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江淮的事情挺亂的,張一凡根本就沒有想到,姚慕晴已經通過慕容淺雪,找到了慕容鐵。而且慕容鐵已經同意姚慕晴的三個條件,姚慕晴也同樣答應了慕容家的要求。
姚慕晴回京不到三天,慕容老爺子和慕容先生就回了姑蘇。
他們到達姑蘇的那天,張一凡接到了消息。此刻,他已經意識到,慕容鐵之所以提出,暫緩中華汽車城投資的建議。身在江淮的省委書記董正權,當然更清楚其中的內幕。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慕容家似乎是妥協了。
慕容家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辦法阻止。張一凡更加不可能去說些什麼,既然他們達成了協議,慕容家把祖傳的藏寶圖交出來,同時宣佈解散地下經營系統。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軌,江淮也因爲姚慕晴的離開,而變得輕鬆起來。
慕容家的人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園,過回了從前的日子,這未必不是件好事。張一凡反而覺得,他們妥協也罷,堅持也罷,只要能維持當前的穩定,對慕容家和社會來說,都是最佳的選擇。
慕容飛雪回到江東之後不久,便來到了江淮。
當天晚上,他和張雪峰來見張一凡。
張一凡在省委賓館的包廂裡,請他吃飯。
在海外飄零了近一年的慕容飛雪,看起來有些頹廢,包廂裡就三個人,他站起來,給張一凡倒酒。
“張書記,這件事我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您了。”
張一凡淡淡一笑,“坐吧,別這麼激動,經歷了這麼多事,你還不能看透?”
慕容飛雪倒滿了酒,“張書記,這杯酒我敬你。我喝了,你隨意。”
他端起杯子,一口就把酒乾了。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慕容家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他們憑什麼打壓慕容家?張一凡也端起杯子,湊到嘴邊,慕容飛雪就嘀咕着,“這個姚慕晴真不是人,爲了所謂的藏寶圖,居然答應嫁入慕容家,跟我成親!”
“噗——”
張一凡心裡一驚,剛剛喝到嘴裡的酒,全噴了出來。
張一凡的驚訝,令兩人都傻了眼。然後就看到張一凡,劇烈的咳嗽。
“張書記,您沒事吧?”
張雪峰兩人都站起來,趕緊來到他的身邊,張一凡擺擺手,“沒事,沒事。”張雪峰就遞過一杯水,“喝點水吧!”他又跑去拿來了一條毛巾。
對於慕容飛雪說到的事情,張一凡如何能不驚訝。姚慕晴到底搞什麼鬼?居然同意下嫁到慕容家,張一凡越想越不對勁。可他又不能在慕容飛雪和張雪峰面前表露出來。
只是說,不行了,不行了。最近身體不適,這酒喝不下去。
張雪峰摘過他的酒杯,“飛雪,張書記這杯酒,我替他喝了。”然後不待張一凡和慕容飛雪說話,他一口便將酒乾了。那爽快,令人無不欽佩。
慕容飛雪道:“你不急,我也要好好敬你幾杯酒,我妹妹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照顧。”
張雪峰道:“喝酒的事,等下再說。你還是先給張書記彙報了,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慕容飛雪點點頭,“我叔同意了,將祖傳的藏寶圖交出來。我是親眼看到他交的,估計這事情,又將落到姚慕晴手中。”
張一凡曾經聽說過,慕容家有份藏寶圖,但是這份藏寶圖是真是假,寶藏是不是真有其事,這個問題,很多人都說不清楚。
慕容飛雪道:“你們不要懷疑,這藏寶圖絕對是真的,只是很遺憾,我家老爺子看了大半輩子,也沒有看明白。”慕容飛雪說到這裡,瞟了瞟四周,然後道:“事到如今,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反正他們說這是什麼國家寶藏。我看他們純粹是想打壓我們慕容家,就算是給了他們藏寶圖,他們也未必能找到地方。”
慕容飛雪道:“據我所知,大概位置是在西部,具體是哪個省,就不得而知了。因爲那玩藝實在太複雜,看不透。”
張雪峰道:“輕易給讓人看懂的,未必是真東西。你沒聽說過嗎?那些所謂的書法家寫狂草,看不懂的就是好。”
慕容飛雪笑了笑,“那倒也是。”
張一凡站起來,“雪峰,你陪飛雪多喝兩杯,我先走了。”
張雪峰要送他,張一凡擺擺手,“我自己回去吧!”
