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就別摻和了行不行啊?我已經夠煩的了。”張一凡很糾結,自己這不正一直爲小凡離去的事在煩惱,媽又來*自己了,難道讓我跑去黴國把她抓回來?
蘇秀卿很不悅地道:“你這個臭小子,到底在外面搞了什麼鬼?小凡那麼好,她一般情況下不會生氣的,肯定是你幹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我早就說了,不要讓你在外面亂來,你爸偏不同意,說什麼到下面的小縣,更加可以鍛鍊人。我看人還沒有鍛煉出來,倒是學了一肚子的壞水。現在的社會這麼複雜,你幹嘛跟人家學那些東西?”
“媽!看你想哪裡去了?我跟小凡沒事,她不過是去吳阿姨那裡渡渡假,過些日子就回來了。”張一凡只能如此解釋。
可這哪裡能騙得過老媽?她可是過來的,知道男人心裡那九九,聽了這話,她就哼了聲,“我不管,我只要小凡回來做我的媳婦。事先告訴你了,別的女孩子就千萬別給我帶回來,否則別怪我沒好臉色看。”
老媽掛了電話,張一凡將自己扔在沙發上,擡起頭看着天花板。
這事到底還是傳到老媽耳朵裡去了,自己怎麼辦呢?依董小凡這性子,一時半回是不會回來的,自己又不可能跑到黴國找她。
唉!真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看來自己成了一個無道的昏君,連老媽都不幫自己了。正鬱悶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張一凡拿起一看,是何蕭蕭從深圳打來的電話。
“一凡哥哥,最近還好嗎?”何蕭蕭溫柔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張一凡親切了許多。失落的心又找到了一絲絲安慰。
“蕭蕭啊!怎麼今天有空打電話給我?”在何蕭蕭面前,張一凡從來都不掩飾自己,聲音也就有點懶洋洋的味道。
“怎麼啦?你心情不好?”何蕭蕭關切地問道。
“沒事,你最近怎麼樣?都二個月不見來電話了吧?”張一凡並不想把董小凡的事告訴她,但是他估計柳紅肯定會說的,因爲現在柳紅與何蕭蕭走得很近。
何蕭蕭就道:“最近我也很忙,也知道你心情不好,不敢來煩你。怎麼?你把她氣走了?”
果然,何蕭蕭就說到正題上了。張一凡笑了笑,“柳紅跟你說什麼了吧?”
“柳紅姐也沒說,是我猜到的。”何蕭蕭停了一下,突然道:“一凡哥,我覺得你應該去找一下她,雖然我們之間沒有見過面,但我知道她一定很好。去吧!去把她找回來。”
“我上哪兒找?人家都去黴國了。”
何蕭蕭聽出了張一凡語氣中的不快,便小心地問了句,“看你心情不好,要不我回來陪陪你?”
“你有空嗎?”張一凡倒是真的希望,何蕭蕭能出現。因爲在這幾個女孩子中,自己應該和何蕭蕭是最容易勾通的吧!而且跟她在一起,沒有心裡壓力與負擔。更主要的是,何蕭蕭很溫柔,能讓自己找到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何蕭蕭也沒說話,只是嘿嘿地笑了笑。張一凡就知道她很忙,估計又在搞什麼新東西。她把柳紅叫過去,肯定是一個人忙不過來。因此,他馬上就變改了念頭,“還是算了,最近工作也很多,就算你回來了,我也沒什麼時間陪你。”
何蕭蕭就嗯了聲,跟張一凡聊了很長一陣子,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張一凡扔了手機,靠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發呆。
在遙遠的太平洋彼岸,董小凡也一個人呆在屋子裡,看着寬大的落地式玻璃牆,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整個人就象傻了一樣。
來紐約已經有二個多月了,原以爲離開了那片傷心的土地,離開了那個負心的傢伙,自己會開心一點,沒想到過了這麼久,自己還是忘不了他。
過去的種種,歷歷在目,以往的歡聲笑語,還有兩人在一起時的快樂時光,成了自己心中永遠的痛。
爲什麼男人都會這麼*?自己的老爸也是,大壞蛋也是。還真天下烏鴉一般黑,沒一個好東西。
董小凡翹着小嘴,顯然心裡還生着氣。攥在手裡的手機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好幾次想撥個電話過去,快要打通的時候,她又掛了。
我要怎麼才能放下得你呢?董小凡看着遙遠的方向,心事茫茫。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自己能放得下嗎?真能放得下過去的種種?真能捨棄那份二十多年的感情?老天就是這麼捉弄人,往往在人生最美好的時候,給你一個致命的打擊。
讓你所有的希望,都在傾刻間灰飛煙滅。
我要不要原諒他?這是董小凡二個月以來,想得最多的問題。
想到張一凡的*,她就很氣,很鬱悶,很失望,但是想到蘇阿姨一家對自己的好,董小凡又猶豫了。
她想起了那個年夜,張一凡一家人對自己的好。她又想起了兩人在雪裡的送別的時候,這一幕一幕,總讓人難以忘懷,總讓人刻骨銘心。
爲什麼會這樣?明明自己已經決定,要將他徹底忘掉。明明自己已經決定,要重新開始,可偏偏就是做不到,二個月了,一直無法讓自己靜下心來。
只要一閒下來,腦子裡就是他的影子,連睡覺的時候,常常夢到那個大壞蛋。於是,董小凡就一刻不停地讓自己忙着。
老媽在紐約的這座別墅,成了她療傷的地方。在這兩個月裡,董小凡拼命地在健身房裡動運,想讓自己的忙碌,驅趕張一凡留下的身影。
可是這一切,並沒有多大的效果,每當她一停下來,彷彿就能看到張一凡就在面前對她笑。笑得那麼討厭,笑得那麼賊。
好幾次,她還在夢中看到張一凡出事了,他的車子從山道上滾下來。於是,董小凡從夢中驚醒。當她坐起來的時候,發現原來是場夢。
這個該死的王八蛋,讓自己睡覺也不得安寧!董小凡氣得抓起枕頭,狠狠地摔了過去。
張一凡打完了電話,就到陽臺上走走。意外發現,今天溫雅那邊沒有亮燈。平常的時候,她應該在屋裡纔對?今天晚上怎麼沒人呢?
