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市交警大隊接到報察,昨天晚上,南郊水庫發生一起翻車事故。一輛普桑從水庫邊上的盤山路上,翻車墜入水中。
交警大隊接到報案,馬上出動一個小隊,迅速趕到南郊水庫。
何健在公安局接到交警大隊的電話,“何隊長,城南水庫車禍現場發現一具男屍,身份特徵與吳勇極爲吻合。”
何健手裡的電話叭地掉在地上,吳勇死了?
“何隊長,何隊長!”交警大隊的人在電話裡喊道,何健重新抓起電話,“知道了,我馬上派人過來。”
城南水庫,車禍,吳勇……
何健腦子裡盡是這些鎖碎的詞語。本來想叫幾個手下去,後來又覺得不妥,還是親自帶隊比較放心。
在路上,他打了個電話給正在往雙江市趕的葉亞萍,簡單地彙報了幾句。
葉亞萍接到這消息,又驚又喜,只可惜吳勇死了。
張一凡的車在後面,葉亞萍叫司機停下,站在路邊等張書記。
聽到葉亞萍的彙報,張一凡一言不發地回到車了。
到底還是給人先下手了,不是叫他們盯着寧成鋼嗎?
兩人趕到雙江市的時候,交警大隊和市局的民警,已經把吳勇的屍體運回來了。
葉亞萍來不及瞭解實情,便把何健叫過來,直接奔向張書記辦公室。一般情況下,何健根本沒有資格向市委書記彙報情況。“根據法醫的檢驗結果,吳勇是因爲剎車失靈,得致了車子翻入河中。法醫得出的結論是,吳勇在墜入河中的時候,已經昏過去了。從車上的遺留物來看,除了二十萬現金,還有一張假身份證,這張身份證可能是吳勇準備用來潛逃的護身符。不過,我們還發現一個現象,車裡的二十萬現金,至少有十六萬假的。”
“除此之外,我們還發現吳勇的手機最後一個通訊號碼,但是這個號碼已經打不通了,對方始終關機。”
這是何健瞭解到的最新情況,他說完之後,便一臉神氣地站在那裡,努力讓自己昂首挺胸。張一凡沉默了一陣,“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自從柳海去讀書之後,何健沒有了竟爭對手,變得自信了許多。聽到張書記再次問起,他就努力思索起來。
張一凡敲敲桌子,“比喻說,你們有沒有去搜索過周圍的環境?還有,這些天,他一直躲在哪裡?車子又是怎麼來的?這二十萬現金又是怎麼回事?你們把這些問題弄清楚了,再給我彙報。”
葉亞萍也是剛剛回來,來不及做更細的瞭解。看來張一凡對何健的疏忽感到十分不滿。
做爲一個刑偵隊長,他應該調查更多的情況,才做彙報。可是何健只是做了些最基本的工作,就有些沾沾自喜了。
從內心裡,張一凡並不喜歡這個何健。等他們走後,張一凡便站起來,在屋子裡踱了幾圈。尋思着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
寧成鋼坐在辦公室,一個勁地抽菸,無意中發現,自己的手心裡已經滲出了汗水。
吳勇死了,他的心裡本來應該已經安定下來,可是他越發覺得自己有些緊張,恐懼,昨天晚上整整一晚,他都沒有睡好,老是覺得只要閉上眼睛,吳勇就會出現在他的牀邊。
方義傑也在辦公室裡,一個勁地陰笑。
寧成鋼居然痛下殺手,把吳勇給做了,行,這小子有種啊!方義傑就有心裡琢磨着,如果寧成鋼倒下去了,該由誰當這個副書記好?
這件事情,得跟老爸好好合計合計。
看眼這件案子就要成爲無頭公案,張一凡心裡十分着急。
偏偏在這個時候,另一件事情,迫使他不得不暫時放棄對這案子的繼續關注,冰冰從省城趕過來。神色匆匆,胡雷不見了!都十多天了,人也找不到,電話打不通。
張一凡這才突然警覺起來,該死的,這段時間自己一直被纏在公辦教師聘任制改革的事情上,居然忘了胡雷這小子已經有十來天不曾出現。
讓張一凡忘記他的原因,主要是胡雷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去匆匆。要不是冰冰從省城趕過來,他也不會覺到事情有這麼嚴重。
在自己家裡見到焦灼不安的冰冰,柳紅和董小凡正一個勁地安慰她,“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張一凡回來了,冰冰立刻站起來,“張書記,這可怎麼辦?胡雷他可不能出事啊?”
