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對張一凡最近的行爲,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首先是對待自己被宋昊天挾持的事情上,張一凡太沖動,缺乏理智。她說一個省長,不應該做這種冒險的舉動,完全可以指揮若定,讓公安機關來處理。
於公於私,這都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其次,她指出張一凡在莫國龍事件上,受到沙漠之殤的打擊,他的心態不平靜。需要更理智地對待自己和自己的敵人。
再次,李虹對閃電小組,將莫國龍和左青林斬首於沙漠的事,也表示極爲不滿。
做爲一個國家幹部和一個優秀的黨員,他不應該這麼公私不分,感情用事。這是一種極端錯誤的表現,張一凡在這方面,需要更多的努力,讓自己適應並扮好每一個角色。
如果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他張一凡再有理由,縱有千張嘴,也無法替自己開脫。李虹說,張一凡這個人感*彩太濃,缺乏冷靜,需要更多的時間反思。否則以他現在的這種心態,終難成大事。
張一凡不知道李虹所謂大事的含義,李虹說及到這些問題的時候,表情嚴肅,一絲不苟。可她沒有將這些事上報的打算。
一向公正無私的李虹,又一次爲張一凡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李虹提及的這些問題,張一凡曾經反覆思量過,他不後悔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也許李虹說得對,張一凡太感情用事,這是他的致命缺陷。
張一凡看着李虹,鄭重的道。
“也許你說得沒錯,但我並不認爲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在面對這種生死攸關的問題時,每個人到了這個份上,都無法讓自己無動於衷,我不能,相信你也不能。宋昊天的行爲,已經嚴重的傷害到了我關心的人,哪怕我今天不做這個省長了,哪怕我就死在他的槍下,我也要豁出去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因此我無怨無悔。”
“一個人不管是當了省長,還是主席,他們都有感情。我們不能因爲某些所謂的原則,束縛了自己的手腳。如果講原則的話,莫國龍,宋昊天之流,他們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人神共憤之事。我爲何不可以替自己,替自己身邊的人,用自己的手段解決他們?”
“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衝冠一怒爲紅顏,我張一凡雖然不敢自比英雄,但我絕不容忍自己的女人受到傷害。只要他們敢動,我就敢拼,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李虹嘆了口氣,“看來你還是太年輕!”
說這話的時候,李虹在心裡卻是另一番滋味,或許這就是張一凡的人格魅力。拋開黨性和原則不說,他的做法無可厚非。但這種做法,有點率性而爲的味道。
所謂的黨性和原則,就是要磨掉一個人的個性,讓他們按組織的願意行事,中規中矩。
這除了說明張一凡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之外,也說明他還沒有完全領悟到一個上位者,必須具備的冷漠與割捨。從人性的角度來說,如果一個人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甚至眼睜睜地看着她從自己眼前消失,失去了自己最喜歡,最痛愛的人,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但是古往今來,多少帝王將相,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爲了宏圖霸業,爲了千古江山,他們放棄的太多太多。她想勸張一凡的是,學會放棄。
這是一個成大事者,必須具有的胸懷。
張一凡笑了,“有人爲了夢想,放棄了親情,友情,愛情,最終登上了帝王寶座,成爲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可他得到了整個天下又如何?”
李虹還想說什麼,張一凡擺擺手,“我能理解你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本性,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還是踏踏實實做好我自己。”
李虹暗自搖頭,看來自己要實現這個想法,爲時尚早。既然如此,何必急在一時?
第二天一早,張一凡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沒人,這才記起李虹昨晚已經離開了。
一個人坐在牀上,回味着李虹的話。他似乎從李虹這些話中,領悟到了什麼。放棄!
割捨!
張一凡想到這兩個詞語的時候,不禁搖了搖頭。
既然放棄與割捨,都是爲了將來更多的得到,那又何必?
於是他又想起自己在地宮中遇到的一切,莫名中,腦海裡閃現着千古一帝這個詞語。想着想着,不禁啞然失笑。李虹不會是有這個想法吧?
在酒店裡呆了一陣,柳紅打電話給他,什麼時候回去吃飯?
張一凡這才發現自己在酒店裡,居然睡到十點多才起來。昨晚一夜的溫存,居然不知時日。張一凡立刻起身,叫了張雪峰來接自己回去。
在路上,前面鬧哄哄的,幾個交警正手忙腳亂處理着交通事故。
兩人望過去,原來是十字路口,紅綠燈交替的時候,兩車相撞。前前後後,已經堵了很多車了,張雪峰準備掉頭,後面的車子已經塞得滿滿的。
有一個人拿着電話一邊講,一邊從車裡出來。張一凡看見了,那不是賈詩文嗎?
賈詩文似乎很着急,可前前後後堵着車,他也無法離開。可能因爲是事情太急,他只好棄了車,準備步行。
走過張一凡的車前,賈詩文立刻彎下腰,“張省長,果然是你!”
本來焦灼不安的臉上,突然揚起了笑容,很燦爛。
張一凡朝他點了點頭,賈詩文道:“我還有急事,雅晴還在醫院,先走了。”
他朝張一凡擺擺手,急匆匆地離開。
張一凡在心裡嘀咕,陸雅晴怎麼啦?可當着賈詩文的面,又不好問,這畢竟是人家的老婆。現在想想,倒是有好幾個月沒見到陸雅晴了。
也不知道陸雅晴搞什麼鬼,居然一直不跟自己聯繫,搞得張一凡挺鬱悶的。難道自己堂堂一個省長,就讓她給耍了?
看賈詩文的樣子,急切中帶着一絲喜悅,張一凡更加不解。
好不容易等車通了,張一凡在家裡吃了中飯,稍做休息便趕到了辦公室。
歐陽三號打來電話,說陸書記請他過去一趟。
張一凡知道那是關於新組織部長的事情,陸正翁跟自己通個氣。雖然這個組織部長,他們兩個說了不算,但是兩人畢竟還是有舉薦的權力。
趕到省委大院陸正翁辦公室,李虹竟然也在。
陸正翁說,中組織暫時沒有空降一名組織部長的意思,他想聽聽李虹和張一凡的意見。對於這個組織部的人選,張一凡想了想,還是不要插手。
陸正翁畢竟是老大,江淮的事該他做主的,自己說多了就是喧賓奪主。
李虹也是這個意思,表示尊重陸正翁的意見。既然上面不肯空降,那麼就只有從現在的班子裡提。張一凡和陸正翁的推薦還是很有份量的,再加上李虹的身份,上面肯定會重視。
陸正翁見兩人居然如此默契,而且這麼賣自己面子,不由心情大快。
本來江淮接二連三發生這種事,氣氛一度冷卻下來,整個班子裡的關係變得十分微妙。張一凡與李虹的表態,無疑給了他這個老大的面子。
因此談完正事之後,陸正翁居然很客氣地邀請兩人一起去家裡吃飯。
張一凡開了句玩笑,“陸書記這麼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沒想到陸正翁神秘地笑了起來,“雅晴生了!”
張一凡頭皮一炸,陸雅晴生了?生病了嗎?
陸正翁的下一句,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是個男孩!”
PS:陸妖精生了,又當爹了,張一凡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