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接到報案,在公園發現一具無名男屍。
公安局刑偵大隊立刻出發,三四輛警車嗚啦嗚啦地叫着開向目的地。
何健帶着十幾個警員,迅速趕到出事地點。仔細詢問了幾個發現男屍的女孩子。柳海也在同一時間,接到白緊的電話,趕到出事地點,見幾個警察在做筆錄,他便走過去。
“白緊!”
做筆錄的女警看到柳海,立刻放下本子,“柳隊!”柳海擺擺手,“你們忙吧,這是我女朋友。她們幾個也是我朋友。”
柳隊的女朋友啊,幾個做筆錄的警員打量了白緊一眼,又看看其他幾個女孩子,態度是更加和藹了。
何健看到柳海出現,便有些不悅,這畢竟不是他的職責範圍,管好你的治安就行了,幹嘛老插手人家的事?對於柳海這個人物的出現,何健還是打心裡反感的,誰叫柳海太強勢了,在上次的毒販追捕問題上,表現得太突然。讓他這個刑偵隊長好沒面子。
不過,柳海聽了張一凡的話,如果一個人沒有容人之量,將難成大事。他懶得跟何健計較。再說了,白緊是他的女朋友,自己來招呼女朋友沒什麼不對。
柳海也不過去,就等在幾個錄口供的警員跟前。
何健走過來,“你們錄完了沒有?錄完了把這幾個女孩子帶回去協助調查。”他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在乎柳海。
女警員合起本子站起來,“何隊,她們是柳隊的朋友,這位是柳隊的女朋友。都帶回去協助調查嗎?”
何健這才正眼看着柳海,“柳隊長,原來你在這裡?”
柳海站起來,“既然口供錄完了,就不妨礙你們查案,我們走了。”柳海拉着白緊的手,幾個人便離開了這片林子。
“你——”何健氣壞了,看着柳海帶着人頭也不回地離開,氣悶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熄了。
柳海等人出了公園,第一個發現男屍的瞿靜,到現在還驚魂未定,一顆小心肝砰砰地跳。
她用手不斷地拍拍胸部,“嚇死了我,嚇死我了!”
柳海輕笑道:“沒這麼嚴重吧,死人有什麼好怕的。以前我們培訓的時候,還特意上我們在死人堆裡睡覺。”
“啊——”
聽到這話,瞿靜又尖叫起來,“白緊,你男朋友好壞,還來嚇我們。”
“就是,就是,白緊,執行家法。”蘇倩附合着。
四個女孩子裡,就白緊膽大一點,畢竟她練過武。身手也不錯,用她的話說,活人都不怕,還怕一個死人?
出了公園的門,柳海道:“走吧,今天我請客。一起吃飯去。”
幾個女孩子這才如釋重負地鑽進車裡。
正在開會的葉亞萍接到電話,“報告葉局長,在西郊森林公園發現一具無名男屍。目前身份不明。”
葉亞萍的心突然一陣猛跳,發現無名男屍?她立刻拿着電話走出來,“說具體一點。死者的死因。”
何健報告,“死者身上綁着繩子,面目全非,咽喉處有刀傷,身上也有輕重不一的傷痕。目前法醫正在檢驗,死因不明。”
“好!回局裡下午二點半準時開會。”
葉亞萍心中越發不安,森林裡發現的無名男屍,會不會與失蹤已經久的秋文章有關?這麼多天了,秋文章一直沒有找到。
葉亞萍開完了會,匆匆趕回局裡。由於死者死去的時間過長,屍體上散發出陣陣惡臭,更可惡的是,死者的鼻子被人割掉了,而且面目全非,辯認不出真正身份。
一切只有等法醫結果出來之後才能定論。葉亞萍在心裡琢磨,這事得向張書記彙報,但是結果沒有出來的之前,自己還是等等吧!
下午二點半,柳海正在陪女朋友,沒想到局裡一個電話將他召喚回去。柳海就猜到肯定是上午的事情,於是他跟白緊約好,晚上再一起去吃飯,唱歌。
公安局的會議室裡,氣氛十分緊張。葉亞萍親自主持會議,法醫那邊正將屍檢的結果送過來。看了這份結果,她立刻就從電腦裡調搜查所有與這些信息有關的人。
結果,秋文章果然在這個範圍之內,葉亞萍的心便有些緊張了。
大家開了一個研討會,主要針對死者的身份展開調查。葉亞萍知道何健在這方面不如柳海,便叫柳海也參與其中,兩人各帶一個小組對死者身份展開排查。
秋文章一直在失蹤人員名單之內,但是這人到底是不是秋文章呢?這些狡猾的犯罪分子,把死者的容毀了,就是要誤導公安人員的視線,給破案增加難度。
由於死者生前,被人剝光了身上的衣服,因此,警方拿不出任何相關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葉亞萍還是打了個電話給張一凡,彙報了此事,張一凡聽到這個消息,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又聽說,死者的屁股上有一塊青色的胎記,銅錢大小,呈橢圓形。
掛了電話之後,他便問正在逗小孩玩的秋飛雪,“小秋。你爸爸身上有沒有什麼記號?比喻胎記什麼的?”
