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製藥廠決定投資江化縣的消息不脛而走,可謂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連李天柱也有些震驚,白聞天在搞什麼鬼?明明說好落戶道安縣,爲什麼臨陣改變主意?李天柱直接一個電話打到張一凡辦公室。
張一凡正在開會,接電話的是秘書騰飛,聽到對方來勢洶洶的聲音,“叫張一凡接電話!我是李天柱。”
騰飛當時就象被雷打了一下,差點把電話掉在地上,老半天才反應過來。“李省長,我是張書記的秘書,張書記正在開會,我馬上去叫,馬上!”
換了平時,騰飛萬萬不敢闖進會議室,但是這次他別無選擇。
“李省長叫您接電話。”在張一凡耳邊輕輕嘀咕了一句之後,張一凡立刻站起來,“臨時休息十分鐘。”
匆匆跑進辦公室,張一凡抓起電話,“李省長……”話還沒有完,李天柱就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明明說好了定在道安縣嗎?”
張一凡知道他遲早會有這麼一問,只得耐心地解釋。“據投資方說,是他們考慮不成熟,經過反覆考察研究,最終還是決定落戶在江化縣。”張一凡便把白緊解釋的幾個理由,再次跟李天柱彙報了一次。
李天柱哼了一聲,“我看事情沒這麼簡單,道安縣的領導班子有問題,這件事情,你給我個答覆。至於投資方既然已經決定在江化縣落戶,我們也不必強行改變他們的策略,畢竟他們說得對,以利益最大化爲宗旨。但是我把話說在這裡,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這次絕對不能再出亂子,否則我唯你是問。”
掛了電話,張一凡在心裡道:你急我比你還急。
如果白聞天跟自己開這個玩笑的話,將打亂自己的全盤計劃。但是那天白緊說得這麼懇切,他相們白聞天不會再變卦了。
這事的確有些蹊蹺,張一凡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道安縣的問題,還是投資方的問題,反正雙方各說各有理。但張一凡相信,這中間肯定有隱情。
張一凡再次返回會議室,剛好道安縣和江化縣的一二把手都在開會,張一凡就對江化縣的兩大一把手說了句,讓他們散會之後,到自己辦公室來。
在辦公室裡,張一凡轉達了李省長的精神,“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把長白山製藥廠留在江化,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如果再出問題,你們提着頭來見我,我提着頭去見省長。”
兩人誠惶誠懇,立下軍令狀,“張書記,我們堅決持行市委的指示。”
兩人走後,黃子祺和劉開雲也被叫進了辦公室,張一凡對兩人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到嘴裡的鴨子又飛了。這件事情,一定要嚴肅追究責任。
劉開雲這個時候,已經得知了當年白聞天舊事的真相,只是當着黃子祺的面,他也沒說什麼,默默地認了。
而黃子祺則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投資方身上,說對方要價太高,要求太多,根本沒有誠意。
張一凡當時就堵住了他的嘴,“那爲什麼人家又跑到江化縣去了?到目前爲止,也不見江化縣反應投資方要價太高,要求太多的現象。據我瞭解,長白山製藥廠跟江化縣恰談得很愉快!你們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巧言令色!不懂得事後反省,反而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
黃子祺被張一凡狠狠地批評了一頓,臉色十分難看。等從書記辦公室出來之後,黃子祺就直接去了烏逸龍那裡。
劉開雲跟張書記反應,“張書記,其實我看這事情,長白山製藥廠本來也沒有這個意思跟我們合作。其中的原因,據我所瞭解到的情況,主要還是當年白先生在永林市投資的時候,聽說是被人誆了二百萬。”
張一凡根本就沒聽說此事,心道難怪白緊不肯跟自己說,只怕是白聞天早就有這想法了,去道安縣只不過是虛晃一槍。
也許他的真正用意,就是借李省長之手,狠狠地教訓一下這些人。白聞天啊白聞天,你差點壞了我的全盤計劃。張一凡瞭解到一些情況之後,便讓劉開雲回去,好好查清楚這件事。
對於道安縣這次恰談失敗,肯定是要追究責任的,張一凡在心裡早就要動黃子祺了,這次剛好是個機會。
哪知道黃子祺離開書記辦公室後,在烏市長那裡訴苦。
烏逸龍黑着臉,他也知道李省長很生氣,黃子祺這次恐怕要背一個處分。等黃子祺說完,烏逸龍就道:“先回去反省反省,自己寫個檢查上來。”
回到道安縣,黃子祺發了一頓脾氣,把家裡的花瓶打碎了好幾個。這次算是被白聞天陰了,白白損失了二百萬不說,還要背個處分。這兩百萬的虧空,又去哪裡補?
