是老痣的室友,也是蒼蠅的朋友,更是紅河中的醬油瓶。”他倆一聽便知鄭亦峰要做和事佬。不等倆人回話,鄭亦峰微笑的說道:“大家爲何不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呢?”鄭亦峰說完,便用頭向東邊擺了擺,老痣與蒼蠅往東邊望了望,只見六個獄警手持電棍,正往他們這邊走來。蒼蠅趕緊說道:“這賬,晚飯之後,再算!”老痣故作不屑的說道:“我會怕你嗎?”
人們一直都說監獄的伙食不好,但這“紅河監獄”的伙食卻與部隊裡的差不多。鄭亦峰望着一個犯人盤子中的紅燒肉,心中瞎想:“這是我的幻覺?還是死囚的肉?或是最後的晚餐?”
半小時後,鄭亦峰還在排隊,因爲在這半小時內,有六個犯人插隊了。基本上每四分鐘左右,便有一個犯人插在鄭亦峰的前面。鄭亦峰是來辦正事的,他根本不會爲這種小事,去惹麻煩。
這時,正在飯桌前,吃飯的老痣看到後,他罵罵咧咧道:“那個新來的!你怕個鳥啊?被插了七八次隊,還不敢出聲,你丟不丟人?”蒼蠅正坐在老痣的斜對面的飯桌前,他揶揄的說道:“和你一樣沒蛋。”老痣聽後,他猛然起身,跑向蒼蠅。
鄭亦峰身形一晃,擋在老痣的面前,無比霸氣的說道:“我的話,不想再重複第二遍,你有本事,往獄警身上招呼。”老痣聽後,怒聲罵道:“你小子還來勁了!你就不是身手好嗎?一個能打得了幾個呢?弟兄們,給老子揍這小子。”話音剛落,蒼蠅便領着一夥犯人來到鄭亦峰面前,他冷笑道:“趁着人多,來算算賬。”鄭亦峰雙腳一點地,退出圈外。老痣罵道:“你個狗崽子,想跑到哪去?”蒼蠅吼道:“你個痔瘡臉,我找你算賬,你找我朋友幹嘛?”陡然間,兩個人話不投機,打在一處。兩邊的犯人,也毆打在一起。因爲,桌子與椅子都是固定的,所以,有的犯人,順手從桌上拿起鐵皮碗,當作武器。動作慢點的,也就搶了根筷子或一個勺子。食堂中的獄警們,站在百米遠處,看着狗咬狗,個個捧腹大笑。
鄭亦峰來到食堂的68號桌,只見胡仁坐在那,撐着個頭,對他說道:“你救我出去,我再幫你們塑膜。”鄭亦峰暗道:“我與程咬人早就料到你有此要求。”鄭亦峰淡然一笑,他頷首的輕聲說道:“行!今晚凌晨三點,我在紅河邊等你。”胡仁不解的說道:“我被關着.怎麼去……”鄭亦峰打斷他,說道:“到時,你便知道了。老虎睡覺前,總是喜歡瞧瞧地上。”鄭亦峰說完,起身便走。
少頃,鄭亦峰望到蒼蠅與老痣他們還在打。然而,獄警們卻站在旁邊,悠哉的看着熱鬧。鄭亦峰一哈腰,身形一變,人騰的一下,便出去半丈遠。他臂起手落,腿飛腳踢,三下五除二,便把他們全都撂翻在地。獄警們見此狀況,他們一邊吹着哨子,一邊往鄭亦峰這邊跑來。
獄警們照着地上的犯人便是一頓亂打。有一名獄警舉起手中的電棍往鄭亦峰的頭上砸去,眼看就要砸上了。可是,鄭亦峰的腳法一變,身子一閃,躲過其棍。那名獄警先是愣了片刻,他回過神來,望了望鄭亦峰,而後,他不依不饒的追着鄭亦峰,一棍接着一棍的往鄭亦峰的身體上打。雖然,鄭亦峰剛學“避雲術”,但其本身就聰明絕頂,再加上他的武功修爲已進入了“暗境”的上層,“避雲術”的要領他已然掌握了七、八成。別說是一名獄警追着他打,就是再多六、七個獄警,也碰不到鄭亦峰半根毫毛。這也就是鄭亦峰不想傷他,若是鄭亦峰當真動起手來,恐怕,這食堂中的獄警們,都不夠鄭亦峰打一趟《破空》拳法的。
略久,那名獄警還未追到鄭亦峰。整個食堂內,其他的犯人們全都被關進牢房裡去了。其餘的獄警眼珠正瞪得溜圓,望着那名獄警與鄭亦峰玩着“貓抓老鼠”的遊戲。那名獄警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你們過來幫幫我啊!”那些獄警們聽後,個個笑着來抓鄭亦峰。鄭亦峰暗道:“哎!罷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受點皮肉之苦,算得了什麼!”他打定主意,便把腳步停住。倏忽間,鄭亦峰蹲在地上,雙手護頭,他喊道:“我知道錯了!”獄警們一擁而上,照着鄭亦峰的身上,便是一輪打。
良久,鄭亦峰揉着手臂上一塊淤青處,他暗自不服道:“靠!竟被這些爛番薯,臭鳥蛋給打了!”老痣捂着腫起來的嘴巴,他含糊不清的嘲諷道:“你不是很能打嗎?如今,還不是和我一樣,一身的傷!”其實,若鄭亦峰是“化勁”高手的話,就算捱打,身體也不會青,更加不會受傷的。因爲,“化勁”高手能把施加在自身的外來力量,通過體內的勁道,一一化解掉。前提是,你體內的“化勁”的力道必須強於外來的單個力度。但你“化勁”再厲害,也抵不過十幾個訓練有素的軍人,每人給你一梭子彈。
凌晨兩點半,一位獄警來到“209號”牢房的門前,他趁着犯人們都熟睡之時,他將一把鑰匙放在了離牢門前,一寸的地上。與此同時,胡仁的牢門前,也多了把鑰匙。
略久,胡仁與鄭亦峰在紅河邊碰頭。胡仁驚愕的說道:“你們可真有本事啊!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監獄裡的電力系統給破壞了。”鄭亦峰笑道:“檢修而已,並非破壞。我們快跳吧,再過一刻鐘,備用電力將會啓動。”胡仁困惑的說道:“跳河!?”鄭亦峰頷首的說道:“其實,你也可以選擇回牢房裡,睡覺去的。”胡仁惶恐的說道:“爲什麼要跳河?這紅河裡可全是些人工養殖的水蟒與河蠍,跳下去還有命在嗎?”鄭亦峰飄逸的笑道:“若想獲得重生,必先經歷死亡的恐懼。下水後,你要在我三米之內,方能平安無事。”話音剛落,鄭亦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外形如金字塔式的手電筒,“撲通”一聲,他便跳入紅河中。胡仁暗忖:“如今,我已越獄了。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搏一搏。”他把心一橫,將眼一閉,也跳進去了。
倆人在河中,遊了片刻,就有上百隻河蠍與十多條水蟒氣勢洶洶的向他們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