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下午,幾近黃昏。
幾輛卡車直接開到刑場。
這些年以來,島國少有死刑犯。但這次破例,他們要殺一儆百,故意警示的味道。按島國死刑方式,用絞刑。
而且是秘密執行,不公開。
這次如此堂而皇之執行三名外國籍人士死刑,並且在公衆場合下,恐怕另有一番深意。
刑場上,高高豎起三個絞行架,三名人犯,尚還在車上。
看來是時間還沒到,幾名荷槍實彈的軍人,在車旁邊吸菸。
有人悄聲道:“你說他們會不會來?”
“來了正好,一網打盡!”
有人瞟了瞟那輛卡車上的三名人犯,“但願她們快一點,早點解決,早回去睡覺!”
三個絞刑架,在夕陽下帶着陣陣寒意。
好久沒有如此公開執行死刑了,多少有點令人興奮。一些當地民衆,還特意跑過來觀看。聽說今天被執行的三人,是赫赫有名的黑幫大頭目,殺千人,創世界紀錄。
在這些民衆眼中,這些人都是十惡不赦。
刑場上,看似並不怎麼森然,好象執行死刑這件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稀鬆平常。可誰也不知道,就在離刑場不遠的地方,大有玄機。
埃瑪已經不顧一切,組織了人手,準備劫刑場。
生,與胡科同在。
死,與胡科同在。
她們的人並不多,二十幾個人而已。
這注定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戰鬥,可她一意孤行。
此刻二十幾名黑手黨成員,已經全副武裝,就地待命。
一名黑人男子指着地圖,“目前刑場在這個地置,我們的直升飛機在這裡,離刑場有五分鐘的距離。你們得手之後,必須在三分鐘之內趕到這裡。另外,從一交火到救人,你們只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因爲他們在這裡,這裡,這裡,等多個地下倉庫裡,藏了至少數百人的警力。只要刑場槍聲一響,他們最快能在六分鐘之內趕到現場。”
黑人男子道:“除了這些,他們還在這幾處地方,佈置了直升飛機,一共十二架。也就是說,我們幾乎沒有撤退的可能。就算我們救出來科,他們也會動用直升飛機截攔。這還不止,在離刑場不到五公里的地方,他們設立了對空導彈。如果我們的飛機擺脫了他們的糾纏,他們將採取導彈攻擊。”
“另外,在海上至少有一個縱隊的自衛軍,已經做好應對準備。斷絕了我們的海上支援。可以說,這次營救,九死一生。”
埃瑪聽了這話,從對方手中搶過望遠鏡。果然,在視野中發現幾處高樓,樓頂上停着直或飛機。這種飛機不是民用,一看就知道是軍用飛機。
再者,在黑人男子剛纔的提醒下,就在刑場附近,人家用來做倉庫的那些地下層裡,也藏着數百名全副武裝的軍人。
除了這些還有高射炮,導彈。埃瑪罵了句,狠狠道:“他們這是存心要整死我們。”沒錯,對方如此準備,就是爲了防止他們劫刑場。
從海陸空,三方面斷了他們所有退路。埃瑪不得不重新考慮。
去,也就是一個死!
爲了胡科,她可以豁出去。
但是要這麼多兄弟陪她送死,埃瑪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黑人道:“埃瑪,現在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這樣安排。我們分三批,主力去救人,二批接應。救下他們三人之後,不走海上,不走航空,直接朝人多的地方衝。哪裡人多,我們就去哪裡。再說,現場有這麼多圍觀的平民,他們就是我們的護身符。只要劫持他們,我們就有希望!”
這個辦法,是個絕對的好辦法。
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海陸空都被他們斷了後路,無處可逃。
如果真能挾持到一批人質,足可以與他們抗衡。只是挾持人質,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挾持他們之後,還得想辦法離開。
埃瑪咬咬牙,正要決定。
溫雅急急闖進來,“等一下!”
