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燕青姐不會看上你。”穆檀沒有給自己兄長留半點情面,“燕青姐那樣的脾性,我也有好幾年沒見她了,這一次見面,我覺得她變化不小,越來越成熟漂亮不說,性格也和你截然不同,你這種性格,她不會喜歡,而且我感覺,她不太喜歡你這種職業。”
“你不知道性格是互補的最好麼?最起碼我見燕青也沒有表現出拒人千里之外吧?這就是我的機會。”穆柯振振有辭,“至於說職業,我覺得你纔是有偏見了,是不是覺得那個陸爲民混了個副廳級幹部就覺得可以藐視你哥了?我告訴你,你哥要混那條道,一樣也能混得不比他差。”
有些輕蔑的撇撇嘴,穆檀冷笑道:“你?省省吧,不說其他,讓你到哪個旮旯縣裡去呆兩年,你能忍受得了?陸爲民再不濟,起碼也是在兩個國家級貧困縣裡一呆就是五六年,你有那耐力韌性?這還不說陸爲民在雙峰和阜頭兩縣搞出來的成績有目共睹。”
“咦?你最初不是一直不願意麼?我聽老爸老媽說你不願意隨時可以反悔,就算是楊家也沒有資格安排你的生活,怎麼現在覺得姓陸的是塊寶了?莫不是姓陸的魅力這麼大,把你給迷住了?”穆柯驚訝的揚起眉毛。
他太清楚自己這個妹妹的脾性了,從沒有個定性,從日本讀大學回來,要說也算是拿了一塊金字招牌文憑,肚裡也算有料,但是工作卻是每個定準,花旗幹兩天,跳到高盛,幹了一年,又不幹了,而且是毫無理由的。不想幹了,跑到西藏呆了半年,又回來,進了中金公司,據說又在躍躍欲試準備離開中金去中信證券,也不知道她腦瓜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穆檀沒有理睬兄長的挑釁,自顧自的道:“我覺得以燕青姐眼光不會看上你這種人,她的目標應該是那些追求上進奮發向上的成熟男性。”
“哦呵,小檀,你這話太打擊人了。你的意思是你哥我就是胸無大志自甘墮落的浪蕩子?”穆柯也沒有生氣,只是笑嘻嘻的道。
“難道你不是麼?看看你這幾年的表現,從讀書到工作,你自己看看,哪一點值得燕青姐看上?”穆檀擺擺手,“你不需要向我解釋,我想燕青姐有眼睛有耳朵,她會感覺得到一切。”
穆柯吐出一口濁氣,氣悶的道:“我怎麼了?結婚前多交幾個女朋友有多大錯?至於說工作。我喜歡我現在的工作,它爲我帶來很多樂趣,難道說非要像你那位一樣去一頭扎進衙門裡廝混,纔算是有爲青年?”
“這和從事什麼職業無關。而在於你工作生活的態度。”穆檀不想就這個問題多和兄長糾纏,穆柯偶然間和燕青姐相遇,這下算是驚爲天人了,死纏爛打。只不過燕青姐對他毫無感覺,他卻以爲靠這樣的方式能得手。
“行了,我的工作生活態度怎麼了?難道說我在京華投資的工作有什麼問題麼?”穆柯不以爲然。“那你把陸爲民這個鋼鐵項目推介給我幹啥?”
“正因爲我看到你無所事事,不想讓你被有些人鄙視,才讓你去試一試,至於說能不能行,還得要看你自己,宋州不是天堂,拓達鋼鐵也不是聚寶盆,你自己掂量着,看着辦,別以爲是陸爲民在牽線搭橋就覺得他不會坑你,也別被他的忽悠弄暈了頭,一句話,幹什麼事兒都得要靠自己,靠別人那就靠不住。”穆檀忍不住給兄長潑冷水。
“小檀,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怎麼你把陸爲民視爲洪水猛獸一般,似乎隨時準備坑我一把似的?沒錯,我會按照正常程序來考察,但是陸爲民也不至於就存心來坑我吧?”穆柯翻了一個白眼,氣哼哼的道:“你這一說,這陸爲民幾乎就和騙子差不多了,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這怎麼搞?那我還不如把這事兒讓給楊子寧得了。”
“我沒那麼說,陸爲民可信不可信,你自己在工作中去體味,我也沒說他每句話都是假話,他的人品如何,我不作評價,人性很複雜,何況你這是在做投資,是工作,他作爲宋州的政府領導,從自己的政績出發,肯定會從好的一面來粉飾宣傳,這也不能說錯,至於說不利的一面,他當然會有意掩蓋,這就要靠你自己的去發現了,我只是說你不要把什麼都寄託在別人身上,得自己心裡有一杆秤。”
兩兄妹的對話就以這種奇妙的方式進行,穆檀對自己兄長懶散不羈的作風很看不慣,同樣,穆柯也對自己妹妹這種對任何人都不信任的態度也覺得難以理解,每一次兩兄妹的對話都是各說各話,弄得穆柯都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妹妹似乎對陸爲民都有點兒階級敵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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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覺得小檀的觀點也沒錯,生意歸生意,朋友歸朋友,把事前的工作做足,這是工作的起碼底線。”
在機場接到穆柯,陸爲民接過對方的拉桿箱,他是一個人來接穆柯的。
春節期間,他和穆柯見過一次面,對穆檀的這個兄長印象還算不錯,雖然身上也有一些官宦子弟的習氣,但是陸爲民覺得穆柯本性不錯,而且在某些方面他覺得穆柯和自己也有些相似。
“行了,爲民,說句實話,我不明白你怎麼會看上我妹妹,沒錯,我妹妹長得不錯,算是個漂亮女孩子,但我覺得以你現在的身份,不會找不到一個各方面都讓人滿意的對象吧?”
