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祺的手機上,竟然沒有顯示對方的號碼,他想打過去,一點辦法都沒有。
左青林搞什麼鬼!
黃子祺很鬱悶,扔了手機抱着頭躺在牀上,琢磨着左青林剛纔話裡的意思。天大的秘密!指的是什麼?跟劉曉軒有關嗎?
劉曉軒毀了他的前程?扯蛋,他的事跟劉曉軒有什麼關係?
黃子祺突然想起劉曉軒被自己請來爲老爸主持壽誕的事,那天晚上她怎麼莫明其妙地跑掉了?連個招呼都沒打一個,難道這事與左青林有關?
想到這裡,黃子祺心中猛地一陣急跳,左青林這王八蛋,該不是去搞劉曉軒了吧?然後觸怒了劉曉軒的後臺,這才導致他不得不倉促逃離永林。
黃子祺越是分析,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正確,至於左青林有沒有得逞,這並不重要。黃子祺坐了起來,點了支菸,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
事情的真相如何,找劉曉軒試探一下不就清楚了嗎?
只是劉曉軒的後臺強硬,黃子祺有點投鼠忌器,他考慮了很久,決定暫時放棄這個想法,不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招惹這種麻煩。
不得不承認黃子祺的確是個很聰明的人,他能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大致理清楚左青林與劉曉軒之間的衝擊。這個左青林還真是色膽包天,這分明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象劉曉軒這種主,黃子祺不用猜也知道,其背後一定有後臺。
能在省電視臺佔有一席之地,一支獨秀的人物,會是這麼簡單?至於劉曉軒背後到底是誰,黃子祺倒是很有興趣,但是他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他總是在心裡琢磨,要是能跟劉曉軒搞好關係,跟好背後的人搭上線的話,自己就不怕張一凡了。到時烏市長在他眼裡,也算不上什麼玩藝。
老子幹嘛要久居人下,就不能揚眉吐氣,壓他們一回?
在賓館裡等了很久,左青林終究還是沒有再打過來,搞得黃子祺老沒心思幹別的。
現在永林的局勢有點複雜,道安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湘安機械廠的事情,讓楊凌雲也十分頭大。劉開雲和彭長征被停職,幾個副縣長躍躍欲試,都有種一爭長短的味道。
象這種爭權奪利的事情,楊凌雲見多了,他只是想盡快理解清楚機械廠的事,然後早點回去。市紀委正在介入調查,凡是與機械廠有關的人,一律不曾放過。
楊凌雲做爲市委秘書長,他明白張書記的心思,就是要替劉開雲洗脫嫌疑,如果劉開雲真是被無辜牽連的話,自己就有責任幫他澄清,快點扶他上位。
也許在張書記心裡,劉開雲纔是這個書記的不二人選。
混在體制裡的人,如果不善於琢磨領導的意圖,那他永遠就只能當一個小角色。在楊凌雲着手整頓道安縣的時候,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
湘安機械廠的事情,存大着一個巨大的黑洞,而這個黑洞的產生,所有的一切嫌疑,都隱隱約約指向一個人——彭長征。
彭長征是這次體制改革的主要領導人,他全權負責機械廠改革的事,偏偏在這次事發之時,他人都跑得不見人了。與劉開雲相比,誰更有擔當,已經一目瞭然。
甘書記也親自到了道安縣,全力徹查與這次事情有關的人。
這裡的消息,都一個接一個傳到張一凡的耳朵裡,他時刻在關注着進度。
剛開始進入道安縣,處理機械廠的事情,張一凡還沒有想到是有人在背後故意*縱整個事件。但是孫四維事件之後,他立刻就敏銳地感覺到了。
有人在暗中針對自己,江化那邊傳來消息,上次破壞長白山製藥廠簽約事件的幕後指使人已經有了進展,但是在抓捕的時候,被狡猾的犯罪分子逃脫了。
線索因此而終斷,這個事件暫時成了不解之迷。
張一凡整理了腦海中殘缺的片斷,慢慢地有了頭緒。從白緊在路上受阻開始,似乎暗中就有一隻手,在極力阻止事態的發展。
白聞天臨陣變卦,終止在道安縣的合作,道安縣的主要領導人,因爲此事而受到處分。隨後的事情就得變有些撲朔迷離。
當時張一凡也一度懷疑是不是黃子祺他們這些人在背後搞鬼,但黃子祺是烏逸龍手下一員大將。真要是如此的話,豈不是烏逸龍在背後策劃了整個事件?