黃子祺氣憤地罵道:“你讓老子不好過,老子也讓你們不好過,誰怕誰!”
然後他就拿起電話,“你們給我聽着,既然他們不想在道安縣落戶,那就讓他們在江化也搞不成!”
打了電話,黃子祺還是很生氣,覺得自己被人耍了。
白聞天這老狐狸,真他孃的可惡!
週二是白緊去江化縣籤合同的日子,經過一個多月的磨合,雙方終於達成協議。白緊從永林出發,趕往江化。隨行的,還有白緊的助手和總公司的高級顧問。
但是這次由白緊全權負責,因爲這個第二分廠,將是白緊親手管理的分廠,也是白緊將來的嫁妝。
今天起牀的時候,白緊撒了會嬌,叫柳海送自己過去,但是柳海說明工作忙,沒有答應。其實是柳海死板,不想利用工作時間幹私事。
白緊氣憤嘀咕了一句,“你這人太死板,要是我出了什麼事,看不後悔死你。”
柳海道:“能出什麼事,今天是去籤合同,又不是打仗。”
白緊不理他,氣呼呼地出門去了。
從永林到江化的路有點遠,而且還有一段得經過道安縣境內。這路特不好走,光是到江化就得二個半小時。
四個人八點半出發,趕到江化的時候估計已經快十一點了,本來一路還算風順,誰知道剛剛過了道安縣,進入江化不到十公里,在一個小村莊附近,突然衝出來一輛摩托車。
摩托車是從旁邊的小道上衝出來的,車速很快,司機根本就沒有看見。對方的摩托車直接撞在小車上,轟隆一聲,連人帶車摔倒在地上。
摩托車司機就啊喲啊喲一陣慘叫,這時,村裡的人聽到了,圍過來一大幫人,將兩輛小車堵住。摩托車司機的腿摔傷了,膝蓋上鮮血不止,就坐在地上,一個勁地大喊。
人羣中出來十幾個年輕人,質問司機是怎麼開車的,撞死了人怎麼辦?然後村裡的人見了,也你一言我一語,指責着白緊的司機。
白緊下了車,正準備叫司機送傷者去醫院,奈何傷者不同意,只是要白緊賠錢。
而且開口就要二萬,白緊當然不肯,這分明是打劫嘛,哪裡有給二萬的道理?賠個五百塊錢還是多的。
對方雖然撞傷了,但是摩托車沒壞,人也只是膝蓋受了傷,皮外傷而已,她當然不可能答應賠二萬。於是雙方發生了爭執,不知誰在人羣中喊了句,“不賠錢就打死他們,砸了他們的車!”
一句話,惹起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拿着棍子,石頭,砰砰砰地砸起了車。
一陣稀里嘩啦的,兩輛車子就被砸得面目全非,這些傢伙還要打人。白緊忍不住了,突然出手,掐住了一個正在砸車的青輕人的脖子。抓起對方的長髮,狠狠地往膝蓋上一頂,對方立刻象個沒了氣的皮球,軟軟地癱了下去。
白緊的身手不錯,這種人根本算不了什麼。
這時,有人撲過來搶了白緊助理手上的文件袋,狠狠地將她推倒在地上,奪路而逃。白緊身邊那小助理妹妹,嚇得一陣尖叫,“白總,白總,他們搶了包跑了。”
包裡裝的白緊前天剛剛寫好的合同和協議書,還有一些其他的資料,如果沒有這個包,今天的合同又籤不成了。白緊聽到喊聲,扔了手裡的年輕人,便朝那人追了上去。
白緊追過去了,背後傳來一陣陣尖叫,原來是這些人,趁機鬧事,把白緊的司機打倒在地上,又把車子掀翻了。
白緊顧不上這麼多,撿了地上一塊石頭,“站住!”
對方不聽話,白緊就一石頭飛過去。咚——石頭正正砸在對方的後腦勺上,然後就聽到跑在前面的人,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白緊跑上去,奪回手裡的包。
當她趕回來的時候,助理和司機已經被那些人修理得不成人形,尤其是那個女助理,抱着腦袋縮在那裡尖叫不止。
“住手——”
白緊大喝一聲,猛地一拳打過去,擋在她前面的一個人,立刻象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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