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提醒你,盧瑩小姐,哦,錯了那是十多年前的稱謂,現在叫你盧瑩大媽有點過了,只能勉強稱你爲盧瑩女士了,你和駱康當然不是同學,僅僅是校友。”陸爲民很正式的糾正對方,“據我所知,在大學裡,僅僅是駱康知道你這個人,而你絕對不會知道駱康,因爲當時的駱康太普通了,太平凡了,連我這樣絕才驚豔的人物你都不屑一顧,怎麼可能勾搭上駱康這樣老實巴交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的角色?”
陸爲民有些誇張而又詼諧的做派徹底顛覆了他旁邊的呂騰、馮可行以及呂文秀這些人對他的觀感,讓他們瞠目結舌無法置信。
他們雖然知道陸爲民可能在和他的同學們在一起時會有不一樣的表現,說實話,他們也很期待陸爲民的表現以及他那些同學對他的看法,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一面開始陸爲民就開始展現出一個“全新的、不同於以往任何時候”的陸爲民。
這語言依然犀利,這風格依然鋒利,這態度依然爽利,“三利”的這一番表現用在一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絕對稱得上是風情萬種的美女身上都有些過了,一個“大媽”的稱謂估計能讓任何女人爆發。
果然,美女咬牙切齒的瞪視着陸爲民:“陸爲民,你想作死?”
“盧瑩,在廬州,我可能會怕,這是在杭城,我這邊是四五個人,你一個孤身弱女子,敢和我鬥?小心啊。”陸爲民一臉壞笑。
“哼,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只有我們兩個人能了斷,駱康都不能介入,何況你這些同事,你們說是不是?”盧瑩嫣然一笑。美目如波,望着呂騰幾個人笑道。
“那是,那是,……”
“絕對支持盧瑩小姐,我們臨陣倒戈可不可以?”
“我們就作一個冷靜的旁觀者,坐看花開花落,……”
呂騰和馮可行的回答也堪稱精彩,都是官場上混的老油子,對付這些場面還不是小菜一碟,呂騰更是眉花眼笑。滿臉猥瑣的笑容,一副要推人下坑的表情,馮可行則是多了幾分亢奮表情,看樣子就是坐觀市委常委投票定人事也沒這麼大興趣。
“騎士和美女的決鬥,我們深表遺憾,但是本着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原則,我一直主張一切問題都可以用酒來解決,酒是人類進步的動力,歷史發展的源泉。所以我只能由衷的爲你們加油助威了,當然白酒紅酒啤酒,無限量供應,歡迎大家來浙省!”
一陣歡鬧之後。陸爲民也爲駱康和盧瑩介紹了自己這邊幾個人的身份,這才入席。
陸爲民坐了上位,駱康和盧瑩分列他兩邊,雖然是私人小聚。但是多了呂騰、馮可行一行人,雖然是私人性質更濃,但還是多添了幾分其他味道。
駱康是知道陸爲民這一趟來浙省的目的的。而盧瑩大概也從駱康那裡瞭解到了陸爲民他們一行的意圖,所以在商言商,在仕言仕,免不了就是牽扯到這些話題。
“你們昌江這幾年高速公路建設力度很大,既然是打通你們昌浙兩省的咽喉要道,爲什麼不考慮一次到位,直接建設高速公路呢?”盧瑩很優雅的剝落蝦殼,纖指如雪,拈着雪白的蝦肉在蘸碟裡蘸了蘸,然後放入嘴裡,咀嚼着。
“不那麼簡單,大淮山區道路建設成本本來就偏高,華潤方面的決心有多大還真不好說,我也希望如果直接建高速公路更好,但是資金問題怎麼解決?大小淮溪梯級電站纔是華潤的核心,豐處公路只是順帶,當然如果浙省這邊興趣夠大,浙省省委省政府決心夠大,直接上高速公路也非不可能。”陸爲民搖搖頭,“要等到面見董省長之後彙報了情況,看看董省長的態度才知道。”
“爲民,我看你們完全可以把目標定高一些,你連這方面的想法都不敢提,怎麼讓人家董省長往這方面想?”盧瑩不贊同陸爲民的觀點,“既然都已經來了,把目標定高一些又有什麼不行?和華潤方面溝通一下,就說希望把浙省拉進來,浙省的民間資本很雄厚,如果開放着一塊,資金問題也很容易解決纔對。”
不能不說盧瑩的建議很有吸引力,尤其是呂騰和馮可行都被盧瑩這個意見說得有些意動,但陸爲民考慮的是另外一方面。
豐處公路的經濟效益值得推敲,從總的方面來說,民資是願意進入基礎設施建設和運營領域,但是也得要分地段,得看投資收益率。
你說像滬杭甬這樣的高速公路,不用說人人都感興趣,但真正收益高的項目,誰又願意讓給你,有銀行貸款就足夠了,而像豐處公路這樣的項目,能不能吸引民資還是一個問題,所以陸爲民的想法是首先要把浙省這邊的態度先摸清楚,再來對豐處公路變成豐處高速這個設想進行市場調研,看看資本市場對這個項目的態度。
當然對盧瑩的好意陸爲民還是很領情的,端起酒杯,“盧瑩,昔日夢中女神,現在依然是風采依舊,我都在琢磨是不是你們廬州鍾靈獨秀啊,怎麼女人的水色膚色都這麼好,十三年一晃而過,歲月催人老,時間就是殺豬刀這些話怎麼用在你身上就不起作用了呢?來,爲女神的青春永駐,我敬你一杯,希望明年,乃至十年二十年後,我們的女神依然是女神,依然能讓我們男生們垂涎三尺!”
