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爲民曾經建議採取招投標方式來處理曲雙公路雙峰段建設問題,因爲招投標在我們豐州這邊還是一個新生事物,以前重大工程豐州主要是考慮我們本地建築企業,這一次…,‘”陳鵬舉擡起目光看了一眼李志遠和孫震,卻沒有說下去。
“春禮,正喜,你們倆的意見呢?”李志遠面無表情,只是揉着虎口上的穴位,據說這是一種保健方式。
“搞招投標不是不可以,不過這麼突兀的搞招投標,我怕我們豐州這邊的企業怕是根本就沒有這個經驗,趕不上這個新潮流啊。”
常春禮也清楚李志遠現在面臨的難題,他也一樣,估摸着坐在這裡的幾個人或多或少都接第七卷快馬加鞭未下鞍第二世四節求同存異到一些招呼和說項,這要平衡其中利益也是一大難題,稍不注意就要得罪某一方,陸爲民早早就提出了這個招投標方式,未嘗不是要撇清,免得給捲進去,看起來提出來的招投標方案似乎得罪那些背後有背景的人,但是一旦有背景的人多了,這個方式反而成爲最好的解決辦法。
“李書記,我看可以,招投標本來也是一個發展方向,據我所知昌州那邊早就開始推行重大工程招投標制度,昆湖、青溪這些地方也在開始試點,我們這也不是什麼標新立異,國家有關部門也有標準和政策要求,我個人覺得正好可以把這一次當做契機,也算是一個試點,爲日後我們地區逐步推進招投標製做一個示範。”
焦正喜振振有詞“至於說春禮書記所說的雖然不無道理,但我覺得新生事物總要有一個適應期,我們地區的企業不能老躺在地委行署懷裡吃奶,那就永遠長不大,你不走出去,怎麼能在市場經濟大潮裡活下來?這一次不行,那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第七卷快馬加鞭未下鞍第二世四節求同存異下一次就明白該怎麼來適應這個規則和市場的變化了。”
李志遠點點頭,焦正喜的話有些道理,重大工程招投標制度是一條必走之路,雖然這個制度不是靈丹妙-藥就能解決建築工程中的一切腐敗問題,但是至少算是從制度上的一個進步,你就算是要玩貓膩,也得要有更多的人配合,要走更復雜的程序,要冒更大的風險,這一步遲早要走。
“老孫,你怎麼看?”內心已經基本上把這個事情定下來,李志遠把目光投向孫震。
“李書記,我看這事兒採取招投標制度也是最好的選擇,不瞞您說,我也接到很多招呼,我估計在座大家也差不多,我們都是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難免就有人情世故,怎麼來更好的解決處理這些問題,我覺得還是要通過制度規範,這個招投標制度鵬舉給我說時,我也有些猶豫,但是正如陸爲民所說,至少可以讓各方在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下競爭,對我們也是一個解脫,我們儘可能創造好的條件,究竟誰能入圍奪標,那要看他們自己了。”
孫震頓了一頓“我覺得在做方案時不妨把我們豐州境內這一段做成幾個標段,規劃中的特大橋也專門做成一個標段,這樣更爲穩妥。”
李志遠明白了孫震的意思,微笑着點頭認可,用這種方式可以來撒huā椒面,大家都能沾點兒,至少可以避免把人得罪得太深。
陸爲民這個傢伙的腦瓜子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在李志遠印象中這個傢伙每每都能未雨綢繆,考慮好怎麼應對處理,最大限度的化解難題,難怪這麼多人都對他相當看好,有些時候你不能不承認這個傢伙的能力本事。
對於這樣一個幹部的使用實際上也很考究上位者的水平,至少李志遠就不得不更多的考慮這方面的問題,據說曹剛和陸爲民之間的關係處得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差,還屬於可控的那種範圍之內,想想也是,能夠讓這樣一個算得上絕才驚豔的人物勉強安分下來,已經是相當難得了。
“你這算是首開先河呢還是迫於無奈?”安德健聽完陸爲民的彙報,死死瞪着陸爲民,面無表情的道。
這個傢伙似乎每一個舉動都會引來軒然大波,讓人不得安心,這才擔任代縣長多久,搞出來的事情已經讓人應接不暇了。
對於曲雙公路的來龍去脈,陸爲民自然不會在安德健面前藏私。
得知陸爲民居然在無意間能搭上這樣一條線,連安德健有些豔羨,段子君在昌江的影響力不說了,這位十多年前的昌江省委書記不僅僅是前任昌江省委書記這個身份這麼簡單,中野到二野,這裡邊浸淫太多了的風雨,也鍛造了這批幹部不一樣的影響力,可以說搭上這條線,上達天聽也不爲過。
