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柳海了,此次重逢,這小子又黑了許多。
張一凡皺着眉頭道:“你這是怎麼回事?搞得黑不溜湫的。”
柳海嘿嘿地笑了,“釣魚曬的。”
又是釣魚?張一凡在心裡罵了句,這些人真混帳!
他很反感那些所謂的領導,沒什麼屁事,成天就找藉口下鄉。他們下鄉幹嘛?釣魚唄!
現在越來越多的幹部喜歡釣魚,其實他們這些鳥人釣的根本不是魚,這對張一凡來說,簡直就是混吃混喝。換了自己在那一塊爲主,這些人通通的斃了。
“白緊呢?不是說一起來了嗎?”
柳海笑笑,“她組團的,公司的一大幫子人,已經去酒店了,我先過來看看!”
聽柳海這麼說,張一凡嗯了一聲,“等下我打個電話給她。怎麼回事?當媽媽了人就不一樣了,我們好歹也是多年的朋友。”
白緊在去年生了個男孩,比劉曉軒生的那閨女稍大一點。因爲怕影響到張一凡的工作,柳海這傢伙也沒有告訴他。
在柳海心裡,張一凡跟以前不同了,一方大員,工作繁忙,這種小事沒有必要驚動他。對於柳海的這種善意的隱瞞,被張一凡狠狠地批評了一頓。
沒想到眨眼間,小孩就快一歲了,每想到這些事,張一凡尤有些感嘆。
原來是白緊公司的員工組團出來旅遊,柳海藉此機會過來看看。
對於柳海這種兄弟情誼,張一凡很爲感動。
這小子是個講義氣的人,他們姐弟兩個都是。雖然自己對他們有恩,但他們也知恩圖報,這一點無可厚非。用一句老話說,山裡人厚道,的確如此。
平時張一凡三人一起吃工作餐,也不怎麼喝酒,今天柳海來了,張一凡心情好,叫張雪峰搞來了兩壇馬奶酒。既然來了西部,不能老喝那種五糧液啊,茅臺什麼的。
馬奶酒這種地方特色的產品,也只有在蒙古和西部地區,才能喝到正宗的原釀。
柳海喝了口,“咦,這還是正宗的蒙古工藝釀造。”
“喲呵,你還知道這個?”
說真的,張一凡對這馬奶酒也沒什麼研究,只是喝了幾次之後,感覺不錯。馬奶酒性溫,有驅寒、舒筋、活血、健胃等功效。常被人稱爲紫玉漿、元玉漿,是“蒙古八珍”之一。
不過在西部,隨着民族大融合之後,很多蒙古人也在天山定居下來。
柳海抿了口酒笑道:“那當然,我知道遠不止這些。這個馬奶酒不僅可以和其他的酒一樣單獨飲用,還有它的獨特飲用方法。奶酒可以加咖啡,成爲美味的咖啡奶酒;可以加各種果汁,如:草莓汁、葡萄汁、橄欖汁等,成爲果汁奶酒;可以和其他白酒加冰後一起飲用,冰涼爽口適宜夏季飲用。還可以像紅酒那樣加冰、可樂、雪碧和果汁,任意調配爲多款雞尾酒,因此,也被譽爲“中華XO”其實,喝這酒的時候,最好是吃他們的手扒羊肉,那樣才爽。”
張一凡看了他一眼,“行了,少賣弄你的經驗,我們幾個在這裡呆幾年,肯定不比你差!”
“那是,那是!”柳海笑了起來,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
騰飛對於柳海的爲人和他的身手,是最爲佩服的,在騰飛看來,張雪峰似乎還不如柳海。可兩人的身手到底誰好,用眼睛是看不出來的,騰飛只是打心裡這麼認爲。
柳海端起杯子,跟張雪峰碰了下,“雪峰,來哥倆走一個。”
對於張雪峰來說,柳海是前輩,他對柳海保持着一種無比的尊敬。喝了杯酒後,柳海道:“你們在西部省還習慣嗎?”
