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一聲脆響從樓上傳來,蕭櫻吃了一驚,好像是臥室裡傳來的聲音,疾步小跑上樓,蕭櫻看到陸爲民濛濛瞪瞪的坐起來,似乎還在搖晃着腦袋,大概是去端茶盅,卻沒有能控制好手上動作,結果茶杯落地摔碎了。
“爲民,我來掃!”蕭櫻搖搖頭,趕集到門後拿起掃把把碎玻璃碴掃進撮箕,然後再用帚布來把那一灘糖水拖乾淨,陸爲民似乎還有些迷迷糊糊,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蕭櫻又從下來端了一杯蜂蜜茶水過來,他似乎才清醒了一些。
接過茶盅,溫熱的水溫剛好合適,一口喝乾,陸爲民這才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蕭櫻,有些奇怪,“蕭櫻,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在這裡?我不在這裡,誰來侍候你?”蕭櫻含笑問道,接過他手中的茶盅。
“侍候我?”陸爲民撓撓頭,“你侍候我?我沒怎麼吧?”
蕭櫻臉頓時一紅,覺得陸爲民這話裡似乎又其他意思,有些嗔怒的道:“你還想怎麼樣?幫你蓋被子,還得把你守着,替你泡茶,還不夠?”
“嘿嘿,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沒有什麼出格的言行吧?”陸爲民擡手看了看錶,已經是下午四點過了,這一覺就是三個小時,他都有些回憶不起回來的過程了,只記得好像出了門上了車,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你一回來就矇頭大睡,有啥言行?”蕭櫻搖搖頭,目光落在牀邊一塊沒有打掃到的玻璃碴,蹲下身體去拾起,“你喝了水再睡一會兒吧。”
“差不多了,這一覺睡得踏實,精神也起來了。”陸爲民舒展了一下身體,想要坐起來,卻見蕭櫻蹲着身子拾玻璃,呢子短大衣裡黑色羊絨衫勾勒出優美的胸型弧線,甚至連羊絨衫裡的xiong罩帶子都隱約可見,一股子熱氣頓時從身體某個部位竄起來。
本來就有些酒意,加上這一覺下來睡得格外香,神滿氣足,猛然間看到這令人心動神搖的情景,自然也就難以剋制。
蕭櫻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起身拿起玻璃渣丟進垃圾桶,轉過身來卻看見正在起身的陸爲民有些尷尬的躬着身子,似乎在遮掩什麼,她吃了一驚,以爲陸爲民是不是身體不適,趕緊上前一步,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沒有。”陸爲民有些尷尬的連連擺手,那隆起的一大坨卻不是一下子能消褪下去的,下邊西褲和秋褲也沒有能遮掩住,蕭櫻不經意看到那一團,這才反應過來,臉一紅,目光偏移倒也一邊,咬着嘴脣小聲道:“成天就想些下流事兒。”
陸爲民啼笑皆非,“這也不過是睡覺醒後的正常生理現象,不至於說到那個份兒上吧?”
蕭櫻覺得臉有些發燙,不吱聲,轉身就往樓下去了。
陸爲民下了樓,纔看見蕭櫻已經把早已經燒好的熱水和毛巾就這臉盆端了過來,“趕緊洗一洗臉吧,全身都是酒氣,臉色也不好看,自個兒掂量着,自己身體自己愛惜。”
陸爲民心裡也是一暖,接過臉盆,扭了一把毛巾,擦拭了一番,這才放下,正準備去倒掉,卻被蕭櫻一把接過去,徑直去倒掉了。
喝了一大杯蜂蜜茶水,陸爲民覺得腸胃舒服了不少,頭腦也清醒起來,見蕭櫻似乎有些忸怩,心裡略一思索,笑了起來,“怎麼了,好像有話要和我說?”
