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事件,引起了京城的強烈反響。
有人支持江淮省委的決定,自然也有人反對他們的作法。
在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上,秦副主席道:“我們做事,不能斷了自己的後路,圖一時之痛快。江淮班子此舉有些過頭了,這樣會引起外商的情緒。現在我們正值改革開放的關鍵時候,怎麼可以因爲貪圖一時之小利,得罪這些歐洲人?”
也有人強烈支持張一凡,“我個人認爲,江淮省委省政府班子,在這件事情上沒有錯。國家國法,家有家規,我們更不能因爲有求於人而低聲下氣。泱泱大國之風範,豈可以隨意低頭?”
也有人說,“這些外企老闆犯了錯,理應追究。不過這件事情難度較大,追究過頭,容易引起歐盟當局所有外資商恐慌。他們會不會因爲此事撤資,這是一個問題,但後面的投資者,肯定是不會再來了。”
“我說兩句,外商來不來,這不是我們要考慮的問題。商人都是唯利是圖,失去這個根本,什麼都無從談起。他們來我國投資,無非是看中我國運營成本低廉,他們可以獲得更高的利潤。不管處不處理這件事情,該來的始終會來,不來的,你就是給他錢,他也不會來。處理這些不法商人,那是爲了維護我國的尊嚴。難道外賓犯法,我們就可以寬恕?其實江淮領導班子這麼做,也無可厚非。我們在招商引資的時候,這就是一記警鐘,告訴他們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更不能因爲他們的身份,而讓他們變得肆無忌憚!”
秦副主席搖了搖頭,“大局觀啊,大局觀。你們怎麼可以跟地方幹部一樣?江淮領導班子就是看中了那點蠅頭小利,只顧眼前,不顧將來。這種事情,弄不好要釀成外交事件。我建議大家考慮一下,不能再縱容江淮領導班子這樣胡來了。”
總理道:“我看這件事情,不如讓江淮省省委書記張一凡同志,回京做個解釋。”
總書記道:“這樣也好,就這麼定了,讓他先回來述職。”
會議散去,秦副主席來到總書記辦公室,總書記道:“老秦啊,你今天這是怎麼啦?情緒有點失控嘛?”
秦副主席道:“人家告狀都告到我這裡來了,歐盟那邊幾位內閣成員,親自給我打了電話。對我們江淮班子處理的事情感到非常不滿。”
他停了一下,“總書記,我看江淮領導班子,是不是該調整一下?權力一旦失去約束,是很可怕的。”
總書記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秦副主席道:“江淮是個經濟大省,領導班子的一把手太年輕,年輕人嘛,比較衝動。缺乏冷靜,我看有必要給他配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同志做搭檔。”
總書記說,“當初張一凡同志任省委書記,兼省長一職,你也是極力贊成的,現在怎麼變了?”
秦副主席道:“鑑於張一凡同志,在江淮二年以來的表現,所做的成績那是有目共睹的,他的確是一個抓經濟的好手,這一點無可否認。當時他的任命,中央不也是帶着試典的味道在推行嘛。再加上前任省委書記陸正翁同志的大力推薦,我們才認同了這個結果。但目前的形勢來看,年輕人幹勁不錯,也有魄力,大局觀這個方面,似乎有點欠缺。如果中央真認定了江淮這次的處理結果,我擔心會波及整個中國的改革開放進程。這一點上,我絕對不贊同,那是因小失大。”
“好吧,那就等他進京。讓他親自陳述一下這個事實。”
秦副主席本來還想說什麼,想了一下,“也吧,這樣也好!”
江淮省委班子接到這個消息,很多人都預感到情況有些不妙。
省委秘書長方南心裡特沒底,他來到張一凡辦公室的時候,張一凡正在收拾東西。
方南走進來,叫了聲張書記。
張一凡看他臉色不好,便笑着道:“你這般臉色又是爲了什麼?”
方南道:“張書記,如果事情有些麻煩,我看你還是不要硬頂。實在不行,我們不如……”
張一凡正色道:“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出爾反爾成何體統。行了,行了。不用擔心,黨中央肯定會理解我們的做法。”
方南看到張一凡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言。
只是張一凡出來的時候,省委辦公廳主任,以及其他班子成員,都來了。
張一凡看着他們,不禁有奇怪,“你們這是幹嘛?”
“張書記!”
方南跟在張一凡後面,看到這羣人的時候,方南心裡很不舒服。
有一件事,是張一凡不明白的,就在這個消息傳到江淮的時候,其間已經悄悄留傳了很多個版本。有人說張一凡會因爲此次江淮外資企業的事情處理不當,會遭到中央革職。
也有人說,上面已經決定,把張一凡調離江淮,具體的安排尚沒定論。
更有人說,上面已經決定,江淮班子馬上要重組了。
等等,說法不一。
說句心裡話,通過此次殲滅颶風殺手集團戰鬥之後,一些不怎麼服氣的幹部,對張一凡也佩服得五體投地,就象韋書記一樣,心悅誠服。
連秦瑞生也認爲,張一凡的確是一個血性漢子,不可多得的將才。
如果讓週一來當省長,未必比得上張一凡黨政一把抓。
這樣的傳言,顯然不利於班子的團結。
不知爲什麼,偏偏起了這樣的謠言,一夜之間,江淮四大班子的人都知道了,唯有張一凡矇在鼓裡。
既然是謠傳,當然不可能傳到張一凡那裡,偏偏這樣的事情,方南,徐前進,甚至連蘇新國等人都相信了。
機場,大家都去送行。
週一來,秦瑞生,趙副省長,韋書記等人全部在列。
這場面,顯得格外的莊重。
與張一凡同往的,只是張雪峰這個司機跟保鏢。騰飛也要跟着去,張一凡念他媳婦身懷六甲,讓他留守家中。
飛機直上藍天,大家都望着天空中越來越小的白點,心情各一。
週一來看了秦瑞生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再次在茶樓相會,秦瑞生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抽菸,顯得格外的慎重。週一來道:“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把菸酒戒掉的。”
秦瑞生道:“古人有句話,有志者,事競成。張書記連這麼大的壓力都可以承受,戒菸酒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週一來道:“聽得出來秦部長很欣賞張書記。”
秦瑞生道:“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一點,不是你我所能及的。”
週一來的表情很古怪,秦瑞生喝了口茶,“他敢做,敢當,這一點,令我十分欣賞。”
“但他畢竟太年輕,犯了大忌。秦主席剛剛從歐洲訪問回國,我估計歐洲方面,帶來的壓力不少。張書記此舉,在這個時候得罪歐洲人,有點不識時務。”
秦瑞生當然知道這中間的內幕,至少他比周一來更要親近一些,他是嫡系,週一來只是旁支。不過週一來卻是此次省長的不二人選。秦副主席的女兒,就與要週一來兒子結婚了,日子就定在明年春天。僅有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只要他們一結婚,兩家的關係顯然大不一樣。
秦瑞生笑了笑,“照此說來,如果換了你,你勢必選擇妥協。”
週一來看着秦瑞生,“這個不好說!”
其實沒什麼不好說的,週一來心裡有數,除了妥協,他纔不會冒這個險。
於是他換了個話題,你說張書記此去京城,兇吉如何?
秦瑞生說了四個字,不可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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