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雷從山藍縣趕回來,經過一個月多的恰談,終於塵埃落定,永林市第一家錳礦終於落成。簽訂合約的當天,市和縣裡各大電視臺和報紙,再一次報道了這一消息。
省裡的報社和電視臺,也做了相應的報道,做爲永林市第二家落戶永林的外資企業,永林礦業也得到了政策上最大力度的扶持。
胡雷是以港商投資的名義進入永林,因此,永林礦業是一家獨立的企業,與胡氏集團沒有任何瓜葛。
爲了慶祝這個項目的順利進行,胡雷決定晚上在永林大飯店裡擺一桌,當然其目的就是跟張一凡等人聚一聚。
剛剛答應了胡雷,招商局的周局長便匆匆過來彙報,“張書記,大喜訊!”
“是不是大宇集團的項目也談下來了?”張一凡扔了支菸過去,這可是周局長頭一次有這樣的待遇。
他誠惶誠惶地將煙接在手裡,“張書記真是神機妙算,這也讓您給猜中了。對,大宇集團終於簽了合約,首次投資十個億。”說到十個億的時候,他的雙手在發抖。
張一凡道:“這次招商局幹得不錯,應該好好嘉獎。希望再接再勵,把招商引資的工作,好好深入下去。”
在永林市,招商局以前不是個冷板凳,現在突然成了香餑餑,尤其是跟張書記呆了兩天,周局長受益良多,對這位年輕的書記,真是敬佩有加。
周局長不斷地點着頭,“那是,那是。”哆嗦着點上了煙,騰飛又泡了茶過來,周局長一臉期待地望着張書記,“晚上招商局有個慶功會,一來鼓舞一下士氣,二來也想張書記下去檢查工作,同時也想感謝一下姚慕晴小姐,她這次可是功不可沒。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張書記您的英明決策,大家都是在您的領導下,才取得這樣的成績。”
一次拿下十個億的投資,的確應該算是大功一件。這將給永林的經濟發展,起到很關鍵的作用。只是這一切,乃張一凡親眼所見,也是自己陪了多天才有的結果。
想到這個五短身材,其貌不揚,卻又十分幽默風趣的康大宇,張一凡就暗自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姚慕晴答應他什麼條件了。不過,這項目總算拿下來,招商局和姚慕晴都是有功之臣吧!
換了平時的脾氣,他肯定要批評幾句,有一點小成績,就在擺慶功會,官場這一套令張一凡十分反感。不過對於永林的招商局來說,十個億豈只是天文數字?
張一凡了眼周局長,“你們的慶功會我就不去了,你叫烏市長去吧。還有,那個姚小姐,你一定要請。不要抹殺了人家的功勞。”
周局長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又連連應道:“是,是,是,一定,一定。”
坐了一會,看到張書記端起茶杯,周局長立刻起身告辭。
等招商局長離開,張一凡琢磨着是不是打個電話感謝一下姚慕晴。上次兩人在茶樓一別之後,再沒有任何聯繫。於是他摸出手機,卻發現自己沒有她的號碼,這才叫了騰飛進來,要到了姚慕晴的手機號。
電話裡姚慕晴的聲音很低迷,“張書記,您這個大忙人怎麼想起打電話給我?”
張一凡聽到她聲音不對,便問了句,“你怎麼啦?”
“沒什麼,感冒了,正在睡覺。”電話裡傳來姚慕晴厚重的呼吸,“大宇集團的事,我答應過你的,只是履行了當初的承諾而已,你也不要這樣說,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有空的話,來我這裡喝茶吧!”
張一凡說了兩句,“既然你身體不適,那我就不打擾了。”
“嗯,拜拜!”
掛了電話,張一凡就想到上次在茶樓裡,姚慕晴說到她家人的時候,那份傷感油然而生。他就在心裡嘆了口氣,姚慕晴這命也夠苦的,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混在社會上,不容易啊。
正想着這事,柳海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騰秘書,張書記在不?”
