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柔情,永遠是男人釋放勞累的最好去處。
張一凡回到家中,柳紅一如概往侍伺着他。
張一凡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感覺到那種平靜。不管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回到家中,很快就能找到那份安定。
柳紅倒了水給他洗腳,張一凡回房的時候,她悄悄地走進來。
兩人躺在牀上,柳紅有些擔心地道:“一凡,你嚇壞我了。”
張一凡輕撫着柳紅光潔的身子,“睡吧,我有些累了。”
柳紅卻坐起來,“我幫你揉揉太陽穴。”
雙手輕輕按上去,張一凡就在心裡想着那些事。
幾家外資企業恐怕是在江淮呆不下去了,他們必須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處理他們的結果,無疑是沒收企業,驅逐出境。
那麼這幾家龐大的外資企業,該由誰來接手?
五家外資企業,價值幾十個億。
換了誰,這都是一塊大肥肉。
此刻江淮上下,打它們主意的人一定很多。
當地政府,完全有權力將它們收回。只是處理不當的話,又將步以前老國企的後塵。張一凡再也不相信,還有一些人真的願意俯首甘爲孺子牛。
最佳的處理方法,就是將這幾家企業變賣。可張一凡總在心裡覺得不妥。一個企業發展到今天,的確不容易。
目前,這幾家企業的前景不錯,政府應該給予一定的支持,讓他們繼續發展下去。一來可以解決不少就業問題,二來可以增加不少收入。
關鍵的是,這個老闆,該由誰來當?
第二天,由張一凡主持的省政府會議,專門針對此事做了討論。
就在大家開會的時候,省政府辦公室主任蘇衛明跟騰飛打電話,說歐洲方面有代表求見。
騰飛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張一凡,張一凡看了騰飛一眼,“讓他等!”
歐洲方面的代表此次進入江淮,他想幹什麼,張一凡心知肚明。在國際上,歐美髮達國家,仗着他們的強勢,總是極力袒護他們國家公民的利益。
張一凡對此很爲不屑,他豪不理會對方的行爲,直接把會議進行到底。
會議中,很多人都發表了自己的觀點,有人建議幾家企業重組,有人建議,將他們賣給民營企業,進行合併。這樣一來,政府自然就拿了這筆錢。
也有人建議,繼續保持經營,可以解決很多勞動辦就業問題,也可以解決一些編制。
聽到編制這個問題,張一凡心裡就有氣了。
老子辛辛苦苦拼着命,難道不成就是爲了解決幾個編制?是不是這樣,你們就有機會和理由,把自己親戚的問題解決掉?
關於編制問題,張一凡鄭重地道:“以後不要想着還存在鐵飯碗這一說法,能者上,庸者下。既然是市場經濟,我們再也沒有任何理由,進行政府包辦。走老路不現實,我們要從改革的思路上解決問題。”
週一來說,我看不如這樣,張書記,江淮的企業由江淮接手,江夏的企業由江夏接手,各自解決各自的問題。反正大家都在摸索,這種事情又是第一次。不同的領導班子,解決問題的方法肯定不同,也許我們可以從中找到答案。
徐前進說了一句,“我看這個方案也行,但是不管怎麼解決問題,總的宗旨不變,必須保證企業經營的可持續性。必須保證不讓企業的資產流失,必須保證企業的平穩過渡。”
涉及到人口走私問題的外資,一共有五家。江淮有二家,江夏一家,其他兩個周邊城市各有一家。徐前進的幾個保證,就是條條框框,規定了此次解決問題的規則。
其實最核心的問題,是如何讓這幾家外資企業平穩過渡。
張一凡知道,這件事情遠遠沒這麼容易。
這幾家外資企業的老總,肯定要上訴。
但是張一凡的原則,鐵定不動。
週一來也有心裡想,這八字還沒有撇,張一凡未必也太急了點。
再加上秦瑞生跟他通過氣,要他提前做好準備,爲自己搶點政績。如果解決了這些問題,這將爲他以後上任增添一些政治籌碼。
週一來這纔打算把事情攬過來。
會議討論了二個小時後,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張一凡回到辦公室,騰飛提醒,那個歐盟的商業聯盟代表還在等。
張一凡道:“讓他下午到辦公室來。”
又是二個半小時的等待,把那個代表給氣瘋了。他發誓,這是他進入中國以來,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
下午二點半,一個高鼻子,藍眼晴,捲毛發的西方男子來到張一凡辦公室。
隨行的,還有他的秘書。
這個傢伙是法國人,也是歐盟商協會的主席,歐盟投資商中間頗有些名氣。很多時候,外商一旦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總由他出面。他的助理更是律師出身,跟隨他很多年了。
在中午休息的時候,張一凡找騰飛要過他的資料。
知道對方的名字叫皮爾頓。
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上去很有派頭,應該說有些高傲。
張一凡最不喜歡這種人,自以爲是,不可一世。
他見到騰飛的時候,就氣憤地質問,“你們中國人辦事的效率,就這麼低嗎?竟然讓我等了四個半小時!”