如果說是烏逸龍在暗中策劃這些事件,那麼令人費解了。他有這個必要嗎?長白山製藥廠落戶永林,這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做爲政府一把手,他比張一凡更加需在政績來做鋪墊。
他呆在市長這個位置,不可能久久不動,要麼上,要麼下。因此,烏逸龍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而且從最近烏逸龍的表現來看,他也在努力。
山藍縣修路,長白山製藥廠恰談,烏逸龍也很主動,很配合。
於是,張一凡就想到一個關鍵的人物——黃子祺。
這個黃子祺還是張一凡上次去道安縣的時候,就開始注意他了。而且他也有意藉着長白山製藥廠一事,把黃子祺從道安縣調開。
但是他離開道安縣之後,道安縣就開始亂了。真的只有他才能鎮住這些牛鬼神蛇?張一凡堅信一句話,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沒有了誰,地球就不轉了。
所以他在上次的會議上,直接否決了有人關於重新啓用黃子祺的提議。
把他廢了,再把他提起來,這不是等於打自己的臉嗎?如此以往,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的威嚴何在?
正在這個時候,戴罪之身的劉開雲來見張書記,經過騰飛的通報,他終於有了這個機會。坐在張一凡的辦公室裡,劉開雲臉上表現得十分平靜。
張一凡叫他入座,他才小心翼翼地在張書記對面坐下,騰飛給他泡了杯茶,然後帶上門退出去。
扔了支菸給劉開雲,張一凡這才問道:“機械廠的事情弄得怎麼樣了?”
劉開雲現在雖然是戴罪之身,但是張一凡讓他在協助楊凌雲。因此,劉開雲對整個事情的進展瞭如指掌。
“張書記,我有情況反應。”劉開雲擡起頭,定定地看着張一凡。
“說吧!”
“機械廠的事情,是彭長征一手造成的。他在體制改革的時候,貪污受賄。整個事件都是因爲他們想賤賣工廠造成的。我手上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楊秘書記已經介入了,他應該很清楚。”
紀委已經在調查這個事情了,張一凡思索了一下,“先不談這件事,我問你一個問題。長白山製藥廠與道安縣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談得好好的,人家突然改變主意了?”
劉開雲擡起頭,“張書記,這件事情還得從幾年前說起,據我瞭解到的情況是這樣的。當年白聞天白先生來永林投資,看中了道安縣一片藥材基地,當時是黃書記的市長。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只有他們當事人才清楚。我只是聽說,白先生在道安縣的二百多萬資金,被道安縣的一些人給私吞了,這才導致白先生氣悶而去。當時他還發誓,有朝一日,他要親自來討回這個公道。”
“沒想到事過幾年之後,白先生真的來了。當時黃書記等人就想阻止這事,但看到李省長親自陪同,重壓之下他自知沒有迴天之術,於是叫招商局厲局長偷偷到財政局領走了二百萬,私下轉交給白氏集團的人。這件事情算是私下裡擺平了,誰曾想到白先生虛晃一槍,改變了投資策略,黃書記因此受到處分。”
居然有這種事,白緊也沒有對自己說起過,張一凡現在有了些眉目。如果看來,黃子祺這人在背後搗鬼的可能性比較大。他阻止長白山製藥廠進入江化縣的目的也就明確了。
只要江化縣沒有恰談成功,這就說明一個問題,不是他們無能,而且投資方太刁蠻。這樣他就可以爲自己的失敗而開脫。
然後張一凡又把後面的幾件事情反正摔倒敲了一番,心裡基本上有譜了。他對劉開雲道:“楊秘書長在道安的工作只是臨時性的,現在這是你最好的機會,機械廠的事情,希望儘快有個結果。我要的不是查處,而且怎麼救活這個企業。”
劉開雲聽了這話,心境豁然開朗,“謝謝張書記信任,謝謝!”連鞠了幾個躬,他才離去。
張一凡又把柳海叫過來,“這段時間,你給你盯住這個人。先不要動他!”
柳海接過張一凡遞過來的一張紙條,看了眼之後,冷靜地點點頭,將紙揉碎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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