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魏行俠,陸爲民站在車前,任憑初春的夜風吹拂自己面頰。
並不出陸爲民所料,魏行俠沒有給他任何肯定的答覆,只是勉強同意在邵涇川面前提一提這件事情,但是拿他自己的話來說,連魏行俠自己都不看好這個方案,更別說想要獲得邵涇川的支持了。
省裡的態度很關鍵,邵涇川的確沒有表態,按照時間推算,邵涇川應該看到這個報告了,但是到目前爲止,包括邵涇川在內的所有人似乎都在保持着一種緘默,沒有就這個方案發表任何意見,這看起來似乎有些古怪,但是陸爲民卻清楚這裡邊是有些門道的。
李志遠和孫震在這個方案上有不同看法,雖然報到了省政府,但是以省裡這些人的消息,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孫震和李志遠的矛盾和分歧,而現在已經有了一些傳言出來,說田海華對豐州地委班子依然不是太滿意,雖然去年豐州的經濟增速已經躍居全省第五,第一次進入了上游水平,但是由於豐州經濟總量基數擺在那裡,仍然和其他地市的差距越來越大。
陸爲民也知道李志遠已經盡了力了,而且實事求是的說,95年這一年,豐州地區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古慶、阜頭和大垣在班子調整後都交出了令人滿意的答卷,三縣的經濟增速遠遠超出其他縣市,也僅次於依然保持高速增長的**,但是淮山、南潭和豐州市卻陷入了發展低谷,尤其是南潭和豐州市,其發展速度極大的拖了全地區經濟增速的後腿,這讓地委也很不滿意。
省委主要領導對豐州地委班子還是不太滿意也就意味着一種可能,去年已經年對豐州地委班子進行了不小的調整,地委副書記、組織部長都雙雙易人,如果還不滿意,那就只有動主要領導了,而從目前形勢來看,李志遠和孫震調整的可能性都有,主要要看田海華的態度了。
而在這個方案上的分歧也許就是一個風向標,無論是省裡哪位領導都不得不慎重對待,過早而輕易的表明態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問題是對於陸爲民來說,這樣拖下去纔是最危險的,華僑城方面現在興趣很濃,但是他們興趣再濃,也只代表一家開發商,頂多也就是一家實力雄厚的開發商,而要啓動這樣一個龐大的項目不是一個開發商就能行的,哪怕這個開發商實力再強大,如果沒有政府部門的支持,那都是浮雲。
華僑城方面也很清楚這一單,所以趙總和張總都和陸爲民聯繫過,而且也和孫震見面談過兩次,要求豐州地區要盡全力來推動這個項目獲得省裡的支持,在這點上孫震拍了胸脯,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他光拍胸脯就能解決的。
一旦這樣拖下去,只怕很多人的熱情就會漸漸淡下去,而一旦華僑城失去了興趣,那麼這個項目基本上就沒戲了,所以陸爲民必須要在華僑城方面爲失去了信心之前,促使省裡邊表態,哪怕只是姿態性的態度,也可以穩住華僑城方面的心,推動在阜頭這邊的準備工作啓動。
需要做的工作太多了,而且牽扯到方方面面都不容小覷,陸爲民知道這其中很多工作都需要自己親自去推動運作,其他人無法替代。
比如如何讓省委主要領導也就是田海華有個態度,又比如讓常務副省長陶漢對這件事情拿出一個看法,另外,省委宣傳部那邊也要有所動作,省廣電廳和省文化廳雖然名義上是省政府組成部門,但是分管副省長在這上邊的話語權遠不及省委宣傳部這邊,尤其是在重大方向性的問題上,省委宣傳部那邊的態度更爲關鍵。
回到御景南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看着還有些燈光的窗戶,陸爲民不知道怎麼突然不那麼想回家了。
看見蕭勁風的那輛福特水星車停在院子裡,陸爲民知道蕭勁風在,想了一想,夾着包就往蕭勁風那裡去了。
敲了敲門,屋裡應該有人,這會兒才十點過,蕭勁風這傢伙應該沒誰纔對。
“誰啊?”一個有些熟悉的女聲,讓陸爲民愣怔了好一陣,纔回答道:“是我,勁風在麼?”
門裡似乎有些慌亂,說了兩句話,最後門還是打開了,陸爲民看見一身只穿了一件薄羊絨衫的女子出現在面前,面孔似乎有些紅,看着陸爲民還有些不自然,甚至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杏兒?”陸爲民訝然揚起眉毛,瞬即反應過來,“勁風呢?”
