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楚天舒故意把信封的封口給申國章看了,說:“他交給我的時候就封好了的,我沒拆開過。”
申國章不滿地說:“是誰呀?搞得神神秘秘的。”
楚天舒說:“龍虎武校的張大帥。”
“退給他!”申國章毫不客氣地說,看來,他是知道張大帥這個人的。
“嗯,他還說,”楚天舒故意停頓了下來。
申國章問:“他還說什麼?”
楚天舒忙說:“他說,這裡面有你感興趣東西,如果你覺得沒意思,他就把這些東西交給唐副市長了。”
“什麼?”申國章瞪大了眼睛,怒道:“威脅我嗎?”
楚天舒低着頭不做聲,將信封放在了牀頭櫃上,見申國章故意作出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便輕手輕腳地退出了病房。
在此,有必要交代一下,那個信封裡裝了龍虎武校的用地審批報告,還另附了一張申國章在國際飯店健身房揮汗如雨的圖片,圖片的下方打印了一行字,是青原熱線的一個郵箱地址和密碼,也就是楚天舒剛纔在網吧裡註冊的那一個。
這些準備工作,楚天舒昨晚上就做好了,爲了防着申國章去查IP地址,所以才找了一個不起眼的網吧,按照事先預設的郵箱地址和密碼註冊好,把剪輯好的視頻文件存進了郵箱裡。
從醫院出來,楚天舒坐進車裡想了想,還是給白雲朵打了一個電話,請她繼續關注申國章的病情,他感覺這一回申國章像是真的病了。
白雲朵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答應了。
臨近中午,外面的陽光很明媚。
楚天舒做完了這一切,心裡卻忐忑起來,不知道申國章會不會看那個信封,更拿不準他會不會去看那個郵箱裡的內容。
這幾乎就是一次賭博!
如果申國章不肯就範,那不僅無法向張大帥交代,就更談不上要拆王平川的違建房了,真走到這一步,又該怎麼辦呢?
把衛世傑偷拍的視頻公佈出去?
不行!
真要是把事兒鬧大了,張大帥那邊毫不知情,自是不肯認賬,追查下去,無疑會追到楚天舒的頭上來。
管它呢!是福不是後,是禍躲不過。
楚天舒不願再去多費腦筋,此時他只想找個人說說話,排解這種忐忑不安的心煩意亂。
去哪呢?楚天舒很自然就想起了國資委,那裡有老領導,也有老同事,說說話消磨消磨時間總是沒有問題的。另外,他還想到要跟簡若明說說,劉春娜走了之後,綜合科總還需要個伶俐的女孩子,看有沒有可能把蘇幽雨調到國資委去。
國資委辦公大樓還是老樣子,牆外的一架爬牆虎並沒有因爲在冬季就停止瘋長,看上去比過去茂盛了許多,彎彎曲曲地爬滿了半個牆壁,綠茸茸的展示出無限的生機。
楚天舒步入了國資委的辦公大樓,進入大廳,前臺的小惠正在整理報紙和信件,看到楚天舒,忙笑吟吟地起身打招呼,笑着說,“楚主任,來了,我們可想念你了。”
“小惠,你這小嘴可越來越甜了。”楚天舒開了句玩笑:“小惠,現在嘴巴上說想沒用哦,結婚的時候別忘了請我喝喜酒就成。”
楚天舒沒走之前,就聽說小惠談了個男朋友。
“楚主任,到時候一定把請柬給你送去。”小惠臉一紅,說:“找簡主任吧,她一大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楚天舒微微有些失落,說心裡話,他還是願意把煩心事跟簡若明談談,或許她會有什麼應對之策,至少會給出一個相對滿意的建議吧。
來都來了,要就這麼走了,怕是日後要被國資委的同事們笑話,可能連範亦兵都會有意見。
楚天舒一上樓,就碰見了他不是太想見的歐陽美美。
歐陽美美當了國資委的領導,仍然是以前那種妖媚的口氣,她笑着說:“小楚,你捨得回來看看我們啊。我以爲你去了指揮部這麼好單位,就把國資委這些孃家人都忘了呢。”
楚天舒笑道:“哪裡,歐陽書記,我一直都很想念大家的?”
“說,是想美姐姐了,還是想明姐姐了?”歐陽美美斜着眼睛看着楚天舒,問道。
原先在一起,還講究個上下級關係,歐陽美美說話多少還注意點影響,現在楚天舒調離了,她反倒比以前放得更開了。
這個女人,看上去還是那麼妖媚漂亮,特別是原本不小的**似乎更高挺了,楚天舒不禁要懷疑她是不是做了墊高美容手術。
這個問題楚天舒不好正面回答,便敷衍說:“美姐姐,你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
“哈哈,你這張破嘴呀,真是能哄死人喲。”歐陽美美聽了楚天舒的讚美,心裡美滋滋的,她伸出食指勾了勾,說:“明姐姐不再,到美姐姐辦公室坐一會兒吧?嗯,你不會怕美姐姐把你吃了吧?”
