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聽到蔡亞琴故作神秘的附耳悄聲,甄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要讓子銘去給爲民當秘書?怎麼可能,那怎麼行?”
“有什麼不行?”蔡亞琴這個時候早已經想透了,反而顯得很坦然,“你們家爲民現在已經是常務副市長了,我們家子銘卻連區府辦副主任都還沒有撈上,給你們家爲民當秘書怎麼了,好歹子銘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給你們家爲民當秘書,咱們不是更有共同語言了?怎麼,看不上我們家子銘還是怎麼的?”
“不,亞琴,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子銘給爲民當秘書,這成何體統?”甄婕連忙解釋道。(文學館)
“什麼叫成何體統?”蔡亞琴撇撇嘴,“你們家陸爲民現在是常務副市長了,實打實的副廳級幹部,我們家子銘連個副科級幹部都還沒有當上,這差距是不是太大了,沾着你們家爲民的光,讓我們家子銘上進快一點,不行麼?”
看這個樣子,甄婕知道亞琴是當真的了,愁得皺起眉頭,“這你們家子銘受得了?這秘書工作恐怕滋味兒不好受啊,還有爲民他怎麼說?”
“這不是我來找你就是要讓你去說說麼?聽說想給你們家爲民當秘書的人還不少,你們家爲民都快挑花眼了,現在都還沒有定下來,也幸好沒有定下來,我們家子銘纔有機會。”蔡亞琴打個盤腿坐在沙發上,慵懶的靠在沙發靠墊上,“我不管了,這事兒交給你了,反正我們家子銘的前程就靠你們家爲民了。”
“他有很久都沒有回來了,我也好久沒見他了。”甄婕聽得亞琴一直叫嚷着“你們爲民”這一說法。臉有些發燒,自己和爲民之間這種尷尬的關係,根本談不上什麼男女朋友,可亞琴卻也是認定了這一條,有上一次的誤會在裡邊,自己還無從辯駁。
“啊?他一直沒有回來?”蔡亞琴狐疑的目光在甄婕的臉上旋轉,“你也沒有去他那裡?”
“我去他那裡幹啥?我這邊事兒也挺多的。”甄婕故作鎮靜,“我聽他說這一段時間他都挺忙,回昌州的時間很少。”
“阿婕。那你們倆生活怎麼過?”蔡亞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甄婕,“你可千萬別給我說你們要結婚之後才過生活啊,你熬得住,你們家爲民也肯定熬不住,他在宋州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着,如果再有些沒臉沒皮的女人想要主動送上門去,他能忍得住不偷腥?我們家子銘若是給你們家爲民當秘書,至少可以幫你盯着點兒。”
甄婕臉頓時紅了起來,她雖然從來沒有過那方面的體驗,並不代表對這種事情一無所知,亞琴的話當然是指夫妻生活。這年頭沒結婚先住在一起的情況越來越多,大家也都司空見慣無所謂了。
“別瞎說,我和爲民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哪有那種事情?”甄婕半真半假的嬌嗔道:“都是被你和子銘兩個在哪裡瞎說。才弄成這樣。”
“弄成哪樣了?”蔡亞琴扭過頭看了一眼陽臺,“今天沒把內衣內褲掛出來了,都這樣了,還在我們面前裝?阿婕。沒結婚住在一起的多了去,你都在這個年齡了。有那種事情也天經地義,男歡女愛,又不是啥見不得人的事兒,怎麼了,怕啥?”
甄婕被蔡亞琴幾句話說得更是全身都不自在,趕緊岔開話題:“亞琴,爲民在你們宋州那邊工作得怎麼樣?”
