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程的臉變得鐵青,當下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正要與胡雷翻臉,但想到自己堂堂一個政財局長,跟人在茶樓裡打架,有失身份。
涵養,對,就是涵養。
當幹部的要注意自身的素質,他抹了一把臉,盯着胡雷,臉色就擠出了笑,“胡少,咱們有話慢慢說,坐下來慢慢說。”
胡雷看到錢程在瞬間換了兩付臉色,被自己潑了一臉,居然還沒擠出一絲笑容,這廝的臉色也夠厚了。胡雷正在氣頭上,他可不管這麼多。
看到錢程這德性,他就乾脆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把煙一叨。今天不能老子個說法,老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憤怒的眼神,讓錢程也不禁有些微微錯愕。不過,胡雷在他眼裡算什麼?要不是仗着與張家的關係,他屁都不是。
老百姓怕有錢的,有錢的怕當官的。
再怎麼有錢的人,還是抵不過一個權字。錢程手裡有權,在永林這一畝三分地上,他說句話,連那些副市長都得給面子,否則你這個副市長有什麼事,都是放屁。
雖然他不管工業,可他在搞胡雷,也是一句話的事。
要說忌憚胡雷,那完全是因爲張一凡的緣故。因此,胡雷發這麼大的火,錢程在心裡已經千轉百回。
對於他來說,不就是一個女人嘛。
女人算什麼?大權在握,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排着隊在等,要是自己爲了一個女人與胡雷在這裡鬧出醜聞,這纔是十足的笨蛋。
錢程站起來,扯了張紙抹了把臉,抖了抖身上的茶水,“胡少,有話好好說,幹嘛要生氣,發這麼大的火值得嗎?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大家不要爲了一個女人而傷了和氣。”
錢程心道,麻痹的,這臭婊子也是我讓給你的,是我穿過的破鞋,就你拿她當寶。你要是想看,想聽的話,我家裡她叫*牀的帶子可多了。這種貨色,犯不着鬧得這麼滿城風雨的。
胡雷剛纔罵也罵了,茶水也潑了,關鍵就看錢程一個態度。再怎麼鬧,他還是得配合柳海那邊的工作。當初柳海沒有勸住他,但是他心裡明白。
他就是要讓錢程出醜,讓這事鬧得不可收拾,看看這個財政局長到底有多大的能奈。沒想到自己這麼大吵大鬧,錢程居然忍了。光從這一點上,可以看着他這個人誠府之深。
胡雷就看着他,錢程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表個態,胡雷是肯定不會放手的。幸好這茶樓裡的人都識趣,一個個走了,這裡就只剩下他們二個人。
錢程道:“至於這件事情的發生,我也不想。都是這些畜生見色起義,幹出來這種人神共憤的事。現在他們八個混蛋都被抓了起來,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你的氣也出了,何不息事寧人?”
胡雷眼珠子一瞪,“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責任?”
錢程訕訕地一笑,“我承認自己有錯,但這事的確屬意外。我真沒有讓他們去做這種下流的勾當!畢竟,她金蘭珠也是我以前的女人不是?你說我能讓他們做出那種打自己臉的事?這樣吧,她的損失,我賠,我賠。開個價吧!”
他就站起來,走到胡雷這邊,拍拍胡雷的肩膀,“其實我們兩個也是算是朋友了,犯得着爲一個女人大打出手?這樣吧,今天晚上我請客,那個女人的損失,我來賠款。我親自給你們賠禮道歉,這總行了=吧?”
胡雷聽到這話,心裡就更惱了,他霍地站起來,“麻痹的,姓錢的,你給我聽着,老子不缺錢。也不稀罕你那豬狗不如的東西賠禮道歉。老子只是想告訴你,別把人家當猴耍,打一巴掌,馬上又來道歉,再打一巴掌,還來道歉。老子告訴你,老子沒你這麼賤。你這次玩的不是她,而且打老子的臉。姓錢的,這事沒完!”
“我胡雷見過這麼賤的,沒見過象你這麼賤的,難道你天生就喜歡給人家低三下四,賠禮道歉嗎?你今天給老子記住,別跟老子玩鬥氣。惹毛了我,哪怕是天皇老子,也給他拉下馬!”
胡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錢程的臉,在剎那間變了又變,的確,胡雷這話挺傷人的,太不給他面子了。他錢程能把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是很掉身價的事。
看着胡雷氣焰囂張地揚長而去,錢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胡雷下了樓,出了茶館,樓上就傳來一陣砰的巨響,應該是錢程將茶具打碎了。
晚上七點,柳海約了胡雷,兩人在一起吃飯。
今天白緊也來了,今天的白緊,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標準的職業女性打扮。在永林創辦的第二分廠,經過二年的努力,廠裡的狀況明顯地比第一分廠還要好了。
再加上永林這地方,很適合藥材的生長,還有山上很多天然藥材,以及這裡的少數民族自己種的藥材基地,足夠讓白緊在這裡發揮自己的一己之長。
從建廠到現在,足有二年時間,白緊親手打理的這個第二分廠,正一步一步創立着輝煌的戰果。
今天看到白緊,雖然她是一個武學愛好者,身手不錯的女孩子,胡雷沒想到她在工廠管理上也有一套。看到打扮得如此幹練的白緊,胡雷就誇了句,“白緊倒是越來越優秀了。聽說你的第二分廠搞得不錯,紅紅火火。”
白緊一臉微笑,“哪能跟您比,胡大少。你們的投資動轍二十幾億,我們這是小打小鬧的。整個資產也不過二億。”
在白緊的第二分廠裡,柳海也有股份的,他自己的千萬資金,也投入了製藥廠。但是他在公司內部沒有名單。胡雷看着越發俏麗的白緊,便開了句玩笑,“我說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白緊你這肚子毫無起色啊!”
柳海道:“白緊現在不想要孩子,再等等吧!”
“等毛,你看我,冰冰生了孩子,這麼早就做爸了,早生貴子早享福。莫不是你小子不行吧?”
柳海纔不理他這種玩笑,白緊就瞪了胡雷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家柳海可比你強多了!”
胡雷就哈哈大笑起來,一臉賊性不改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柳海問他,“你見過錢程了?”
胡雷喝了口酒,“這丫的真沉得住氣,是個人才。”於是他便將上午的事情跟柳海說了,柳海道:“我知道。不過最近你要小心點,永林可能要大動了。”
對於西風組織的撤退,柳海並沒有完全消除戒備,只要西風組織一走,他就決定出手了。現在閃電基本上掌握了以姚慕晴爲首的永林集團大部分證據。
只要時機一到,馬上展開行動,肅清這個永林集團,打破他們在永林的壟斷地位。
聽到柳海這麼說,胡雷大大咧咧地道:“怕個毛,他錢程還不能把老子怎麼樣?”話雖然這麼說其實柳海已經暗中給胡雷派了二名保鏢。
而且柳海的司機,也是張一凡安排的。其目的不是監視,主要是保證他的安全。當然,這種事情,根本不用張一凡出面,柳海和唐武就能辦好。
三人吃着飯,討論着永林的這些事情,柳海也叮囑白緊,一切小心,多加註意。永林是個怪圈,以前永林的經濟圈子,別人是打不進來的,只有永林派纔可以在這裡生存。象很多的政府投標工程,大的項目,都是由永林人來*作。
他們其中都隸屬於一個集團,自從白緊,胡雷等這些工業企業進來之後,將逐步打破這種局勢。所以柳海對他們兩人做了交待。
正談論着這些情況,柳海的電話響了,“柳局,姚家交通事故滅門案的肇事司機不見了。”