張雪峰和騰飛都不說話,張一凡道:“這是工作,沒什麼習慣不習慣的。人類是改造自然,改造環境的主,不習慣就去改變它。”
柳海下一句就是,“我也很喜歡西部,這裡有美麗的大草原,有神聖的雪山,還有美麗的姑娘!”
“哈哈……”
騰飛幾個忍不住笑了,“要是白總聽到這句話,剁死你!”
柳海笑了起來,“的確,在內地呆慣了,西部歷練一下也不錯。我真的很羨慕你們二個,能跟在首長身邊。”
張雪峰兩人居然有些臉紅了,說實在的,張一凡對身邊的人都不錯。不管是騰飛也好,他張雪峰也好,生活上關懷備至,只要他們需要的,張一凡從不吝嗇。柳海的話說得有幾分道理,但兩人隱隱感覺到柳海話裡有話。
張一凡扯了張紙抹着嘴巴,“吃完了嗎?吃完了早些回去。”
今天的事情,搞得他並不痛快。雖然就地罷免了一個分局局長,但改變不了根本問題。唯穩辦的成立到現在還沒有人選,他的目光落在柳海身上,但是他實在不願意柳紅跟白緊分離。
這樣的日子,自己過了這麼多年,難道還要讓柳海再走一遭?
這時,柳海三人站起來,拿了自己的東西后,跟張一凡一起離開。
張一凡在省委的房子還算不錯,雖然不是江淮那種別墅,卻也是上下二層的複式。一百八十平,還有空中花園。
張雪峰和騰飛送張一凡到電梯口,“張記,我們就不上去了。”
他們知道柳海肯定有話要說,兩人去了反倒不方便。張一凡點點頭,跟柳海一起進了電梯。
看到張一凡住的這房子,柳海打量了一番,“哥,這裡的條件不錯啊!雖然比江淮差了點,我看還行。”
張一凡扔了支菸給他,“你小子心裡打什麼主意,別以爲我不知道。”
柳海接過煙,笑了笑,“我那點心思,還能瞞過您?”
兩人點了煙後,他坐在張一凡對面,“哥,我不想在永林呆了,把我調過來!”
張一凡看着他笑了,“你是看上這裡的馬奶酒和草原,還是這裡的姑娘?”
柳海正色道:“白緊的公司已經上了正軌,她收購了白青松的第一分廠,長白山製藥廠也上市了,很多的工作都不需要白緊親自去做,她只有掌舵就行了。再說,現在網絡這麼發達,開會什麼的都可以在網上進行。永林這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呆久了,誰都會煩。”
張一凡唉了一聲,“真不巧啊,我這裡目前沒什麼職務適合你!還是先在永林呆着!”
柳海眨了眨眼睛,“哥,你就不用這麼瞞我了,西部省這麼亂,你就不需要一個幫手?”
張一凡看着他,繼續抽菸,他想看看柳海到底知道多少關於西部的情況。
柳海道:“西部省不象其他地方,這是少數民族羣居之地,地方治安不好,我想你有必要成立一個唯穩辦公室。”
張一凡不由皺起了眉毛,柳海知道這些情況,可不簡單,他在永林這麼遠的地方,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想法?他看着柳海,“你小子還在我身邊安插了臥底?”
柳海抹了把汗,“哥,您不要怪騰飛,他是關心您,知道您需要這麼一個人。唐武哥在江淮去了,您就把我調身邊來!”
張一凡當然明白他的心思,柳海的忠心,天日可表。
張一凡在心裡暗歎了口氣,他不是沒有想過,當初第一個念頭,他承認自己想到了柳海。但是他又想,柳海跟白緊沒有必要再跟自己受這離別之苦了!
沒想到柳海自己找上門來了,張一凡如何能不感嘆?
前面一大堆的話,只是藉口。什麼永林這地方環境不好,什麼公司上了正軌,都只是藉口,真正的意圖,就是想到自己身邊來,助自己一臂之力。
張一凡站起來,在柳海肩膀上拍了拍,“讓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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