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嗯,好久不見了,藝君,沒想到你調到宋州來了。”呂文秀竭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是當秘書的基本功,照理說跟了陸爲民這麼久了,養氣功夫他自認爲已經比較到家了,但是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癒合再久的傷疤仍然是傷疤,只要有外物觸動,忍讓一樣會讓你疼痛難忍,他下意識的想要側過臉逃避什麼,苦澀的神色還是掩飾不住一掠而過,
實際上一個星期之前呂文秀就知道胡藝君調到市工行掛任行長助理了,省工行那邊的文件是要抄送市委的。
雖然宋州市委管不了諸如銀行、省屬企業、央企這些國企單位領導的任免,但是一般說來主要領導的任免也還是要禮節性程序性的徵求地方黨委政府的意見,至於副職則一般不會走這個程序,也就是通報一下,像胡藝君這樣的掛職幹部就談不上了。
對於這個昔日女友的飛黃騰達,呂文秀也實在沒有太多的話好說,相戀幾年,呂文秀甚至已經幻想過談婚論嫁,但是卻未曾想到對方會在最後關頭撒手而去,雖然這一打擊和自己現在都還是孤家寡人沒有絕對關係,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當初胡藝君離自己而去的確給自己感情上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也使得自己對再度戀愛興趣乏乏了。
“呂處,胡行長,你們認識?”楊士昌大感驚訝,他也是人精了,從兩個人這一見面的表情就能看出一些端倪,胡藝君雖然顯得很正常,但是這位平素相當淡然的呂處長卻表現太失態了,雖然竭力在掩蓋什麼,但是流露出來的那種傷感失落卻是躲不過楊士昌的眼睛的。
“認識,當然認識,楊主任大概不清楚吧,我和呂處長都是豐州淮山人,我在淮山縣工行工作時,呂處長也在淮山工作,那時候我就很熟悉。”胡藝君很坦然的迴應道:“只不過我在淮山只呆了兩年就調到豐州地區工行了,後來聯繫就少了。”
呂文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藉助這種方式讓自己情緒冷靜下來。
他雖然知道胡藝君下掛到宋州市工行擔任行長助理,但是卻沒有想到今天會是她來聯繫接洽,以往都是楊士昌帶人過來接洽協調,沒想到今年市工行居然把胡藝君這個行長助理派過來了。
這好像不是一個好現象,胡藝君似乎在市工行那邊不太受重視,倒不是說過來聯繫接洽陸爲民的形成就不重要,但是像這種事情本身就是兩邊辦公室對接一下時間,安排一下順序即可,哪用得着一個行長助理專門來說這種事情?
不過胡藝君能夠以三十剛出頭的年齡就出任宋州市工行行長助理這一職務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呂文秀在豐州市就和胡藝君的妹妹胡藝偉接觸過,胡藝偉的男朋友嶽劍正好是呂文秀的同學,所以他也從胡藝偉那裡瞭解到一些情況,胡藝君現在的丈夫是省人行下邊一箇中幹,其公公是原來老黎陽地區人行的行長,後來調到省人行任職,前幾年才正式退下去。
胡藝君和對方結婚有幾年了,但是一直到2000年才調到昌州省工行工作,沒想到這回省裡才幾年時間,居然又下掛到宋州來了。
“是啊,楊主任,胡行長和我是老鄉,我們都是豐州淮山人,原來在淮山工作時就認識,還比較熟悉呢。”呂文秀知道自己的表情變化瞞不過楊士昌這種老狐狸,所以索性大大方方的介紹:“胡行長妹夫還是我高中同學呢。”
嶽劍和胡藝偉應該已經談婚論嫁了,但是呂文秀和嶽劍的關係談不上密切,雖然因爲那一次的事情接觸過,但是後來反而接觸很少,倒還是胡藝偉給呂文秀打過幾次電話,從胡藝偉那裡呂文秀才能瞭解到胡藝君的現狀。
“那就太好了,胡行長,呂處,都是熟人那就用不着多介紹了,情況大家也都清楚,我們行裡很重視這次總結會,素以在開會時間上也是一拖再拖,這次省分行的顏行長要過來,他和陸書記是老朋友老熟人,他也給陸書記打過電話,所以我們想要銜接一下陸書記的行程,我們是下午三點三十分開始總結會,預計五點三十分左結束,然後直接到香格里來大酒店,預計也就是六點一刻左右用餐,如果陸書記能夠參加我們行裡的座談會那就太好了,……“