“你說呢?半年前去的時候還是宣傳部長,現在又是常務副市長,又是政法委書記,也不知道他就那麼大能耐,我也沒覺得他有啥了不得啊,怎麼就這麼大造化?他才工作幾年?真有那麼翻天覆地的本事?”蔡亞琴憤憤不平的道:“我們家子銘早出晚歸,寫文章,搞調研,出差調研,啥事兒都做完了,可要提個區府辦副主任,還有很多人說閒話,在背後打冷槍,你說這人和人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甄婕一時間也無言以對,陸爲民的崛起很難用一種現象來解說,只能說天時地利人和或者機遇、自身努力等等諸多因素都被其佔全了,所以纔會有這樣驚豔絕才的表現,其他你還真不好用其他語言來解釋。
“亞琴,你就別憤憤不平了,爲民現在當了常務副市長,你不也說正好是你們家子銘的機遇和緣分麼?”甄婕只能這樣安慰蔡亞琴。
“嗯,也是,我也只有這樣安慰我自己了,對了,你趕快給陸爲民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情,別我辛辛苦苦跑這一趟,結果卻是他早就把人選定了。”蔡亞琴想起什麼似的道。
推託不過,甄婕也只能拿起電話給陸爲民打了一個,但是這種事情甄婕也知道冒然插話並不合適,陸爲民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尤其是工作上的事情,旁人更是很難插手,但這是蔡亞琴來求自己,再爲難她也得打這個電話。
在電話裡甄婕也只是很小心的問了問陸爲民是不是還沒有選秘書,陸爲民也很驚訝,他覺得甄婕好像從來沒有問過這一類的問題,甄婕也很委婉的提了提顧子銘,陸爲民這纔回過味來,表示他會考慮一下。
甄婕不好再多說,又順口問了一句,他什麼時候回昌州,陸爲民猶豫了一下說這個星期五就要回來,甄婕哦了一聲,說知道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把陸爲民的回答告訴了蔡亞琴,蔡亞琴也知道選秘書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爲秘書是要一跟領導就是好幾年的,當然要慎重對待,不可能這麼倉促做決定,而且陸爲民也要考慮如果選股子銘,會不會也有不適應的感覺,所以也能理解。
“阿婕,既然陸爲民這周要回來,你可要好好幫我們家子銘吹吹枕頭風,你們兩口子郎情妾意恩愛纏綿的時候,說話最管用,子銘也是你的同學,就算沒有咱們倆的關係,他的爲人行事你也很清楚,算是知根知底的人,讓他跟着你們家爲民,你們家爲民肯定放心,你也放心不是?”
蔡亞琴放下心來,蜷着腿兒坐在沙發上,“我告訴你阿婕,這男人得看牢一些,別讓他們整天在外邊晃盪,尤其是你們家爲民,位置不一樣,總有一些沒臉沒皮的女人想要來鑽空子,尤其是像你和爲民又不在一起,他也是一個精壯男人,哪了熬得住?稍不注意就得要在外邊打野食兒,這年頭,當個官下邊揣摩上意的人可不少,你想要啥,就總有人會迎合着你的想法來,你可要釘牢了。”
甄婕心中掠過一抹惆悵,自己和陸爲民算什麼?若是半分情愫也無,自然也就心安理得,可縈繞在兩人之間的這種莫名情絲,卻又還有甄妮這個不可跨越的天塹橫亙,即便是甄妮和爲民再無可能,但自己又能心安理得的和陸爲民交往麼?
甄婕覺得自己恐怕做不到,只是這種內心的彷徨惶恐卻又無法對人言,雖然亞琴是自己最要好的閨蜜,但是這種事情她也不敢啓齒,實在是羞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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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甄婕的電話,陸爲民也有些意外,但是顧子銘這個人選一躍入陸爲民心中,陸爲民就覺得這個顧子銘也許還真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在宋州陸爲民也瞭解過顧家這幾個人,顧子銘的堂伯父顧天元在沙洲擔任副區長,反響還不錯,顧天平,也就是顧子銘的父親,已經到了人大,蔡亞琴的父親蔡立好在沙洲文化局擔任副局長,風評也還是可以,總的來說這家人評價都還行。
雖然和顧子銘接觸次數不是很多,但是第一次在家中給陸爲民印象就不錯。
雖然對自己有些冷淡,但那也是人之常情,不清楚自己身份的情況下,肯定也會對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太適應,在那種情況下,顧子銘還是保持了相當風度,沒有失禮數,足見此人的修養。
第二次就是在他新婚大喜的時候了,雖然其間的變故並非自己造成,但是卻的確因自己而起,那種情況下,顧子銘雖然一時間有些失態,但隨後還是能保持比較理智冷靜的心態,這一點路爲民也還是比較欣賞的。
最讓陸爲民認可的還是在“知道”了自己和甄婕之間的關係後,這麼半年,顧子銘和蔡亞琴兩夫婦也沒有來找自己,其實他們來找自己也很正常,但他們卻沒有來,只是偶爾甄婕會提起。
不管他們內心是怎麼想的,但至少能有這份忍耐和氣度,都讓陸爲民十分滿意。
唯一讓陸爲民有些遲疑的就是自己和甄婕之間這種怪異的關係,而蔡亞琴和甄婕關係又那麼密切,會不會帶來一些想不到影響,這一點陸爲民倒是有些吃不準,不過陸爲民最終還是覺得這一點影響不會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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