“他,他,馬上出來。”朱杏兒臉上掠過一抹羞澀,但是很快就恢復了自然,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蕭勁風很快就出來了,顯得很自然,一邊在穿T恤,一邊大大咧咧的埋怨陸爲民回來也不打提前打個電話,陸爲民突然發現朱杏兒的牛仔褲似乎剛剛拉上,連粉紅色三角內褲都露出一截在腰上,看來自己來的有些不巧,破壞了人家的卿卿我我。
陸爲民笑了起來,看來蕭勁風這批野馬真的有被拴上轡頭了,蕭勁風在這方面並不太熱衷,原來也有過一個女朋友,但是很快就分手了,後來也有一些滾牀單的女人,但是蕭勁風從不介紹給陸爲民認識,更不帶回家,而朱杏兒能夠走進蕭勁風家中,也就意味着蕭勁風是認真的了。
只是陸爲民有些不明白,在他看來範蓮似乎怎麼看也要比朱杏兒漂亮一些,怎麼蕭勁風就看上了朱杏兒了呢?他記得當初隋立媛還在說卓爾和蕭勁風因爲三姝公司在昌州的發展而探討得很激烈,他還以爲卓爾和蕭勁風會不會碰撞出什麼火花來,但是沒想到居然是朱杏兒。
見陸爲民目光裡有些若有所思,蕭勁風也不多言,一隻手攬住還有些忸怩的朱杏兒,平靜的道:“爲民,我和杏兒好了,你現在知道就行了。”
“姦夫yin婦,我不碰上,你們還要瞞我多久?”陸爲民笑了起來,把包交給朱杏兒,朱杏兒很懂事兒的把陸爲民的包放在茶几上,笑了笑:“我去給你泡茶。”
“行啊,勁風,我和朱杏兒認識這麼久,還沒有見她這麼文靜有禮過,調教得好啊。”陸爲民點點頭,看着朱杏兒消失在房門另一頭的背影,拍了拍蕭勁風的肩膀,壓低聲音道:“滾牀單了?”
“滾你的,關你屁事?你和小隋、甄妮兩個女人都能滾牀單,我就只和杏兒滾牀單你也有意見?”蕭勁風笑罵道。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爲了一片樹葉捨棄森林,大無畏精神可嘉啊。”陸爲民故作嘆息狀,一屁股坐在三人沙發裡,“不過杏兒這丫頭挺有主見,很獨立一個女孩子,和你倒是挺適合。”
“適合不適合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來評判,你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就行了。”蕭勁風不屑的癟癟嘴,“自己屁股流鮮血,還想幫別人醫痔瘡?你自個兒省着點兒吧,你啥時候把小隋和甄妮之間的事情擺平,我就算是服你了。”
陸爲民也不在意,蕭勁風也是爲自己擔心,他心裡知道,只是這種事情不是說擺平就能擺平的,隋立媛那邊固然不可能捨棄,甄妮這邊會發展成什麼樣,也說不清楚。
朱杏兒替陸爲民端來茶時都還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在陸爲民目光注視下,甚至有點兒連路都不會走了,看得陸爲民好笑,也幸好蕭勁風笑罵了幾句纔算是讓朱杏兒恢復正常。
說笑了幾句之後,朱杏兒也知道陸爲民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和蕭勁風說,她也是一個相當知趣的女孩子,尤其是和蕭勁風好上了之後,對陸爲民的情況瞭解更多的,也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跟陸爲民的關係,所以見他們有話說,便自己回臥室裡去了,進去之後還把門關上了。
“多久了?”陸爲民見朱杏兒挺懂事的消失了,這才隨口問道。
“嗯,就那一次和你到騎龍嶺之後,我和她就慢慢好上了,杏兒的性格我挺喜歡,獨立,懂事兒,我這人不像你,吃着碗裡瞧着鍋裡,人這一輩子,要乾的事情太多,整日裡想鑽在女人胯下搗騰,沒勁兒。”
蕭勁風的話讓陸爲民有些汗顏,連忙舉手投降,“行了,我不問你的事兒了,你也別管我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處理。”
“處理,你怎麼處理?小隋三十來歲了,比你大五六歲,孩子都十六七歲了,難道你還能和她結婚不成?行,就算你本事大,她死心塌地跟你,不結婚,願意給你當一輩子情人,那甄妮呢?我看你對甄妮現在也是懶心懶腸,好像還不是小隋的原因,就是沒小隋,你是不是也沒打算和甄妮結婚了?你外邊還有誰?還有幾個?”蕭勁風雙臂環抱,靠在茶几上,像審犯人一樣盯着陸爲民道。
昨兒有事,今天補上。(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