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峰出差回來,在屋裡沒有找到慕容淺雪,他就有些奇怪了。
正準備打電話,驀然發現臥室的書桌上,壓着一張紙。
張雪峰心頭,頓時涌起一股異樣,走過去抓起桌上的紙條,還沒有打開,他的心就有些緊張起來。
慕容淺雪不在,卻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
不知爲什麼,當他看到這紙條時,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目光掃過客廳,房間裡格外的乾淨,一塵不染。
那隻千紙鶴,還孤零零地掛在那裡,被風吹得盪來盪去。
張雪峰拿着紙條出來,久久沒有打開。目光落在那隻隨風飄零的千紙鶴上,心思沉重。
客廳,臥室,廚房和衛生間,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似乎根本就沒有人來過。
屬於慕容淺雪的東西,都不在了。
張雪峰來到客廳裡坐下,抽出一支菸點上。
目睹着這一切,心情格外沉重。
以張雪峰的智慧,不難看出這是慕容淺雪自己做出來的決定,如果是發生什麼意外,她絕對不會有時間將房間打掃得如此乾淨。更不可能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帶走。
這一切都說明了一個問題,慕容淺雪已經決定離開了,如果猜得不錯,紙條上寫的,就是離別信。
一紙離別,兩處相思。
張雪峰坐在那裡,連抽了好幾支菸,這纔拿起手機給張一凡打電話,“張書記,慕容淺雪她走了。”
儘管張雪峰已經極力掩飾自己的心情,張一凡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低沉。
慕容淺雪走了?
張一凡也不禁微微一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按理說,慕容淺雪不可能輕易離開張雪峰,一則是兩者兩情相悅,二則是慕容飛雪早有交代。慕容淺雪私自做出這樣的決定,意欲爲何?
張一凡道:“通知小四,讓他們去查一下。”
對於張一凡的命令,張雪峰從來都不抗拒,於公於私,他都應該跟小四他們說一聲,儘快找到慕容淺雪的下落。
秋風起,落葉黃。
饒是江南之地,也是一片調零的季節。
漫天飛舞的落葉,從容而墜。
江淮的海風很大,在深秋之際更加惡劣。慕容大院已經被塵封多時,鐵門鏽跡斑斑,門口一對巨大的石獅,似乎在訴說當年的輝煌。
慕容家雖然低調,但是他們在姑蘇城裡的地盤,以及慕容家的院落,依然氣勢輝宏。佔地幾百畝的慕容大院,如果靜悄悄的一片。唯有聆聽秋風落葉。
一位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子,正靜靜地站在大院之外,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她的心思,似乎被這秋風掃蕩一空,心裡空落落的,就象這寂靜的大院。
我回來了!
慕容淺雪在心裡輕輕地呼喚,看着這雕樑畫棟的樓宇,想起了兒時的情景。
到現在她沒有弄明白,慕容家爲何會遭此大劫?
姚慕晴的話,時時在她耳邊迴盪。
只有我纔可以幫你。
慕容淺雪相信了,一切似乎都因這名黑衣女子而起,也應該因她而終。慕容淺雪站在冷風中,任憑着寒風蕭瑟。
張雪峰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慕容淺雪回姑蘇城了。
張雪峰並沒有感到意外,他曾在心裡做過分析,慕容淺雪能去的地方,似乎只有姑蘇城。只是她爲何要回去?當初好不容易纔逃出來,現在卻選擇了自投羅網,這一點讓他想不明白。
當他把這消息告訴張一凡的時候,張一凡立刻意識到,慕容淺雪可能跟姚慕晴見過面了。
至於她們說什麼,張一凡猜不出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姚慕晴應該是從她口中得到了什麼消息,這才讓兩人達成共識。如此也好,省得慕容淺雪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從慕容淺雪的離開,張一凡隱約感覺到了一絲古怪,但他偏偏又說不上來。
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羅伯特的喪事剛剛結束,艾米率歐菲爾團隊,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繼承羅伯特的遺志,把農場繼續經營發展下去。同時,也遵照他的吩咐,把羅伯特葬在農場的一處山坡上,讓他躺在這裡,看着自己一生之中最後的碩果。
歐洲方面傳來消息,歐盟商協會,正在緊鑼密鼓,策劃一場轟轟烈烈的撤資熱潮。他們絕對不心甘這就樣被江淮政府給收拾了。
皮爾頓多次在電視裡發表講話,要給江淮政府一個血的教訓,要討回歐洲人的尊嚴,並且多次強調,介入歐盟所有投資商,讓他們一起給江淮政府施壓。
很多人迫於壓力,開始考慮撤資的問題。
江淮再次掀起一場西方投資商撤資的熱潮,這讓很多人焦慮不堪,長此以往,江淮政府恐怕將無力承擔這個嚴重的後果。儘量有很多民間機構,開始悄悄的收購這些外資企業,但眼前這種局勢,令江淮班子有些擔憂。
徐前進匆匆而來,“張書記,今天又有幾個外商提出撤資了。這幾天每天都有同樣的事情發生。我看他們是有預謀的。”
張一凡早就知道了,前兩天,董小凡從歐洲發來信息,提到了皮爾頓這個傢伙,在歐盟忙於奔走。在歐盟那邊,利用媒體興風作浪。執意攪亂江淮的局面,讓張一凡陷入被動。
徐前進的消息,並沒有讓張一凡感到驚慌,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看到張一凡如此淡定,徐前進有些奇怪了,爲何張書記如此胸有成竹?現在的形勢,可以說火燒眉毛,他做爲一個常務副省長,也有些坐立不安。
張一凡看着他,“坐吧!”這個時候急也沒有用,只能用平靜的心態對待。
徐前進可沒有這份淡定,因爲他知道,只要對方堅持下去,江淮將一直處於被動狀態。騰飛進來倒了茶水,徐前進卻沒有心思喝茶,眼巴巴地望着張一凡。
“張書記,是不是您已經有什麼辦法了?”
張一凡搖了搖頭,“我們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等。”
“等?等什麼?”徐前進左顧左盼,也不知道張一凡話裡的含義。等什麼呢?
張一凡吸了口煙,“現在的形勢很明朗,對方撤資,這是娘要嫁人,天要下雨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
徐前進道:“這麼說,我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事情的發生?”
張一凡看着徐前進,“這只是一種左手轉右手的玩法,他們想撤資,如果沒有人接招,你猜結果會怎麼樣?”
額!????????
徐前進傻眼了,張一凡果然深謀遠慮,這些鬧得正慌的外資,如果想從江淮撤資的話,他們的固定資產是絕對動不了的。如果真要動,就必須轉手賣掉。要是沒有人接手呢?他們這撤資從何談起?
徐前進看着張一凡,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個撤資也象股市一樣,必須有人接盤。如果沒有人接盤,他們的撤資也就無從談起。
這麼說來,這些可惡的歐洲人,只是在玩左手換右手的遊戲,藉機造勢,將聲勢搞大,擾亂江淮的政局。想明白這一點,徐前進馬上就明白了,對方只是故意放煙霧彈,讓大家心裡緊張。
不過,他們此舉,的確已經阻止了很多想來大陸投資的商人,還有準備繼續追加投資的外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至少他們已經讓江淮的招商工作陷入停頓。
真正想撤資的話,他們不可能捨棄這些固定資產,帶着小得可憐的流動資金離開。徐前進得到了這個答案,心裡豁然開朗。
其實,除此之外,張一凡還有他的想法。
如果這些人真準備孤注一擲,只要有董小凡和慕容家撐着,儘可能的收購這些外資企業,江淮的形勢還是可以扭轉的。
現在比的,只是耐力和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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