等張一凡一走,慕容飛雪就拉着張雪峰,“雪峰,不管你和我妹妹的事,能不能成,你都是我心目中的妹夫子。來,今天晚上咱們不醉不歸!”
張雪峰道:“你說的,那我可是醉了也不歸,反正這裡有客房。”
“行!”慕容飛雪舉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又喝了一杯之後,慕容飛雪道:“雪峰,我跟你是兄弟,實話跟你說了吧。姚慕晴那種自以爲是的女人,我真看不上。她真要是同意嫁給我,看我怎麼整死她!”
張雪峰對姚慕晴也看不懂,他更不知道姚慕晴在永林與張一凡之間的關係。聽到慕容飛雪這麼說,他只是提了一下,前段時間,她救過張書記的命。
“啊???”
慕容飛雪愣了下,“那她什麼意思?”聽到張雪峰說完,他就震驚了,姚慕晴居然用自己的身體,爲張一凡擋住了二顆子彈。如此說來,姚慕晴還是張書記的救命恩人,只是她這麼做,又是爲了什麼?
姚慕晴的行爲,很多人看不懂。
其實,不只是他們兩人,就連一直自認爲還算了解她的張一凡,同樣看不太懂。
她爲什麼既要打壓慕容家,又似乎針對自己,她想幹嘛?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救自己呢?這些問題,恐怕只有親自問姚慕晴,他才知道答案。
不知爲什麼,張一凡對姚慕晴其人,總有一種無法融入的陌生。
此刻他已經回到家中,腦海裡想着慕容飛雪所說的話,姚慕晴竟然要嫁入慕容家?
這個消息總讓張一凡覺得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中,姚慕晴雖然曾經與烏逸龍之間有過那種曖昧,但她畢竟不是普通的小三。儘管那樣,她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超然,在張一凡看來,也更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只可惜應了那句話,卿本佳人,奈何作賊?
自從她這次出現,給張一凡的感覺,總是格格不入。
儘管那一刻,她不顧自己生死,捨身相救,儘管,她曾經救過陸雅晴,張一凡在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心中那份無法拒絕的陌生,阻隔在兩人之間。
現在的姚慕晴看來,更象一個爲了達到某種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女人,而且她的冷漠和高傲,令人難以接受。
爲什麼同樣一個人,前後之間反差如此之大?張一凡心裡不禁有些困惑。
這個答案,沒有人能給他,必須自己找出來。
在牀上輾轉反側了許久,張一凡有些失眠了。
琢磨了很久,他還是坐起來,撥了李虹的電話。
李虹最近剛剛從歐洲回來,聽到張一凡的聲音,她微微一笑,“一個大男人,三更半夜的,想什麼呢?”
張一凡道:“最近我很困惑。”
李虹道:“你在體制中混了這麼久,有些事情還需要明說嗎?”
張一凡聽到李虹話裡有話,不禁問道:“你還是給我指點一下吧!”
“還有一年就要大選了,管好你的江淮,便是最好的見證。”李虹身爲中紀委的領導,現在越發慎重。有些事情,她也琢磨不定。她知道張一凡需要什麼,但她沒法給他答案。
只能說,“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早點睡吧!”
張一凡琢磨着李虹的話,還有一年就要大選?張一凡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是古代世襲制的封建王朝都是這個道理,現在就更不用說了。大書記退下之後,接班人肯定要培植自己的嫡系。
如此說來,李虹話裡的含義,就很明顯了。
可姚慕晴爲他人做嫁衣,甘心當人家的工具,這又是爲何?
這段時間,張一凡總感覺到自己快要觸及真相,卻又偏偏很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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