“等一下!”
埃瑪急了,“怎麼回事?”
兩人用英語交流,溫雅道:“京城方面要我們等一下!不可魯莽,此次很可能有詐。”
“有詐?”
剛纔分明有人看到胡科三人被押上刑場,還能有詐?
溫雅道:“他們的目的,就是想將你們一網打盡。而且我們正在努力,司法省那邊似乎有鬆動跡象。”
埃瑪急了,“都上刑場上,有什麼用?不行!我們要救人!”
溫雅苦勸不下,看到埃瑪帶着人走了,她立刻給董小凡打電話。
董小凡道:“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失控的。”
“那我們怎麼辦?”
董小凡沒說話了,沉默了會,“你們繼續留在那裡,等我電話。”
刑場上,胡科三人終於被押下了軍車。看着這外面的太陽,雖然已經日落黃昏,總算是見到了太陽。三人被押着,慢慢朝絞行架上走去。
胡科看着兩位早換了囚衣的女殺手,輕聲道:“對不起!”
兩人臉上閃過一絲笑,“科,我們姐妹陪你!”
胡科道:“是啊,我這輩子真是值了。”他擡起頭,“我不後悔!兄弟們,老子過來陪你們了!”
兩名女殺手望着胡雷,正要再說什麼,後面有人吆喝起來,“八格——!”
三人站在絞行架上,晚風吹起寬大的衣袖。
兩名女殺手經過一段時間的關押,也不禁臉色憔悴。
胡科望着那些島國人,黑壓壓的一圈。這些小市民哪裡明白什麼天下大義?看到胡科三人,紛紛叫嚷起來。似乎三人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可惜他們永遠都不明白,如果沒有自己,青龍會將讓他們不得安生。
人羣中,有黑手黨的人混在其中。
胡科喃喃道:“希望埃瑪不要犯傻,這可是一個圈套。”
埃瑪的確已經到了,就在這人羣之中。他們的計劃是,藉機發難,挾持這些平民對讓島國當局妥協。本來他們完全可以不用鋌而走險的,可誰都沒想到島國突然提前改變計劃。
埃瑪決定了,不管是生是死,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太陽快下山了,他們還沒有行動,刑場上議論紛紛,那些圍觀的平民都在嘀咕着,怎麼還不開始。
而那些執行的軍警,一個個站在那裡,默不作聲,象是在等什麼指示。
胡科看着旁邊的兩人,“這些小鬼子在等什麼?他孃的,死也不讓人痛快點。”
一陣風吹來,帶着陣陣寒意。
首相府裡,藤原跪坐在那裡,不緊不慢地喝着茶水。
秘書來報,“有位客人要見您!”
藤原道:“不見!”
秘書道:“對方說,您非見不可!”
藤原怒道:“什麼人如此狂妄?”
“一個華人!”
藤原皺起了眉頭,一個華人?賭氣似地道:“讓他進來!”
很快,秘書就領進來一名中年男子,五十上下,手裡夾着一個包。從他的衣着打扮,竟然看不出來是商是官。
藤原盯着對方,“你是什麼人?”
對方道:“我不喜歡有人記起我的名字。”
“爲什麼?”
“因爲我做好事不留名!”
對方的島國語言很流利,藤原陰着臉,“我憑什麼非見你不可?”
“因爲我是來救您的,如果我再不出現,你的下場恐怕不比刑場上那三位遜色多少!”
“你——”
藤原怒地站起來,“什麼人的幹活?”
“華人的,不幹活!”
對方站在那裡,神態自若。
“我這裡有一件東西,相信你一定喜歡,或者很需要!”
藤原冷冷地盯着他,就見對方從包裡拿出一份名單。千色花行動小組名單!!!
看到這裡,藤原不由冒了一身冷汗。
臉上突然佈滿了殺氣。“你想幹什麼?”
對方緩緩道:“用名單上所有人的命,換他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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