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平步青雲
陰暗的地下室裡,燈光調的有些暈暗,一陣迷濛的煙霧中,一點紅星時隱時現,連帶着煙霧後面的死神那有些陰暗的面孔都顯得格外神秘和森寒起來。
只從外表來看,死神長相雖然硬朗,卻和冷血殘酷扯不上什麼關係,沒人會把他和殺手組織的首腦人物聯繫在一起。“死神”這個聲名大噪的殺手組織,網絡了全世界衆多嗜血兇殘之人,這些人向來眼高過頂,不服別人的,一言不合就能大打出手,可卻從來沒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他的厲害可見一斑。
不過此時的他卻不復以前的威勢,反倒顯得有些狼狽。他**着上半身,身上清晰可見兩處槍傷正汩汩的往外冒着血。可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右手拿着一個醫用鑷子也不作消毒處理,就徑直伸進血肉模糊的傷口裡去將子彈夾了出來。就聽“哐當”兩聲,子彈扔在一旁盛着白水的碗裡,頓時就冒出一縷血絲。
弄完這一切後,他拿起桌上的一瓶高度白酒喝了一大口,然後噴在傷口上。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頓時包裹了全身,饒他是鐵血硬漢,臉上的肌肉也不禁微微有些抽搐,更是流露出罕見的疲憊沮喪之色。
國內的激烈反應委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這些年來,他們這個殺手組織也曾經刺殺過別國政要,就連全球霸主美國駐中東某國的大使都未能倖免,可卻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猛烈的反擊。中國政府一改以往軟弱的立場和態度,不僅是動用一切力量向別國施壓,要求他們全力打擊殺手組織,甚至派出了精銳力量,不遺餘力地對各地的組織進行打擊剿滅。一時間,組織損失慘重,甚至可以說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就連他都差點沒逃出來。
到了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國內政府潛藏的實力遠不是他所能想象的。倘若不是他見機快,殺伐果斷,那就不是挨槍子兒的事了,很可能將自己都賠進去。
都說狡兔三窟,作爲殺手組織的首腦和靈魂人物,死神當然有許多藏身之地,更未雨綢繆,早就有了一旦遭遇到打擊後,如何潛伏保存實力、坐等機會的預案和準備。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迫於國內政府強大的壓力和利益誘使,許多小國家已經不願意再爲他們提供庇護,甚至是趁火打劫,凍結存款、查封財產,一時間,他們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世界之大,卻找不到一個容身之地。一想到這裡,死神破天荒的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原本沉穩的手掌也微微顫抖起來,在這個狹窄昏暗的地下室裡越發覺得形單影隻、孤獨而無助。煩躁之下,他抓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大口,那火辣辣的感覺從嘴裡傳到喉嚨,一直到胃裡,彷彿要燒起來。
“咚咚!”傳來一陣敲門聲,敲門的人或許想要表現的自然一點,可敲門時,還是讓人從敲門的節奏中聽到了他的心急和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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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深深吸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恢復了正常,看不出任何異色,沉穩而鎮定地說道:“進來。”
越是這個時候,自己就越是必須要表現地篤定淡然、信心十足,否則下面人心就散了。而一旦讓他們看不到希望和前途,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自己多年來的心血必將毀於一旦。
眼鏡男就慌忙推門走了進來,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惶之色。
“慌里慌張的幹什麼?天還沒塌下來!”死神眉頭微微一皺,就有些不悅的呵斥道。
倘若不是正值用人之際,就眼鏡男剛纔的表現或許就能讓他心生殺意了。都說“疾風知勁草,國亂顯忠臣”,可很顯然,眼鏡男距離忠臣還相差甚遠。死神敢肯定,萬一哪天真的走投無路了,眼鏡男第一個就會站出來出賣自己。
“對,對不起。”眼鏡男結結巴巴的說道,看到死神肩上和背上的傷口還在出血,臉色就更難看了,連忙上前來拿起一旁的紗布,笨手笨腳的替死神包紮起傷口來。
死神吸了一口煙,就好像這些傷不是傷在自己身上似的,面無表情的問道:“損失情況如何?有多少人逃了出來?”那精光閃閃的眼眸和強大的威勢,讓人不敢小覷。
他所在的基地,是整個殺手組織最核心的所在,本以爲即便是遭受到軍隊的襲擊,都能抵抗超過半個小時,然後從容撤退。可昨夜凌晨突然遭受的襲擊,強度和犀利完成超出了他的想象,還不到五分鐘,對方居然就攻到了他所在的閣樓。當時完全都亂套了,他都是經過一番血拼,才殺出一條血路,帶傷逃出來的。至於其他有多少能逃出生天,他完全沒有把握。
眼鏡男就搖了搖頭,哭喪着臉說道:“到現在爲止,還一個都沒聯繫上。”他當時正好不在,要不然,恐怕連他都難逃一劫。
“什麼?”死神頓感一股劇痛在胸中盤旋,大腦也轟轟作響,頓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在他想來,即便再糟糕,逃出十之一二也是有的,可眼鏡男的這句話卻令他的心整個都冷了下來。全軍覆沒,如果真的全軍覆沒的話,即便自己還活着,“死神”這個殺手組織也可以說是從此除名了。他實在難以想象,就因爲自己的一念之差,就將平生所有的心血全都付之東流?