“嗯,招商局是不是要重新組建?”蕭櫻咬着嘴脣道。
“怎麼,你不是沒興趣麼?還是替別人問?”陸爲民笑笑。
“令狐局長可能有些想法,魏局長也和我說了說,看看能不能……”蕭櫻也知道這種事情自己來幫着問有些不合適,但是魏如超和令狐道明都這般請託,這個人情她實在推不掉。
陸爲民揉了揉太陽穴,招商局重組是確定了的,但是令狐道明能不能勝任招商局長,他還不確定,令狐道明思路倒是挺清晰,但是招商局需要一個八面玲瓏的角色,尤其是在對外招商上更需要有很好的適應能力,令狐道明未必能夠適合。
“蕭櫻,這事兒暫時還沒有定,令狐道明是其中人選之一,但最終能不能成,還得要根據現實需要,我現在還無法給你一個明確的說法。”陸爲民有些抱歉的道。
“不,不,我只是實在推不過去,只是想幫令狐局長問一問,沒別的意思。”蕭櫻臉急得通紅,她深怕陸爲民誤解了其中意思。
“沒事兒,我知道,令狐道明人品脾性都不錯,能力也不錯,但是招商局局長這個位置特殊,尤其是今年招商任務更重,不容有失,我需要綜合考慮。”陸爲民搖搖頭,蕭櫻不是那種人,能這樣開口問一問大概也是鼓足了勇氣。
“嗯,我知道,現在市裡邊幹部都在說,今年這個過年全靠你在外邊去借了幾千萬過年前回來,但是明年又怎麼辦?還說現在宋州的經濟已經萎靡到了骨子裡,找不到什麼辦法來解決,……”蕭櫻下意識的接着陸爲民的話題,“還說麓山集團接手四大廠,那是蛇吞象,一紡廠二紡廠都難得吞下,現在還想吃下針織二廠和針織四廠,弄不好就得給拖死,說你是好大喜功,不顧實際情況,只想爲自己的官帽子增光添彩,沒準兒幹完這事兒就一拍屁股走人了。”
“哦,這麼多說法?”陸爲民略感驚奇,“他們認爲麓山集團兼併四大廠是好大喜功,會被拖垮?不是原來都說麓山集團是鄉巴佬,沒資格來兼併四大廠麼?怎麼口風又變了?”
“這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和麓山集團把四大廠不少車間裡的班組長都輪班拉去輪訓,而且還辦了夜校對不少人進行學習培訓,聽說開始不少人都有牴觸情緒,但是一個多月下來,那些人的態度就變化了,覺得情況的確和他們原來所在的廠裡不一樣,另外現在報紙說那個和電視上不是宣傳得很厲害麼?很多人也都在對比我們宋州和其他地方的改制政策,我估計這也是一個原因,……”
蕭櫻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也一直在關注着陸爲民在這個紡織行業的改制。
這是近期宋州成立吵得沸沸揚揚的一件大事,很多人都在看着麓山集團兼併四大廠這件事情究竟能不能成,雖然前期只是和一紡廠二紡廠實現重組,但是一紡廠二紡廠就是一萬多職工,分流、停薪留職、提前離崗、主輔分離這些政策都已經出臺,現在一紡廠和二紡廠的職工也爲此是討論得轟轟烈烈,因爲春節過後一開年,這項工作就要全面鋪開,也就是說這事兒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對這個情況陸爲民還是很瞭解的,蕭櫻所說的那個說法肯定不會是來自四大廠內部,而應該是來自外部,聽口風倒是有些像是來自市委市政府裡邊,只是這肯定不會是普通幹部的意見,而更像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刻意炮製出來的說法,尤其是這或明或暗的指自己是要幹完這件事情就走了人,就太明顯了。
陸爲民心中又掠過一絲陰霾,是陳昌俊?
陸爲民覺得不像,無他,說自己好大喜功,不股市情況,這瞞不過尚權智,陳昌俊再是怎麼對自己不滿,也絕不會找這個理由來攻訐自己,那隻會觸怒尚權智,要知道這一切改革的基點都是建立在尚權智認可和支持之上的,陳昌俊要在這個問題上做文章,那就是在打尚權智嘴巴了,他還沒有那麼不智。
如果不是陳昌俊,那麼也就意味着在市裡邊還有一幫子對自己推進麓山集團兼併重組四大廠這個意圖不滿的人,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就是在這一輪兼併重組中利益受損者。
四大廠的部分管理層算是一撥,另外像計委和經委中,陸爲民也知道還有些人,也包括一些領導,對自己的這個動作不滿。
在這些人眼中四大廠不管效益好不好,但總算是他們手裡邊的自留地,再窮再瘦,這瘦死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千釘,找個由頭讓這些企業一年解決三五兩萬塊錢的招待費或者油錢還是沒有問題的,如果這幾個企業還能熬下去,沒準兒日後也能在其中打撈一點兒葷腥出來,但是一旦改制兼併重組,他們就知道他們將永遠失去在裡邊撈油水的機會了。
盧燦坤?也不像,雖然盧燦坤分管工業,但是陸爲民知道盧燦坤對這些企業的改制是持支持態度的,畢竟這些企業帶來的煩心事兒不少,作爲分管工業這一塊的副市長,盧燦坤沒少去“和稀泥”,當裱糊匠,這兩年下來,捱罵不少,折騰不小,但是卻落不了好,所以盧燦坤不太可能。
這麼一盤算,能夠在其中挑起事端煽風點火的人物也就呼之欲出了,只是陸爲民還有些搞不懂,爲什麼他會跳出來,這明顯有些逆流而動,連尚權智和童雲鬆都支持這個方案,只要麓山集團能夠接下來而不出問題,用得着你跳出來指手畫腳麼?
求月票,很不給力,很悲催,讓老瑞心有慼慼。(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