呂文秀很耐心的傾聽着楊士昌的介紹,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工作。
“文秀,顏行長除了專門來參加我們宋州分行的總結會外,也還有一些工作想要和宋州市委市府交換意見,而且顏行長和陸書記也比較熟,如果陸書記能夠出席行裡總結會,那麼……”胡藝君也接上話。
呂文秀很平靜的搖搖頭:“胡行長,楊主任,下午陸書記的日程安排是滿的,抽不出時間來,即便是晚飯,陸書記也需要跑幾個地方,恐怕你們的希望和要求難以實現,至於說晚飯,陸書記可以去,但是因爲陸書記晚上還有幾個安排,所在時間順序上要調整一下,先從你們工行這邊開始,然後再去另外地方,……”
胡藝君臉色一僵,“文秀,我們顏行長來宋州一趟也不容易,而且也還涉及到一些工作和市裡邊交換意見,陸書記……”
“藝君,理解萬歲,至於說顏行長那邊,他和陸書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肯定會理解的,而且陸書記也給黃市長交代過了,黃市長會參加你們工行那邊的活動,有什麼具體的,可以先和黃市長交涉溝通。”呂文秀很冷靜的搖頭。
見呂文秀不爲所動,胡藝君也有些懊惱。
市分行這邊安排自己來辦這事兒就是因爲考慮到顏行長的關係,顏行長有一些工作要和市裡邊交換意見,尤其是這兩年宋州和幾大銀行關係都不太好,在業務方面也大受影響,現在省分行和宋州市委市府已經摒棄前嫌,尤其是從下半年開始,宋州經濟明顯復甦,加上其他股份制銀行紛紛進軍宋州,也使得傳統幾大商業銀行的業務優勢受到很大挑戰,這才使得工行這邊也有了緊迫感,也纔有顏行長的宋州之行,自己來的目的也就是希望陸爲民能出席總結會,也能抽出一些時間供陸爲民和顏行長單獨溝通,沒想到卻一樣未能如願。
這個呂文秀一點也不賣面子,雖然語氣很溫和,但態度卻很堅決。
見胡藝君眼吐怨色,呂文秀也不願意如此,尤其是不願意認爲是自己在裡邊故意作梗,所以耐心解釋道:“藝君,不是我有意要幹什麼,而是陸書記的日程是早就安排好的,你看看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誰總結會會放到現在來開?市裡邊這邊各項工作都是早就確定好了的,不可能因爲你們的工作就把其他工作都全部打亂,而且陸書記也是和其他市領導協調好了的,這一變動就要涉及到一大堆變動,所以根本不可能,就是今天晚飯順序安排到前面,我都需要和其他幾個部門以及其他市領導重新銜接,請你理解。”
胡藝君見呂文秀很認真的向自己解釋,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但是還是有些不忿,這個呂文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講原則了,自己出馬,也不給一點面子,勉強笑了笑:“文秀,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多說,你和楊主任到時候把時間對接好,顏行長時間也很寶貴,別隻顧着陸書記這邊考慮,也要考慮一下顏行長的安排,……”
等到胡藝君一行終於離開之後,呂文秀像是被抽乾了精氣神一般萎頓在椅子裡,半晌都沒有回過氣來。
說實話,他幾乎是咬緊牙關在和胡藝君進行對話,尤其是在對方灼灼的目光下,他幾乎就要妥協了,就要按照對方的要求來安排陸書記的日程了,哪怕是明知道自己是宋州市委辦的副處長,市委書記的秘書,而不是市工行的工作人員,但是在胡藝君面前,他真的很難強硬起來,長期以來形成的習慣,讓自己無法拒絕胡藝君的要求。
也許這就是胡藝君最終離開自己棄自己如敝履的原因之一?
呂文秀微微苦笑,慢慢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正好看到,胡藝君一行人從出了小樓徑直向生態停車場走去,胡藝君正和楊士昌說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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