秋飛雪搖搖頭,“我不知道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自然就沒有往那方面去想。而且秋文章失蹤也不是一二次了,以前輸了錢的時候,爲了躲債就玩失蹤。
在秋飛雪那裡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暫時也不想去驚動她。其實秋飛雪這答案,早在意料之中,女兒怎麼可能知道爸爸屁股上的胎記?
沒想到這運氣沒碰中,他只好指示葉亞萍,儘快找到他的前妻燕燕,看看她能不能有什麼新發現。
這時,柳海帶着人已經趕到秋文章的家裡,發現屋子裡翻得亂七八糟,樓上樓下一片狼藉。柳海就在心裡納悶,這裡雖然被納入新規劃區第二期工程,但是目前還沒有拆遷。
秋文章有這麼急着要將家搬走嗎?就算是想搬走,他也用不着搞得象日本鬼子進村似的。突然,柳海發現牆角下,有一丁點白色的粉末。
他立刻叫人過來,將這些粉末收集起來,帶回局裡去化驗。
何健帶着人在盧蒯非的住處,找到了秋文章的前妻燕燕,剛好柳海帶着人馬從秋文章家裡趕回來。這邊馬上將白色粉末送到去化驗,這邊帶燕燕去認屍。
燕燕走進停屍房裡,一個戴着白手套的警察揭開了白布。燕燕走過去,立刻就被一陣惡臭薰得捂住了鼻子跑出來。
哇——她蹲在地上,連膽水都吐出來了。再次進入停屍房的時候,她反覆辯認了一陣,黯然地點點頭。因爲屍體已經嚴重變形,浮腫,再加上兇手惡意地毀容,燕燕也不敢過於肯定。她只是覺得有點象,到底是不是秋文章還很難說。
至於那胎記,好象秋文章身上也有似的,她記不太清楚了。這個可憐的女人,居然把自己同居了十幾年的丈夫特徵也忘了。
一個女警問她,“你和丈夫生活了這麼多年,會記不起他身上有什麼特徵?”
燕燕回答,他們每次*的時候,都是關了燈做的。就算是偶爾沒關燈,秋文章也不可能脫光了衣服,給自己看清楚了哪裡有記號再做。
女警沒折了,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
無恥!
二十四小時後,從死者身上提取的標本,Dna化驗結果表明,死者就是秋文章。
得到這個消息,張一凡覺得有些頭大。也不知道這事情,怎麼跟秋飛雪講。這小女孩,居然要承受這麼多的磨難,這對她來說,打擊太大了。
公安局又連夜召開會議,針對秋文章的死因展開調查。
而柳海從秋文章家裡帶回的白色粉末,經化驗之後,結果表明,正是海洛因。一切,證實了柳海的猜想,他將自己腦海中的想法,跟局長做了彙報。
秋文章的死因,可能與年前幾個毒販失落的白粉有關。年前的時候,破獲的案子裡,公安局一直沒有找到他們那批貨。柳海就大膽地猜測,很有可能這批貨藏在秋文章家裡,或者被秋文章找到了,這才導致了殺身之禍。
這一假設,得到了葉亞萍的認同,否則憑秋文章的爲人,就算他愛賭,借了高利貸,對方也不可能如此殘忍地殺人。
案情似乎明朗,但是這批貨又到了哪裡?殺害秋文章的又是些什麼人呢?
柳海道:“這就要從秋文章平時喜歡去的環境開始查起,也許能在那裡得到結果。秋文章最大的愛好就是酒和賭。要找到秋文章經常去的地下賭場,還真有些難度。
由於秋文章的案子,張一凡沒有親自去華龍集團與艾米談投資項目的事情。
整個上午,張一凡都在公安局開會,他給公安局的所有幹警下了指示,不惜一切努力,儘快破案,千萬不要讓白粉再流入市場。
據廣省警方提供的資料,年前被剿滅的那些毒販,至少攜事了二十公斤左右的貨進入雙江市。這麼龐大的數量,實在是雙江市因史上所屬罕見。
近幾個月來,公安局一直沒有放棄對毒品的搜索,沒想到幾個月之後,這批貨又因爲一樁人命案牽連出來。
燕燕回到盧蒯非的小別墅裡,嚇得渾身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秋文章被他們殺了!
前幾天,她在陪方晉鵬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仇剛和一個人在打電話,說什麼那批貨找到了,在一個姓秋的手裡。燕燕當時沒怎麼在意,現在突然回憶起這事,便嚇得魂不附體。
他們所說的姓秋的人就是秋文章?
其實,在公安局裡,她認出了死者的身份,正是與自己同牀十幾年的前夫。但是她不敢說出來,只是含含糊糊地應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