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看着流淚了。
京城,總理從國外回來,剛好看到這新聞,不禁有些奇怪?
張一凡離開江淮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居然不知道?
得知這一消息,總理心中極爲震憾。
這段時間他在國外訪問,這不剛剛回來,要不是看到電視裡這一幕,他還真不知道。當初跟張一凡談的是國務院二首長,總理並不知情,央視跟地方衛視相比,略有些不同。他們每次播放的地方新聞,都是精簡版。
而張一凡離開時候的情景,在江淮電視臺更爲詳盡。
好久沒有看到這麼感人的場面了,總理望着電視裡,不禁有些回味無窮。真沒想到張一凡這小子居然能做到這個份上,他相信,這絕對不是做作,不是演戲,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情感。
這小子是個人才!
總理完之後,下了一個這樣的結論。
他拿起電話問秘書,“你幫我問一下,張一凡調往哪裡了?”
秘書立刻回答,“西部省。”
“哦!”
總理明白了,李天柱同志回京任職,由張一凡去接替他。
李天柱也是一個不錯的幹部,他能回京任職,總理還是比較放心的。不過,大書記如此安排,應該有他的道理。只是在總理心中,略有些遺憾。
張一凡將江淮整體佈局都做好了,接下來就是按以前的規劃和原則去做,只要不故意破壞其整體性,江淮近幾年的發展,基本上不用太擔心。
用一句最常用的話說,就是已經上了正軌,象奔馳在火車道上的列車一樣,安全而穩當。因此,新去的省委書記身上已經沒有太多壓力。這是一種前人種樹,後人乘涼的好事。
聽說接任張一凡的是一位北方的老同志,總理琢磨着也就放心了。
張一凡啊張一凡,沒想到你最後居然去了西部。總理搖了搖頭,躺在沙發上,閉着雙眼琢磨着。他對張一凡的評價是,年輕,有爲。他到西部省,說不定真能折騰點什麼來。
按理說,張一凡去西部的事情,必定經過了張敬軒的同意,看來自己的擔心似乎有點多餘。
後來他又聽說,張震南在這次被提升爲中將,調往廣省軍區。於是他拿起電話,撥過去,“敬軒啊!是我。”
張敬軒正好也有家裡看新聞,蘇秀卿還在抹眼淚。“你看,兒子多有能耐,江淮上上下下,那麼多人給他送行。”如果不是看到這新聞,夫婦倆哪知道,兒子在江淮如此招人喜愛?
一個省委書記的離開,惹來上萬人哭着喊着挽留。
那種場面太震憾了,張敬軒看在眼裡,樂在心裡,當然也爲兒子而高興。接到總理的電話,他立刻關了電視,“首長好!”
總理跟張敬軒談起了最近的事情,雖然有人向他彙報,畢竟不如張敬軒親口說的實在。後來,又扯到了江淮的事情上,“你看了電視沒有?張一凡這小子,呵呵……意想不到吧?年輕人,居然比我們都能耐。”
張敬軒謙虛遜地道:“首長過獎了,這只是他份內之事。當年他老爺子有祖訓,爲官一任,必端造福一方。”
總理點點頭,“不錯,張家能出這樣的少年英雄,值得表揚。”
一直以來,總理跟張家的關係還不錯,對張一凡的爲人也讚賞有加。張敬軒爲人比較謙遜,正直,也不喜歡那種勾心鬥角。聽到總理不住地誇張一凡,他也在心裡高興。
今天晚上,看到這新聞的人很多。
畢竟上了中央新聞,首先知道這事情的當然是沈婉雲。她在新聞部,地方新聞上央視,要經過她們的手。看到那一段,她很感動,也很高興,當時就感動得流淚了。
心上人如此受地方羣衆歡迎,這的確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仕途上,它能讓張一凡得到羣衆的好評,自然也會得到中央首長的好評。沈婉雲拿起手機,給張一凡打了個電話,輕聲地問候着心上人。
她說,我今天特感動,一凡,你太偉大了。
張一凡看似比較平靜,其實他的心裡也泛起了波瀾。西部省的工作,顯然比江淮要更難開展。如何能讓自己迅速進入角色,這是一個問題。從哪裡着手?這又是一個問題?
西部省的工作重點在哪?這一點非常重要。
抓工作跟寫文章一樣,重點抓錯了,你的文章也就跑題了。寫得再好,也拿不到高分。而工作重點沒有弄清楚,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最終一事無成。
接到沈婉雲的電話,張一凡的心思平靜下來。換了一種心情,跟沈婉雲聊着電話。
張一凡自從進入體制後,很少與親人團聚。雖然有幾個紅粉知己,但是大多數時間,也天各一方。聽着沈婉雲動聽的聲音,他覺得這是一種享受。誰叫西部省裡,給他的感覺總是一片淒涼。
古詩云: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更有詩云: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渡玉門關!
如今的西部省,早過了陽關和玉門關,在這種地方,遠離家鄉。儘管張一凡是經常在外面常駐的人,來到這種地方,而且又知道自己將在這裡度過漫長的幾年,聽到沈婉雲這種親切的聲音,難免也有些想念。
沈婉雲說,“有時間我去看你!西部省可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張一凡笑了笑,他剛來這裡,還沒有來得及欣賞它的美麗。又是初春,只覺得寒風刺骨,象刀子刮在臉上那麼生痛。
兩人在敘情的時候,京城還有很多人在關注今天的新聞。只是每個人看在眼裡,心中的想法大不相同。秦首長也在家裡,他看到這新聞的時候,剛好秦瑞生也在。
秦瑞生提前回京,做任職前的準備,他不象張一凡,直接遠赴西部省。
沒有在江淮看到這動人的一幕,秦瑞生不禁有些遺憾。新聞裡的情景很動人,他看在眼裡,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秦首長很有耐心,看完了整個新聞之後,這才關了電視跟秦瑞生說話。
“江淮的羣衆很純樸嘛!”
說這句話,秦瑞生心裡並不完全認同,這跟純樸沒有太多關係。一個人能不能博得羣衆的認可,主要還是他的工作有沒有到位。秦瑞生在江淮呆了不久,他見過張一凡的行事風格。
雖然他在思想上,絕對忠誠於秦首長,但是他對事物的辯別能力還是非常有主見。他並不這與羣衆的純樸沒有太大的關係,這隻能說張一凡得民心。
當然,做爲秦系的骨幹,秦瑞生不會反對首長的任何觀點。
不過,他是一直極力贊成,秦首長將張一凡安撫,不要打壓。因爲他發現了張一凡這種人,光靠打壓的手段,只能適得其反。所以,秦首長這才一改常態,換了一種方式對待張一凡。
秦瑞生知道,首長不喜歡看這樣的情景,尤其是象張一凡這樣的幹部。
至於原因,秦瑞生心裡清楚,但絕對不會說出來。
過了會,首長道:“這次你去西部,有什麼看法?”
秦瑞生道:“我會努力完成組織交給的任務!”
秦瑞生這人的回答,永遠都那麼原則。他就象一個被框住了的人生,永遠在框框的規則裡行走。秦首長看着他,長長地吁了口氣,“好好幹吧!”
說完,他就揹着雙手,慢慢地上樓去了。
秦瑞生望着他的背影,站立了一會,這才離開。
明天,他也要趕往西部省,跟張一凡搭班子,張一凡做他的省委書記,而他繼續自己的組織部長,兩人的角色似乎都沒有變,只是從一個地方挪到了另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