當然對於像陸爲民這樣的縣處級幹部來說,這條線顯得有點兒高不可攀,甚至對一般的地廳級幹部都未必有多大意義,但是當年要想上副省級甚至正部級幹部時,也許這層關係就能發揮出你難以想象的作用。
對於安德健來說,他還不至於下作到這會兒就要讓陸爲民去打通什麼,但是日後到了關鍵時刻真的需要一臂之力時,也未嘗不是一張可以打的一張王牌。
“兩者既有吧,但實事求是的說,後者因素居多,恐怕安部長也清楚,這一石激起千層浪,覬覦這個項目人太多,我看孫專員和陳專員都是壓力頗大,看樣子是難以抵擋,所以我給他們出了這樣一個主意,至少要公平很多。
”陸爲民聳聳肩,然後自顧自的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哼,你以爲你這種方式就可以置身事外,高枕無憂了?人家就能領情了?”安德健不以爲然的搖搖頭“你自己也清楚,有些甚至連李書記和孫專員都擋不出,這招投標制難道就能有多大改變?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制度再好,如果負責具體實施操作的人想要作鬼,一樣無濟於事。”
“但至少這可以改變了一些,制度解決不了問題,那隻能說明制度還存在缺陷不足,採取招投標制度,在一定程度可以解決問題,當然要完全解決問題,不現實,這也有待於在實踐中不斷來改善,我不指望一次就能解決問題,但是我相信這顆種子一旦播下,遲早會有收穫,而且是大收穫。”
陸爲民振振有詞的反駁。
“哼,根基未牢,羽翼未豐,就想要斷人財路,你知道不知道你這麼一個建議,就讓多人恨得咬牙切齒,而且有了這個開頭,會壞了多少人的好事情。”安德健輕輕哼了一聲。
“安部長,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歷史潮流不可逆轉,我們不過是稍稍提前了一些,這對於我們來說也是好事,制度上的約束要比靠人的道德來自我約束強得多。”陸爲民說得很有點兒大義凜然的味道。
安德健吸了一口氣,終於回到了主位上,自己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這件事情,曹剛怎麼看?”
“不清楚,不過他很早就擺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估計也是覺得這是一個燙手山芋,誰拿着都難受,所以交給政府這邊處理,對於我們提出搞招投標也不置可否,只說一切按照政府這邊商定的方案來進行。”陸爲民解釋道。
“看樣子你麼之間的關係並不算很好?”安德健面頰動了一動“沒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吧?”
“矛盾分歧肯定有,但是我和他都在很小心的剋制着,避免激化,在這一點上他做得不錯,我也不差,當然有些問題上意見不統一,大家都要爭一爭,都在可控範圍之內,不至於對工作造成太大影響。”
陸爲民知道安德健問自己話的意思,縣裡邊這些情況肯定也會傳到安德健的耳朵裡,作爲組織部長,對於一個班子的團結以及戰鬥力他很關注,怎樣來實現班子的紐帶,肯定會有不少方式來解決。
“嗯,你明白就好,你是縣長,一定要擺好自己的位置,不要覺得自己很有水準,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只有自己的意見纔是正確的。”安德健斟酌着言辭“縣委書記和縣長是結在一根藤上的瓜,我個人理解爲,如果是兩個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前進的領導幹部,那就應該求同存異,榮譽與共,做到這一點,你纔算是真正成熟了。在一些具體事務上,只要不涉及原則,必要的忍讓和退縮並不意味着軟弱,這恰恰是一種強大的表現。”
陸爲民默默的點點頭,他知道安德健在擔心什麼,擔心自己過於突出的個性,尤其是在經濟工作上的表現滋長了自己的傲氣和狂妄,而導致自己和曹剛失和,甚至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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