穆柯顯得很隨便,在京裡和陸爲民相識,很有點兒一見如故的味道,正如陸爲民的感覺一樣,他也覺得自己在性格上和陸爲民有不少共同之處,比如都很爽朗大氣,在感情上似乎都有些隨便,這一點兩個人都是在不經意間覺察到對方的,當然從穆柯的角度來說,他當然不希望這個可能成爲自己妹夫的傢伙會在和自己妹妹確定關係之後,再有什麼花花故事,但是作爲男人,尤其是一個在這方面不太檢點的花心男人,他又很能理解男人在這方面是如何缺乏定性。
“嗯,當然,換了別人,我覺得也許可能有某些方面的心思,我雖然只接觸了時間不長,但覺得你好像不像是那種人。”
穆柯的話讓陸爲民也有些赧然。
“穆柯,你太高看我了,我也是俗人一個,有些某些方面的念想很正常,何況正如你說的,穆檀不是長得很漂亮麼?至於說她的性格或許有點兒特立獨行,也許這是因爲她還不成熟,等到年齡日長,也許很多方面自然而然就會成熟起來。”
陸爲民語義含糊,穆柯也聽出來了,陸爲民不太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談,但陸爲民沒有否認他在某些方面的考慮讓穆柯既感到欣慰也有些意外,陸爲民比他想象的更爲成熟睿智,既不是那種攀龍附鳳的野心家,但也不是那種自命清高或者矯情裝逼的二傻子,那種不卑不亢的氣度很讓穆柯欣賞。
“你和我妹妹的事情,你們自個兒掂量去,我不摻言。言歸正傳,拓達鋼鐵項目的事情,我已經正式獲得了公司授權,先行一步來考察這個項目的可行性,我希望能夠獲得真實可靠而又完善的情況資料。”穆柯步入正題。
“穆柯,我可以保證我介紹的情況真實可靠,但是不能保證完善,因爲完善不完善是一個相對的,這需要你自己來評判。”陸爲民很坦率的道:“實話說,這個鋼鐵項目現在的兩個投資方對於新的加入者不是很渴求,雖然他們在資金上也有需求,但是他們希望可以通過銀行貸款來解決,而不是通過股權上攤薄來獲得。”
“哦?那豈不是意味着我不太受歡迎?”穆柯很平靜的道。
“也不完全是這樣,資金是一方面,京華投資口碑很好,楊子寧代表京華投資在阜頭的昌南旅遊發展股份有限公司的這筆投資已經能夠看到美好的前景,尤其是中昌文化旅遊影視產業基地這個項目,更是前景光明無限,所以昌江方面也很歡迎京華投資繼續在昌江投資,另外目前的鋼鐵項目僅僅是一期,兩百八十萬噸的項目看起來是個龐然大物,但是鋼鐵產業規模出效益這個特點尤爲突出,所以我那兩位朋友也希望能在較短時間內進一步發起二輪增擴產,所以他們覺得引入京華投資作爲合作方更有利於下一步的擴產,而且京華投資在融資上也有他們所不具備的一些人脈資源和經驗,所以他們非常歡迎京華投資的參予。”
陸爲民非常藝術性的表明了態度,“當然這需要你和我那兩位朋友就這個項目具體詳談,我相信他們提供的一些情況也是你非常希望知曉的,我也預祝你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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