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了網,這網遲早要收的。
只是張一凡卻不想這網收得太緊,太快,一下就把對手死死的抓住,那太沒意思了。
黃子祺這膽子,實在是大出衆人的意料之外,明知道自己這個市委書記表示不滿,他還是如此行事。對付這種人,張一凡突然想改變策略。
他給柳海下了指示,只有四個字,欲擒故縱!
柳海剛剛進城,接到這四個字的命令,他想了會,臉上便帶着淡淡的笑。
“兄弟們,今天大家辛苦了,我請大家吃夜宵。”
兄弟們一聽柳局請客,大家便笑着道:“那好啊,今天我們就不客氣了,痛宰柳局一頓。”
其中一個兄弟道:“柳局,他們怎麼辦?”
“鎖車上!這兩個小嘍嘍還怕他們飛上天去不成?”柳海大手一揮,帶着三個兄弟朝夜宵街走去。
兩個拷在車子後面的犯人,聽到聲音漸漸遠去,“內褲,趕快把手拷打開。”
“急什麼?我看己還沒有打開呢!”
“那你快一點。”
沒多久,那個外號叫內褲的傢伙,三下二下就把手拷打開了。只見他活動了一下手腕,也不知怎麼弄的,拿一根小鐵絲,輕輕一勾。另一個同夥的手拷也落在他手裡。
兩人賊頭賊腦打望了幾眼,從車上下來,內褲將手拷隨手一扔,不屑地道:“草,這對破銅爛鐵也想鎖住我。”
“快走吧,老大還等着覆命。”另一個催促道。
“復個屁。照片都沒到手,拿你的命復?”內褲罵了一句,“媽的,沒想到這小子身手這麼好,原來是個副局。”
黑暗中,兩條身影一閃,隱入茫茫夜色。
柳海從暗處站出來,對身後的幾個兄弟道:“跟着,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動手。”
兩個人悄悄地跟上去,柳海撿起地上的那對手拷,冷笑道:“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偷雞摸狗的功夫不錯。”
另兩人站在柳海身後,“柳局,我們怎麼辦?”
“上車!”
賓館裡,黃子祺越來越顯得有些急促,不斷地看着手錶,都什麼時候了,還沒有到?會不會出什麼事?
正要打電話詢問的時候,他的手機已經響起,電話裡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黃子祺聽得出來,那是姚慕晴打來的電話。
“黃局長,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最得力的部下彭長征在廣省被捕了,局長歐陽幕親自帶隊,現在正在回永林的路上。好自爲之吧!”
姚慕晴說完,馬上就掛了電話。
她的任務,只是傳達這個消息,皇冠夜總會,歷來是消息樞紐中心,因爲民族大浴場和皇冠是同一個組織。
聽到這個消息,黃子祺有點傻了,彭長征還以爲自己成功地跑掉了?沒想到早落進了別人佈下的套子裡。連歐陽幕也親自出馬了,看來張一凡早就有佈局。
只是黃子祺沒有想明白,爲什麼要等到他跑了的時候,纔將他抓獲?按理說,早在紀委介入調查的時候,他們應該就有準備,爲什麼還讓他跑掉?
突然,黃子祺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們這是放長線,掉大魚。
彭長征在深圳有房產,既然他是在廣省被抓獲歸案,這就說明,警方已經探知他在深圳的老巢。這是他自己把自己暴露了。
否則只要彭長征堅挺一點,就算他被雙規,自己不亂說的話,紀委也查不到他那幾處房產,這下全暴光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黃子祺的電話又響起,這回是一個公用電話打來的。黃子祺換是的新號,知道他這個號碼的人不多。此刻的黃子祺,聽到電話聲音之後,格外的敏感。
“喂!”
“老闆,我是內褲。”
“搞什麼鬼,不是有手機嗎?”黃子祺罵了一句,草,害老子空驚一場。
“我們失手了。剛剛逃出來!”內褲看看夜色中,並沒有人跟蹤,他纔跟黃子祺反應情況。
“怎麼回事?”這是最關鍵的一步棋,如果沒有劉曉軒手裡的證據,扳不到張一凡。因此,黃子祺就咆哮如雷。“你們不是剛纔在電話裡說,一切正常!”
說這話的時候黃子祺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這兩小子是不是想要脅老子,要錢是吧!耍這種花槍,走死!
內褲知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只得如實道:“我們進去的時候,就被人制住了。剛纔在車上的電話,是他們*我說的。”
草!真他孃的扯蛋。
黃子祺知道大事不妙了,張一凡竟然早有準備。
自己計算了他,他也在計算着自己。可惡!