不能出事,如果真出事的話,現在也已經晚了。張一凡有些懊惱,要是胡雷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事,他對不起胡志明,也對不起冰冰。
兩人曾是生死兄弟,鐵哥們,居然沒法保證這小子的安全。他就在心裡琢磨,會不會被人謀財害命了呢?胡雷平時出手闊綽,難免有人打這種主意。
爲了安慰冰冰,張一凡只能告訴她,“我已經叫公安局的同志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這樣吧,小凡,你們先去吃飯。”家裡沒有做準備,張一凡只好叫大家一起出去吃飯。
冰冰搖頭道:“我吃不下,沒有胡雷的消息,我做什麼都沒心思。”
柳紅勸道:“再怎麼樣?也得先吃了飯才行,有張書記在,你不用擔心。”
幾個人出了門,開着兩輛車子。
張一凡讓小凡帶她們先走,自己隨後就到。
在車上,他打了個電話給柳海,“你最近有沒有胡雷的消息,這小子失蹤了!”
“不可能吧!”柳海回憶了一下,“我還是十前天與他通過電話。”
十天前,張一凡回憶着那時的情景,正是自己見到胡雷與那個小女生一起的日子。對了,張一凡猛然醒悟。找到那個小女生,估計就能問到胡雷的下落。
這邊,葉亞萍打電話過來,“張書記,你提供的那個號碼,在三號的時候晚上,再也沒有與人通過電話了。”
三號?張一凡立刻問道:“把最後一個通話的號碼發給我。”
葉亞萍報了一串數字,這本來是公安局的工作,張一凡因爲關係到胡雷,他直接就撥過去。電話響了,卻沒有接。
宋雨荷這幾天也是心事不寧,坐立不安,自從方義傑回來之後,對她看得很緊,而且每天晚上都要*,無止無休的折騰。
這傢伙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這段時間*比以前猛多了,一晚都要折騰好幾次。宋雨荷就在有些擔心,是不是被方義傑發現了什麼?
在辦公室裡,宋雨荷給胡雷打過電話,可是從那裡晚上之後,胡雷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於是她的心裡開始恐慌,胡雷到底怎麼啦?
第一天,
第二天,第三天……
整整十天過去了,一直沒有胡雷的消息,宋雨荷心裡有一種預感,胡雷出事了,多半與方義傑有關。反覆在心裡琢磨着方義傑的反常舉動,越來越覺得他很可疑。
方家人的手段,宋雨荷不可謂不知道,如果讓方義傑發現兩人的行爲,他肯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而方義傑自從那晚之後,晚上再也不出門了,天天在家裡守着。
剛纔感覺到手機響,宋雨荷沒有接,她的手機調成震動的,坐在客廳裡的方義傑自然聽不見。於是她跑進洗手間,拿出手機一看。
陌生號碼,到底是誰?
張一凡從葉亞萍那裡得知的號碼,也是宋雨荷的私人電話,沒有進行登記過的。而張一凡的號碼也是私人號碼,所以兩人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一個人在拼命地打,一個人偏偏想接又不敢接。
洗手間裡的宋雨荷咬咬牙,正準備接聽的時候,電話偏偏斷了。
張一凡正打着電話,突然看到一條熟悉的身影。這不正是跟胡雷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嗎?他掛了電話,推開門走過去。
“喂,你好!”
對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張……書記!”看到張一凡時,小護士嚇了一跳,眼圈一紅,哭了起來。“聽說胡雷是你的朋友,他失蹤了,你幫我找找他吧?。”
女孩子很脆性,她看到張一凡的時候,張一凡這才注意到她很憔悴。
小護士在電視裡見過張一凡,在醫院也見過幾次,因此,她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不正急着沒法子了,突然看到張一凡,她的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她也是自從那裡兩人分手之後,自己去了同學那裡,回來之後不見胡雷。打電話也不接,當初她不以爲意,過了幾天,才發現不對勸,可她又不敢報警。
只道是胡雷不要她了,哭了幾回。
張一凡跟着她去了兩個人新買的房子,這是一套挺不錯的四室二廳的大商品房,張一凡在房間裡沒有發現什麼。爲了不讓冰冰傷心,他決定暫時隱瞞這一切。
剛從房子裡出來,他對小護士道:“你先去上班吧!我也正在找他。有什麼情況,我隨時找你。”
葉亞萍從天倫賓館打來電話,“張書記,在天倫賓館發現胡雷的車。”
張一凡又急急忙忙趕往天倫賓館。
車還在,人已經不見蹤影。
根據胡雷在天倫賓館留下的記錄,對方告訴他們,這個顧客在這裡長年訂了個房間,但是客房部的服務員告訴他們,“這位客人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回來住了。”
聽到這個消息,張一凡的心裡也涼撥涼撥的。
種種跡象表現,胡雷已經失蹤了,會不會遇害了呢?大家心裡都沒底。如果真發生什麼意外,只怕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一切爲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