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落網,趙副省長馬上就得到了消息,秘書連夜趕到他那裡彙報。
結果被他狠狠地批了一頓,“我把小磊交給你,你怎麼可以讓警方將他帶走?”
得知趙磊挾持秘書的老婆之後,他非但沒有自責,反而很不滿地道:“不是沒傷到她嘛,這只是權宜之計。你們就不懂得配合?”
秘書再要說什麼,趙副省長很不耐煩,揮了揮手,“你走吧,讓我靜一靜。”
秘書心裡的委屈,鬱悶得快要瘋了。
以前他覺得趙副省長這個人不錯,懂得迴護自己人,今天看來沒想到他如此護短。他兒子用刀挾持自己的老婆,居然說沒傷到她。難道要等趙磊傷了人,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這才肯罷手?
如果把自己B急了,自己就把老趙的事全部捅出來。
秘書咬咬牙,恨下心來。
趙磊在公安局裡,還沒開始審,趙副省長就親自趕過去了。
要求見兒子一面,可樑遠志咬咬牙頂住壓力,堅決不服叢命令。
趙副省長指着他的臉罵道:“你這個白眼狼!”
唐武得到消息,命令市公安局馬上提審趙磊,不管誰來求情都不可以徇情枉法。
趙副省長連夜直奔週一來家裡,想託週一來說上一二句話。
誰知道週一來不在。
週一來是什麼人?很多人心裡清楚,他是一個很滑頭的人物,當他清楚地意識到,趙副省長是個麻煩時,便果斷決定,不再介入這種無意義的紛爭中。
再說,整個事情,的確與趙磊的所作所爲,有很大的關係。
如果不是他撞倒了人,並對於家視而不見,棄之於馬路之中,這名孕婦絕對不會死。如果他還有一點良知的話,把人家送進醫院,而不是撞了人之後,吐一口痰離開。
接下來的事情,都不會再發生。頂多人家孩子流產,但不會出現醫院裡發生爆炸案的惡性事件。現在王傳宗家裡一家三口,家破人亡。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也橫遭不測。
影響極壞,給社會和國家都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惡果,當然,醫院也有醫院的責任,如果當初那個值班醫生,能有那麼一丁點職業道德,有那麼一絲人性,他是不是該出手相救?
樑遠志他們沒有用太多的時間,馬上就從趙磊那裡得知了整個事件的全過程。
樑遠志將審訊結果,彙報到唐武那裡,通過唐武,又傳到了張一凡的耳中。
張一凡聽了之後,把方南叫過來和周本旺叫過來。
兩人很快就明白了張書記的意圖,從唐武那裡瞭解到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們就離開了。
唐武也返回公安廳,立刻召開了一個會議。
韋書記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誰家的孩子不會犯錯誤,有些事情是明擺着的,法律不外乎人情嘛。”
象政委,和幾個副廳長都不怎麼說話。
因爲這件案子牽扯到副省長的兒子,他們多少得保留自己的意見。不過很多人已經看出了苗頭,這次公安機關敢如此明確張膽抓趙磊,一定有省委的背景撐腰。
偏偏韋書記說了這麼一句話,無疑是提醒大家,你們自己也有孩子,萬一他們犯了小錯誤什麼的,趙磊今天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
因此,一個個在心裡琢磨着,都不說話了。
唐武笑了一下,“看來大家都有顧慮啊!呵呵——”
目光落在樑遠志身上,“樑局,麻煩你給他們放一段片子,讓大家開開眼界。”
樑遠志立刻把審訊時候的錄像播放出來,錄相中,趙磊架着二朗腿,叨着一支菸,口氣依然這麼囂張。“我說你們到底想幹嘛?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我爸是副省長,江淮的副省長。我們要敢對我怎麼樣,一個個都得完蛋。”
審訊的警察問道:“老實點,把你自己犯的事交代清楚。”
趙磊漫不經心的樣子,抽了口煙,“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嘛,不就一農村婦女,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颳了一下又怎麼樣?你們說她死了,是她自己笨,受了傷連個120都不會打,關我什麼事?大不了,用錢砸死他們!我爸是省長,有的是錢。”
警察問,“當初撞倒人家,爲什麼不送去醫院檢查?”
