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彤同樣遭遇了麻煩。
或許比杜玉琦遇到的問題稍微好一些,那就是起碼她還有一個能理解她的丈夫,雖然丈夫其實也對這事兒有些不以爲然。
杜玉琦雖然半句都未提到過她自己的家庭,但這恰恰說明了很多問題。
陸爲民甚至懷疑杜玉琦之所以逃避而去甘省對口支援,很大程度估計也是對自己家庭的失望,這個家庭主要是指家庭裡的頂樑柱——丈夫。
遇上這種事情,一個女人卻沒有自己丈夫的支持,那無疑是非常悲哀的,在陸爲民看來,杜玉琦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支撐下來,難能可貴,這也是他之所以願意施以援手的主要原因。
華民集團的確有意要建立一個公益性質的基金會來履行的社會義務責任,但是卻沒有這麼急。
陸爲民很突兀的提出要推薦一個人去負責基金會,自然也讓陸志華很是詫異,免不了就要問一個一二三。
陸爲民花了四十分鐘電話說服了陸志華,然後又分別說服了杜啓立、崔磊二人,除了陸志華外,杜啓立和崔磊兩人是華民集團董事會成員,也是陸志華最重要的助手,這樣一個舉措也不是兒戲。
按照陸志華的意見,既然要做,那就一定要做好,華民集團計劃第一步先拿出3000萬元,首個項目應該是以支持教育爲主,尤其是貧困地區教育扶持,其次會考慮扶貧項目。
搞這個基金會是一個長期的工作,像華民集團這樣的企業一旦要搞,肯定會持之以恆。這既是一項對社會責任義務的承諾兌現,同時也是對企業品牌形象的一個長期塑造。
正是陸爲民一力推薦,才讓杜啓立和崔磊同意,只不過杜玉琦那邊還有些猶豫,當然陸爲民也能理解杜玉琦的擔心。
蘇彤的問題在於她過於理想化的看問題了。
她以爲她是光明正大的競爭。公開的競聘,演講,代表和領導打分,似乎一切都很完美,當然結果不完美,她敗下陣來。而且還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污水抹黑,讓她爲此傷痕累累。
這也罷了,她以爲競爭既然結束,她已經失敗,那麼一切就恢復正常。沒想到當選的副主任和上邊覺得她不按組織意圖來的領導都因此而對她“另眼相看”,現在她發現自己在校辦裡成了一個多餘人,既沒有人給她安排什麼工作,也沒有人說她什麼,但是她就覺得自己就這樣被慢慢的邊緣化了。
這份滋味讓她無法接受。
如果她已經是四十五歲以上,那也就罷了,她可以忍,可以熬。但是現在她才三十五,她不可能爲此熬十幾年。
兩天的接觸下來,陸爲民對蘇彤的印象很好。甚至超出了預料,他覺得自己應當幫一幫這個同學。
和顧天來不一樣,顧天來那邊,陸爲民會看情況而定,也就是說要有合適機會,他纔會考慮。而蘇彤這邊,他是打心底想幫一幫。
第二天他就給花幼蘭打了電話。表示自己會在近期去拜會她,順帶問了怎麼聯繫她的秘書。
不出所料。花幼蘭的秘書未定,暫時還由省府辦一位副主任臨時代替。
根據陸爲民的瞭解,花幼蘭在這方面是比較挑剔的一個人,作爲貼身秘書,花幼蘭素來要求很嚴很高,她不輕易換秘書,但是原任秘書已經留在團中央了,到湘省孑然一身而來,那麼肯定會在秘書的選擇問題上十分慎重,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正式選定秘書也很正常。
對於推薦秘書陸爲民當然不可能在電話裡就大馬金刀的提了,他準備面見花幼蘭之後再來考慮。
出於對花幼蘭性格的瞭解,陸爲民覺得對方應該會比較認同蘇彤這樣的風格,坦率大方,有自己的堅持,但是卻又不是那種完全不明時務的,當然不足肯定有,但相較於本質來說,就無關緊要了。
