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死了!她死了!”
兩個人都慌了,傻傻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老婆子,肖軍民腦海中霎時一片空白。
陳娟當時也懵了,這可怎麼辦?再一次探了探老婆子的鼻息,又把了把她的脈象,陳娟當時就傻在那裡,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肖軍民到底是久經沙場的老革命,很快就從恍惚中醒悟過來,目前落在陳娟臉上。陳娟發現肖軍民那冷酷的眼神,怔怔地道:“肖省長,這可怎麼辦?”
肖軍民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沙發邊上坐下。
“陳娟,我們談談……”
十幾分鍾後,肖軍民從家裡匆匆出門,很快就坐着車子離開了小區。
半小時後,中心派出所接到報案,肖省長老婆因爲突發意外事故,不幸身亡。當警方趕到肖軍民家中的時候,老婆子躺在椅子上,臉上還蒙着慘白慘白的面膜。
保姆小陳畏畏縮縮躲在沙發邊上,一個勁地傷心抽泣。
副局長鞏凡新接到消息,親自帶人匆匆趕來。由於事發在副省長的家中,鞏凡新顯得特別慎重。發生這樣的大案子,絲毫不能馬虎。
據保姆小陳交待,自己給老闆娘做面膜,然後給她錘肩的時候,捶着捶着就不對勁了,等她發現老闆娘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老闆娘已經沒有了呼吸。
法醫在現場分晰,死者是由於面膜遮住了鼻孔,造成窒息性缺氧而死亡。
小陳哆哆嗦嗦地,說話語無論次。
鞏凡新叫人給她錄了口供,陳娟交待,老闆娘是經常性失眠,每次做按摩和美容的時候,她都要喝一杯牛奶,然後舒舒服服躺在那裡讓自己給她面膜。陳娟說自己在肖省長家裡已經來了一年多了,每天都是這做麼的,她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
當警察問到一些疑點的時候,小陳就說不清楚了。
刑警問道:“既然你是護士出身,爲什麼不要發現死者出事之後,第一時間報案?”
小陳說自己太害怕了,什麼都忘了。
鞏凡新問她,有沒有通知肖副省長?
小陳說也沒有,肖副省長每天都回家很晚,而且一時情急,她就報了110。
聽了小陳的陳述,鞏凡新對手下道:“馬上通知肖省長!”
想了想,還是自己來打這個電話比較好。他向保姆問了肖副省長的電話。
本來想帶走陳娟,但是考慮到情況特殊,還是等肖副省長回來再做決定。
肖軍民接到電話,匆匆趕了回來。
剛一進門,看到老婆子躺在那裡,他一個踉蹌,差點就跪在地上。鞏凡新扶住他,“肖省長,節哀順便。”
肖軍民神色恍惚,久久無法平靜,等他反應過來,他就猛地站起來,衝到陳娟的面前吼道:“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陳娟被他嚇得戰戰兢兢,一句話也不敢說。
肖軍民道:“鞏局長,你們一定要查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說完,肖軍民又是一臉悽悽,甚至都不敢再正視躺在那裡的老婆子。
鞏凡新道:“一切只有等法醫屍檢結果後,纔可以下定論,現我們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肖軍民悲悲切切地道:“好吧,一切就拜託你們了。”
鞏凡新就揮了揮手,“不好意思,陳小姐,還需要你跟我們回去協助一下。”
陳娟求助地望着肖軍民,肖軍民淡淡地道:“小陳在我家也有一年多了,是個好保姆。”
鞏凡新明白他的意思,“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只是讓陳小姐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肖軍民擺擺手,坐在沙發上顯得特別的蒼桑。
肖副省長家出事了,他老婆因爲長期靠安眠藥抑制,強迫自己來睡眠,在做護理的過程中,因爲被面膜遮住了鼻孔,引起窒息性死亡。
這一消息傳出,很多人都去安慰肖軍民。
宋明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奇怪地笑了。張一凡在太平洋的彼岸,自然也得知了這一消息。不過最近他在紐約過得很舒服,比國內這種勾心鬥角的環境,生活得要開心得多。
當張雪峰將這消息傳遞過去的時候,張一凡也笑了。
肖軍民的手段的確非同尋常,連這樣的事情也能擺平。雖然閃電組織沒有查到當天晚上,在他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有人已經記錄了肖軍民在當天晚上,進出小區的痕跡。
不過,張一凡想有人比他更急,肖軍民不出事,就有人坐立不安,他們總會找到理由和藉口,把真相大白於天下。因此,張一凡只是指示了張雪峰,將消息有意無意的透露出去。
只要收到風聲,絕對有人比自己更緊張,有人更在意肖軍民演一出好戲。
果然,在閃電組織巧妙的點撥下,宋明朝很快就發現了很多破綻。於是這些破綻,又傳到了公安局鞏凡新的耳朵裡。其實鞏凡新對這個案子是心存疑惑的,比喻保姆陳娟手臂上的抓痕。肖軍民的態度,一個人死了老婆,居然還能爲保姆說話,這一點就令鞏凡新生疑了。
還有法醫的屍檢報告,還沒有出來,就被人做了手腳。
保姆小陳的話裡,也有很多矛盾的地方。鞏凡新明明收到消息,有人在當天晚上,看到肖副省長的車子進去過。不過後來車子出去的時候,只有司機一個人,而且司機還停下來,剛好停在門衛室。保安看到司機下車,察看了四個輪子之後,這才又回到車上。
當肖省長家裡出事之後,他們又看到司機將肖省長接回來,送到這個地方。有一個保安說,他明明看到肖省長今天很早就回家了,可是肖軍民卻說自己今天一直沒有回過家。
他爲什麼要隱瞞自己回家的事實呢?
鞏凡新很想把這些問題弄清楚,可是突然接到上面的命令,這個案子當是意外傷亡結了,不許再查。鞏凡新就奇怪,搞不明白上面爲什麼急匆匆地要結案。
這麼多疑點沒有弄清楚,結案豈不是太草率了?
肖軍民的兩個子女紛紛從國外趕回來參與追悼會,肖軍民一臉嚴肅,神色悲徹,楚喻還安慰他幾句,什麼人死不能復生,保重身體之類的話。
兩個子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好端端的母親,一下子就沒了。
宋明朝卻一臉奇怪地看着肖軍民,那種令人不可捉摸的眼神,讓肖軍民心裡好不舒坦,畢竟這件事情,他做了很多的手腳。而且他相信,宋明朝應該是不知道的,可這小子的眼神就象刀子一樣,一刀刀地剜着人家的肉似的。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讓肖軍民感到發自內心的害怕。
宋明朝靠近肖軍民,在耳邊輕輕道:“恭喜肖省長了!”
肖軍民心頭一震,頭皮有些發麻。他還以爲宋明朝說的是常務副省長的事件要落實了。沒想到宋明朝嘿嘿地一笑,“都說官場中的男人到中年,有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肖省長可是全佔了。”
肖軍民一陣惡寒,盯着宋明朝道:“這樣的喜事,要不宋省長也試試?”
宋明朝就哈哈地笑了,“這個,我就不和肖省長搶了,不過,常務副省長這個位置,肖副省長恐怕是無緣了。”
聽到這話,肖軍民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爲難看,整個人就象被雷打了一個,渾身一陣抽搐。顫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常務副省長這個位置,肖副省長恐怕是無緣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