留意了幾眼,張一凡也沒去想那麼多,就直接回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張一凡決定去南雲山一帶考察一下,於是帶着秦川和柳海早上就出發了。
南雲山是沙縣最大的山脈,連綿百里,橫跨了好幾個縣區。南雲山也屬於三縣交界之處,但礦藏主要分佈在沙縣境內。
豐富的礦藏給南雲的一些人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效益,但也留下了許多辛酸的血淚故事。
南雲山巨大的經濟效益是可以想象的,這了慢許多人都想把手伸進這裡的原因,在這裡,不管大大小小的錫礦,都有一些身份不低的人蔘與其中,有所謂的乾股。
張一凡一行來到南雲鄉的時候,由於沒有通知任何人,車子開到鄉政府大院,發現這鄉政府辦公樓建得極爲奢華。
門口居然還有站崗的人,跟柳水鎮相比,簡直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南雲鄉政府建設在一片平地之中,約二百來畝的地方。
一條人工的河流環繞着整棟政府大樓,分東南西北有四座橋樑,車子和人都只能從橋上通過。其餘的地方都是寬達四五十餘米的河水。
河堤兩岸種了很多的楊柳,還有盆景。
車子開到門口,就被一個保安攔下了,秦川遞上了工作證,那保安趴地一個立正,立刻放行。只是等車子進門之後,他馬上一個電話打到鄉政府辦公室。
辦公室主任立刻就慌了神,一路小跑去找鄉長和書記,說縣裡來人了。沒有通知,搞突然襲擊。
柳海把車停在平整的廣場上,張一凡沒下車,只是讓秦川去說一聲。告訴他們自己來了。
秦川點點頭,小碎步跑上臺階,走進了鄉政府的大門。這已經是秦川第二次來這裡,上次來南雲鄉,人家也不怎麼待見,還把他和幾個辦事人員給打出來了。
不過,那是在礦區,當時的鄉政府也不怎麼支持秦川的調查工作。因此秦川也對這裡沒什麼好感。看到這裡奢華的一切,感覺不象進了政府大樓,而且進了賓館。
就在秦川去找辦公室主任的時候,剛好那位辦公室主任去了書記那裡,有人看到他進來,隨冷漠地問了句,“你找誰?”
秦川道:“我找你們主任。”
對方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手裡拿着面鏡子,正擦着口紅。聽了秦川的話,看也沒看,就冷冰冰地回了句,“他剛出去,你到外面等吧!”
這態度,實在令人心裡很不爽,秦川直接走進去,將工作證往桌上的扔,“我是張縣長的秘書,張縣長正在樓下,馬上給我通知一下你們鄉長和書記。”
那女人看了秦川一眼,又看看那工作證,立刻就放下鏡子和口紅,立刻就跑出去了。秦川很不爽在盯着她出去的背影,暗自罵了句,“這哪象是辦公室,打扮得跟個妓女差不多。”
這個時候,辦公室主任正在書記那裡,書記和鄉長正下着棋,漫不經心喝着綠茶,看到辦公室主任進來,廖鄉長便問了句,“幹嘛?有事等下完這棋再說,別掃了書記的性子。”
辦公室主任就站在那裡,恭敬得象個小學生一樣。不過他也在心裡嘀咕,那個縣長秘書上次也來過了,還不是狼狽不堪的回去?就讓他等等吧!反正有什麼事,也輪不到我頭上。
就在這個時候,他辦公室那婦女慌里慌張的跑進來,“廖……廖……鄉長,縣長,縣長……”
“去,等下再說,不就是縣長那個秘書嘛,讓他等吧。沒看到鄉長正忙嘛。”
“不……不……不是的,是縣長親自來了,在,就在樓下車裡。”辦公室那婦女這才把話說話清。
廖鄉長和孫書記把手裡的棋子一放,“什麼?縣長親自來了?去,看看去!”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孫書記又叫了辦公室主任一句,“你去準備幾個紅包。”
“多少?”
“每人二萬吧!多準備幾個。”吩咐了幾句,兩位一把手這才匆匆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