幾天的休整讓陸爲民的神經得到了徹底的放鬆,的確,和同學在一起,哪怕知曉有些同學是有想法的,但是畢竟那也不涉及最直接的現實利益,很多話題可以放得很開,丟開了所有的面具,徹底融入到回憶大學時代的情境中,的確有一種讓人樂而忘返的感覺。
當然作爲廳級幹部,尤其還是86級這樣距離離校時間不長的學子,陸爲民和曹朗的發展前景自然也被學校看在眼裡,駱康的情況也一樣,已經名列《企業家》富豪榜上的人物,哪怕是以家族身份進入,但是仍然足以讓嶺南大學感到自豪了。
在目前包括福布斯富豪榜、《企業家》富豪榜、胡潤富豪榜這三大最具影響力的排行榜上,嶺南大學畢業學子數量根本擠不進場,不說和北大、浙大、清華和復旦這些大學相比,就連和同城的華南理工大和暨南大學都遠不及,這也讓嶺南大學校方很是遺憾,現在終於出了一個富豪榜上人物,駱康自然就成了一張名片和頭牌。
這幾天裡駱康受到的殊遇甚至超過了曹朗和陸爲民,畢竟在經濟社會,創富這個詞語更具有吸引力,官場上需要步步爲營,而商場上則是千變萬化,也許一遇風雲便化龍,駱康也三十六歲之齡邊榮登富豪榜百強之列,自然也就成爲校方希望塑造出來的一個創業造富典範了。
一直到陸爲民和曹朗離開廣*州時,駱康仍然被校方挽留着,校方希望駱康能夠抽時間爲即將畢業的學弟們做一次小範圍演講,談一談在創業和工作生活中的一些感悟,分享一下創業的經驗。
這也算是給駱康除了一道難題,駱康性格本來就有點兒內向,也只有在熟人面前稍微健談一些,這要然他去面對陌生的學弟學妹們,這不是要讓他命麼?但學校的殷勤挽留他又不能置之不理,而且學校也說得很在理,天馬化工集團也一樣需要更多的仁人志士加盟,在學校做一番演講,也能爲天馬化工吸引更多的人才。
反正在陸爲民和曹朗離開廣*州時,駱康還在修改着演講稿,這也差點兒讓曹朗和陸爲民笑破肚皮。
杜玉琦仍然沒有給陸爲民迴音,不過陸爲民也不在意,他相信對方最終會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無論接受還是不接受。
陸爲民沒有直接飛昌州,而是飛了滬上。
來之前他雖然在滬上停留了一晚,但是主要是應對呂嘉薇,回宋州之前,他還想去看看孩子和隋立媛,現在他越來越忙,對隋立媛這邊的看顧機會也越來越少,雖然隋立媛從未提及,但是陸爲民問心有愧,只能抓住一切機會彌補了。
隋立媛的打扮絲毫看不出已經是四十歲的女人了,這個女人越來越會打扮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居移氣,養移體,隋立媛也是越發注重自己日常修飾打扮,尤其是在日常保養和服飾的搭配上,也是日益講究。
一條深色的長裙搭配着一件藕荷色的絲質襯衣,略帶蕾絲花邊的袖沿和領邊,外罩一件小外套,成熟中略帶幾分活潑味道,很適合隋立媛目前的風格。
“公司那邊沒事兒了?”坐在沙發上,接過隋立媛遞過來的咖啡,呷了一口,在沖泡咖啡的水平上隋立媛已非吳下阿蒙,在香港帶孩子的期間,沒事兒她也就自個兒琢磨鍛鍊,插花這些本事都有了點兒。
“沒啥大事兒,我就先回來了。”隋立媛挨着陸爲民坐下,菲傭帶着孩子在外邊花園裡玩兒,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我現在就是相當於替他們看看家,大事兒都是他們在定,公司變化也挺大,從內部提拔了一些,也從外邊招聘了一些,搭配着,還在磨合期。另外我也報了滬上財大的管理課程,沒事兒學一學,像你說的,活到老,學到老,總能增長點兒。”
陸爲民訝然的揚起眉毛看了她一眼,前段時間隋立媛還在說不想學習了,覺得年齡大了,這會兒又改變主意了,“怎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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