柳海是爲數不多的幾個不用預約就可以直接見到張書記的人之一,騰飛立刻敲了門進來請示,“張書記,柳局長來了。”
“讓他進來吧!”推開了手裡的文件,看了一下表,快下班了。
柳海走進來,看到騰飛又要去泡茶,他就說了句,“茶不用泡了,我馬上走。”
騰飛識趣地將門帶上,退到外面。柳海取下帽子,壓低聲音道:“哥,姚慕晴的身份查到的。”
“說說看!”這是張一凡上次從茶樓回來之後,秘密交代柳海的事。
大半個月過去了,柳海纔來報告。要不是柳海今天過來,他差點忘了這事。柳海道:“姚慕晴,永林市安東縣人,永林遠東職業技術學校畢業,九八年參與第二屆永林杯形象大使選美大賽,她在大選中一舉奪冠。”
“從那個時候起,姚慕晴就真正走入了永林市人們的視線,正因爲如此,她被選爲電視臺的節目主持人。但是她在這個崗位上,只工作了半個月,後來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爲什麼?”柳海說的這些信息,倒是與周斌上次在道安縣的路上說的大致相符。
柳海道:“真正的原因,倒是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據我查到的信息,可能與一場車禍有關。”
“是不是她的家人,全部在這場車禍中喪生?她因此退出了電視臺?”張一凡給柳海扔了支菸。
“咦???”柳海有些奇怪的看着張一凡,“你都知道了?”
張一凡搖搖頭,“你接着說。”
“正是那場車禍,她的家人全部喪生。當時姚慕晴正在錄節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大病一場,從此以後就消失在永林市裡視線裡。”
“一年後,姚慕晴再次出現,她已經是皇冠茶樓的經理,其實上,她是老闆,只是這個身份少有人知。”
張一凡若有所悟,等柳海說完,他又有一種美中不足的感覺,“沒有了?”
“沒有了。”
張一凡還是有些不心甘,以柳海的能力,竟然只查到了這些信息?張一凡總覺得有些地方不明朗。比喻自己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的那輛保時捷,後來在去道安縣的路上,她開的是一輛寶馬。
而姚慕晴每次出場,身上無一不是名牌。用上香水也是世界頂尖級別的,她的一切都那麼神秘,舉手投足間隱隱帶着一種與外表毫不相稱的味道。
她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如果說第一次給自己的感覺是成熟,嫵媚,第二次則是那種截然不同的純清,柔弱得楚楚可憐鄰家女孩的味道。
第三次的擦肩則過,談不上太多的感受,但是第四次見面的時候,姚慕晴給他帶來的驚訝,絕對震憾。憑什麼攔在路上,強行收費的氓流,憑着她的一張名片,竟然知難而去?這又是另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一個茶樓的老闆,她能有多大的能耐?
正如姚慕晴所說的,開茶樓也很辛苦,張一凡在想,光憑着她茶樓的收入,短短的三二年之間,還不至於讓她富得出門就是保時捷,穿着名牌滿天飛。
於是,張一凡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小三!
象姚慕晴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或者她成了某個領導的小三,這個領導有可能是永林的,更有可能是省裡的,否則姚慕晴有事沒事,總跑省城幹嘛去了?
柳海見張書記在琢磨這些心事,坐在旁邊沒有說話。
張一凡吸了口煙,“你有沒有查過,她與皇冠夜總會的關係?”
“查過了,她的茶樓是從夜總會裡包出來的,獨立的經營體系,與夜總會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那她平時開的那輛保時捷,是她自己的嗎?”
“這輛車是前兩年的時候賣的,也就是隨着她再次出現在永林,這輛車就跟着她一起出現了。”柳海看着張一凡道:“你是不是在懷疑她的收入與支出不成正比?”
張一凡點點頭,“她是一個很奇怪的人,身上有太多的謎團,讓人費解。”
柳海咬咬牙,終於吐出一句話來,“哥,她會不會是省裡哪個高官包養的小三?”這句話,他實在不願意說的,都這到份上了,柳海覺得沒有必要瞞着張一凡。
他主要是怕張一凡誤會這話,會影射到他自己,因此柳海一直沒敢開口。但根據情報分析,又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不排除這種可能。只是我一時想不出來,這人會是誰!”張一凡也這樣說道。
“我也派人暗中跟蹤過她,最後沒有發現她與什麼人來往十分密切,她平時出現的地方,一般都是皇冠比較多一點。在你要我調查她之前的大半個月裡,她去了香港,有出入境記錄。”
兩人正說着,張一凡的手機又響了,是胡雷在催他們下班的事。他拿起手機站起來,“算了,先不討論這個問題,胡雷這小子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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