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豔兒是因爲南疆風電廠,昨天突然接到消息,南疆有沙塵暴突襲,她很不放心施工隊的安全,因此今天便匆匆趕來。()
車隊經過那片戈壁灘,很快就要到南疆風電廠了。前面有兩條路,一條是穿越沙漠邊緣,取道南疆風電廠,另一條是走老路。老路安全,沿着戈壁灘走就是。
但前者可以快些到達,只要穿越二十幾公里的沙漠,便可以直接到達南疆風電廠。蕭豔兒說取道沙漠,爭取時間。
這個項目是省裡的面子工程,爲解決南疆用電荒的利民設施,蕭豔兒不希望這種工程發生任何意外,因此在設計和工藝上,她從來都不偷工減料。
象以前,建築商偷工減料的現象嚴重,政府那邊的回扣也吃得很厲害,因此總是出事,各種豆腐渣工程窮出不層。蕭豔兒倒是心裡明白,這樣的工程不許出問題,否則以後的牌子就砸了。在張一凡時代,再也不會出現那種所謂的豆腐渣工程。
現在的生意說難做,其實也好做。至少現在他們不敢要吃要喝,還要回扣。當然,有些潛規則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只不過現在做事,跟以前不一樣的是,透明化。
不管什麼環節,都將曝光在媒體面前。
因此這種作弊的機會將越來越少。
蕭豔兒當然也聽有人抱怨,到西部支援經濟建設,居然抓這麼緊,都說張一凡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他倒是家財萬貫,什麼都不缺,可別人呢?現在這麼一搞,灰色收入明顯減少。而且紀委查得嚴,組織部也管得緊,他們說現在的官真不好當。
雖然發牢騷的人很多,卻也不見有誰辭職不幹的。
蕭豔兒知道,他們都在盼着張一凡早點離開呢。
爲了這個工程進度順利,蕭豔兒匆匆而來。幸好,電話裡沒有聽到有關任何傷亡的報道,這一點讓蕭豔兒很放心。
司機按她的要求,走沙漠。
旁邊的人都勸她,沙漠這幾天不安全,是不是考慮走老路。蕭豔兒說,我都不怕死,你們怕什麼?
的確,以蕭豔兒的身價和她的財富,到這個份上都不擔心生命安全問題,你們這些人就這麼怕死?再說,跟蕭豔兒這樣的大美女死在一起,難道不是一種福氣?
車隊毫不猶豫挺進了沙漠,蕭豔兒顯得有些焦急。
在車上,她不斷地看錶,想在中午時分趕到現場。
途中,她又聽到消息,說省委和省軍區幾位重要領導已經火速趕往沙漠,據說是出什麼大事了,有人在沙漠中失蹤。
蕭豔兒當然不知道秦佩瑤是來沙漠尋寶的,否則這一消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所有人都來沙漠冒險了?但她知道這人身份肯定不簡單,連省委和省軍區都驚動了,這來歷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蕭豔兒沒敢跟張一凡聯繫,在這種時刻,張一凡他們肯定焦頭爛額,只有傻瓜纔會去打擾他。
偏偏這種事情,她又幫不上忙。
南疆人都非常相信神,他們更對這種沙漠死亡之神非常妒諱,所以想在這個時候動用這些人,萬萬不可能的事。所以蕭豔兒就只能在心裡爲他們祈禱,早日找到這些失蹤者。
在蕭豔兒的催促下,車子開得很快。
遠遠一個土堆上,有一抹黑色從蕭豔兒眼前掠過。
蕭豔兒本沒在意,依然全神貫注看着前方。
一股熱風吹來,那抹黑色再次在反光鏡裡閃過,落入蕭豔兒的眼簾。
“停車,停車——”
蕭豔兒腦海裡閃過一絲古怪的念頭,突然大叫停車。司機不解,回頭望着蕭豔兒,蕭豔兒說把車倒過去,倒回去。
司機只得沿着剛纔的路線倒過去,“停,停,停——”
下了車,蕭豔兒扶了一下太陽眼鏡,摸着帽子,朝剛纔那高高的風化了的土堆望去。“你們上去看看,那是什麼?”
