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一凡和秦瑞生在一起吃飯。
張一凡知道,雖然他在來西部上任之初,把秦瑞生綁在了自己的戰車上,可畢竟兩人的目的是相同的。拋開私人問題不說,從大局觀來看,秦瑞生必須,應該擁護張一凡的立場和原則。
維護西部穩定,對於他來說,同樣很重要。
秦瑞生考慮過了,象今天這種情況,雖然說是張一凡主動出機,引誘這些暴徒上鉤。但如果自己碰到這種情況,又該如何處理?
秦瑞生做了很多種假想,假若西部現在老大不是他張一凡,是自己的話。他在對待這個問題上,是不是更強硬?
秦瑞生是一個善於總結的人,他仔細回味了整個過程。
總是覺得,張一凡更冒險了一些。
對方手裡畢竟有這麼多人質,萬一那些人失手,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難道他張一凡就沒有想過嗎?
他這個人到底是魯莽?還是真正運籌帷幄?
秦瑞生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嘆息。
或許,正因爲張一凡這樣的性格,纔會做出這樣驚人之舉。換了自己一味求穩,顯然是得不到這樣的結果。他並不認爲,張一凡這次能成功斬獲這些暴徒,憑的絕對不是運氣。
不是運氣,那就是實力!
秦瑞生這纔開始,將目光落在柳海身上。
這個柳海,值得關注。
吃完了飯回去之後,秦瑞生做了一番考慮,這纔給石標打了個電話。
石標聽到組織部長的呼喚,自然屁巔屁巔地跑過來了。
當然,他不忘了捎上一些東西。
秦瑞生不抽菸,不喝酒,茶葉是最好的禮品。
由於跟秦瑞生沒什麼深交,石標也只帶了二盒茶葉和一些養生的營養品。
秦瑞生家裡有個保姆,三十左右,長得也蠻標緻的。這一切,當然是辦公廳主任安排的好事。秦瑞生和張一凡一樣,沒有攜帶家眷。但家中的保姆必不可少。
看到石標手裡的東西,秦瑞生也沒說什麼話。
兩人就在沙上談話,保姆很識趣的迴避了。
秦瑞生喝着茶,問石標,“石標同志,你在西部幾年了?”
石標算了一下,“差不多十二年了!”
“那的確是個老西部了。”秦瑞生總是那付風淡雲輕,令人看不出什麼端倪的模樣。當然,他也有怒的時候,只不過這種情況看到的人比較少。
石標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找自己來的目的,因此倒也不敢隨便說話。秦瑞生又問了一些他家裡的情況,石標心裡越沒底了。
組織部很少找人談話,更不會無緣無故找人談話。
他們找到你的時候,無非就兩種情況,一種是升遷前的談話,一種是你有問題,組織上調查你的談話。世紀文學但今天看來,兩樣都不是。
如果是工作上的問題,石標認爲秦瑞生不會選擇在家裡,而應該在辦公室。那麼他選擇在家裡談話的原因是什麼?做爲官場老油頭,石標馬上就想到一個站隊的問題。
難道秦部長要拉自己入他的陣營?
你可以這麼想,人家也可以不說,這種事情,需要自己去領悟。
一般人要想從秦瑞生臉上看出點什麼,這還真有點難度。石標失望了,只得老老實實呆着,聽秦瑞生講話。別看秦瑞生平時一臉笑意,但他有自己御人的一套。
在級別上和權力上,他佔有絕對的優勢。所以,說話的時候,他也掌握了主動權。石標只有回答問題的權力,基本上不敢隨意開口提問。
這就是秦瑞生的領導魅力,讓你情不自禁跟着他走,服從他的命令,他能無形之中影響到你的情緒。
剛開始的談話,秦瑞生是圍繞着石標的家庭狀況做了些瞭解,這讓石標心裡很沒底,也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接下來,秦瑞生這才道:“最近你們公安部門的工作做得不錯,今天又打了一個大勝仗,很好,值得表揚。”
石標只能靦腆地回答,“這都是大家的功勞,領導有方,組織上的英明決策,我們只是按指示行事。”
他也很巧妙的,並沒有說哪個領導,反正是領導有方嘛,你秦瑞生也是領導之一啊。而且,他還故意扯到了組織上。其實,這次指揮和佈局,關他秦瑞生毛的事啊!不過,在官場上,就是這麼虛僞。不管有沒有,扯上去總不會錯。
秦瑞生當然知道,他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對這些,他看得很淡了。再說,到了他這個層次,也不是那種虛浮的下面官員,阿諛奉承,媚上欺下。
除了對上層領導的尊重,其他的,他都做得極爲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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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生擺擺手,“這個可是張記的功勞,他可是雄才大略啊!”
石標只得連連說是。
秦瑞生看着他,鄭重地道:“石標同志,這個老廳長的身體怎麼樣了?聽說他一直在京城療養。”
提到這個問題,石標心裡砰砰直跳。
這是一種非常明顯的暗示啊,老廳長佔着這個位置大半年了,也沒什麼正事,就是在京城療養,下面的工作,大都由他來做,石標心裡早有想法。
這個你既然身體不行,年紀也快到了,幹嘛非得佔着這個位置不放?
體制內這種事情蠻多的,有人就是佔着茅坑不拉屎,也不肯把權力交出來。然後組織上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就拿着自己以前的政績,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訴苦。
養老,也不是這個養法。本來老廳長還能呆二三年,不過他已經有半年時間沒在崗位上了,這是何苦?石標有什麼想法,也不可能明說,既然秦瑞生提及了,他就很本份地回答,“嗯,老廳長這人不錯,就是身體扛不住了。畢竟在公安一線辛勞了這麼多年,難免會出狀況。”
秦瑞生聽了這話,倒是中肯,石標很明智,也很聰明,沒有在領導面前落井下石,藉機說人家的壞話,反而說老廳長因爲工作太累,積勞成疾。這是好事啊!好事值得宣揚。
其實很多時候,你想取代人家,並不一定要把人家踩下去,將人家輕輕托起,他就飄走了,然後你輕鬆坐上人家的位置,這豈不是更兩全其美?
石標知道,這個時候去踩老廳長,這是傻子才幹的事。
於是,他就說,老廳長如何辛勞,如何鞠躬盡瘁,這才讓西部地方治安有了起色。秦瑞生只是淡淡一笑,給了一個非常明確的提醒。
這些我們都知道,不過西部現在的局勢,你比我更清楚。後面的工作,還是需要依靠你們來抓的。老廳長畢竟遠在京城,不能事事親臨。
石標又說是,是,是。
秦瑞生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在黨的領導下開展工作。離開了這一點,什麼都是空談。所以,對於這些搞破壞活動的人,你們公安機關必須再接再勵,加大打擊力度。
從秦瑞生家裡出來的時候,石標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幸運。好事突然降臨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他應該馬上就可以接任正廳這個位置。他想,如果事成,還真得好好感謝秦部長。
其實,張一凡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老廳長既然身體不適,就讓他完全退下來,讓石標來主持這個大局。但他沒想到秦瑞生比他快了一步,張一凡的心思都放在西部大局穩定上,他在考慮這個問題時,決定在黑蝠社的事件了結之後,再做這個調動。
就這麼一遲緩,讓秦瑞生鑽了空子,搶了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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