騰飛說張書記很忙,一般都是要預約的,要不你下次再來?
皮爾頓就沒脾氣了,隨着騰飛進來,在會客室坐下,張一凡讓騰飛去泡茶。
騰飛愣了一下,難道外國人不應該泡咖啡嗎?
張一凡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責備。騰飛馬上去了,很快就泡了二杯茶水。
綠色的清茶,看上去很漂亮。可他端給皮爾頓的時候,皮爾頓有些鬱悶,他實在喝不慣這些東西,西方人喜歡喝咖啡,難道這位省委書記秘書這點常識都沒有?
要說騰飛不懂,這顯然是一個不現實的問題。
但是張一凡的眼神告訴他們,這裡是中國,就必須遵守中國的規矩。既然你適應不了中國的環境,那就怪不了人家!
張一凡此舉,似乎正在警告一些什麼。皮爾頓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並不那麼好對付。
皮爾頓張了張嘴,“我可以稱你張先生嗎?”
張一凡的英文不錯,張口便來,“可以,皮先生。”
皮爾頓身爲歐盟商協會的主席,當然知道張一凡的身份,他只是想借這個打擊一個張一凡的氣焰。而在歐盟商協會,很多人都稱他爲皮爾頓主席。這個稱呼,聽起來很中國化,卻讓皮爾頓覺得很爽。因爲中國最大的官,也就是國家主席了,他這個主席似乎與那個主席平起平坐。
正因爲如此,他才淡化張一凡官銜級別。
沒想到張一凡的英語如此流利,人家張口便來,而且以牙還牙,直稱他爲皮先生。
在國外,他們好象沒有這個單獨的皮氏一姓,這樣的稱呼,讓他有點哭笑不得。
於是他糾正道:“落,我叫皮爾頓,你可以稱我爲皮爾頓先生。”
張一凡笑了下,端起茶杯喝了口,“那麼皮爾頓先生,今天到此,有可貴幹?”
皮爾頓道:“我是就你們中國人口失蹤案事件和對幾家外資企業的處理問題,非正式與您交涉。如果您覺得可以的話,我們能不能就此交換一下意見。”
張一凡早就猜到了他的意圖,“對不起,這個問題,我們正在處理。我想沒必要跟你們交換什麼意見。這是我們內部的私事。”
皮爾頓道:“可是,他們是歐盟國家的公民。”
張一凡正色道:“正因爲如此,我們才只是將他們驅逐出境。否則按中國的法律,那是要判死刑的!難道皮爾頓先生連這個都不明白?”
皮爾頓道:“張先生,我想您弄錯了。他們只是受害者,更是你們國家的投資者,理應受到你們的尊重。”
“對不起皮爾頓先生,我們尊重的只是我們的客人,而不是犯罪分子。如果有人闖進你家裡搶劫,偷東西,你還會尊重他嗎?”
張一凡濃眉一揚,皮爾頓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了。“我想,你們需要慎重考慮一下。”
“沒什麼好考慮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皮爾頓還不死心,看着張一凡正色道:“難道你們就不怕,歐盟外資商因此集體撤資?”
張一凡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任何人都不可能凌駕於法律之上。我想他們不是那麼是非不清的話,他們知道該怎麼選擇!”
皮爾頓氣死了,霍地站起來,“你會後悔的,年輕人!”
張一凡指了指門外道:“恕不遠送!請!”
皮爾頓咬咬牙,把腳一跺,對他的助理說了一句,“go——”
兩人便象狗一樣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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