來不及了,黃子祺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早準備好的包,戴上墨鏡,匆匆出了門。
地下室裡停着一輛黑色的奧迪,黃子祺手裡的遙控一按,車子便歡快地叫了起來。
把包扔進車裡,黃子祺摸了下臉上的墨鏡,發動了車子。
新買的奧迪,炫目的大燈,在黑夜中如同一頭巨獸,飛快地奔馳在公路上。柳海接到消息,“柳局,目標出現,朝城東方向而去。”
繼續監視,盯緊目標!
柳海下達了指示,然後又將這消息傳達到了張一凡那裡。“哥,怎麼辦?他要跑了。”
張一凡淡笑道:“讓他跑!柳海,該是你立功的時候到了。抓住黃子祺,你就是大功一件。但是不要這麼快抓住他,凡是他去過的地方,你們都要仔細留意,也許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明白了!”柳海掛了電話,帶着人繼續監視。
烏逸龍在自己家裡,聽到黃子祺出逃的消息,他就在心裡暗暗震驚,看來張一凡已經得到了可靠的情報,否則他不會輕易出手。
只是有件事情,令烏逸龍想不明白,以自己在永林市的眼線,居然沒有察覺到張一凡那批人的行動。這個柳海夠可以的,能把事情幹得這麼漂亮,神不知鬼不覺的。
對於黃子祺的取合,烏逸龍也是考慮再三,最後決定忍受王佐斷臂之痛。捨棄黃子祺有兩個原因,第一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黃子祺會在暗中策劃這些事端,道安縣的暴亂,以及孫四維事件,很多的苗頭,都已經暗指黃子祺。
而且皇冠夜總會的力量,已經查到了栽髒孫四維的幕後主使,其人正是黃子祺。烏逸龍分析了原因,黃子祺可能就是想製造事端,把道安縣的局勢攪亂,從來突然他在道安縣的作用。然後他就名正言順的再次坐上這個位置。
這只是其一,其二,經過多次暗中較量,烏逸龍發現張一凡的目標其實很簡單,就是把永林的經濟搞上去,摘掉困貧的帽子,他好順勢而上,當選副省長。
而這個目標,與烏逸龍是一致的,再加上他看到了張一凡背後的實力,遠非自己能撼動,因此他早早打消這念頭。如果爲了黃子祺而破壞這種平衡,實在有些不太明智。
如果爲了黃子祺破壞了整個大局,的確有些得不償失。爲此,烏逸龍下了指示,盡一切力量,助他脫險。
這是皇冠夜總會接到了指令,助黃子祺脫險。
於是,永林新舊兩股勢力暗中較上勁了。
胡雷剛剛從香港飛回來,聽到了一些傳聞,他馬上打了個電話給柳海。“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柳海道:“沒有啊!”
“你小子還敢騙我,劉曉軒都嚇成這樣,現在天天住在我家裡不敢回去。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凡哥的事,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咱們兄弟連心,看他們這些王八蛋能怎麼樣!”
胡雷這話,挺有匪氣的。
柳海是個耿直的人,知道胡雷與張一凡之間的關係,那是一種生死之交,因此他乾脆就不瞞着胡雷,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胡雷道:“草,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竟然敢跟市委書記叫板,他有幾個膽子!你人手夠不夠?我叫胡科來幫你!”
“哥,不用了。”柳海道。
“不行,你那幾個人怎麼夠用,萬一被他溜了,豈不是白費心機。要玩就玩大點,玩死他!”胡雷哈哈幾聲奸笑了,“這麼好的遊戲,怎麼可能少了我!你不用說了,就這麼決定。”
一個電話打過去,“胡科,你給我帶十幾個弟兄,到滇省去等柳海。你們電話聯繫,我明天就坐飛機過去。”
胡科在東臨市的夜總會越開越大,已經有四家分店,手上有幾十百號兄弟。本來已經決定收山的他,經不起兄弟們的哀求,又幹起了老本行。但是他不想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不欺負老百姓,儘量約束手下。
最近,他總想着帶一幫人,去沿海闖一闖,老呆在家鄉沒什麼意思。接到胡雷的電話,他二話不說,直接就帶着人出去了。十幾個人三輛車,連夜趕往滇省。
黃子祺開着車子,正一路向東狂奔,沒想到一個電話,破壞了他的全部計劃。聽說前面的警察在查夜,他只好掉頭,向西南方向逃去。
柳海接到報告,“柳局,目標已經出城,朝滇省方向去了。”
柳海正靠在車旁吸菸,聽完彙報,他只是說了句,“知道了,盯緊點,我們馬上趕過去。”扔了菸頭,柳海大喊一聲,“出發,幹活了!”
另:雪峰發力了!感謝打賞!問鼎前四,謝謝!
感謝睿君大俠再次出手,拯救我於危難之中!弱弱地問一聲,六更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