在陽光的照耀下,幾乎睜不開眼睛,同個人說哪裡有什麼?沒看到。
蕭豔兒說,明明有,什麼眼神。
又有一股熱風吹來,一幕黑色的東西迎風飄起。
“看到了,看到了。”旁邊幾個人終於看到了這飄揚的黑色,蕭豔兒大喊,“快爬上去看看!”
兩輛車子一共六人,二女的四男的。四男的中間有三人是保鏢角色,其中兩人兼職做了司機。一男子爬上去之後,驚訝的大喊起來,“人,人,是個人。”
聽說上面躺着一個人,另外三名男子又跑過去。最先上去的保鏢試了一下,“好象她還活着!”
蕭豔兒急得大喊,“是什麼樣的人?”
“一名穿黑裙的女子。”
其實不是黑裙,是黑色裙褲,吊帶的那種。蕭豔兒揮揮手,“快把她擡下來。”
等四名男子將這名女子擡下來的時候,蕭豔兒這才發現對方穿的是那種寬大的裙褲,吊帶的,只不過披肩早已經不見了。
這裡以前還是一片戈壁灘,後來在風沙侵蝕中,慢慢成了沙漠,所以這沙土中,還有一個個崛起的土堆。幾個人將這名女子放在車上,她的臉上,身上,全部是沙土,本來雪白的皮膚,在風沙侵蝕下,變黑了。細心的蕭豔兒發現,她的嘴脣很乾燥。
蕭豔兒的秘書用水打溼了紙巾,給她抹乾淨了臉。
“哦!”
包括蕭豔兒在內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歎。
在他們的眼裡,這女子絕對是一位絕世佳人,看她那五官,眉頭,以及其它輪廓,總有一種高雅,冷漠的氣質。
“這是誰啊?”
有人問起。
也有人回答,“誰知道?”
蕭豔兒看到這女子,同樣不禁在心裡暗暗驚歎,她很奇怪,也很耐悶,眼前這人是怎麼跑到這茫茫沙漠來的?
張一凡等人在指揮所裡,急得不可開交。
又陸陸續續找到了一個昏迷者,還有一具屍體。到目前爲止,只剩最後一名專家和秦佩瑤沒有找到了。此刻日正中午,太陽大得驚人。整個沙漠就象一個巨大的火盆。很多人支持不住都中暑了。
聶崢嶸急了,問張一凡說怎麼辦?
張一凡說,還能怎麼辦?繼續找!
隊伍換了一撥,他看看這天空,心裡同樣很複雜。如果再找不到秦佩瑤,就只有跟中央聯繫了。秦瑞生這個電話遲遲沒有撥出去。
張一凡想,看來只有再增派人手,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秦佩瑤。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一個人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她是怎麼生存的。張一凡和夏薇兒當初運氣好。掉進了地宮之中,而秦佩瑤他們肯定沒這麼幸運。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都在沙堆裡找出來的。
兩名沒有死的同志只是因爲沒有被沙土埋沒,而那些死去的同志,則是因爲被風沙埋葬,引起窒息死亡。秦佩瑤真的會死嗎?張一凡腦海裡又浮現她在沙漠中撫琴的模樣。
一曲《廣陵散》,急煞多少人!
對講機裡響起,對方回覆,在沙漠中找到秦佩瑤的古琴。
聽到這個消息,衆人一時興奮起來。終於又發現了一絲生機。可張一凡的心卻越發沉重,從那件黑色的披肩,到現在的古琴,這讓他不由想起一段話,琴在人在,琴亡人亡。
琴,很快就送過來了。
斷了兩根弦。
秦瑞生突然閉上了雙眼,顯得異常痛苦。
張一凡看到這琴,沒錯,這就是當年在江淮慕容家的傍山小築裡,那架古琴,據說這琴很有些來歷,是很多年前的古物。但古今多少年,能用這琴彈出這麼有氣勢的曲子的人並不多見。
琴,如今就擺在眼前,可人呢?
絃斷!
知音難覓!
PS:最近書評裡一片安靜,鮮花也平平淡淡,呵呵,看來大家都習慣了那種加更和爆發的風格,不過,最近,我卻是真心淡定下來了,就保持這種風格吧,細水長流!
祝各位兄弟姐妹閱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