“會不會是還沒來得及發出信號?又或者信號被屏蔽了?”死神像是溺水者死死抓住最後一線希望似的說道。
看到死神倍受打擊的頹廢樣子,眼鏡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說道:“也許吧。”心裡卻又打起了小算盤。
雖然身處殺手組織,可他卻手無縛雞之力。之所以能夠身居核心,完全是因爲他掌管了整個殺手組織的經濟命脈,幫助死神理財,通過各種手段和方式將見不得光的錢洗白,並且竭力讓這些資產保值增值。
“死神”這些年來所積攢下的財富是一個天文數字。以前他是萬萬不敢有任何不軌之心的,就連想都不敢想。見識過死神的厲害,他很清楚,倘若自己染指這些錢,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過組織的追殺。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想死都是一種奢望。死神有上百種方法,能夠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可現在卻不同了,組織幾近毀滅,就連以往近乎神祗般無所不能的死神,現在都成了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難道自己還要吊死在這棵樹上嗎?只要改動幾個文件,那數不盡的鉅額財富可就成爲自己的了。大不了去做整容手術,然後改頭換面逃去某個國家,難道死神還真能無所不知?
許多時候,慾望一旦生起,就猶如春天的野草一般使勁兒的瘋長,一發不可收拾。他對死神還是怕,怕得要死,可他心裡又萌生出這樣一個念頭:只要做的乾淨利落,等死神發覺的時候,自己早就已經去某個海島上享受生活了。想要火中取栗,不冒險又怎麼成呢?
“我們現在怎麼辦?”眼鏡男裝着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心裡卻在盤算,自己表現的越是窩囊,就越是能麻痹死神,讓他放鬆警惕,自己也纔有成功的可能。
“怎麼辦?”發出幾聲不知是哭抑或是笑的聲音後,死神突然嘶聲吼道:“只要有錢,等風頭過了,咱們很快就能東山再起。‘死神’是永遠不會隕落,更是其他組織所無法超越的。”眼眸之中也充滿了瘋狂的血色。
“是啊,只要有老大在,我們很快就能重新組建一個更好的組織。”眼鏡男就諂媚道:“那我現在就去作準備,同時,萬一還有幸存者,我也好一併聯絡上……”
他話還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口中鮮血開始溢出。他呆呆的望着胸膛處的鮮血激射,又擡頭看着死神,不敢置信地問道:“爲什麼……爲什麼……”說話的時候,嘴裡不斷地溢出鮮血來,瞬時便染紅了衣服。
死神冷笑了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小算計。真以爲虎落平陽被犬欺嗎?我死神即便再落魄,也不是你能夠欺騙和矇蔽的。”
“沒,沒有我,你,你取不出錢……”眼鏡男望着那隨着死神手指滴落的鮮血,吃力的說道。
死神就笑了,“你真以爲我一點財務知識都不懂?所有的印鑑簽字和密碼,我都清清楚楚,爲的就是這一天。不過啊,還是要謝謝你這些年來的盡心盡力,你放心好了,爲了不讓你在下面寂寞,我很快就會把你老婆和孩子送來和你團聚。也權當是感謝你這些年來的幫助。”
眼鏡男喉嚨裡發出了一陣不甘的聲響,他蹌踉上前一步,死死的抓住死神的胳膊,眼鏡瞪得大大的,不過卻也最後重重呼出了一口氣頹然倒地,眼神定格在了那裡,至死眼睛也沒能閉上。
PS:能在零點到來之前將稿子發出來,小寒是長長舒了口氣。居家團圓的中秋節,小寒卻加班到晚上十點才匆忙趕回來。加班小寒不怕,怕的卻是不能準時碼好字上傳稿子。因爲西博會提前了,九月也就變成小寒最忙的一個月,已經連續加班二十天沒有休息過了,能不斷更,並保持更新十萬字,付出了常人難以理解的辛勞。
說這些的目的,不是想要博得大家的同情,而是想讓大家知道,不是小寒不想爆發,而是有苦衷。這本書從開始動筆,就一直磕磕碰碰的,成績也不算好。但寫到如今,也快兩百萬字了,小寒會堅持寫完寫好,併力爭下本書,帶給大家更好的閱讀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