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令人驚訝的。姚慕晴的眼中閃過那絲神色，張一凡完全看在眼裡。
饒是她再怎麼冷靜，也在片刻間慌神了。
張一凡越發肯定，她不是自己記憶中的姚慕晴。
果然，對方很快就收起那絲慌亂，馬上鎮定下來，“你在懷疑我？”
“不是懷疑，是事實。”
如果不是在心裡懷疑，張一凡今天就不會赴這個約。他越發覺得這個姚慕晴有很多疑點，儘管她掩飾得很好，畢竟假的真不了。
“說說爲什麼？”
才片刻的工夫，她就完全冷靜下來，以平靜的心態面對張一凡。
光論這份工夫，恐怕是一般人根本無法望其項背。
張一凡吸了口煙，淡淡一笑，有些事情，既然已經得到答案，何必去揭穿。他明白了很多道理，既然對方想知道自己在哪裡露出了破綻，那麼，我偏不說。
看到張一凡氣定神閒的模樣，姚慕晴不禁有些氣惱，看來自己已經被他忽悠了，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把握，只是試探一下而已。
張一凡的目光，掃過她的臉上，“不要懷疑自己的猜測，其實你有很多地方，是無法跟她相比的。”彈了彈菸灰之後，他就站起來，“看來我得走了。”
“服務員，買單！”
張一凡喊了一聲，服務員立刻跑過來，還沒說話，看到姚慕晴那眼神一瞟，她馬上道：“先生，已經有人買單了。”
張一凡也不客氣，“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
姚慕晴看着他，“我還會找你的！但願下次相見，我們是朋友！”
看着張一凡離開，她還坐在那裡，腦海裡不停地琢磨，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張一凡竟然如此肯定？看着窗外，張一凡大步如飛，瀟灑而去的身影，姚慕晴皺了皺眉，自語道：“看來我又錯了！”
張一凡來到天上人間的包廂裡，這些傢伙全都在唱歌。
二十幾個人，挺熱鬧的。
看到張一凡進來，張孟凡率全體兄弟姐妹，朝張一凡發起攻擊。
“罰酒三杯，然後來首《縴夫的愛》！”
張一凡看到他們的架勢，不由心虛地道：“不用這麼隆重吧！”
話雖這麼說，酒還是要喝。他端起杯子，連幹了三杯酒。董小凡拉了一下他，“不要喝這麼急。”
張一凡笑道：“放心吧，這點酒放不倒我。”
董小凡當然知道他的酒量，看他這麼高興，也沒有強制要求。等張一凡喝完了酒，張孟凡已經把那首《縴夫的愛》給點好了。
董小凡徐徐站起，和張一凡來到大屏幕前，兩人攜手唱起了歌，其他的兄弟姐妹，都在旁邊拍手，給他們鼓掌助威。
張一凡唱歌的聲音，還算能對付。
董小凡跟他不一樣，聲帶比較好，唱的聲音很動聽。
剛唱完一首，屁股還沒坐下，張一凡的手機又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李虹打來的。他故意當着董小凡的面接了電話，“喂，是李虹書記嗎？”
包廂裡很吵，董小凡聽見李虹的聲音，自然沒什麼想法。李虹跟她也算是朋友，再加上李虹在湘省和江淮都與張一凡一起共事，她更不會多想。
無奈包廂裡的聲音實在太吵，張一凡只得跑出來接電話。
李虹說，“你還有心思唱歌，行啊你！”
李虹這語氣，聽起來比較舒服。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越是隨意，越說明她心裡有你，當你是親人，是朋友，是戀人。
張一凡道：“怎麼啦？我正跟家裡那幫兄弟姐妹在熱鬧。難得聚在一起嘛！”
李虹則是笑了下，“嗯，那你好好放鬆，有你頭痛的時候。”
張一凡說怎麼啦，你老跟我打啞謎。
李虹看看時間，“這樣吧，哪天你抽個時間，跟我見個面。”
完了，她還加了一句，“帶小凡一起過來。”
張一凡知道她這話的意思，只是爲了怕董小凡起疑，這才故意說的，其實在張一凡看來，這只是掩耳盜鈴。因此他笑了，“小凡對我很放心，不用這麼擔心。”
小凡對他很放心，這就是說，自己對他不放心了羅？
李虹呸了一聲，然後問，“老爺子身體狀況怎麼樣了？”
張一凡如實相告，李虹道：“我哪天抽個時間去看看他。”