趙磊切了一聲,“我很忙的,朋友過生,我哪有時間浪費在這種低賤的人身上。好了,你們也問了這麼多,我該走了。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爸,他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片子看到這裡,唐武叫人暫停。
“現在大家都看到了,想必在心裡應該有數了吧?我知道你們都在擔心,萬一哪天自己家孩子出點什麼事情,趙磊就是下場,對吧?呵——”唐武笑了起來,抽着煙,突然勵聲喝道:“但是你們不要忘了,在坐的都是共產黨員,國家幹部,而且是執法者,你們自己看看頭上的國薇。如果這麼想,對得起它嗎?如果我們身爲一個執法者,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住,還怎麼去管別人,怎麼去管社會上的壞人,又怎麼能當好一名執法者。如果你們真擔心這些,我看現在不如就回去,給自己的兒子一顆子彈。”
威嚴的目光掃過衆人,“古人云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現在我們要是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還談什麼法制社會。培養出這樣的兒子,對得起誰?”
一席話,把所有人說得紛紛低下了頭。
韋書記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唐武同志,我覺得你的話有點危言聳聽。趙省長畢竟也是國家幹嘛,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爲江淮和社經的發展大計,獻出自己生命中最寶貴的時間,難道我們真要讓這麼一位好乾部受到傷害?我這麼說,只是保護我們自己的同志。”
唐武憤怒地看着他,“韋書記,你這是典型的官僚主義,什麼叫我們的同志,難道廣大人民羣衆就不是我們的同志了?你們不要忘了人民政府這幾個字的含義。人民政府,就是廣大人民羣衆自己的政府,我們這些人,這些幹部,只不過是廣大人民羣衆信任我們,委任我們重大的社會和歷史責任。他們是委託人,他們纔是這社會的主人,是我們爲他們服務,而不是我們凌架於他們之上。今天在坐的同志們保護了趙磊這種視生命如兒戲的犯罪分子,那麼誰來保護廣大人民羣衆的安全和利益?難道忘了公僕二個字,是怎麼寫的嗎?”
“如果你們說自己不是公僕,那又何必站到這個隊伍裡?”
唐武的話說完了,收回自己的目光。
其他人一個個耷拉着頭,唐武說的沒有錯,他們的確犯了意識上的錯誤。韋書記很氣憤,“唐廳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武道:“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希望大家摸着自己的良心說話。摸着自己的良心做事。更希望在我們的下一代身上,不要再出現象趙磊這樣的人,一句用錢砸死他們!呵呵,多氣派!”
下午的會議上,同樣出現如此精彩的一幕,周本旺和方南,主動提出了這個事情,並且極力要求按制度,按法律辦事,給社會一個交代。當然,也有人提出給趙副省長留點面子,是不是可以酌情考慮一下,放趙磊一馬,原則上可以考慮給死者家屬補償。
至於這件事,爲什麼拿到會議上來說,大家心裡有數。
方南更是明白,張書記這麼做,無非是二點,一是看看趙副省長的態度,二是看看大家心裡的真實想法。雖然他沒有親自開口,卻由自己和周本旺提出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趙副省長一句話也沒說,他知道整個事件一開始,便沒有迴旋的餘地,只要自己稍有不滿,下場絕對很慘。因此會議結束後,他乾脆請了假。
蘇新國在會議之後,來到張一凡的辦公室裡,對張一凡道:“張書記,市中心醫院的劉院長問題很多,而且市中心醫院內部的問題,同樣很多,我看有必要來一次大整頓了。是不是可以借這個醫療改革的機會,把那個破攤子整整?”
醫療改革的事,張一凡一直在考慮,但他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口。此次事件倒是一個機會,蘇新國也看到了,但是這些都是制度問題,要改革,首先要打破這種舊制度。張一凡在琢磨着,有沒有更好的制度,來替代現在這種運作模式?要讓醫院不以盈利爲目的,從真正意義上治病救人?
艾米,對,我怎麼就沒想到她?
張一凡腦海裡,突然閃現那個前突後翹的美麗洋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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