聽到陸爲民自稱盧瑩是昔日他的夢中女神,呂騰和馮可行臉上都是格外精彩,總算是看到了陸爲民的另外一面,這一趟來得值得。
飯局間陸爲民才問起盧瑩怎麼和駱康“勾搭”上的。
這個時候陸爲民才知道盧瑩已經從廬州市府辦副主任升任廬州市招商局局長了,而駱康家族在廬州市經開區投資六千萬元建設了一家高分子化工材料企業,主產新型塑料熱穩定劑,主要用於pvc材料的添加劑,這個項目是廬州去年引進的項目,具有較高的科技含量,也是駱康家族在精細化工產業上的升級轉型項目之一,由駱康的父親親自出馬坐鎮,而駱康現在則留守東甌。
作爲家族長子,駱康雖然坐鎮東甌,但是仍然要關注家族在廬州的發展,而在廬州這個項目無疑聚集着駱康家族企業轉型的希望,所以駱康去廬州的時間也比較多,很自然而然也與廬州招商局方面打交道比較多,當兩個人都相互得知對方是嶺南大學畢業的之後,免不了就要互問情況,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共同熟悉的人和話題。
駱康是知道陸爲民大學時代給追求盧瑩的,雖然是學生時代的狂放之舉,但是對於當時幾個最要好同學裡邊條件最差的陸爲民卻敢向杜玉琦和盧瑩先後發動求愛攻勢,不管最終結局如何“悲壯”,但起碼這份勇氣就值得讚許,無論是曹朗還是黃紹成亦或是駱康都自認沒有那份膽魄勇氣。
所以當陸爲民給駱康打電話說要來杭城時,駱康當時還在廬州,也就順口和盧瑩說了這事兒,原本也沒有打算邀請盧瑩,但是沒想到盧瑩卻表現出了興趣,駱康當然也就順理成章把這個“驚喜”給陸爲民帶來了。
這一頓飯吃得很帶勁兒,呂騰和馮可行幾乎沒有看到陸爲民這麼主動的喝過酒,從白酒到紅酒,幾乎來者不拒,而且陸爲民也充分展示了他的酒量,讓呂騰和馮可行也是歎爲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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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爲民一直覺得盧瑩這麼熱情大方,主動從廬州趕到杭城,就是爲陪自己吃這頓飯,這讓他有些不解。
他知道尚權智已經在年初調任黔省省委副書記,四年多時間,尚權智從一個地級市委書記走到了一個省委副書記位置上,也算是創造了一個歷史,與此同時沈子烈也在年初升任了廬州市委副書記,總算是在仕途上邁進了一步。
沈子烈和自己關係是不錯,但是作爲盧瑩現在已經是正處級幹部了,而且據陸爲民所知,盧瑩並不屬於沈子烈這一條線,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其實很平淡,就算是自己也沒有這個能耐能在重大問題上幫盧瑩,沈子烈坐在市委副書記位置上要考慮的首先是他自己的利益,不會因爲自己和私交很好就聽信自己的要求。
但這種疑問在酒局上陸爲民暫時還只能埋在心裡,駱康沒說,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廬州市裡邊的情況,盧瑩沒說,當然她不可能說,起碼在沒有合適的時機時,她是不會說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