兩人說了一會，張一凡才掛了電話回到包廂。
董小凡坐在那裡，張一凡走過去，“老婆，我們跳個舞吧！”
董小凡驚訝地看着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特意來安慰我一下？”
兩人在舞池裡搖晃，踏着慢四的曲子。
張一凡臉上帶着神秘的笑，一隻手搭着董小凡的胳膊，一隻手摟着她的腰。“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做虧心事呢？”
董小凡擡起頭，望着張一凡悄悄道：“我送給你的禮物怎麼樣？”
張一凡一時沒會意過來，“你什麼時候又送我禮物了？”
董小凡輕輕地踩了他一腳，“還裝！”
張一凡咧了咧嘴，“我真不明白你說的什麼。”
董小凡把眉頭一皺，“柳紅姐倒是越發珠圓玉潤了，你不要說，沒有你有功勞吧？”
張一凡心裡一驚，把頭貼過去，“放心吧，你也會珠圓玉潤的。”
“啊，你怎麼掐我！”
“叫你想入菲菲。”董小凡故作氣憤地道。
包廂的聲音很大，很多人都在跳舞，兩人嘴貼着耳說悄悄話，別人也聽不到。只聽到董小凡幽幽地嘆息，“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能這麼大度了。”
張一凡心裡一陣慚愧，便不再接話。
兩人跳着跳着，曲子終了，張一凡接着她來到沙發上坐下。
折騰到十一點多，張孟凡建議，家裡人特多，房間遠遠不夠，不若就在附近開幾個房間，大家住酒店。
今天的人特別多，家裡肯定住不下，張孟凡的建議，自然得到大家的認同。於是大夥離開天上人間，便在離張家大院不是太遠的地方，訂了十幾個房間。
回到房間裡，張一凡這才鬆懈下來，“好久沒有這麼折騰了。有些累！”
自從當了一把手，象這種活動，基本上沒有人敢找他參加。
省委書記畢竟不象那些市縣鄉一級的幹部，四五十歲的人了，還喜歡摟摟抱抱，看到年輕的女孩子就春心蕩漾，恨不得將人家推倒在牀上。
這是鄉縣級那些上了年紀的幹部們的真實寫照，而且官位越小的，名堂越多，貪婪好色賭等等不良嗜好，全部在這類人身上表現出來。
省裡的幹部畢竟素質大不一樣，象張一凡這樣的領導，誰敢在他面前表面得如此下賤？
董小凡坐過來，“江淮好象不太平靜，你準備怎麼辦？”
張一凡摟着她的肩膀，“我早就想通了，做自己的事，讓別人去說。反正我不參與，不干涉。”
董小凡靠在他身上，“我發現有些人好象在提防我們，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尤其是老爸，他不喜歡跟人家鬥。有時我真搞不明白，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居然還有這種心思。”
張一凡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這已經不再新鮮了。”
董小凡轉過身來，“你有沒有發現，這次大書記的表現，有點古怪，甚至說是反常。難道他也在擔心，我們張家會太強大了？以致……”
這個道理張一凡非常清楚，但這種事情沒必要提起，董小凡不是公門中人，所以她有什麼想法，會跟自己老公說出來。張一凡摟着她道：“不管他們怎麼做，我們只要問心無愧就好了。”
董小凡搖了搖頭，“呆子，恐怕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大選在即，過於強大就是危脅，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的。”
張一凡抱着她，挺享受的模樣，“他們這是庸人自擾。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就想清清靜靜，跟你呆在一起。”
董小凡切了一聲，“信你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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