話說到這個地步,楚天舒還真不好拒絕,考慮到歐陽美美與唐逸夫的那一層關係,不是太無可奈何,實在沒有必要得罪了她。
進了辦公室,歐陽美美隨手把門帶上了,她給楚天舒泡了杯茶,半真半假地問道:“小楚啊,離了姐姐們,日子過得還滋潤吧。”
楚天舒接過茶杯來,也開起了玩笑:“託美姐姐的福,過得不那麼滋潤。”
“是嗎?申國章爲難你了?”歐陽美美在楚天舒的對面坐下來,眯縫着眼微笑着說:“他要是故意爲難你了,你跟姐姐說,姐姐幫你論理去。”
楚天舒聽到這句話,心頭忽然一動:讓歐陽美美去促動申國章一下,或許可以收到奇效。
想到這,楚天舒直視着歐陽美美,說:“美姐姐,申指揮知道我是從你手底下出去的,哪裡會故意爲難我呢?只是……”
“只是怎麼了?”歐陽美美心花有點怒放的感覺,楚天舒出去遇到難題學乖了,居然會說這種曖昧的話了。
楚天舒閃閃爍爍地說:“只是,申指揮生病住院了,他安排我負責拆遷工作,美姐姐,你知道的,這工作我以前也沒接觸過,很多地方把握不準,又沒法兒請示彙報去。所以,感到有些壓力。”
歐陽美美不信:“不可能吧,前兩天我還見他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得要住院呢。”
“嘿嘿,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楚天舒似笑非笑地說:“反正我現在過得沒有在國資委滋潤。”
“嘻嘻,這……美姐姐好像也幫不了你。”歐陽美美往後一仰,看似無意又像是有意地張開了手臂,兩坨突出的地方隨着她的笑聲在微微顫動,很是有些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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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這情景,楚天舒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也就是在這個辦公室裡,歐陽美美一再挑逗自己的那一幕幕,心裡還真有幾隻螞蟻在爬。
正胡思亂想,歐陽美美又猛地往前一傾,胸口的部位便全部送入了楚天舒的視野,尤其是那一條擠出來的溝壑,若隱若現直勾眼球。
楚天舒又不是柳下惠,自然而然地瞟了一眼。
歐陽美美覺察到了,忙假裝着捂了一下,說:“小楚,你出去沒幾天,學壞了哦。”
“怎麼可能呢?”楚天舒作出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說:“只能說,以前我太老實了。”
“哈哈,小楚,你果然被申國章帶壞了。”歐陽美美大笑了起來,說:“改天我碰見他,非要問問,他是怎麼把我們國資委最純的帥哥帶壞的。”
楚天舒一臉的壞笑:“嘿嘿,美姐姐,你真要想問現在就可以問嘛,我想他一個人住在病房裡,說不定正悶得慌呢。”
歐陽美美拋過來一個媚眼:“你不怕?”
“我又沒做過壞事,怕什麼呀?”楚天舒嬉皮笑臉地說:“美姐姐,要問你最好當着面問,否則的話,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認賬的。”
“好,問就問,姐姐我要問出來了,看你還怎麼抵賴。”歐陽美美掏出了手機,挨着楚天舒坐下,身子就貼了過來,說:“小楚,你聽着,你要真揹着姐姐幹了什麼壞事,姐姐我饒不了你。”
說實話,歐陽美美恨楚天舒,恨得牙癢癢,這種恨,更大程度上是出於對他不肯就範的怨恨,她所有的一切已經向楚天舒展露無遺,再沒有秘密可言,在這種前提下,歐陽美美便越發想要把楚天舒勾上手,大有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勁頭。
今天,楚天舒突然造訪,表現得比過去“壞”多了。或許到了指揮部那種天天有人請吃請喝請娛樂的好地方,真學壞了也或未可知呢。
男人癡迷一個女人,往往會神魂顛倒,對她百依百順。
女人也一樣,一旦了也會極力想討得男人歡心!
當下歐陽美美就撥通了申國章的電話,她嬌滴滴地說:“老申啊,聽說你住院了,是不是這幾天過得太風流了,身子骨沒抗住啊?”
她這麼一問,可把本來就虛弱不堪的申國章驚出一身冷汗來了。
莫非真有人在唐逸夫那說了什麼,領導自己不好出面說,就藉着歐陽美美的嘴巴來發出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